走過三個作坊,前麵是一間小小的院落,林朗一看院門便知是母親的居所了,母親是個極其愛幹淨的人,雖然這間小院自己不超但仍舊打掃的極為幹淨。


    林朗心頭一暖,忽然童心大起,捏著鼻子,逼細聲音,學著小鳥悲鳴幾聲,鶴青璿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隻聽院中屋門吱呀一聲,而後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下一刻,大門被人打開,段舒婷探出身來。


    見到屋外兩人,不禁一愣,隨即狂喜之色湧上臉頰,呼道:“朗兒,璿兒!”說著便撲了過來,將兩人擁在懷中。


    林朗心頭歎道:“那嶽練裳想必從未婚嫁,從未生子為人母,從未體會過這種心情,裝扮的再像,但行動不免就暴露了!”


    同時心頭泛起一陣陣濃烈的哀傷與愧疚,過了許久,段舒婷這才放開兩人,拉起鶴青璿手,不經意間抹了抹眼角,笑道:“兩個淘氣鬼,深更半夜偷偷跑來捉弄娘!進去吧!”。


    鶴青璿兀自哽咽道:“不是我,是他,是他裝作鳥兒悲鳴的!”撅著最瞪了眼林朗,林朗嘿嘿一笑,隨著段舒婷走入屋中。


    屋內陳設不簡陋,也不奢華,就像是尋常人家一般,左邊牆壁上有道門,裏邊是個小小的內間,一張長桌靠放在牆邊,桌上堆了一疊一疊的賬本等物事,案上空白處正攤著一封信,信紙的一角早已被揉捏的皺巴巴的。(.好看的小說)


    段舒婷走過去,袖子一抹,不經意的收起那封信,而後拿過旁邊一本賬簿,苦笑道:“這還有點賬沒做完,你們等會!”


    林朗伸手摁住那本賬簿,說道:“娘,我們見過外公了!”段舒婷一愣。強笑道:“哦?他還好嗎?”


    鶴青璿走過去,抓起段舒婷的手,柔聲道:“娘親,你先聽我們說完,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但是眼下危險就要來了!”


    段舒婷身子一顫,隨即疑惑道:“危險?什麽危險?”


    林朗望了眼鶴青璿,歎了口氣,便將段舒婷的身世緩緩道了出來,段舒婷僅僅抿著嘴。默默聽著,直到林朗說道七絕嶺那裏段氏人家,這才情緒略微有些波折。說道那嶽練裳的時候,段舒婷緊張的看了眼兩人,雖然兩人都好好的站在眼前,但她依舊擔憂之色盡顯無疑。


    盞茶時間,林朗終於陳述完畢,這才說道:“那段耀久是段浪的兒子,但他貪戀血海峰的武功。聽從血海峰的指示,子時便欲告知你實情,要來相害與你!”


    段舒婷怔了許久,這才試探的說道:“你……別害他好嗎?我雖然從未見過段家的人。但我骨子裏流淌著的血液卻是段家的血,若真如你所說,段浪……他當真圖謀段家寨的財產,而置……段飛於不顧。我也不想……不想害他。”


    林朗深深吸了口氣,沉吟道:“娘,不是孩兒想要害他。若是他當真要害你,我絕不手下留情!當年段浪便是如此,為了錢財,眼看著自己的兄長被人所害,也不相助,如今他的孩子也一樣的德行,這種人,我是最不能忍受的神捕亂宋!”


    段舒婷歎道:“沒錯,你外公寄來的信也如你所說……”段舒婷摸出那張紙條,看著被捏的皺巴巴的信紙,林朗不難想象母親看著這信的內容,心中是如何的感受。隻聽段舒婷道:“若真是如此,唉,朗兒,娘很苦惱,也很困惑……”


    便在此時,鶴青璿與林朗齊齊站起身來,對視一眼,神色古怪之極,段舒婷問道:“他……來了嗎?”


    林朗二人不語,段舒婷正在納悶,卻聽屋外一個聲音道:“丫頭不要苦惱,困惑什麽?要是他敢害你,老夫第一個殺了他!”


    來人第一句‘丫頭’兩字出口尚在遠處,待得最後‘殺了他’三字說出時,已然在屋門口,段舒婷身子一顫,顫聲道:“爹爹……”


    ‘吱呀’,屋門被人推開,來人形容枯槁,但精神矍鑠,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座隨時可以爆發的小火山,身子不高大,但也不算矮小,長長的胡須垂在胸口,一頭烏黑的頭發盡數散亂的披在腦後。


    林朗與鶴青璿對視一眼,盡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人道:“臭小子,笑什麽?”


    鶴青璿笑道:“咯咯,外公,你也真是的,你從來都是這一個樣子麽?”


    來人正是水月洞天老洞主天刑,林朗二人發笑,卻是因為天刑的形貌與那天初次見到時一模一樣。天刑不再理會他倆,眼望著段舒婷,上下打量一番,歎道:“婷兒,好女兒……你……”


    向來心直口快的天刑,竟然說不出話來,段舒婷呆呆望著天刑,突然悲呼一聲:“爹!”撲在天刑懷中痛哭起來。


    天刑又哭又笑,說道:“好,好,好孩子,快起來,好孩子,別哭了!”


    …………


    過了許久,段舒婷這才抽抽噎噎的站起身來,急道:“爹,我給你斟茶!”天刑搖頭道:“先不忙,那壞胚子來了!”


    林朗點頭道:“外公,怎麽辦?”


    天刑看了眼段舒婷,怒道:“殺又殺不得,放也放不得,嘿!”林朗沉吟道:“有我們在,諒他也傷害不了我娘,我們看他態度如何,若她見了娘親仍舊起加害之意,那時候誰也阻止不了我殺他!”


    段舒婷話在中途,卻被林朗這句話生生堵了回去,當下三人藏身在裏間,段舒婷點了外麵的燈,坐在桌上打理賬簿。


    隔了許久,忽聽吵嚷之聲大作,不過多時,便有人來報,說一人求見夫人。林朗心道:“這人當真是有恃無恐!”


    段舒婷吩咐放他進來,過不多時,一人匆匆走了進來,正是段耀久,他並沒有行禮,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那麽靜靜的看著段舒婷,過了許久,這才緩緩道:“像,真像……”


    段舒婷雖知此人心懷叵測,但還是問道:“你是誰?你來此為了何事?”


    段耀久並不答她,忽然說道:“你一出生便無父無母,你是被人撫養chéngrén的,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段舒婷道:“你有如何知道我的身世?我憑什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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