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說,在山裏流浪的年月裏,有一天,他無意撞見了兩隻老虎相爭,最後,偏弱的老虎被另一隻老虎咬死了。他本來想用箭射殺了那隻殘忍的老虎,可當他看見一群小老虎衝到它身邊的時候,他發現他自己錯了。


    也許那隻弱老虎隻是希望母老虎收留它,或者救濟它,因為整個過程裏它除了反抗,並沒有其他攻擊性行為,可還是被母老虎殘忍的殺死。但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母老虎這麽做又有它的道理。


    作為母親,他必須捍衛自己領土的安全,保證自己孩子的順利成長。


    其實它們都沒有錯,怪隻能怪大自然世界的弱肉強食,怪天意弄人。


    當年他和何花一樣,隻是因為違背了村規,村長為了捍衛整個村子的尊嚴和秩序,不得不這麽做。如果當年對他們寬恕,那麽別人又做出這種事該如何是好?!


    怪隻能怪天意弄人,將筆筆孽帳都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我點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道德規避上確實存在很嚴重的古板,守舊,但起碼茅山村在這麽幾十年內從未發生過苟且之事。


    相比魚目混珠的外麵都市,茅山村起碼是片安樂之土。我告訴何花,因為都市沒有這些限製,沒有這些規矩,搞潛規則的,玩小三,帶綠帽的比比皆是,就連很多男人娶了老婆,養了幾十年的孩子,到最後發現不是自己親生的都比比皆是。


    盡管都市的人可能會批評我們茅山守舊,甚至落後,但起碼在人格上,茅山村從不犯倫理道德上不恥的錯誤。


    這也是茅山村,民風淳樸的原因之一。


    之後,陳淼告訴何花,其實他現在活的很好,雖然吃住艱苦,靠野外為生,可起碼他內心坦蕩,如果當年沒有處罰,他現在恐怕也活在自責當中。


    最後,陳淼還告訴何花,其實這一切,都不能怪村民,隻能怪當初那個流氓,不過,那個流氓已經受到了懲罰,一切恩怨就該停止了。


    何花說,她的孩子是無辜的,她當時認罪,可隻乞求能將孩子斷了奶,就連這點要求他們都不肯答應,將她的孩子活活餓死。


    老村長解釋當年他們是同意何花要求的,不過,那個流氓的叔叔悄悄派人私自執刑,他們也是事後才知道,不過,那人已去世。


    何花依然不甘心,她說她和她孩子的死,難道就這麽算了?!她要複仇,她準備了這麽長時間,不會就此罷手。


    她想再次攻擊我們,但三叔卻突然感到,手裏,多了一具很小的骨灰。


    這是何花孩子的骨灰。


    死人魂魄,若是骨灰被毀,那是一種不得安寧的做法,她的孩子也無法得以輪回轉世,這也是為什麽很多找不到屍首的人變成孤魂野鬼的原因。


    三叔在剛入夜,被老東西安排去挖何花孩子的墳。


    “卑鄙,你們卑鄙!”


    “何花,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老東西經過短暫的調息,身體好上了許多。他站起何花麵前,苦苦搖搖頭:“去投胎吧,無論如何,你不應該將氣撒在無辜村民的頭上!”


    老村長點點頭:“村中的規矩是老祖宗立下的,這是不容挑戰的。幾百年來,村中都如此遵守,不可能為了誰去破壞掉。如果你非要報仇,當年是老頭我定了你的罪,你要報仇的話,這條老命你盡管取去,但希望你也就此罷手!”


    何花遲疑片刻,猛的便朝老村長衝去


    ,我哪裏肯讓他動老村長,在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得……我想了想,還是算了,我不想死!


    可他媽的,就在這時候,身後的老不死卻提著我的褲子,一扔便將我扔想老村長那,我還沒反映過來,她長長的指甲便瞬間刺進我的身體。


    我的鮮血,瞬間直流!


    我以為我要死了,臨死前我也想把老不死的**了,可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當我的血液碰到何花身上的時候,何花居然發出恐怖的吼叫,而她的身影也若隱若現,防佛受到極大的重創。


    “徒兒,你是七陰九陰之軀,屬鬼差身份,鬼差之血乃是閻羅之血!”


    媽的,反正當時我也沒懂老不死的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隻是覺得很牛b,當場我操起桃木劍,將血往劍上一抹,朝著何花邊直接砍去。


    何花受傷,不停的躲閃。


    不過,她如何抵得住小爺這般威力?!幾輪下來,何花軟坐在地,已經無力抵抗,不甘的望著我朝她揮去最後一劍!


    “等等!”陳淼突然衝到我身前,跪著求我放過何花,又求我師父能夠超度何花,我師傅說,要超度的話,首先需要何花同意。


    其實陳淼剛進來的一番話已經極大的消除何花心中的怨氣,隻是這裏屬於極陰之地,受陰氣迷惑,何花怨恨有些膨脹,所以難控心智。陳淼再次護她,讓她感動不已,加上大勢已去,她不被打到魂飛魄散,已經心存感激。


    她和陳淼做了最後的告別,之後,老不死的擺法陣超度何花,之後,又將它的屍體重新安葬。


    送走何花,所有人都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也在這時候,才猛然想起:“老不死的,你他媽剛才把我拿去送死,老子和比沒完!”說完,老子當場衝上去,直接把老不死的揍的鼻青臉腫。


    後來,老不死的告訴我,其實那是他的計算之內。何花早知道我的不尋常,所以從一開始,幾乎不動真格,殺人絕不用利器。為的就是怕誤傷到我,讓我流血,我一旦流血,在這至陰之地,是很容易流出閻羅之血的。


    閻羅之血是閻羅賞賜給鬼差的血,因為鬼差常年在外捉鬼,遇到平常的還好說,遇到猛鬼那就難以對付,以前常有鬼差被厲鬼殺死的事發生,這極大影響地獄威嚴,因此,閻羅賜鬼差閻羅之血,以備有厲鬼傷害鬼差。


    不過,因為這個規矩的原因,如果我是自己割開的話,隻能算自家血,隻有意外被打傷,加上身體極陰,才能出現閻羅之血。


    這些都是今天在這鬥法何花的原因之一,因為我畢竟是個人,身上有陽氣,所以極陰的地方,才能讓我身上很陰。


    我他媽算服了,這也算個理由吧。


    我們之後,將陳淼帶到屋裏,何花的事告一段落,我們也就安心聊了幾句,淼叔畢竟曾經是村裏人,我們也很關心他。


    他自從當年被趕出村後,也曾想過改個名字去其他村重新活過,但淼叔是個老實人,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沒有臉去任何地方。於是,他流浪在這附近的大山之中,靠打獵為生,住的是山洞,喝的是雨水。


    我很好奇陳淼叔是怎麽突然回來的。


    陳淼叔說,他今天在附近山上打獵,傍晚的時候突然聽到轟隆兩聲巨響,跟隨聲響追蹤過來發現是茅山村的出村口被炸了,他以為是什麽土匪進村,所以趕緊下山看看,沒想到……剛趕到這的時候,


    就看見了何花。


    “對了,事情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們怎麽找到何花孩子屍骨的?!”陳淼抿了一口茶,好奇的問道。


    陳三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東西接過話岔,笑道:“那根本不是何花孩子的屍骨。事情過去多年,小孩屍骨軟,又沒有棺材,恐怕早就跟土地融合一體了。我們是隨便在亂葬崗找的小孩子屍體,騙騙她罷了。”


    有陳淼的寬慰,有孩子羈絆,還有村長的勇於認錯,這些都對化解和製服何花有著很不錯的關聯作用,而利用極陰之力用我的血去鬥何花,這是這次能夠取勝的關鍵。不過,經曆何花這次的事情,村裏的規矩還是值得反思。


    雖然製止的事情沒有錯,可社會始終發展,處罰也太過了。因此,村長改變了條規,如果再發現這樣的事,一旦發現,逐出村莊,永遠不得返還。而**、威脅的,一旦發現,不再是當奸夫處理,而是**罪浸豬籠。


    何花的冤氣得以化解,第二天一早,村裏那股重重的陰氣已經散去,天氣放晴,陽光變得格外的溫暖。老村長和老不死的經過商量,準備將那裏拆除,之後在那裏修建一座寺廟,一來給村裏有個信奉的地方,二來消除那裏的煞氣,鑄造福音。


    早上,我爺爺和王麻子、王屠夫三人墳前,老東西幫他們重新超度,希望他們來世能投個好胎,法事上他還告知閻王,說我爺爺和王麻子救了村裏人的性命,做了許多造化,希望閻羅王看在這份上給他們一些福音,讓他們投個好胎。


    收拾完這一切之後,村子進入了平和發展的階段。


    淼叔被我們重新邀請,回到了茅山村,剛好寺廟修建後缺少人打理,我們一直認為淼叔是最合適的人員。雖然何花已經走了,不過村裏人多少有些害怕,淼叔一來跟何花有過感情並不懼怕,二來曾經是村裏的放水員,常常半夜幹活,膽子大著呢。


    三叔因為被蒙了心,做錯了事,本來想告別村莊的,不過,大家看他可憐,都原諒他,老村長說,你這麽一走了之,如何彌補你犯的錯呢?不如留下來和淼叔一起打理寺廟,三叔最後同意了。


    棒槌丟了孩子,不過人始終年輕,加上他頭腦大條,悲傷走出來後人變得更勤奮,每天帶著村民們去出村口挖石頭,要重新將村口打開。


    而我,也跟著老不死的在村裏四處抓何花之前賄賂的惡鬼。也在這時候,我才發現老不死的確有些本事,那些凶神惡煞的猛鬼在他麵前逃不過幾招便被收進了布袋裏麵。我以為這些惡鬼會被弄死,結果老不死的說,這些都要拿去超度。


    惡心一共十二隻,全部被收服,在村民的強烈要求下,老不死的給每家都畫了一張黃符,可保平安,能驅小鬼。


    老不死的忙完了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一大早,他找到我,說他要回伏駝山,我怎麽都留不住他。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請來了大批的村民。


    於是,村民們集體求他,而我,也以我是他徒弟,他得留下來教我為理由,最終死纏爛打,這老不死的終於肯留下。不過,他也有要求,那就是必須是在這附近山上的地方給他修個住的地方。


    我本來以為這老家夥是自命清高,不願意住我們這。直到山上房子修好一個星期後,我有一次去找他,才發現老不死的其實很有良心,他不住在村裏,也是為了整個茅山村的安全著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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