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那麽簡單,味這麽濃而且不散,證明屍氣裏麵聚集在大量怨氣。你這會來的已經不是時候了,要是十幾天前,更讓你受不了,那時候,蛆蟲才剛剛將肉身腐爛不久,正裏麵吃著呢,那酸爽……”


    “……”我忍住惡心的念頭,知道不能上老不死的當,他這會在整我呢。我要是吐出來了,那真不像個男人。


    “慢慢體會吧,徒兒,幹咱們這行的,這些都是小意思。”


    “哦。”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跟老不死的靠在棺材旁抽起煙來,給棺材裏的味道通通風。一根煙過去之後,我按照他的要求,檢查棺材。


    “師傅,感覺是男是女?”


    “是個男的。”


    “為啥?”


    “看盆骨,男人的盆骨寬大,女人的要小一些。”


    “好象是這麽回事,那年紀能看出來不?”


    “大約像是20-40左右吧。”


    “怎解!”


    “看骨質!”


    “哦。”


    “師父,這是什麽人啊,死了還有陪葬品呢。”我看見棺材的旁邊,有一小件衣服堆在角落,黃黃紅紅的,不知道是什麽料子。我之所以這麽好奇和驚訝,是因為現代埋葬,幾乎都不會搞什麽陪葬品,而且還是孤墳,這也太……


    我將衣服撿起來,裏測很滑手,外測又非常木,而且還有點與我的手摩擦的違和感,我覺得很奇怪,因為這種質感,我長這麽大,從未見過。這絕對不是我土,我雖然是農村的,可我在城裏都市呆了多年,不敢說什麽樣的都見過,可起碼大部分我還是認得。


    但這種材質,我分不清楚。


    “哦?”老不死也有了興趣,回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打開看看。”


    “恩!”我點點頭。接著,將整個衣服慢慢的展開,並拉撐開來。可剛剛一展開,我便雙瞳放大,麵色蒼白,一臉恐懼,緊接著,阿的大叫一聲,將衣服扔了出去。


    人皮,人皮,這是活生生的人皮!


    幾乎全是按模樣給刮下來的活皮,不過,臉部被人惡意的劃花,看不清楚什麽樣子。


    “人皮?”老不死的看著地上的衣服,一時間也異常發愣。


    “恩。”我慌亂的點點頭,被嚇得不輕,我感覺那張皮仿佛就在看著我,而那屍骨也在看著我……聯想到最近一進來就覺得有人看著我,我突然想得頭皮發麻。“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不行!”老不死狠狠的說道:“我說為什麽怨氣那麽重,一根煙的功夫都散不去,原來是這樣死的。來,先幫我把他下棺,找個地方埋了。不然爆屍荒野,訖不是自找罪?”


    聽完老不死的話,我雖然很害怕,很惡心,可是,總比那家夥來找我要好得多,我一咬牙,幫他將屍體重新下葬。老不死的將人皮帶了回去了,並做研究。


    我那一夜幾乎沒有睡好,而且出於害怕,我還叫老不死的陪我睡,可這孫子一直拿著人皮在那研究,把我慎的荒。索性,我幹脆爬了起來,跟他坐一塊。


    他見我爬起來,一臉不爽的望著他,回過頭,皺著眉:“這大半夜的,你不睡


    覺還幹嘛呢?”


    “你拿著這玩意在屋裏,我怎麽睡?”


    “這……”老不死的看向人皮,愣了半天,突然一笑:“哈哈,我還以為你怎麽了,怪我怪我,都怪我,看我把我徒弟嚇成什麽樣了,哈哈。”


    “不準笑!”我臉色一冷,不開心:“你說你晚上都在鼓搗個什麽勁?你不能睡醒了明天來看看?沒準睡了後,人清醒了呢。”


    “不是,我是一直在琢磨著不通個事。”


    “啥事?”


    老不死的一縮身,來了正經:“你說,這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深仇大恨?人死了也就算了,還把皮給人扒了?”


    “我怎麽知道……”


    “可有個問題吧,又不像是仇人。”


    “?”


    “你看,整個皮膚的完整性都保存的不錯,如果是仇人的話,估計早恨不得撕成一塊一塊,幹嘛廢那麽大勁給搞這麽好?我琢磨著,凶手這麽幹,也是為了給這個人留個全屍,這說明關係應該不差。”


    老不死這麽一說,我倒真有覺得奇怪,凶手確實很刻意的想給屍體留個全屍,可是,他有講屍體的麵部劃的稀爛,目的是不讓人認出凶手的樣子。“難道,是凶手跟死者是好朋友,但出於什麽所逼,隻能殺了他,所以,才會有這樣糾結的兩麵?”


    “但目前最難的疑點是咱們村裏人都沒丟過人,這麽突然冒出來一個屍體,他究竟是誰?!”


    我們二人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的互相望著對方,欣賞著屬於彼此對真理的追求,對事實的欲望,但……


    “草,看我做毛啊!”我們倆幾乎同一時間互相鄙視的喊道。


    這些都是警察的事,關我們兩個毛事……


    我懶得理他,他也非常討厭我三八,所以我們互相瞪了一眼,並暗暗發誓,再也不提,然後分床而睡。


    剛睡下,那邊老不死喃喃而道:“徒弟啊,你說……”


    “閉嘴!!!”我黑暗裏隨手抓了個什麽玩意,便直接扔了過去。


    安靜,真的好安靜,可以舒服的睡覺了。


    一大早,我便被老不死的給叫起來。我說根本沒有什麽頭緒,起來這麽早幹嘛。他說事情還沒完呢,那個屍體有冤氣,而且被埋在那種地方感染陰氣,肯定非常凶猛,如果不超度的話會引起麻煩。


    同時,根據這個屍體,我們一度懷疑是有人想陷害我們。雖然我們目前找不到目標,或者假想敵都沒有,但誰能故意插個這樣風水給我們村?但隨著事情一步一步發展,我發現,似乎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這屍體的事很快被我們遺忘,雖然他的死法很奇怪,也很殘忍,但畢竟他是一個無名無主的屍體,我們無法調查,也自然漸漸就忘記了這事。


    一個星期後的雨夜,我睡的很早,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雨傾盆而襲,場景是我們山上新修的那座寺廟,陳叔咳嗽著從廟裏走了出來,望望這見鬼的天氣,他趕緊將窗戶上的茅草簾子給拉下來,遮擋風雨。


    進入屋內後,暖和許多,不過,寒氣和冷氣逼人,他決定把爐子給弄出來,於是,就在自己的房屋中


    央,擺了個爐子,開始尋找屋裏的木頭,準備生火取暖。像我們這邊這種天氣,隻能依靠自己,我們是沒有暖氣,沒有炕的。


    不過,廟子裏柴木本身不多,加之雨天打濕了不少,陳叔在屋子裏轉了很多圈,依然未國。最後,他將目光定在旁邊的一個廢棄的木圈上。木圈本來是用臨時囚禁生豬的,所以木塊結實,而且非常奈燒。


    陳三覺得,反正這廟裏也用不上木圈,所以不假思索,他拿起地上的斧頭,走向木圈。陳三一斧頭將木圈霹開,然後分開枝幹一點點往外批。不過,隻是片刻,他已經滿頭大汗,木頭硬朗是主要的原因。


    “噗嗤!”


    一聲悶響,斧頭砍在木頭中央,怎麽拔也拔不出來!


    他使勁的往上提,牙關咬緊。可突然,他腳下一滑,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往前移去。


    “噗嗤!”


    尖銳的木頭從他的脖子刺入他的喉嚨,鮮血當場噴湧,燃紅了木頭,也染紅了地麵的顏色。


    陳三雙瞳無限放大,上麵存留著他難以置信的神情。


    血越流越多,將地麵染紅了,也將廟裏染紅了,直到了最後,甚至連我眼前都是一片鮮紅。


    “啊!”


    我猛的被這個夢所嚇醒,睜眼望著外麵,已經天亮了。我無語的搖搖頭,感受到自己後背上的汗水,內心一陣無語,我居然會被惡夢嚇得滿身大汗。不過,還好是個夢,如果是真的,那未必陳三叔也太慘了。


    “還好是個夢!”我長長出了口氣,準備洗臉刷牙了。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陣陣喊聲。


    我皺著眉頭,一看是我媽,頓時心裏就不樂意:“大早上的,叫什麽啊,老媽你年紀也不下了,就不能穩重點嗎?”


    “哎喲,小崽子,你還教訓你媽起來了,你這不尊老,你找打呢。”我媽笑罵道。


    “二娃說的哪不對了呢?他說的句句屬實,你也五十多歲了,連娃都二十來歲,辦事就不能穩點麽?我可告訴你啊,人二娃這不叫尊老,而是你為老不尊。”我爸這時候也剛好從裏屋走出來,神補刀道。


    “哎喲,哎喲喲,瞧瞧,瞧瞧這程家兩父子,就差一個鼻孔出氣了。”我媽不怒,反笑道。


    “去!”我爸哼了一聲。


    “哎呀,嘿嘿!”我老媽一笑,幾布走到我爸身邊:“老程啊,我可告訴你,你別現在講我,你要是聽完我的話,我敢保證,你跟我一樣,一驚一詐的。”


    我爸沒有說話,而是皺起眉頭望著我媽,我媽一清嗓子,急道:“廟裏那陳三死了。”


    “死了?”我和我爸幾乎同時驚道。


    “沒錯,昨個夜裏死的。昨晚不是下暴雨麽,一大早起來,河水泛濫了一圈,山那邊又有泥石跨踏,所以村裏人去幹活,後來幹累了,想去廟裏討口水喝,這才發現陳三的屍體,都硬了好久了。”我媽神秘的說道。


    “這……”我爸一時間也有點接受不了:“怎麽死的?”


    “我也講不清楚,反正死的可恐怖了,要不咱都去看看,村長現在正帶人往山上趕呢。”


    “走,看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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