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這裏的政府駐地,改成民居,而能住進來的,隻能是被這些日本人迫害過的人。黃婆作為女俘虜,受盡日本剝削,也被分到了這裏。跟她一起來這的,還有當年同在牢房的幾個獄友。


    雖然當時政府極其不願意,畢竟這麽好的幾幢大樓,但說也奇怪,自從黃婆等人住進來之後,這裏再也沒有鬧過鬼。


    大家感到奇怪,於是跑去問道士,道士說,人被殺死後前往地府報道,一般來說,非正常死亡的人在地府都不受待見,投胎轉世更是癡人說夢。尤其是一些含冤而死的人,而這種人,往往對殺自己的人非常害怕。


    從陰陽來說,被殺者,害怕凶手和凶器。


    而非冤枉者,帶有極大不甘心死去的暴戾之人,恰恰相反,他們害怕見到自己生前欺淩過的人。因為他們會怕這些人到地府去告他們,那樣,他們便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這裏太平了許久,是嗎?”老不死的問道。


    黃婆點點頭:“太平了幾十年吧。直到……”


    “直到七年前的冬月初八,和四年前的端午,最大的應該是那年的中秋,對嗎?”


    “你怎麽知道?”黃婆無比詫異的望著老不死,其實不光黃婆驚訝,連同我們一群人也非常奇怪,老不死的怎麽知道,難道,他曾經也住在這裏?!


    老不死淡然一笑:“不用奇怪我是怎麽知道的,我是一名道士。”之後,老不死的說,那個道士所布置的方法得確沒有錯,但道士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天然的八卦之局因為社會發展而改變,更因為多年後出現這種奇怪的太陰日。


    我虛敵強,這才造成了猛鬼出籠!


    如今,這些日本死去的士兵冤魂不散,所以出來搗亂!我相信,之前也是他們在搞鬼,所以才引發這樣的事。


    撲通!


    突然,黃婆跪在老不死的麵前,抓著老不死的腿死不鬆手,嘴裏苦求著“道長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把這些惡鬼收服了吧。”


    “我也想,可是……”老不死看著自己受傷的手,心有不忍。


    其實誰不想弄死他們呢?生前殺我們同胞,死後還敢在我們中國搗亂,不要說其他,就單純這一點就足夠滅他幾百回。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不把我們滅了,我們已經自求多福了。


    根據黃婆所說,剛才我們救他的時候,那些從大樓裏摔下來的人影,其實就是她們當年在一起的慰安婦。


    “老不死的,不對啊,你不是說這些人照理說應該最怕他們生前欺負的人嗎?怎麽這會還去殺人?”我奇怪的問道。雖說有陰氣輔助它們,但畢竟有些東西是相生相克,萬物孕育必含這種基本道理和法則啊。


    老不死搖搖頭,皺起了眉頭:“也許,它們比我們想像中更難對付。現在什麽時辰了?”


    “兩點了。”


    “才兩點啊。”這夜的時間過的真的很慢,也許是我們這輩子所經曆的最漫長的時間。現在,老不死的也受了傷,而外麵,在黃婆說完之後便又再次響起群鬼亂號的聲音。窗戶上、門口的被單,此刻已然在無風自抖。


    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砰,砰!”


    可就在此時,一聲又一聲,重而有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急忙拉著老不死的,讓他認真聽。


    “糟了,是屍群出動了,那群死屍已經被感染。”


    真他媽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時候爆發屍群,我們的小木門根本難以抵擋,到時候一旦破門,我們可就麵臨僵屍和群鬼的聯合攻擊,不要說老不死受傷,就是十個老不死的也不夠玩的。


    “怎麽辦?”我緊張的望著他。


    他搖搖頭,甩手提起桃木劍,作勢就要出去拚了。可我看他那一倒一歪的模樣,就是黃婆都能潦倒他:“幹嘛?”


    “我出去跟他們硬拚,你們等


    下看準時機盡量往外逃,能跑幾個是幾個吧。”老不死淡然說道。


    “不行!”我怒喝一聲,這怎麽可以?!如果要以別人的死換我的命,那我寧願不要,不是小爺我不怕死,其實我怕,但我也不想一輩子活在別人陰影之下,有一種活,叫生不如死!


    “程和,你要明白,作為道士,在這個時候就應該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好比一個出去打仗的軍人,他就應該拿自己的鮮血去守衛自己家園的和平,你懂嗎?”老不死一臉嚴肅,語氣絲毫不容置疑。


    我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也是拜你門下的,沒道理你這麽硬老子那麽悚,我和你一起,棒槌,掩護!”


    他有點詫異我的行為,皺著眉頭盯了我半天,卻突然裂嘴笑了出來:“沒錯,我怎麽把你給忘了呢。”


    我們彼此一個眼神交換,咬著大牙便衝了出去。


    鐵門大破,頓時一股陰氣襲來。走廊卻已然消失,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處遠遠的幽明白煙地帶。那裏綠光泛泛,燈影叢叢。


    老不死長劍握在手裏,硬聲道:“出來吧,既然都來了,藏著幹嘛?”話音一落,卻隻見煙霧突然消散。


    我和老不死擦擦眼睛,驚奇萬分:“怎麽回事?”


    他們就這樣白白的走了?!我必須得確信他們不是在逗我們,他們折騰了一夜,難道,僅僅是為了嚇我們一下?我真的很想問他們,累不?!


    他們來的氣勢凶凶,可走的卻如此封輕淡然,不僅我和裏麵一群人傻了眼,就連老不死這跑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也瞬間蒙了圈。他扣著腦袋,一副全然不解的望著我:“這,這就走了?”


    可事實上,陰氣已經散去,作為道士的老不死,恐怕比我更清楚這些鬼走沒走,但……真的讓人很難以接受。


    我和老不死的持續發呆,若不是樓梯口還在跳躍的僵屍,我想我倆一晚上估計都在這門口上尋思這群鬼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死屍被屍地的濕氣所感染,在道學上隻能屬於行屍,不僅智商低下,而且行動力和攻擊力都低在可以忽略,以老不死的身上配合小爺我的絕頂聰明,半個多小時後,搞定收工。


    不過,其實也蠻累的。我們一早應付的是鬼的攻擊,所以對應僵屍的符文並不多,老不死的叫我咬破中指,然後以中指血液點在僵屍頭上,方能治住僵屍。不過,他們畢竟已經屍化,老不死的要求盡快火花,不留任何後患。


    所以,本來安排好的一切,因為屍變發生變化,我不得不在第二天一早,開始到處去尋找它們的親屬,叫他們前來認屍、火化。


    社區發生這麽大的事,死了這麽多人,第二天一早,不僅警察局來了十幾個警察,連鎮上的鎮長都趕了過來。勘察現場之後,經過所有人的證言,他們也不得不相信這個真實的事實。


    不過,他們要求我們所有人,必須守口如瓶,權當昨天晚上沒事發生一樣。我們想走,可這家夥死活不讓我們走,說必須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繼續。


    我知道,他害怕鬧鬼的事傳出去,在如今這種社會,會被批評封建迷信,他這個鎮上估計也就當不穩。但我很惡心他這種為了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作風。


    我們並不屬於這裏的人,所以我們在當天處理完所有行屍之後,便決定到鎮上去看看,然後起程回茅山村。


    “吃吧,吃快點,咱們還得趕路呢。”老不死的坐在茶館裏喝著茶,眼神幽幽的望著窗外。


    窗外車水馬龍,行人絡繹,完全與咱們在那片老城區完全不一樣。


    “難道咱們真這麽走了?”我放下杯子,實在想不過去:“那裏的惡鬼可都還在,下一次這個時間,他們還會再來的啊。”


    老不死搖搖頭:“沒事的,你們看。”


    我順著老不死的目光望去,卻在街到上排出兩輛豪車和一個大巴。雖然我是個農村娃,可我畢竟在城裏呆過。


    兩輛豪車均是奧迪a6!這種標準的政府車幾乎每個人都清楚,前麵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年少、意氣風發,還梳著油頭式發行,看起來像是個花花公子一般,在他身旁是一個肥碩的中年人。


    我覺得肥碩這個詞可能有些不妥當,因為我覺得,桶更貼切他的模樣,尤其是肚子上那一圈,感覺完全可以乘條船在裏麵了。


    他們剛下車,遠處,上午才見到的鎮上就帶著幾個人趕緊迎了上去,鎮長笑的非常親切,準確點說,甚至是融洽、低賤。


    他半弓著身子,一路點頭哈腰,但那一胖一少,卻是臉帶絲冷,頗有一些無所謂的模樣。


    後麵的奧迪車上,下來一個老頭子,頭發花白,但雙眼之中炯炯有神,英氣颯爽,混身散發著一股儒雅和博學的氣質。在他下車的同時,身後的大巴車,門也同時打開了。從車上擠下一堆穿著衣服比較統一的人,他們年紀頗輕,大約三十來歲,不過,卻一個個帶著眼鏡。


    而在這堆人群裏,有一個女人顯得耀眼無比。至於她為何如此顯眼,有兩個原因。第一個是因為她著實漂亮,精致的五官和標準的身材實在是天工鬼斧,尤其是那雙大長腿,簡直快把我的魂勾了去。


    至於第二個原因,我不想提及,可現實是,它不停的在我腦海裏打轉。


    柳圓圓!


    這是我大學裏記憶最深刻的原因。沒錯,每個吊絲男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女神,而柳圓圓,便是我的女神。


    我認識她的時候,便被她深深的吸引了,她是我大學的同學,也是我極力追求的人。我曾經憑借我這驚天動地的麵容追到過她,她也對我挺好,每天都擔心我錢夠不夠用。


    盡管她從未跟任何人講過,我是她的男朋友,也從來在朋友麵前說:這是我同學。


    但我不介意,起碼我逆襲過不是嗎?!


    然而,我們終究敵不過時間的摧殘,這種“聚少離多”終於讓我們的愛情出現了裂縫,我每天都在寢室裏等著她,可她每天卻因為各種約會和吃飯從未找過我,我想,那我也約她吃個飯吧?!


    結果


    “對不起啊,程和,我,今天我爸他們來學校附近出差,我晚上得陪下他們。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吧?!”


    麵對柳圓圓這種孝順之心,我如此通情達理又怎麽會反對呢?我當然說,完全沒問題,我理解。


    我是個學渣,可能有有不完的事,她是個美人,可能也很忙吧,所以,兩個大忙人在一塊的最終結果是,我們彼此見麵太少,在一起大約三個月了,我們隻見過一麵。


    而上麵那句話,也幾乎是她每天對我必說的話,我覺得,隻有愛情堅固的兩人,才能每天重複著說相同的話。沒錯,我一直這麽認為的。


    她生日那天,我存了許久的錢,然後我帶著它們上了街,迎合街上溫暖的陽光,感覺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闊達。我準備給她買份禮物,但卻猶豫著不知道買什麽好,沒辦法,我是一個處男啊。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她美妙的身姿出現在我的麵前。


    居然遇見了她。


    我本來想上去打招呼,可卻因為她身邊有朋友而打消這個念頭。興許是她爸什麽的吧?!可那人回頭,卻是那麽年輕。


    “哥哥?弟弟?表哥?表弟?”


    直到最後,他們上了一家賓館。我琢磨著,她一定是接她國外的表弟什麽的,給安排住宿休息一下。


    我立即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電話那邊傳來很奇怪的啪啪聲,她有點急促的跟我說:


    “對不起啊,程和,我,今天我爸他們來學校附近出差,我晚上得陪下他們。我想你會理解我的吧?!”


    所以,我們一直如此,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卻有著最遙遠的距離。我以為我和她是一對苦命鴛鴦。


    直到有一天,我才發現,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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