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垣是第二天上午才從昏迷中幽幽醒過來,發現自己不僅手腳具斷,而且還被人割了一根手指,當即又給氣昏過去。


    直到下午他再一次醒來,慢慢的接受現實,那雙手腳還好,接上去要兩三個月就能痊愈,雙手就隻能終身九根手指,隻要成王修仙,以後也不會有人敢嘲笑他半分。


    心中如此想著,羅垣變得平靜下來,不過好景不長,待他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各種靈草居然全部不見了,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氣,一大口鮮血噴出來。


    那些可是三十多株四十年份左右的靈草,是羅垣討好商盟大皇子的資本,也是他踏出修仙的第一步。在家族中羅垣還有兩個競爭對手,而這次重要任務的失敗,家族長輩還會看重於他嗎?


    當即就讓護衛抬著自己,找到正在商議事情的澤東郡守畢慶安幾人,咆哮道:


    “還沒有抓到他們嗎?一群飯桶,他們肯定還在附近,絕對不能讓那些家夥跑了,如果抓不住他們,我叫爺爺把你們都要被拉去喂狗!”


    一名身材高大,身穿八品精銅鎧甲,麵色陰狠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黑色鋼刀,站起來沉聲的問道:“羅垣世子,到底是怎麽了?不過是少了一根手指,算不了什麽。”


    說話的這個中年人是羅家的女婿,名叫袁盛,按輩分來算,還是羅垣的姑父,其本身實力非常強悍,已經是禦氣八層修為的強者,再加上本身就是墨水國的都尉,留守澤東郡城三千護城軍的最高將領,在所有場高官中,也隻有他和畢郡守能說得上話。


    羅垣隻要是一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他的身體就氣憤得不住打顫,而更多的則是害怕自己失勢,從此沒有重振的機會,然而這個時候隱瞞沒有任何益處,不得不如實的說出來。


    由於沒有在短時間內捉住那群人,又得知丟了三十多株獻給大皇子的高年份靈草,畢慶安等人心中發苦,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下去了。


    和其他世家家主商量不出什麽結果來,也知道自己等人的無能必然會成為羅王發怒的借口,這時必須得上報,不然那後果將會更加嚴重。


    畢慶安神情嚴肅的坐在書桌前,拿起紙筆,快速的書寫起來。短短幾個呼吸,便在一張小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時,外麵有人帶了一隻五級灰雁禽妖進來,安靜的等候在旁邊。


    畢慶安仔細看了一遍手中剛剛寫的字,然後傳給其他世家家主看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才塞在那隻灰雁禽妖的腿上,走出商議大廳,親自放飛。


    第三天上午,早飯過後不久,澤州城羅垣的父親,也是上任郡王近十年羅敬堂,在早朝議事完之後,坐在八馬並駕的攆車上,意氣風發的回到王府。


    羅敬堂心高狂傲,在背後得到商盟的大力支持後,更是不把一般勢力放在眼中,要不是為了大局出發,墨家那兩州之地,很快落入他羅家的手中。


    雖然大皇子突然在匯國失利,墨水國王族和匯國聯合起來,致使軍方損失較重,但是隻有包括他在內的少數人知道,優勢還是在自己這邊。


    在快要到達府門的時候,就注意到有數人急匆匆的跑出來。


    待為首那人人跑到近前,雙手托著一個小卷筒,向前一遞,並焦急的匯報道:“報!王爺,澤東郡守剛剛傳來急報。[]”


    “有什麽重要事情嗎?先拿上來!”羅敬堂眉頭一皺,威風的吩咐了一句,同時口中喃喃自語道:


    “垣兒正是半個月前去了澤東郡,替錢大皇子收集高年份的靈藥,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什麽?好大膽的狂徒,居然在我羅家地頭上放肆,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裏,還把垣兒弄得如此淒慘。”羅敬堂掃了一眼,便臉色大變道。


    有人竟然打斷自己兒子手腳,還斬斷一根手指,在初聞這道消息時,他說什麽也難以相信,有人竟然在自己領地內大膽做這種事,但事實就是寫在傳來的飛信上,那澤東郡守斷然不敢在這方麵欺騙上麵。


    如此奇恥大辱,羅敬堂當然不會就這麽算了,恨不得馬上達到澤東郡去,親手手刃敵人。


    不過他已經是郡王,而且現在正與墨水國和匯國的戰事交織著,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必須坐鎮澤州城,以穩定軍心。所以他隻能幹著急,立即上報給父親和先祖才是最好的辦法,讓虛丹期長輩去處理,會更加的穩妥。


    如此想著,羅敬堂陰沉著臉,猛然從攆車上站起來,疾步王府深院行去。


    半個時辰過後,隻見羅郡王府一位虛丹期修仙者騰飛而起,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天邊,這自然引起澤州人們一陣猜疑,而飛遁方向正是澤東郡城那邊。


    當天下午,在澤東郡城外一個演武場上,畢慶安一邊練武,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怒,一邊聽著探子匯報敵情。


    “哼!能六千人圍捕下,在本郡周轉四五天,已經很不錯。雖然損失了上百隻探敵情的飛禽靈獸,不過終於算是知道他們往雲夢大沼澤方向跑,現在可以去死了!”


    畢慶安一拳把演武場中一塊巨石打得粉碎,散落的碎石揚起的塵土尚未散去,就從裏麵傳來了怨毒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突然在高空響起。


    “終於找到敵人的蹤跡了嗎?看來老夫來的正是時候。”


    “什麽人?”


    “大膽!竟敢擅闖軍營重地。”


    ……


    軍營中的人紛紛大喝,立刻緊張起來,拔出各自的武器。


    “啊!”畢慶安一聞聲,臉色瞬間大變的抬頭望去,看清來人正徐徐下降,驚呼一聲道:“老王爺,是屬下無能,需要驚動的老王爺出手。”


    來人是一位身穿土黃色寬鬆大袍,花白頭發,年紀大約六十歲,一臉不怒自威。在場很多軍士或許不認識老者,但是畢慶安卻見過數次,其正是上任羅郡王羅塱,在商盟提供兩枚九品破氣丹下,目前已經成功晉升虛丹初期。


    隻見羅塱降落在畢慶安身旁,不滿的冷哼一聲道:“哼!你知道就好,雖然錯不全在於你身上,但還是得受罰。不過這件事等處理了那群人之後再說,看你今後的表現。在飛傳急報中,你沒有把事情說清楚,現在把你和對方打交道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要漏掉一句。”


    “是!屬下知罪。”畢慶安心中頓時一沉,自是有苦說不出,也隻得俯首應道:“對方僅僅二十一人,出手的護衛全部都有禦氣三層以上的修為,羅垣世子和犬子幾人是在逛街時,無意看上對方一位瓊姿花貌的美人……”


    剛剛入夜,兩個殘半的孤月,如同一對嘲笑世人的眼睛,高懸在漆黑色的天空上,散發著幽幽慘淡的淒冷月光,給暗黑的夜增添了幾分侵入骨髓的寒意。


    一陣微風乍然吹過,揚起翠綠色的漣漪,那層層的滄桑古樹之上,繁茂的樹葉被吹得“嘩啦啦”的直作響!


    這裏是距離雲夢大沼澤邊緣不遠,一處人跡罕至的密林。四周一片寂靜,突然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從天空向下方樹林密處俯衝,飛掠而過,速度之快,讓人沒有絲毫察覺。


    那黑影專挑狹小、閉塞的樹林中前行,片刻之後,來到一處頗為隱蔽之地。那裏正有二十來人,大黑影輕鳴一聲,隨即穩穩地停在一棵大樹上。


    而在他們身後大約三十裏處,有一支六百人的軍隊在那裏露營。樹林中正是季輝一行人,正在抓緊時間休息,羅塱一到,他們收到澤東郡方麵情報。


    此時黑夜,天眼嚴重受到影響,隻能利用高級飛行靈獸巡視,以保證保證消息準確,周圍沒有人來偷襲。


    “對方會出動虛丹期修仙者,雖然我們根本不用怕,但還是有點麻煩了。”季忠皺皺眉頭,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雖然知道羅家會非常震怒,但也沒有想到,對方這麽快派出虛丹期修仙者來追殺,這或許對一般勢力來說是有些麻煩!


    季輝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卻一臉從容淡定的說道:“大陸幾百年沒有發生大的爭鬥,虛丹期修仙者在此期間全都是壽元耗盡而坐化的,今後我們必將和虛丹期強者爭鬥不止,隻是一名虛丹期而已,讓大家拿來練練手,正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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