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冷笑一下,又給公主掩了一下被子,站起來,向外走去。這話要放在正常情況下,秦子月絕對不會問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難言之處,隻要彼此真誠相待,那就是朋友,可現在他喋喋不休,不拿點讓他能閉嘴的東西,他是不會罷休的。其實他有身手這碼子事兒,秦子月早就知道,因為自己一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就是這書生裝神弄鬼的教他的,現在公主被神不知鬼不覺弄到他屋子裏,不是他的惡作劇還能有誰。


    書生追著秦子月的屁股問:“你什麽意思啊?”


    秦子月大大咧咧的坐到客廳的椅子上,沒精打采的說道:“我困了,你別煩我,讓我睡會兒。”


    書生臉色一冷,目光裏露出了些許凶光,璿即又轉暗了,道:“你還知道什麽?”


    秦子月表情憊賴,但目光卻不含糊,從書生那一閃而失的凶光裏,他讀出了些什麽。爬在桌子上含糊的說道:“你要沒身手,那公主怎麽會跑到你屋子裏來呀?”


    書生緊繃的臉微微鬆下來,道:“不是你把她放到我屋子裏的嗎?”在他說話的時候,秦子月的鼾聲已經起來了。書生站在他的跟前,佇立良久,轉身從內屋拽了一條碎花薄被給他披上。


    書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找不到一個可靠的靠山,他是不敢表明自己身份的。當初他寧可被混混欺負,也要忍著。隻所以在此地留下來,最大的一個原因是秦子月,因為他覺得秦子月具備一方霸主的潛質,所以教他文理的同時,還隱晦的教了他一些淺顯的入門功夫。這要是被師門知道了,那自己隻有死路一條,可秦子月要是沒本事,也成不了大氣候,所以他也隻能違背了師門的規定。不過他還是很謹慎,教他的隻是內在修為。


    門外,太陽已經西斜,冬日的傍晚是那樣的迷人,火紅的彤雲,給人血一ng漫的感覺。書生站在門口,望著天邊的夕陽,想起了自己的小師妹。那也是這樣的傍晚,他們兩個相偎依在一起,互訴衷腸,山誓海盟。可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小師妹坐上了別人的仙鶴,從此遙不知音信。他痛,立誓終生不娶。但畢竟年輕,雖然立誓終生不娶,但沒立誓終生不接觸女人,所以在這裏遇到了小花,他並沒有拒絕,如果那女人不要名分,他真想就跟此終老這一生。


    驀然的肩膀被人搭了過來,他不轉頭,依舊是望著夕陽。


    秦子月也隨著他看夕陽那餘韻,在太陽快要落山的那一瞬間,秦子月說道了:“你到底喂公主吃的是什麽藥啊,怎麽到現在還沒醒呢?”


    書生這才把他的胳膊推下去,轉身回了客廳,邊走邊道:“你要不放心,自己給她開藥。”


    秦子月提起爐子上的茶壺,殷勤的給書生倒了一杯茶道:“我要會鼓搗那玩意,還找你做什麽。你快點把她弄醒了,咱們趕緊的走。我估計這地兒應該是是非之地。”


    書生並不領情,起身自己拿了個杯子,另倒了一杯水,道:“憑什麽讓我跟你走呀?你算個老幾?”


    秦子月猛的把他跟前的那個茶杯往地下一摔,指著書生的鼻子說道:“行啊,我的好心還讓你當驢肝肺,你要走,你是孫子。”


    書生猛的站起來,把他的手一推,氣急道:“你……你……”


    秦子月往內屋走了兩步,回有明媚的一笑道:“我……我……怎麽了,快過來幫我把公主弄醒,你這麽大人了,還虧我見了你喊你一聲老師呢,跟我這小孩子慪氣,多能耐啊,傳出去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書生自苦惱,也不動身子,秦子月轉回身來,拉了他的胳膊道:“老師,我最親愛的老師,你說,我爸爸不要我了,就剩你這麽一個親人,你也不要我了嗎?”說的時候,一臉真誠。


    書生把胳膊一甩,無奈他的無賴,雖然還惦記著剛才的不敬,但跟他在一起,也生不起氣來,他善於的是打你一巴掌,然後再給你一個棗吃,讓你苦笑不得。


    書生被秦子月半推,自己把就了走進內屋,拿出銀針,在公主的身上紮了那麽幾下,公主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先入眼的是書生,身子激靈一下,擁了被子,躲到牆角,眼睛適應了混暗的光線,看到秦子月也一臉關切的站在旁邊,緊張這才去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這是在哪兒呀?”


    秦子月微笑道:“這是我老師,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哪個好人,你發燒,是他救的你。”


    書生聽到秦子月說好人兩字,臉不由的有點發燙,但還是以一個長者兼醫者的態度說道:“你的病還沒好,要注意休息啊。”


    秦子月扒拉開書生,毫不客氣的說道:“行拉,是不是看我妹妹長的漂亮,又動了春心。我身上的傷比她多的去了,也沒見你這麽關心過我。”說完,對公主道:“你也別休息了,咱還得趕路呢。要真不好受,也難得我老師這麽喜歡你,就讓他背你走一程吧。”


    公主扭捏道:“我沒事兒,謝謝你。”


    秦子月道:“你別謝我,要謝就謝我老師吧,要不是他運籌帷幄,、高瞻遠矚,你的小命早就沒了。”說到這裏,盯了書生道:“是不是啊,老師。我知道您大慈大悲,送佛送上天,我妹妹的身子還沒好利落,走路不方便,而我的胳膊也沒好,就由您背她走一程吧。”


    書生聽他信口胡說,也不搭理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子月對公主笑了笑道:“你還恢複男人的裝扮吧,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就出發。”


    公主並沒真的讓書生背了走,她與書生間總顯得有點隔閡,而是在秦子月的攙扶下,艱難的走著,本兩天的路程,竟走了四天之久。好在這公主的身子日見其好。精神頭雖有了,但平時的驕嫩,走在這崎嶇的山路上,也是快不得。


    秦子月有點納悶,按說公主該要求他們把她送回去呀。即使覺得無法開口,也應該帶點愁緒,可現在到好,隻要公主一有了體力,馬上就如一隻奔騰而好奇的小鹿,指點著周圍的環境。根本就沒有一點被劫的憂慮,反而象是解脫似的。


    夜宿山洞,既然是三人行了,秦子月總要避嫌的,可公主似乎不通這個事理,拽著秦子月的胳膊,眼神也是哀求的神色,當然這眼神隻對秦子月,如果是對了書生,她的眼神裏就又恢複了一種浩然,一種超脫,怎麽說呢,就如我們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乞丐,扔給了他兩個銅板,這時候的目光。


    書生對了公主的目光,也顯得卑微起來,對秦子月的時候,卻多了一份色,大概心裏在暗暗興奮,自己以前不敢娶那女孩子,讓秦子月把自己的人格給糟踐的跟個禽獸似的,現在有了這事兒,自己的嘴上就不會輸於他了。


    篝火熊熊,四下皆暖,公主躺在篝火旁邊,被火光影的更加的嬌媚,低聲的對靠著岩石壁假寐的秦子月道:“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秦子月的心情非常複雜,他一直在考慮著書生的話:“自己是亂世的梟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帶了這個相。拋開他的這個定論不說,就說書生給自己的那些分析,那簡直是狗屁。政治上的,兩領的人就一定會跑到這山裏嗎?即使跑到山裏,他們憑什麽聽自己的話。軍事上的,就更別說,以自己的能力,約束這些兄弟都覺得有點信心不足,還指望著建立軍隊,那不是開玩笑嗎。經濟上,搶老百姓的口糧,那不是找死嗎,一個人,要是一點根基都沒有,那他還能混的下去嗎。再說了,就算有糧食有兵器,自己哪兒有這個號召力啊,難不成領著這五十多號人打天下?。


    他正出神呢,猛聽公主一問,激靈一下,訕訕的睜開眼睛道:“哦……現在你們的人一定在到處找你呢。這樣吧,你跟我們在一起也挺別扭的,明天我把你送到你們的地界,讓書生送你回去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很是不忍。這麽美麗的一可人兒,自己沒上手,就把她給送走了,多虧啊。但不送她走又怎麽著,原先還想把她帶到自己的營地,可象她現在這個模樣,什麽時候都膩著自己,把她帶到營地,那就是禍害。


    公主聽他一說,臉不由的一沉,轉過身子,背對了秦子月,不再說話。


    篝火裏猛的暴了一個火花,炸開了,給這裏帶了瞬間的豔麗。書生躺在山洞的洞口,使勁的裹了裹衣服,看著兩人的動作,聽了兩人的對話,捂嘴暗笑。


    秦子月見公主的動作,湊過去,躺在公主的身邊,用手拄了頭,側對著公主的後背,一手搭在公主的屁股上道:“你不願意回去呀?”


    公主身子一滾,遠離了秦子月,坐正身子,怒目看他,也不說話。


    秦子月並不覺得尷尬,躺在公主剛才躺的地方,笑道:“人都說,有的男人白天瞎**忙,到了晚上**瞎忙。有的男人白天沒**事兒,到了晚上**沒事兒,你說我算那種男人啊?”


    公主臉色緋紅起來,厭惡的道:“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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