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隻好默然的點點頭。在這裏,秦子月就是權威,就是老大,自己雖然看不起他,但在麵子上也必須尊敬於他。


    城南門外,早有秦彪帶領著一眾兄弟聚集在那裏,在城南的牆根底下,用繩子掉起那二百多俘虜的脖子,從遠處看,煞是壯觀。秦彪站在旁邊的一個高坎上大聲的對聚集來看熱鬧的人喊道:“父老鄉親們,老少爺們們,狗日的安之人搶走了咱們的糧食,禍害了咱們的房子,你說咱們怎麽辦?”


    夾雜在老實巴交的市民中間的便裝自衛軍帶頭喊道:“殺了他們。”稀疏的就那麽幾聲。其他人都沉默著,好象安之人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秦子月帶著書生和周經慢慢的向這裏走著,早有秦敏一臉炫耀的帶著鳳仙子等他們了。鳳仙子的臉色由白裏透紅變成了醬紫色,站在哪兒,活象吊著的不是安之士兵,而是她。


    秦彪看人群裏沒有人響應,開始有了點不滿,憤慨的喊道:“你們都是木頭啊?他們這麽欺負咱們,現在他們被我們抓住了,難道你們就一點血性都沒有嗎?”


    秦子月斜了一眼鳳仙子,看著吊在牆上的士兵,笑嗬嗬的說道:“把這裏處理清楚了,我打算襲擊燕城,你覺得我這樣做合適嗎?”


    燕城是離碾子鎮最近的安之城鎮,以前跟古城一樣,也是邊關重鎮,但現在那裏的防備鬆懈了,僅有不到一萬士卒防守。


    鳳仙子看著一臉自得的秦子月道:“不自量力。”


    秦子月道:“是啊,我是有點不自量力,但我也是無奈啊,昨天夜裏到現在,又有一千多人投奔了我這裏,給養成了最大的問題,以前供給有老楊,我不用考慮,但現在不成了,找不到他的影子,我隻有自己想辦法,所以,我必須去那裏淘換口糧。”


    鳳仙子看也不看他道:“你昨天搶的東西不少,應該夠你們吃喝上一段時間了吧?”


    秦子月搖頭道:“第一次打仗,沒點獎賞怎麽行啊,所以昨天晚上得來的東西,一半分給有功的士兵,一半散發給城裏的百姓,你說還夠不夠吃啊?”


    鳳仙子突然轉過頭來,看著秦子月說道:“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秦子月笑了,很色的看著她道:“因為你漂亮,所以我想讓我的兄弟們穿上安之人的衣服,從燕城後麵護送你進城去視察慰問前線的戰士,你覺得這主意行嗎?”


    鳳仙子冷目看他道:“你是想毀我?”


    秦子月忙搖頭,做了一個天真像道:“你看我象毀人的人嗎?”說著,從周經身上抽出他的劍慢慢的向安之士兵哪兒走去。走到最近的一個士兵跟前,大聲問道:“你知道鳳仙子嗎?”


    士兵被吊在哪兒,渾身顫抖,隻會說:“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秦子月很殘忍的笑著,揮劍刺進了他的胸口,然後撩起了身上的長衫,輕輕的擦拭著劍身上的鮮血接著向下一個士兵哪兒走去。


    四周安靜了下來,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書生站在哪兒都想罵娘,心道:“這他媽算什麽事兒啊?你小子殺一人,讓老百姓怎麽看你,你的兄弟們怎麽看你啊。”


    鳳仙子看著秦子月的動作,心在顫抖著,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在這裏,而且看那小子的樣子還想告訴大家,是自己帶人過來襲擊安之軍隊的屁股,用不了多長時間,安之的郡主就能知道這個事情,那時候,自己所設計的這一切,都將象東去的江水,最終連一點自己的身影都不會留下。


    秦子月並沒有走向第二個士兵,而是站在第一個第二個士兵中間,用目光冷冷的盯了那士兵幾秒鍾,然後把手裏的劍往地上一插,快步的走向了秦彪剛才站的那個土坎上,用目光掃了一圈,眼裏含了淚水,突然用袖子一擦自己的眼淚,大聲的說道:“鄉親們,我是秦子月,你們眼裏的混蛋,既然我是混蛋,我就用我混蛋的眼光來分辨一下,誰是我的朋友,誰是我的敵人,今天這裏不是有二百多安之士兵嗎?我把他們交給你們,等你們把這些士兵都處決了,我這裏開始開倉放糧,讓大家吃個飽飯,如果在傍晚之前,還有一個活著,那可怨不得我……我知道大家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不願意粘了血腥,但現在你寬容一個敵人,就等於給自己挖一個墳墓,戰爭沒有好人主意,非此即彼。兩領國弱,我們受到了如此的侮辱,難道我們就這麽好人主意的任由他們來踐踏我們領土,我們的家園嗎?我不甘心,也希望大家能跟這我們不甘心,讓安之人進了我們的領土,就是踏進了自己的墳墓,我們大家一起起來,保衛我們的糧食,保衛我們的房子,保衛我們的土地。我相信隻要我們大家一心,一定能把安之人趕跑,我們能過上安靜,幸福的生活。”


    秦子月說完,對著那一幹百姓輕輕的一躬,閃身退回到了原先站裏的地方,對著眾人說道:“回去吧。”


    就在秦子月說回去的時候,在南門外的樹林裏,一隻重弩瞄準了他。這弩弓箭頭呈藍色,映在初升的太陽光下,發出冷淡的光芒。


    秦峰帶領著自己的小分隊也在那片小樹林裏悄悄的向哪兒掩了過去。他們已經獵殺了十三個過來探測局勢的斥候了,這是第十四個。


    前麵的十三個多是圍在不遠處,偷偷的向這裏觀望,而這個卻好象害怕別人看不見他似的,爬上了光禿禿的樹頂,在哪兒騷首弄姿。最後竟然想以長弓攻擊。


    秦峰手撚長弓,在哪兒的身手慢慢的把弓拉圓了,瞄準了,一鬆手,箭象一隻黑色的幽靈,飛快的向那在樹上騷首弄姿的漢子奔去。隨著秦峰的箭響,那人的手也鬆了,他手裏的那隻毒箭向著秦子月飛了過去。


    秦子月的臉色凝重的向前走著。其實他現在的內心並不象他的外表所表現的那樣,剛才他一直在留意鳳仙子的表情,雖然鳳仙子的表情變化不大,但她的那點變化足以讓秦子月看出她的內心,她害怕了。


    秦子月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想知道鳳仙子他們的陰謀,然後再決定自己怎麽在這個夾縫中生存。


    那流矢走的很快,秦子月現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當中,並沒想到會有人會在暗裏加害於他。但箭矢飄過來之時,他心中突然有了警覺,鬥氣瞬時的充斥了自己的周邊。站在他身邊的周經劍鞘隨著長劍的呼哨之聲向這長箭砍去,書生在一邊喊道:“砍不得。”


    但這一聲有點晚了,周經的劍鞘已經碰到了那飛來的長劍,就在劍鞘和長箭接觸的瞬間,那箭炸開了,一股黑色的氣體隨著爆炸散開。


    書生在這一瞬間,一腳揣向了鳳仙子,一把按住了周經,撲在了地上。


    秦子月迷茫的站在那裏,身子周圍的鬥氣隔絕了這黑氣向他的襲擊。


    鳳仙子被書生這一腳直踹出了六丈之遠,屁股著地,多虧是掉在了一個帳篷之上,饒是如此,還是差點沒把她的屁股摔成八半。


    那黑氣帶著腥臭之氣,在他們周圍久久不散,爬在地上的書生把周經一把扔出了這黑霧的包圍圈,站起身子來又想按秦子月,可秦子月周身的鬥氣充盈,在他撲過去的那一瞬間,仿佛是撲在了一堵氣牆上,又把他彈回了原地。被彈回原地的書生急的直擺手,示意他爬下。


    秦子月那裏還顧得上理會他這些,從黑霧中跳了出來,四下裏觀看,想看看還有沒有別人受傷。


    書生從地上爬起來,走向他猛喊道:“秦子月,你受傷了。”這聲音之大,足可以讓三裏之內的一切生物知道。他邊喊著,邊向秦子月眨巴眼睛。


    秦子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配合的站在那裏晃悠了幾下,慢慢的萎頓在地上。


    站在遠處正看熱鬧的秦敏聽到書生這一聲呼喊,馬上向這裏躥來,書生,指揮著四周聚集過來的武士讓他們在十丈之外警戒,不能讓任何人湊過來,但這些人的警戒又怎麽能擋住發瘋的秦敏,她一個高跳,撲向了秦子月。


    秦子月感覺到秦敏過來,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俏皮的眨巴了兩下,輕聲的說道:“快哭,哭我死了。”


    聚集著的黑霧漸漸的散開了,周經爬起來,揉了揉屁股,剛想向前走,猛覺得惡心難忍,爬在一邊的一個倒塌了半疊的牆頭上開始嘔吐。


    秦敏不解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秦子月,突然哇的一聲哭起來,輪圓了拳頭在秦子月的胸脯上敲打著:“你怎麽就死了呀,你醒醒,你死了,誰管我啊。”


    城外秦峰那一箭被樹上的哪兒輕輕的用弓一磕,磕飛了,那人並不去攻擊抽出腰刀攻上來的秦峰,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這時候,秦峰聽到了書生的呼喊,心裏一疼,也顧不得去追那殺手,向城中跑去。其實就算追,也追不上,即便是追上了,就剛才他露的那一手,也可以想象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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