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秦子月突然甩開了秦敏的胳膊說道:“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他。“說著,掏出了從鳳仙子哪兒得來的捆仙繩,手一揚,繩子如黑夜中,在水裏爬行的蛇,向那僵屍爬去。那一尺多的繩子,瞬時間,把那僵屍王纏了個嚴實,甭看他力氣大,被這繩子纏住,他連動都不能再動一下了。


    秦子月繩子纏住那僵屍王之後,姿蓮身子如一道紅線,向那僵屍王撲了過去,一張黃紙,用朱砂花滿不知道是什麽文字符號的黃紙貼在了那僵屍王的身上。貼完後,姿蓮又如一個彈簧似的彈了回來,嘴裏又念叨了兩句,見那僵屍王不再動了,這才用手捋了一把汗水粘在額頭的頭發,長長的出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千年屍王。子月,你是怎麽遇到他們的?”


    秦子月忙走上前,帶著殷勤的笑,遞過去了一張手帕道:“我在這裏找我的兄弟,過來之後,就是這樣了。”


    姿蓮接過他的手絹,輕輕的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又扔給了他道:“沒想到他有這麽深的道行,小子,要不是你那捆仙繩,這一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呢。”說著從袖子摸出了幾包黃紙包裹了的粉末說道:“你把這個放到水裏,你的那一群兄弟們每人喝一點,就可以把他們的屍毒解了。”


    秦子月接過紙包,很無恥的說道:“師娘,您真厲害,要不是您,我的這一群兄弟算是完了。您能驅使那一幫僵屍嗎?”


    姿蓮看了秦子月一眼,淡笑著說道:“是不是看他們在這裏礙眼啊?我這就把他們帶走,塵歸塵,土歸土……”


    她還沒說完,秦子月打斷道:“不是,是這樣,安之的軍人馬上就要到這裏了,而我的兄弟們又都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沒人阻擋他們,那他們會順著山路摸到咱們的老窩的,那時候,咱們連個家也沒有了,更何況,哪兒還生活著那麽多無辜的百姓,這些人到了哪兒,還不把人全殺光了。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


    姿蓮又是一笑道:“我師哥跟我說你是個貪得無厭的流氓,果真不假。這些失去千年屍王的僵屍,他們的戰鬥力是有限的,根本就無法擋住安之大軍,所以我幫不了你。”說到最後,她微微的搖頭,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秦子月聽的真,還是對著姿蓮深深的一躬道:“那謝謝師娘了。”說著把那幾個紙包遞給秦敏道:“你把兄弟們弄醒,我看看還能不能再聯絡到其他的兄弟,現在就是拚了性命也要把安之人擋住。”說著就要走。


    秦敏一把拉住他,道:“我跟你一起去。”然後扭頭對姿蓮說道:“婆婆,麻煩您救一下他們吧,我跟月哥哥一起去。”說著跟著秦子月向前走去。


    姿蓮笑道:“行了,行了,都回來吧。你小子還真不禁逗。我帶著他們過去,你們盡快的把他們救過來,這屍毒中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傷害就越大。”說著,她嘴裏也發出了“咯咯”的怪叫。那停滯著的僵屍又仿佛活了,整齊的向前跳去。


    望著姿蓮離去的方向,秦子月回頭問秦敏道:“你拉我就拉我吧,還撓我的手心幹什麽?”


    秦敏打開那紙包,隨手一抓,一個裝滿水的大缸蹲在了他們的跟前,秦敏把那幾包藥粉都撒了進去,邊攪拌邊說道:“姿蓮婆婆要是不能驅使這些僵屍又怎麽可能控製他們呢,好了,趕緊去鐵給他們灌藥吧。”說著,自己先端起了一瓢藥水,向那一群人走去了。


    秦子月微微一笑,也隨了過去。秦敏扶起一個士兵,在他嘴裏稍微的倒了一點藥水,也不管他是不是喝下去,把他往地上一扔,又扶起了第二個道:“月哥哥,你不覺得這裏很奇怪嗎?”


    秦子月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奇怪?怎麽奇怪了?”


    “僵屍弄這麽多活人幹什麽?”


    秦子月笑笑道:“一會我們問一下姿蓮婆婆,她應該知道。或許他們是寂寞了,需要人來陪吧。”


    秦敏依舊搖頭道:“不可能,一定有什麽問題。月哥哥,你快點,咱們弄好了,去他們的老巢看看,沒準能找到點什麽。”


    秦子月道:“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樹林外,那通向秦彪做樣逃跑的小路上,幾匹快騎馬來回的在這裏趟了幾次,山坡上,也有幾個身手高明的斥候檢查了一遍,韓將軍的大軍這才慢慢的向前走來。由於山路狹窄,僅容納五人並排通行,所以站在山坡上看下麵的隊伍,浩浩蕩蕩,有點東去之滾滾江水樣,連綿不絕。


    “四百僵屍,對六千大軍,想想都覺得有意思。”秦子月與秦敏坐在林子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輕聲說道。


    秦敏挽著秦子月的一隻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我們幹點什麽?”


    秦子月指了指轆轤彎的尾部道:“等一會兒,姿蓮婆婆開始進攻了,我們把他們的退路封鎖住,這就行了。”


    秦敏看著山下小路上行走的安之士兵,暗暗的歎了口氣說道:“月哥哥,公主要是知道你這麽對她的族人,會怎麽想呢,你想過沒有?”


    秦子月微微的一愣,看了一眼秦敏道:“你怎麽想起她了?”


    秦敏望著山下的士兵,接著說道:“自從你要和安之郡開戰之後,就一直沒去看她,她現在很失落,對什麽都很抵觸,前兩天,她誰也沒告訴,就要走,多虧姿蓮婆婆,把她找了回來,並且開導了她半天,不過,我看她的情緒還是不高,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唉聲歎氣。”


    秦子月伸手撓著自己的頭發,嘿嘿的傻笑著說道:“我哪兒有不待見她啊,是她多心了。”


    秦敏又向他身上貼了貼,擠的更近,笑吟吟的說道:“那你是不待見我了?”


    秦子月的頭利馬的大了起來,這語氣裏分明帶了爭風吃醋的味道,隻好含糊的說道:“瞎說什麽,趕緊準備一下,安之人快要都進來了。”


    秦子月說這話的時候,處在最西端的姿蓮指揮著僵屍猛的從山坡上站了起來,整齊的蹦著向安之的大軍下來。


    走在前麵的士兵猛然看到一群人向自己的隊伍走來,吃驚不小,先頭的那個小校尉看不清楚向自己走來的是什麽東西,隻覺得那一群人不是很多,還很鎮靜的抽出了腰刀,舉起來喊道:“隱蔽。盾牌手,掩護,弓箭手,準備。”緊接著一個小兵迅速的向後方跑去報信去了。


    這裏是山道,騎兵行走不便,所以以步兵開道。先頭的一千多人,多是盾牌手和弓箭手,聽到校尉的指揮,盾牌手馬上在前麵架起了盾牌牆,後麵掩著的弓箭手拉弓射箭,瞬時間,那箭如蝗蟲般,紛紛的向那四百多個僵屍去了。


    在這一刻,秦子月和秦敏的攻擊也開始了。秦子月最擅長的莫過於雷霆電擊了,他盤膝於樹上,雙手舉過頭頂,托天的姿勢,身子裏的氣息流動,以自己火係的氣息,帶動空氣的波動,空氣波動,摩擦產生閃電,向隊伍的尾部散開了,形成一道長十丈寬六丈的雷區,進入之人無一幸免。


    秦敏所修習的是土係術法,她的法術比之秦子月要弱的多了,到現在,她所修成的也不過是土係二級而已,但就算是這第二級,也頗為了得。秦敏從秦子月身邊,跳到樹下,也是盤膝而坐,雙手扶在地上,以內息注入土層,土層石質因為她的內息的侵入,迅速的膨脹起來,那膨脹按著秦敏的意圖,在隊伍的尾部,起了一道高牆,擋住了安之人撤退的道路。又讓這山間小路兩側起了陡壁,那些士兵,隻能在這狹隘的小路中間活動了。既然有了土層的隆起,必然有土層的塌陷,在安之隊伍的中間,一道深約三十多丈,寬二十丈的深溝出現了,躲閃不及的士兵,大約有四百多人,一齊掉進了這深淵裏。


    這一下,安之人的軍隊可炸窩了,雷霆電擊下的士兵往西跑,深溝兩側的士兵向遠離那深溝的兩側跑,人擠人,一片混亂。


    前方,那些射箭的士兵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箭射了有幾千支,而那向下而來的人群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但沒有命令還得射啊,手抽筋了,臂不能打彎了,這時,才看到近了的那一群人。雙手平舉,蹦跳著向前走,膽子小的,把手裏的弓箭一扔喊道:“我的媽呀,僵屍……”


    那些膽小的話還沒說完,頭上一道白光,在他們身邊的監軍,手起刀落,因為這句話,先於他們向黃泉路上去了。


    那校尉見弓箭攻擊無效,又把刀一舉,喊道:“兄弟們,他們擋咱們的箭已經精疲力盡了,現在正是殺他們的時候,衝啊。”說著帶頭向前衝去。


    後麵監軍的刀明晃晃的震懾著這些人的魂魄,進攻是死,不進攻也是死,進攻還能落個美名,蹲在這裏,死了白死。隨著這校尉的喊聲,這一群人也都站了起來,齊聲呐喊著向前衝去。


    衝在前麵的士兵,一刀砍在僵屍的身上,本以為這一刀下去,不砍下他的脖子,也能砍下一條胳膊,但沒想到,他們的刀象鈍了似的,砍在那些僵屍身上,僅僅入肉不到半寸,按著一般人來說,砍在脖子上半寸,這人也廢了,可僵屍根本就不受他們手裏的兵器影響,手一揮,撲倒一個。撲倒就撲倒了吧,傷幾個人對於六千大軍的安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麽,但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不到半分鍾,也跟著跳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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