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打了個哈哈道:“我很久沒有這麽熱熱鬧鬧吃頓飯了。”


    秦子月端起酒壺給他麵前的杯子裏倒了酒對著莊毅說道:“是啊,我這老丈人脾氣怪點,把自己的兒女都送進虎口了,說是為了國家,高尚啊,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莫過於他了。可惜,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活,所以我決定在這裏好好的陪著他,讓他老人家能享受一下家人的快樂,這也算是小一輩最大的孝順了吧。”


    莊毅轉頭看著依舊保持笑容的郡主道:“您真是個偉大的老人……”說的時候,臉上帶著崇拜的色彩。


    郡主的心裏苦著,按秦子月所說的,他要把自己軟禁在這裏,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這可怎麽辦啊?外麵的人不見得能找的到自己,而自己也無法跟外麵的人聯係……他臉上雖然笑著,但剛才那慈祥的笑容已經變的帶了點枯澀的味道,道:“也是身不由己啊。”


    秦子月給他端起了杯子,遞到他手裏說道:“別這麽說,要這麽說,就顯不出您人格的偉大了,有您這麽偉大的老丈人,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來,我陪您喝了這一杯。”


    郡主看了看手裏的杯子,不想喝,但又不敢不喝。自己的軍隊在兩領地麵上出事兒之後,他派人過去了解了一下這個年輕的小子,雖然得來的信息不全麵,但從這不全麵的消息裏也能分析出他的性格,極度殘忍,不按常理出牌,同時還有點孤僻,不太合群。雖然喊怕,但他還得裝成高興的樣子說道:“醫生不讓我喝酒,但今天高興,我就破例一次。”說著端起酒杯,把那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裏,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的味道欠佳,還是喝了之後不舒服,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但還是笑道:“好酒,好酒啊。”


    莊毅在一邊笑了,笑的非常愉快,如一個遇到誇獎的孩童,抓起麵前的酒壺又給郡主倒上說道:“這酒是先皇賜予我的爺爺的,一直都沒舍得喝……”


    郡主聽他一說,心裏暗喜道:“你的祖先……?”


    莊毅仿佛非常的得意道:“是啊,我爺爺是莊康寧……”


    “禮部尚書莊康寧?”郡主有點吃驚的問道。


    莊毅笑著點了點頭,很有點為祖宗而榮耀的意思。


    “那你們怎麽在這裏啊?”郡主好奇的問到。


    秦子月沒想到這夫婦竟然有這樣的祖宗,怕讓郡主說的多了,壞自己的事兒,笑著說道:“大哥,大嫂,你們還不知道吧,我這老丈人啊,是安之的郡主。”


    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站了起來,望著郡主,眼光裏帶了怨恨的神色,璿即,莊毅又坐了下來,笑了說道:“兄弟,開什麽玩笑呢。我們兩口子再禁不得折騰了。”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知道今天下午為什麽戒嚴嗎?我老丈人自己裝死,我一聽他死了,著急的不得了啊,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他呢,所以,就跑去把他帶了出來。”


    “戒嚴是因為……?”莊毅驚訝的看著秦子月。


    “秦子月笑著說道:“**躺的那個就是他的女兒。也就是公主,被我的老丈人派出的人差點殺了,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俗話說的好啊,虎毒不食子,能做到這一步的,一定不是平凡人。今天見到了,確實不一般,到現在,他的女兒還在忍受著病痛之苦,可他進了這裏之後,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關心,要是我,我做不到。”


    郡主的臉色陰了下來,眼眶裏含了淚珠,嘴唇哆嗦,道:“夠了,我現在在你手裏,你想殺就殺,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這樣的人……”


    秦子月依舊笑著,表情都不帶改變的,道:“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也沒辦法啊?哼哼……你的女兒,我也沒打算讓你去救,在她的心裏,她一直都不相信他的父親會這樣,可惜,她看錯了。她受了鳳仙子他們的禁製,我隻想知道鳳仙子他們在哪兒,你都不告訴我。這就是你做父親的心疼自己的女兒嗎?還跟我裝的象是豁出去了似的,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是覺得殺你會髒了我的手,明白嗎?一個男人,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女,無法麵對應有的困難,這還叫男人嗎?你不是個男人。其實你跟我說不說鳳仙子他們在哪兒已經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因為這裏一定會有人找過來的,但他們絕對找不到你。”秦子月越說越激動,一會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郡主的鼻子罵。


    郡主如霜打了的茄子,沮喪的坐在哪兒,盯著遠方,眼角裏滴出了一點點淚珠。


    莊毅兩口子站在旁邊,望著郡主,不知道是恨還是憐惜,呆呆的在哪兒站著。


    秦子月似乎罵累了,背對著郡主走回到了床前,用手輕輕的撫摩著公主的臉頰,這些日子以來,公主水米未進,隻靠著秦子月給她輸入的真力支撐著,使得她本來溫潤的臉已經露出了高高的顴骨。


    郡主沒有回頭看公主,他現在還在揣摩著秦子月的心意,秦子月喊這兩人過來是為什麽呢?難道僅僅是讓自己當著這兩口子的麵出醜嗎?在前麵的談話中,我已經透露給他,這裏還有比鳳仙子他們更厲害的對手存在,可根本就沒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緊張的神色,而且他也沒有帶著自己挪窩的跡象,在這裏,就他一個人,難道他真的就不怕被圍攻嗎?雖然自己是他手裏的人質,但在術法高明的人麵前,人質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這點他也應該能想的到,但他為什麽還這樣做呢?


    老板娘緩緩的走向了秦子月,她輕輕的拍了拍秦子月的肩膀,臉色中帶著對他遭遇的同情。


    這時候,一直蹲在角落裏的蒼鷹精靈突然輕輕的叫了一聲,身型陡然的大了許多,飛起來,從半開的窗戶哪兒飛了出去。


    在它飛走的同時,秦子月得到了它的警告,有敵人來了,這個人的功力很深,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


    秦子月讓它先收起自己的靈力躲起來。但同時也犯了嘀咕,來的是誰呢?蒼鷹精靈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自己的實力又在鳳仙子之上,所以,來的人肯定不是鳳仙子。難道是鳳仙子師門裏那個給公主下了咒語的主兒?這也不可能啊,現在外麵的情況很亂,需要有他這樣實力超然的人支撐大局,不可能因為自己,就把所有的事情放棄來了,來找自己,即便是外麵已經平靜了,那鳳仙子也該過來啊,她過來,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在這裏還有個回旋的餘地。會是誰呢?秦子月慢慢的轉回頭來,望著郡主的背影。


    郡主似乎根本就沒注意這個房間裏的變化,依舊在哪兒沉默著。


    秦子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莊毅夫妻倆說道:“你們先睡去吧。”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帶上了催眠術,使得他們兩個的意識有點迷離,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秦子月坐回到了椅子上說道:“有人來救你來了。”


    郡主聽得秦子月的話,先是一喜,但麵色卻沒表現出來,隻是平淡的說道:“你放心,隻要我在,我就一定把我的女兒救回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吧,你現在也該睡一會兒了。”秦子月說著,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


    房間的窗戶開著,燭火隨著窗外的吹進來的悶熱的風而搖曳著,四周除了蟲子的鳴叫,再無其他的聲響,秦子月把郡主推到了床下,坐回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衝著窗外舉了舉杯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窗戶被一陣微風輕輕的吹開,放在桌子上的蠟燭也被吹的忽閃了兩下,但最終,蠟燭火焰還是堅強的挺了過來,繼續茁壯的燃燒著,似乎比剛才還要亮了許多。


    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是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從窗戶裏進來的,落在了桌子的前麵,笑嘻嘻的模樣,象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說話還奶聲奶氣的,道:“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秦子月的鬥氣護了身子,看著這個不男不女的年輕人說道:“是不是覺得咱倆的實力差距太大了,我不可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啊?”


    那人也不謙虛道:“是,在修為上,我比你高出了兩個台階,按說你應該感覺不到的。”


    秦子月依舊笑著說道:“因為你身上的脂粉氣太濃了,我是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並不是感覺到了你的魔法波動。以後出來,別太注重打扮了,一個男人,弄那麽花哨幹什麽,一不小心,讓人把你當成女的,那笑話可就鬧大了。”


    白衣人端起麵前的酒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喝了下去,也笑著說道:“你個小鬼說話還挺風趣的。我要帶郡主走,你有意見嗎?”


    秦子月端起酒壺,給他的殘杯裏續上酒,道:“我想知道鳳仙子他們在哪兒,你可以告訴我嗎?”


    白衣人的眼睛眨巴了眨巴笑道:“是為了**的那個姑娘?”


    秦子月有點納悶的看著著年輕的白衣人,道:“你怎麽知道的?”


    白衣人依舊是很陽光的笑著,但他的笑容有點古怪,怎麽形容他的笑容呢,應該說是一種妖冶的笑容,那笑容不象是人類所應該擁有的。道:“她是被火係術法封住了生命之水,隨著時間的推移,生命之水被火性的術法燒的越來越少,你一見麵就問我鳳仙子在哪兒,所以,我想,你一定是因為這個姑娘才這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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