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真人因為姿蓮婆婆的折磨,走起路來也顯得老態龍鍾,顫顫巍巍。他靠近秦子月,仔細的端詳著他的麵容。這種情況他還真沒遇到過,如果說是練功,墮入了魔障,也不應該全身僵硬啊。要說是死了,那就更不應該了,因為術士死亡必是元嬰先失去生機,而元嬰失去生機必然使得全身幹癟,而秦子月的麵容卻沒有一點幹瘦的跡象。


    姿蓮婆婆走上前來,問道:“怎麽樣,看出問題來了嗎?”


    落霞真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內丹被他封了,如果他死亡的話,我早就魂飛湮滅了,可現在我還好好的活著,這說明他沒死。但憑著肉眼,我還真看不出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姿蓮婆婆把姆迪克跟她說的與這落霞真人複述了一遍道:“情況就是這樣的,你覺得這是為什麽呢?”


    落霞真人腦子裏反複的思索著,與公主歡好之後就成這樣了,不應該啊。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摸不清楚根本的情況,但現在他有不敢說不知道,因為身邊的那個姿蓮婆婆看上去,還留意著他的頭發呢,如果自己這句話出口了,那自己的頭發多半不保。他沉吟著坐在了一旁,信口胡謅道:“他這種情況我以前遇到過,是我們火門的一個年輕後生,他被魔門的人封了內丹,那時候,我歲數也不大,我師傅看他求死不能求活不得的樣子,很是替他傷心,就用本門的術法,暴力的幫他解除了封印,後來的情況,跟秦子月一樣,渾身刺癢,他耐受不住,就破了戒,找姑娘,想以暫時的歡娛忘掉渾身的難受,可沒想到,歡娛之後,也全身僵直,生機全斷,後來我師傅用破襲功,破了他丹田的枷鎖,他這才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可惜,現在我的內丹被封了,如果我的力量還在,我倒可以幫他……”說的時候,滿臉的惋惜。


    姿蓮婆婆冷眼的瞧著他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落霞真人很無辜的看著姿蓮婆婆。


    “姆迪克,幫他解除封印。”姿蓮婆婆對著門外喊道。


    姆迪克提著他那小包臉色哀愁的進了屋子。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落霞真人心裏一喜,自己的封印終於可以解開了,但他看到姆迪克象外提那些黑糊糊的玩意,心下又不由的緊張起來。“這是幹什麽?”他帶著深深的疑問,望向了姿蓮婆婆。


    姿蓮婆婆冷漠的說道:“把你的封印解開後,你可以跑,我們絕對不會攔你的。”說著,姿蓮婆婆拉出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就是這想法,隻要姆迪克把他的封印解開了,他馬上開溜,即便以後也會如秦子月一樣的痛苦,他也要開溜,在這裏,比他受刺癢之苦還要難受,但聽到姿蓮婆婆這句話,他的心不由的一顫,暗道:“難道她有什麽更厲害的著數對付我?不可能啊,看她,不象有多深的修為啊。”但這話隻能在他心裏說,表麵上表現的規規矩矩,點頭哈腰的像一條哈巴狗。


    現在如果火門的人看到他的樣子一定不敢想象,人人見了害怕的主兒,今兒也變成了這副德行。


    姆迪克在解落霞真人的封印之前,把外麵的守衛喊來了六七個,讓他們用槍指著落霞真人,但姿蓮婆婆卻擺手,讓這些人全出去。


    落霞真人看到這個情形,心裏更感覺到沒底兒,暗道:“她到底有什麽屏障呢?”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女人到底有什麽法寶,但看她堅定的麵容,他又不敢不相信這女人有捏住他的本事。所以在姆迪克解開了他的封印之後,他還是忍受著刺癢的苦楚,很小心的用神視探察著秦子月的軀體。


    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明白讓他苦笑不得,秦子月是受了他門中的凝智傀儡功而變成這樣的。凝智傀儡功並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術法,它是結合媚惑功而用的,轉為門中女人設計,當她們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這些女人會先使出媚惑功,**敵人與她們**,在**的過程中,他們再使用凝智傀儡功控製他們的內丹,這招太過於不光彩,所以除了門中之人,外人是無從知道的。其實單純的使這一手,也不會造成秦子月現在的這種結果,但他在這之前,曾經封印了秦子月的內丹,可秦子月竟然暴力破解了他的封印,這暴力破解看似破解了自己對他內丹的控製,實際上,破解的並不徹底,自己的很多東西還留在他的丹田之中,再加上凝智傀儡功的功力,使得他的內丹受了雙重的控製,這樣就造成了他的內丹無法汲取養分,進而造成了他現在的這種死樣。


    明白了這一切的落霞上人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都冷眼觀望的姿蓮婆婆,並不著急去解除秦子月的禁製,道:“他現在這種情況比較難治,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但在這三天的時間內,不能有任何人打攪我,這點,你能做的到嗎?”


    姿蓮婆婆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微微的點頭,也不說話,向門外走去。


    等姿蓮婆婆一出房門,忍受刺癢之苦的落霞真人猴急的跳起來,渾身搔著,邊搔邊罵道:“賊婆子,有你好受的一天。”等自己抓了個痛快之後,他這才四下裏瞧了瞧,看有沒有什麽禁製存在。四周光禿禿的,這個光禿禿是對於象落霞上人這樣的術士來說的,如是常人,想走到這個位置,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落霞上人,坐回到椅子上,默默的運起了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什麽異常,他這才大著膽子,想瞬移而去。這時候,從門外傳來了姿蓮婆婆的聲音道:“你要想走,盡管走,我絕對不攔著你。”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落霞上人,身子一激靈,又收起了逃遁的念頭,心裏暗道:“莫非這賊婆子還有什麽神通不成。”其他的他都不怕,就怕自己再被這賊婆子抓回來,把自己的頭發給拔了。


    坐回到秦子月身邊的落霞上人依舊在苦苦的思索著。自己怎麽才能離開這可惡的地方,當邪惡的心戰勝恐懼之心的時候,他就想走,但一直在門外偷偷觀察他的姿蓮婆婆會在這時候發出一聲警告,這警告純粹是心理上的。但就是這心理上的折磨使得落霞上人被困在了這裏。


    門外傳來了爭吵聲,姆迪克正站在回廊上與一女子爭吵著,其他的侍衛仿佛死了,各自躲在自己的角落裏,不出聲音,隻是笑眯眯的看著。


    姿蓮婆婆聽到爭吵聲,向聲音的方向走來。秦敏正在站在帳篷前與姆迪克爭吵著。這丫頭也有一股子彪悍之氣,她雙手叉腰,跳著腳對姆迪克罵道:“你他媽的木頭啊,叫秦子月給我出來,姑奶奶我有話跟他說,你聽明白了嗎?”


    姿蓮婆婆走上前來,慘淡的笑笑,推開姆迪克,拉了秦敏一把道:“你還是回來了。”


    秦敏見到姿蓮婆婆,稍稍的收起了自己的野蠻,但也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叫秦子月出來。”


    姿蓮婆婆歎息一聲,看看左右無人,湊到秦敏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你月哥哥……你月哥哥快不行了。”


    “啊”秦敏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掉出了。她手上拿著一封信,也隨著她的驚訝,掉在了地上。姿蓮婆婆彎腰拾起那封信,推了一把發呆的秦敏道:“你去看看他吧。”


    秦敏這才反應過來,眼裏含著淚,快速的向帳篷跑去,邊跑邊喊:“月哥哥,你怎麽了?”


    秦子月的帳篷裏早沒了人,惟秦子月坐在冒著白氣的冰塊跟前,閉目打坐。


    姿蓮婆婆走進帳篷,四下裏看著,發現少了落霞真人,跺著腳,向門外跑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落霞真人,可讓秦敏這麽一鬧,落霞真人跑了……


    秦敏衝到了秦子月的跟前,用手撫摩著失去溫度而變的僵硬的臉哭喊著:“月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四下裏一團糟,公主聽到秦敏的喊聲也出來了,雖然有侍衛攔截,但公主強要過來,沒有姿蓮婆婆做主的侍衛們也無可奈何,裝模做樣的勸慰了幾聲,也就隨公主去了。


    天地昏暗,哭聲震天,兩個女人守著秦子月,就這麽掉著眼淚。還是秦敏先回過神來,她咬牙切齒的盯著一樣悲苦的公主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公主抽抽搭搭的搖頭,又是一陣猛哭。這哭聲足可以驚天敵,瀝鬼神。秦敏看從公主身上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跑到帳篷口,喊道:“是誰害死了我月哥哥……”這一聲長喝,把整座軍營給震驚了,巡邏的戰士停下了腳步,把門的侍衛把頭扭向了這裏。這一瞬間,時間停滯了,萬物沉寂了,大家的心裏都震驚了。


    秦敏又喊了一聲:“是誰害死了我月哥哥……你們告訴我,我拔他的皮。”


    姆迪克跑了過來,拉住秦敏的手,費力的把她往帳篷裏推,邊推邊說道:“將軍沒死,你喊什麽喊,他隻是受傷了。”


    “放你媽的屁。”秦敏揮起自己的胳膊,毫不客氣的衝著姆迪克的臉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要不是姆迪克身上有盔甲護著,估計能把他的腦袋給煽掉了。饒是這樣,姆迪克的身子也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嘴裏噴出了一道血箭。


    屋子裏說話了。“秦敏,你搞什麽?”


    是秦子月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秦敏身子一扭,跳進了帳篷。


    秦子月依舊端坐在冒著白氣的冰塊間,與剛才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在眨。見秦敏進來,秦子月又說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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