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笑著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啊。對了,來富呢?那小子去哪兒了?”


    秦海潮道:“他剛回來,正整理手頭的資料呢。”


    書生很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看似很溫柔的一句話:“來富,你小子給我滾過來。”但這一聲傳的頗遠,離中軍住的很遠的來富聽到聲音,把手裏的筆一扔,跳著跑來了。


    這一段時間,他過的比較鬱悶,秦子月走了,把他自己一個人扔下走了,這讓他有點被拋棄的感覺。雖然他與人接觸的多了,有了人的獨立性,但骨子裏還帶著自卑,尤其是現在,一切的外事都需要他一個人張羅,更是覺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著手,現在書生回來了,在他心裏,書生雖然不能跟秦子月劃等號,但比那幾個小子要覺得親切了許多。所以他飛速的向中軍跑去。一進門,眉開眼笑的道:“你回來了。”語氣雖然很喜悅,但話語卻很平淡。


    書生微微的點點頭道:“剛才他們跟我說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坐吧,我們正商量攻打良城的事情呢,你給我們拿個意見。”


    來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以前,他幹什麽事情,都是秦子月分派下去的,現在讓他說意見,雖然他肚子裏的話很多,但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書生看來富有點扭捏,接著說道:“戰爭向來以攻心為上策,而來富,你負責的是外交,對這次戰爭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說說吧,你跟慶王接觸了一段時間,我還不知道他哪兒的情況呢。”


    談到具體的業務,來富心裏靜了下來,他點點頭道:“慶王現在正在著急呢,土係的人聯係不上,所以他想跟咱們聯合,讓咱們幫他。”


    書生回頭看了一眼秦海潮道:“你知道這個情況嗎?”


    秦海潮搖了搖頭,沒說話,但眼神裏卻飄出了一絲失落。自己現在是這裏的老大,連最起碼的情報都不知道,還做什麽老大啊。心裏的不爽,表露了出來。


    書生的臉色也微微的嚴肅了一點道:“來富,有什麽情報,你要即使的跟海潮匯報,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小心我拿你是問。”


    來富有點惶恐,他紮下頭,嘴裏嘟囔著道:“我正寫報告呢,你就把我喊了過來。”


    書生笑了,站起來拍了拍來富的肩膀道:“對不起,我錯了,沒了解完情況就亂發脾氣。接著說吧。”


    來富被書生這麽一說,心裏也是怪不舒服的,但書生認錯了,他的心裏又稍微的好受了一點,接著說道:“慶王現在是兩手準備,一邊打算跟我們合作,一邊又和鳳仙子他們接觸,我沒接到命令,所以也沒加以幹涉。”


    書生點了點頭道:“這說明他們恐慌了,一邊害怕咱們,一邊害怕平澤城的那些主兒。海潮你看咱們下一步是不是先不忙著跟他們打,還讓來富繼續跟他們接觸?”


    “咱們的糧食不多了,支撐不了半個月,而且……老大走後,咱們這裏開小差的人不少,沒有一次象樣的戰爭刺激士氣,恐怕不好支撐下去。”秦海潮也麵露了難色。


    書生微微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打,還是要打,來富那邊的接觸也不能停止,先給慶王來個敲山鎮虎,讓他覺得疼了,來富那邊談的時候,也就好談了……”


    這些那是秦海潮的想法啊,他現在想的是怎麽把良城打下來,然後再去搶糧食,維係自己隊伍的生存。但書生這麽一說,他有覺得在理兒,當下點頭。


    書生接著說道:“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就實施吧。來富,你到了慶王哪兒不用威脅他,隻要讓他知道咱們的決心就可以了。至於怎麽攻擊良城,我覺得,咱們沒必要把這座城市丟了。進攻良城,我和周經帶三千人去就可以了,家裏,還是由你來坐鎮調度吧。你看怎麽樣?”


    能不丟寬城,那是最好了,畢竟,寬城也是很不容易打下來的,而且這裏的建製已經健全了,這ng費了自己多少的心血啊。以前書生沒來,他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夠,所以他不得不傾城而出,現在,書生回來了,那他又怎麽可能舍得丟棄這座城市呢。當下,點了點頭。道:“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很塌實,因為書生說帶三千人攻擊良城,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而自己帶一萬人守衛寬城,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問題。另外,還有個責任心的問題,現在書生出麵,自己感覺不到壓力了,自然也就輕鬆了,不過,心裏還有一點點的失落,自己是這兒的頭,現在卻要靠書生來支撐門麵……!


    謠言的魅力是無窮的,秦子月與魔門之間的關係被那些無聊而又有點神經過敏的術士傳的神乎其神,這當然要歸功於土係不遺餘力的遊說。本來還算默默無聞的秦子月,這幾天成了焦點,隻是那些大佬級別的人物沒出來說話,這些小混混也隻能是傳傳謠言。


    土係這幾天也頗為緊張,地處於極北的清靈山,白雪皚皚,清鬆頂著雪白的寒霜熠熠生采,把整座山的根骨勾勒的生靈活現。


    順著山間石級小路,一路上山,在山頂可以看到白霧雲繞中的空閣大殿。此時的大殿之中,十幾個土係長老級的人物團坐在一個幹瘦枯小的矮子跟前,低眉耷眼的恭聽著。


    那幹瘦枯小之人是土係的門主,元成大神,他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個蒲草做成的**上,不見嘴動,卻發出聲音道:“照你們這麽說,紫念是被秦子月聯合火係,並且,火係也和魔門的人形成了聯合,而拿下的?”


    一直恭敬的站著的青成上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是這樣的。”


    “你身上有魔門留下的痕跡,但從這痕跡上看,擒拿你的並不是什麽很高明的魔門中人,火係與我抗衡幾千年,但在對待魔門的事情上,他們從沒含糊過,今天你跟我說,火係與魔門有聯係,難道僅僅有一個低級的魔門之徒在中騷擾,就讓我挑起兩門的爭鬥嗎?你們可知道,兩門爭鬥的結果嗎?再說了,從道理上也說不過去啊,魔門有多大的能耐,我比你們清楚,火係這麽幹,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呢?”


    青成上人沒說話,因為這話根本就輪不到他回答,一直坐在元成大神旁邊,看模樣應該是首座弟子,道:“火係,狼子野心,圖謀我庫瓦國已經很久了。這一次,聯合魔門,應該是想把我們的視線轉移到魔門身上,他們好從中漁利。所以,這次,我們晉見師尊,就是想讓師傅您出麵主持,借助這個機會,把火係打壓下去。”


    元成大神道:“火係的元望大神是我師兄,他的能耐足可以把我們的基業全給毀掉,這些你們想過沒有?”


    那首席弟子道:“如果僅我們與他們鬥,那自然得不到好處,我們可以聯合其他的三係,共同應對火係,這樣,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聯合其他的派係?難道就因為青成身上的這點魔族氣息嗎?要知道,養一個魔族的崇物並不犯禁忌。”元成大神開口說話了,這一次可以看到他的嘴動了,嘴一動,顯出了他那已經成了光板的嘴,一顆牙齒都沒了。想來,他不用嘴說話,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嘴巴裏的醜陋吧。


    首席弟子道:“不,紫念師侄被魔門的人掠去了。”


    “紫念被魔門的人抓去了?”元成大神不解的問道。


    首席弟子道:“是的。秦子月是火係落霞真人的弟子,他勾結魔門傷了青雲,紫念師侄帶上他們去找秦子月對質,從哪兒以後,紫念師侄就失去了音信。前兩日,有人給送了一封信過來。”說著,從懷裏掏了出一張疊的四方的紙塊,遞上上去,接著說道:“是魔門之人送來的,裏麵有魔王的印信,他們公然的向我們挑戰。這中間的曲折,我思來想去,也隻有是他們獲得了火係的支持,才敢如此大膽的跳出來,請師尊定奪。”


    元成大神伸手接過了大弟子澤哲的信,慢慢的展開,仔細的看著。那信確實是魔王的親手所書,口氣狂妄,真有點小天下的意思。這魔王的實力,他也非常清楚,充其量與自己的大弟子能一爭長短,現在竟然說出如此的大話來,不是瘋了,就一定是獲得了其他能量的支持。


    難道真是火係在這中間搞鬼?他對自己的觀點有點不信任了。這信是實實在在的信,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來隻有把那個秦子月帶來問上一問,或者直接的去接受魔王的挑戰。否則,沒有事實的依據,很難讓別人相信,火係與魔門有關聯。他想到這裏道:“我想見見秦子月。”


    澤哲表情依舊很平靜的說道:“澤平師弟已經帶人去了。估計這個時間也快回來了。”


    碾子鎮旁邊的那座無名小山上,秦子月正站在廟前,身邊,秦敏跪著,她正苦苦的哀求著師祖澤平。


    澤平大仙,身量不高,一襲白衣,出塵脫俗。麵如朗玉,給人一種溫溫而雅的文人氣魄。但跟在他身後的兩人,顯然沒他這麽和善,他們須發乖張,被仇恨迷住了雙眼。他們是紫念真人的師兄弟,與紫念有著很深的交情,現在紫念因為這小子,而被魔族禁製,這讓他們如何不仇恨呢。更讓他們恨的就是跪在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他們雖然叫不上她的名字,但從她的內丹裏可以辨認出,是自己的同門。自己的同門不以師門為重,卻為感情禍患,所以他們更想教訓這小女子一頓。但沒有師傅的命令,他們又不敢輕動,所以隻有站在哪兒,暗暗的準備著。


    澤平大仙沒搭理秦敏,隻是笑吟吟的看著秦子月道:“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吧,這對大家都好。否則,大家的麵子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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