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水暗香美麗如神話傳說般的嬌靨,絕情劍有著刹那的暈眩,無論如何,水暗香都是個不可多得的漂亮女生,當絕情劍麵對那副清純如甘冽山泉的明眸之時,他感到自己根本就連禽獸都不如,他感到自己簡直就是在謀殺一朵含苞yu放的花蕾。


    “真沒想到,你的舞跳得還真好。”


    水暗香向絕情劍嫣然一笑,笑靨裏透著自然流露的媚意,這美麗大方的女孩,似乎還沒有學會用人生的另一副麵孔來冷對他人。


    絕情劍的心幕然顫了一下,感到再難以正視水暗香明亮的美眸。


    “對不起,我失陪一下。”絕情劍近乎粗暴地掙脫校花的小手,匆匆地撞開圍觀的學生,在眾人驚愕至無以複加的眼神裏,匆忙地離開了醉歸樓,倏揚清新的曲調嘎然而止,被孤伶伶地扔在舞池zhong yāng的水暗香無奈地攤了攤玉手。


    一直落寞地坐在另一處角落的依飄雪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對正向她走來的山嵐嫣然一笑,神sè間透著輕鬆愉悅。


    絕情劍落荒而逃,與水暗香美麗無邪的眼神相對,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折磨,真是何苦來哉,在這場荒唐的二世糾葛裏,水暗香或許是最最無辜的一方,也許,從一開始,他便已經做錯了,也許,他真應該讓小七把他的心裏話產出來——


    這場注定隻能以悲劇收場的表演究竟會走向何方?絕情劍不知道。更讓他苦惱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順著已經鋪設好的道路一直走下去?還是放縱自己,讓一切回到第一次人生時那種順應天意的軌道上去?


    時間在平淡而又不平淡中流逝。


    絕情劍憑著出sè的球技成了黃河大學校隊的頭號王牌,他的摧城拔塞無人能阻。


    林洋整天抱著他的破吉它,黃河大學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也留下了他帶些淡淡蒼涼的歌聲,與老狼的“睡在上鋪的兄弟”成為大學校園裏最令人心動的歌謠。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最大的新聞,最大的新聞是風之子絕情劍追求校花水暗香慘遭滑鐵盧,成為第六十四個失意者!


    絕情劍當初定下的宏誓,兩個月搞定係花的期限已經隻剩下了最後有三天,但他與校花的關係甚至連可憐的進展都沒有,從來都沒有人看見過他們哪怕一次漫步!水暗香生ri派對的那次共舞幾乎就兩人最後的接觸。


    清冷的明月孤懸高空,絕情劍枯坐小寒山上碎月亭畔。


    掩映的樹yin讓他的臉sè看起來格外的yin沉,他瘦削的身影就像是融入了黑暗裏的一棵枯樹,冷清而孤獨。


    白雲生從黑暗中冉冉地走了出來,高大的身影顯現在皎皎的明月之下,jing幹的短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jing神。


    “老二,我總覺得你活得很累,你可是有什麽心事?”白雲生掠了一眼孤獨地坐在碎心亭前的絕情劍,心下對這位雖然才隻認識不足三月卻早已在心下知己論交的二弟憐惜不已。絕情劍的身世他早已知悉,這般淒慘的遭遇雖然罕見,但白雲生仍然覺得不足以造成絕情劍如今這般從骨子裏流露出來落寞和蕭索。


    從看見絕情劍的第一眼,白雲生便覺得,他像個垂死的老人,或者一棵飽經風霜業已枯死的鬆樹!可事實上,絕情劍還如此年輕,甚至比他還要小上幾個月!


    絕情劍淡淡一笑,綻放的卻是更加落寞的蕭索。


    “能有什麽累?不過是這個世界太讓我失望了。”


    沉沉地歎息一聲,白雲生低頭走到絕情劍身邊,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二,所謂人有悲歡離合,月有yin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世上事,你別把他太當回事,那就是沒事一身輕,你看我,多輕鬆愜意?多自在?何必給自己諸多壓力呢?”


    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一絲淡淡的苦笑在絕情劍的臉上凝固。


    “大哥,你說我該不該追求水暗香?”


    白雲生聞言怔了一下,然後臉上的神sè凝重起來,摸索著從懷裏掏出一支煙來,輕輕地點上,劃燃的柴火在黑暗的密林裏騰起一團亮光,卻像流星一般一閃即逝。


    深深地吸了口煙,白雲生感受著濃煙在胃裏翻滾的辛辣滋味,半晌才愜意地仰天吐口長氣,沉聲道:“這件事,我有些不明白老二你是怎麽想的?以我看,你似乎並非真正對水暗香動心,可很明顯小七卻是真正動了心的!也許你有你的想法,但我是想不明白。”


    一絲苦笑緩緩地浮現在絕情劍的臉上,思索片刻他有些落寞地抬頭望著白雲生,問道:“大哥,你相信夢兆嗎?夢裏預見未來!”


    “當然不信。”白雲生不假思索地搖頭,“這些子烏虛有的東西,有什麽值得相信的?”


    默默地歎息一聲,絕情劍決定把這個並不十分高明的謊話繼續下去,接著說:“可在我的身上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你知道在我爸爸和妹妹出事前的幾個月,我在晚上一直做的是什麽夢嗎?”


    “什麽夢?”白雲生忽然收縮眼神,緊緊地盯著絕情劍,感到小寒山的溫度聚然間降了好幾度,變得冷唆唆起來。


    “那幾個月裏的每天晚上,我都會從可怕的噩夢裏醒來,夢裏的景象隻有一個,我的爸爸還有妹妹渾身是血,正站在我們家鄉的天雷山上向我揮手道別!然後,某一天,就在夢中我經常看見的那個地點,我的爸爸還有妹妹——”


    “停!”白雲生伸手阻止絕情劍接著往下說,眸子裏幕然間變得異常明亮,“老二,你不要說了,你是不是又在夢中夢到有關小七的什麽事了?”


    絕情劍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會不會隻是一個巧合!?”白雲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一個人偶爾做個噩夢不可怕,但如果連續數月做同一個噩夢就相當可怕了,如果這個噩夢最終成為現實,那就越發可怕之極了!白雲生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你真的連續幾個月都做了同一個噩夢?”


    絕情劍的神sè沒有任何變化,木然得就像黑暗中的空氣,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白雲生嘶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凝噎無語。


    一陣喧囂忽然從遠處傳來,喧囂聲裏似乎還隱隱夾雜著淡淡的歌聲。


    “那是小七的歌聲!”白雲生蹙緊了濃眉,“他又在唱那首夢中的女孩了,唉。”


    雪亮的探照燈忽然衝天而起,然後宏亮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清晰地傳入了絕情劍和白雲生的耳朵裏。


    “上麵那位同學,情緒不要激動,大家都喜歡聽你的歌,接著唱——”


    “這是?”絕情劍和白雲生對視一眼,幕然登上小寒山的山頂,從小寒山上俯瞰整個黃大校園,燈火點點,倒也十分壯觀!但當他們的目光凝注在學校的圖書館上的時候,兩人幾乎是心膽俱裂。


    圖書館四周通明的彩燈將整棟ru白sè的建築點綴得金碧輝煌,也照亮了它高高的頂部,在圖書館最頂部的懸橋上,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迎風而坐,單薄的衣袂隨風飄舞似是隨時都有可能隨風而去。


    雖然距離不近,但絕情劍和白雲生仍是一眼便認出了那道瘦削的身影,因為他的膝蓋上正端端正正地擺著一把吉它,似有幽幽的吉它聲隨著晚風款款傳來,卻重重地敲擊著兩人的心扉。


    “再見了,我心愛的夢中女孩,我將要到遠方去尋找未來,假如有一天——”


    這一刻,絕情劍和白雲生甚至能夠看到林洋帶著淺淺淚痕的臉頰,以及臉上那淡淡的哀傷,還有那仿佛以他整個靈魂在吟唱的淡淡哀傷的歌聲。


    “是小七,真的是他!”


    白雲生重重地喘息了一下,握緊了拳頭,然後轉頭深深地凝視著絕情劍:“老二,你知道他歌聲裏的女孩是哪一個?”


    摞下這一句,白雲生急匆匆地低頭下了小寒山,直奔圖書館而去。


    絕情劍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輕聲自語道:“老大,我當然知道小七歌聲裏吟唱的女孩是誰?我還知道整個愛情故事的結局,老大,你說我為什麽要追求校花呢?為什麽?”


    絕情劍舉手望天,天無語,黑暗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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