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v章


    溫酒和阮書從機場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兩人取了汽車,便直接開車回到了綠茵閣。


    綠茵閣的地下車庫,上麵是個小花園。停了車之後,溫酒和阮書背著包,乘坐電梯上到小花園,走了幾步,溫酒突然停住步子,拉住了阮書。


    “等等,我有一種預感,顧墨可能在公寓樓下等著我。”


    好不容易放鬆了幾天的阮書立刻如臨大敵,哭著小臉,像金魚吐泡一樣囁嚅:“不會吧,不會吧。”其實心裏已經有點覺得會了。


    “你想想,他一個勁兒的給我打電話,肯定是猜到你和我在一起。明天是上班時間,我今晚上肯定會回來。所以我估計他可能會來蹲守,看你到底是不是和我在一起。”


    阮書一想到顧墨最近的樣子,便覺得溫酒的話,還真是不無可能。


    “那怎麽辦。”


    “我先進去,你在這兒等十分鍾再回去。如果顧墨在的話,看到我一個人回來,就以為你不在這兒,肯定就走了。”


    阮書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他最近跟個瘋子似的,專業蹲守樓門口。”


    溫酒噗的笑了:“我還真是想看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顧先生,癡情如狗的模樣。”


    “喂!”


    溫酒一聽阮書這一聲護短的“喂”,就知道這丫頭口是心非,心裏妥妥的還惦記著顧墨呢。溫酒也不戳穿,咯咯笑著拍了她一下,轉身先走了。


    阮書和顧墨的故事,溫酒是最清楚的局外人。阮書暗戀顧墨多年,顧墨卻一直不冷不淡。阮書就整天糾結顧墨到底喜不喜歡她,各種分析,琢磨,推理,論斷,再推翻。


    有些女孩兒一邊揪花瓣,一邊念叨:“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阮書不是,她特別憐香惜玉,特別環保,她下樓梯的時候口中念念有詞: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


    快神經病了。


    溫酒看到她這個樣子,第一個感覺是,這要是她,早一腳把顧墨踹到撒哈拉沙漠,滾沙子了。


    第二個感覺是,喜歡一個人又不是搞間諜活動,撲朔迷離的有意思嗎?是個男人就說出來,別叫女人猜。


    所以,溫酒果斷支持阮書甩了顧墨,還飛快的給阮書介紹了新男友。誰知道,顧墨卻突然化身癡情情聖,拚命挽回,甚至逼婚。


    溫酒在心裏默默地送了他一個字。


    溫酒背著包,剛進到公寓,就看見保安的桌子上,坐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果然不出所料,顧墨。


    綠茵閣不是特別好的公寓,所以一樓的大廳條件比較簡陋,沒沙發沒座位,隻有保安大叔的一張辦公桌和一個辦公椅。顧墨就委委屈屈地坐在那張桌子的一腳,保安大叔倒是穩穩當當的坐在辦公椅上,像個老板。


    溫酒暗暗好笑,停住步子道:“咦,你怎麽在這兒?”她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神情頗為“意外”。


    “阮書呢?”顧墨穿著一件墨黑色的大衣,俊朗的麵孔有些憔悴,一近看,眼睛裏還有不少紅血絲,像是好幾天沒睡好的樣子。


    因為阮書的關係,溫酒也認識他好多年,在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個儒雅灑脫的男人,溫酒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憔悴不堪。


    “我不知道啊。她前幾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來找我,可是我去了海南,剛下飛機。”


    “我知道她這幾天肯定和你在一起。”顧墨聲音也啞了,“她現在在哪兒?”


    看到這樣的顧墨,溫酒一時有點心軟,但一想到阮書這麽多年都在玩讀心術,都快得神經病了。於是果斷硬著心腸,道:“我真不知道。我剛下飛機挺累的,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說著,便越過顧墨朝著電梯走去。


    顧墨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臂,“溫酒,她到底在哪兒?”


    “我真是不知道,請你放手。”


    溫酒本以為顧墨沒有看到她和阮書在一起,他就會走人,誰知道竟然扯著她不放。


    顧墨道:“你到底說不說。”


    溫酒的脾氣可不是被人威脅脅迫的主兒,可是到底是念在好友阮書的麵子上,忍著脾氣,好言好語道:“請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顧墨還是很固執地沒有放開,從下午等到現在,他也急了,聲音不由有點高:“她到底在哪兒?”


    溫酒皺起眉頭,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動手。據阮書說,顧墨也有點功夫,那就切磋一下好了。


    她抬手先是試探性的掙了一下,還沒等她出招呢,突然從身後一道陰影飛過來,一拳快如閃電打到了顧墨的側麵,顧墨身子猛地一歪,踉蹌兩步砰一聲倒在地上。


    溫酒抬眼看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晏律,簡直驚呆了。


    他的力氣怎麽會那麽大,顧墨一米八二的個子,身上還有點功夫,就算沒有防備,也不可能被晏律一拳擊倒。


    顧墨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又驚又怒,起身便揮拳直擊晏律的麵門。


    晏律閃身握住了顧墨的手腕,反手一擰,將他的胳臂壓到了背上,腳下一掃,顧墨竟然再次被擊倒在地,隨之,晏律單膝壓在他的背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一般,幹淨利落,剛猛狠戾,根本使的就是擒拿格鬥的招數。


    溫酒心裏的震驚無以言表,沒想到他深藏不露至此。


    她突然間想起來,那次在車上,他輕輕抬手一磕,就把手機從她手裏搶了過去,還有在花房裏,他出其不意地抱住她雙臂,就讓她動彈不得。她當時隻是略覺異樣,沒有多想,此刻回想起來,卻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他蒙蔽了,他竟然也是身手過人。


    就在溫酒驚詫的功夫,隨後回來的阮書,一眼看見顧墨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立刻急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撲過來,直接揮起背包,便來打晏律的頭。


    溫酒連忙抱住了阮書的腰,“別激動,”


    還沒等把她話說清楚,阮書已經急的快要崩潰,飛起一腳就朝著晏律踢過去:“這混賬王八蛋是誰啊,竟然打顧墨,溫酒你快幫忙啊。”


    腳上的高跟鞋,跟暗器似的,砰一下砸到了晏律的屁股上。


    溫酒噗地一聲就笑噴了。


    晏律惱羞成怒的站起來,犀利冷眸看向阮書,目光帶著一股子殺氣。


    這輩子他還從沒被人這樣罵過,更別提被高跟鞋砸到屁股。


    溫酒又好笑又好氣,連忙道:“這是我好友阮書,地上那個是她前男友。”


    晏律一怔,原來她就是那個“阮叔”?他這才知道自己吃了一頓莫須有的老陳醋,頓時心裏好不舒暢。假想敵原來是個女人,溫酒沒有和別的男人去旅遊。於是,立刻寬容大度的原諒了阮書的暴力行徑。


    阮書立刻紅著眼圈扶住顧墨,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顧墨趕緊捂著肋下開始叫疼,緊蹙雙眉,一副痛苦到快要掛掉的樣子。


    阮書開始飆淚,“顧墨你別嚇唬我啊,你哪兒不舒服。”


    溫酒瞪了一眼晏律,埋怨道:“你下手怎麽沒一點輕重啊。別是把肋骨打折了吧。”


    晏律低哼的一聲,“就裝吧。”


    溫酒一下子明白過來顧墨這是演苦肉計,於是也不擔心了,轉頭看著晏律,又驚詫又好奇的說:“沒想到你居然會功夫。”不知不覺,對他的好感又多了許多。


    晏律雙手插在口袋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外公是部隊上的,打小就叫警衛員教我。”


    他低眉看看溫酒:“我會的還很多,你不過隻見到九牛一毛而已。”所以,這麽好的男人,千萬不要錯過。


    溫酒剛想誇他謙遜低調呢,聽見這句話,便忍不住莞爾失笑。


    “溫酒快來幫忙。”


    阮書艱難地扶起顧墨,顧墨人高馬大,嬌小的阮書哪兒扶得住,他又刻意裝作受了傷的樣子,故意往她身上靠,阮書就快要被壓倒了。


    溫酒忍著笑:“你摟著他的腰,不然扶不住。”看在顧墨挨打裝死的份上,她就幫他一回得了。


    阮書關心則亂,這會兒已經慌了陣腳,趕緊聽話地摟住了顧墨的腰。


    顧墨伸開胳臂緊緊的抱住了阮書,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阮書,你是愛我的吧。”


    阮書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騙了,又羞又惱,“你神經病、瘋牛病、禽流感、狂犬病啊你。”


    一向溫柔善良的小白兔小綿羊竟然一連串的罵了一堆不帶髒字的字眼,讓溫酒大跌眼鏡,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看來這一段時間真的是讓顧墨給逼急了。


    顧墨摟著她笑:“我是有病,相思病。”


    晏律拂了拂袖子,把胳臂上的雞皮疙瘩彈掉。這種肉麻的話他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


    阮書氣得將顧墨使勁一推。


    顧墨立刻又捂著胸口裝模作樣的j□j,疼的要直不起腰來。


    “好疼,疼死了。”


    阮書又急又氣,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疼還是裝疼。


    溫酒好笑的說:“你還是帶他醫院看看吧。”


    阮書瞪著晏律道:“你等著,顧墨要是有個什麽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晏律當然知道自己下手輕重力道控製,不過兩人既然是溫酒的朋友,他自然也不會戳穿。慢條斯理地答了一句:“行,我負擔醫藥費。”


    阮書哼了一聲,扭頭問溫酒,“他是誰啊?”


    溫酒笑了笑:“這是晏律,我的一個......客戶。”


    說是朋友好似也不合適,所以溫酒遲疑了一下,用了客戶這個詞。


    晏律本來知道阮書是個女人,心情很好,等聽到“客戶”兩個字,瞬間,心碎的開始一片一片往下掉渣......


    隻是一個客戶,甚至連個前男友都不算。


    感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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