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君和郭芒無功而返,回到六扇門的時候,天sè已經黑透了,負責監視蕭家的商立、宋元應應該還是在監視,沒有回來。苑萍、蘇新去監視可兒,也沒有回來,隻有洛遠河坐在正廳邊喝茶邊等他們。


    “洛大哥,怎麽樣,有沒有消息。”


    “打聽出來了,是三十晚上,有一個人給他們送的信,從時間上推斷送信的人先到楊府,然後陳府,然後張府,李府,然後幾位老大人一商量,就去錦衣衛了。”


    “送信的人是誰派的?”王少君心想,我需要知道的不是送信的順序和送信給誰。


    “目前還不知道,送信的人隻是把信送到門房就走了,至於信裏的內容卻沒辦法打聽出來。”


    看來這幾個老家夥背後還真是不清不楚的,不過沒心思對付他們,現在主要方向是追查殺死蕭夫人白媚的凶手。


    “你是通過什麽渠道打聽到的?”


    “我找了一些街頭的混混,讓他們從這幾家的下人口中打聽出來的。”


    “那些下人認不認得送信的人?”


    “不認識。”


    王少君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送信給這幾個老不死的,有什麽目的呢。明知道這幾個人就算找上錦衣衛也什麽用都沒有,還通知他們,那麽有可能是為了擾亂視線或是為了逼真,再就是逼自己破案。擾亂視線就是把幾個不中用的老頭擺到前麵,拖住錦衣衛或是自己,使之無法安心查下去。逼真就是因為蕭夫人死了,以幾個老頭前麵在蕭家的表現,應該和蕭家關係不錯,蕭家人都快死絕了,自然應該站出來說句話。”


    “如果是為了擾亂視線,那麽很可能就是凶手通知的,讓幾個老頭去錦衣衛鬧,使錦衣衛或是自己的jing力放在他們幾個人身上,可是明顯失敗了。錦衣衛根本不把那幾個老頭放在眼裏,依凶手殺人手法、行事作風看來,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這個可能xing先排除掉。”


    “如果是為了表示一下逼真,奇怪?為什麽用逼真這個詞,如果是要表示逼真,就說明這幾個老頭參與了謀殺,所以站出來表現一下,以減輕自己的嫌疑。”王少君想到這裏,暗自笑了下自己:“偵探小說看多了,總是喜歡把所有露麵的人都作為疑凶來排查一遍。”


    “如果是為了催錦衣衛破案,那麽就應該是白媚那個神秘的表妹派人來的了。這幾個老頭到錦衣衛鬧,雖然錦衣衛不理,可是如果他們上折子說蕭夫人被殺於錦衣衛的牢房中,錦衣衛不聞不問,怕是錦衣都督王之楨也沒辦法在皇上麵前辯解了。所以這幾個老頭擾亂視線雖然不成功,可是用來壓迫錦衣衛辦案倒是有效的。”


    想到這裏,點了點頭對洛遠河說:“很可能是蕭夫人的表妹派人通知眾人,讓他們壓迫錦衣衛破案。”


    “蕭夫人還有表妹?沒聽說過呀。”洛遠河十分詫異。


    “嗯?那天晚上在蕭家,你們先回來了,我被人抓到一個不知道什麽地方,一個異族打扮的女子找來蕭正旺把我接回來的,蕭正旺管她叫表小姐,而且告訴我那個女子是白媚的表妹,還有那個女子也說,她去看她表姐了,還要想辦法把她表姐救出來。”


    “噢,我還真是不知道,我以為蕭夫人沒什麽親屬了呢。”


    “嗬嗬,洛大哥辛苦了,咱們吃飯吧,他們幾個可能不會回來了。”


    ――――――――――――――――――――――――――――――


    大年初五早上,王承恩找上門來:“兄弟,大同錢莊已經通知各處,要在正月十五拍賣蕭家的產業,嗬嗬,等他們賣完我就可以回京了,你到時走不?”


    “我還定不下來行程,不知道這些天裏案件能不能有什麽進展。”


    “京裏傳話來了,福王對於這件案子的意思是暗查,一查到底,所以以後就是哥哥我聽從你的調遣了。”


    “不敢不敢,還是以大哥為主。”王少君連忙客氣。


    “咱們兄弟客氣什麽,我先走了,田柱給你留下,聽你調遣。”


    苑萍她們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王少君和郭芒先去了蕭家,錦衣衛尚未撤去,蕭家的仆人已經散了大半,能走的基本都走了,剩下都是些沒有地方可去的人,他們麵無生氣的等待著下一個主人。


    王少君找到商立和宋元應,兩個人凍了好幾天,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王少君歉然道:“辛苦了,是我的錯,蕭家現在應該是沒有任何價值了,就算有組織派來的人也該早就撤走了。”


    讓二人回去休息,自己帶著郭芒往秦淮河畔走去。正月初八開始是傳統秦淮花燈上燈的第一天,今天雖然是初六,但秦淮河上的花船已經裝扮的差不多了,每年的秦淮花燈也正是這些青樓之間爭奇鬥豔的時節,每家青樓都有幾條彩船,到時讓樓裏最出名的姑娘坐在船上互相比拚相貌、才藝,熱鬧程度不亞於二十一世紀的“超女”。


    不過兩人來的時間不太好,是白天,看不到花燈如晝人如cháo的場麵,兩人邊走邊打聽玲瓏天的所在。郭芒沒來過,王少君倒是來過,不過估計當時是被抬來的,回去則是坐馬車,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玲瓏天是秦淮河畔一座較大的青樓,和那天王少君去的千舒閣一樣,都是五層建築。繞著玲瓏天找了一圈,好不容易在隔壁一家青樓門口找到苑萍留下的暗記,王少君不由暗罵自己太蠢了,還是缺少生活經驗,監視青樓這種地方正應該讓男人來。


    自己的思路還停留在男的監視男的,女的監視女人的傳統經驗上。青樓卻不同,是男人來玩的地方,叫女子來這裏監視太顯眼了,來這裏的女子不是來抓自己的男人就是ji女了。來抓自己男人的女人自然不會天天在外麵轉悠,ji女也同樣,上午應該還沒起床,午後和晚上才是她們活動的時間,也不可能整天在外麵轉悠。


    王少君撓撓頭,看來自己還是不適合當領導,任務分派的實在是說不過去,讓這四人受了不少苦。


    苑萍留的暗記表明,她進玲瓏天了,去當ji女。蘇新應該藏在附近,可是以她的身手,要是刻意隱藏,王少君是找不到她的。


    把暗記抹去,留下新的,告訴她們和自己聯係,就和郭芒進了玲瓏天,一進大門,王少君就有些不祥的感覺,一共進了兩次青樓,兩次都出了事,看來自己也和《大唐雙龍傳》裏的那對難兄難弟一樣,有著倒灶的青樓運,一進青樓肯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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