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9章  他的往事


    那年春節,正值高三。


    初六那天,他的父母和比他小三歲的妹妹都去禮堂看戲了。


    高三,正是年輕人一生中最為衝動的時期,對他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來說,一切都充滿著誘惑。記得初三那年,他對一個上初二的女孩頗有好感。可那時畢竟情竇初開懵懂無知,自然沒有什麽結果而言,隻是化為了諸多回憶中的一粒塵埃。


    滿肚子的酒精令他暈暈乎乎地,一場夢境就此展開。夢中和方玲的激情纏綿,卻害苦了上門找他出去玩的舒蘭。


    那一年暑假,他被全國一所重點大學錄取了。在慶祝宴會上,他卻得知了舒蘭的情狀。終於,他找準了一個機會,趁著她家裏的人外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潛進了她的房間。


    未婚先孕,在被封建思想禁錮的農村,曆來被人恥笑。舒蘭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命運,但那時候的他,如何有能力給她任何的安全,除了口頭的保證,他沒有任何其他一點辦法。


    不料,這些事情卻被他的妹妹舒敏看在了眼裏。人小鬼大的她,令他煩亂之極,差點就做出有違天倫之事。


    剛入大學沒多久,他就遇上了曾曉紅。她那成熟般的美麗,健談活躍如她,擁有著一股天傑地靈、山清水秀般的氣質。一切,都深深震撼著他。他們相識、相知、相戀。一切都是那麽地偶然,卻又是那麽地自然。


    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在一個哥們的慫恿下,進了一家夜店,    在那裏,他竟然遇到了她。誤會由此展開。


    他沒法原諒她,就算她寫了信解釋了一切,希望得到他的諒解和信任,他都無動於衷。直至一年之後,她因病離世,他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一切都已經晚了。留給他的,是深深的自責和悔恨。


    大二下學期,他的情感又傾注在了一位女老師身上,她沒有要他負責什麽,他卻更加茫然失措。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在被無窮無盡的空虛和愁悶占據著他的


    心田的時候,他竟然向一位學妹下了手。雖然,事後那位學妹並沒有責怪他,反而真正地愛上了他,可容易到手的東西永遠讓人不懂得珍惜,他的激情漸漸變得淡然。從那時候起,他開始靠創作來發泄心緒。


    在網吧裏,他意外發現了老板娘李姐的秘密,竟惹出了一段孽緣。卻被李姐所雇的小秀抓了個正著,在李姐的慫恿下,他將小秀也一並拉下了水。


    他的喜新厭舊,讓李姐出於私心解雇了小秀,讓他心頭鬱結。


    之後,他又與遊戲廳中的小叮當陷入溫柔。


    小叮當畢竟年紀尚小,他又攀上李姐。


    洶湧時刻,他意外地發現了一張相片,頓時驚為天人。那是李姐丈夫的妹子阿麗。


    在李姐不得不從的協助下,他下藥奪走了阿麗的清白。


    阿麗的憤恨與責怪令他無所適從心煩意亂,就在那個時候,稚嫩的小叮當將一切都交給了他。


    一段時間之後,他出手救下遭人羞辱的阿麗,自己卻也身受重傷。可卻因此,阿麗漸漸原諒了他,但依舊難以解開他欺辱自


    己的心結。也正是在這樣的時間裏,他最終邁上了一條不歸的路。


    有天晚自習,他對校長的女兒許菁下了手,最終因權勢逼迫,被判處七年有期徒刑。


    麵對阿麗的痛哭和小叮當的深情,他難以自處。


    他在監獄中也不安分,在認識死緩阿大之後更是如此。在阿大赴刑前夜,他竟然將今後深愛的女人龍珍珍推入阿大的懷抱。


    在他的一番施為之下,監獄也不再是監獄,更像一個充滿著你情我願的世外桃源。


    他被假釋,在按摩店中認識了小慧。在北上的列車上,又與女列車員卿卿我我。他回憶著和表姐的年少往事,在舅舅家,終於如願以償一親芳澤。在狗不理店,他遇上借種之事,最後又因為顧慮到老板的尊嚴而慨然離開。


    回家途中,他陷入了一場陰謀,被帶進治安所,付出極大的代價才安然得脫。憤然之下,他找到始作俑者,不成想她竟然是阿大所托付的妹妹。一場孽戀就此展開。


    回到家,又是一個年關,他將自己的嬸子拖進了溫柔的誘惑中。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妹妹並非自己父母親生,此時早就已經回到她親生父母身邊。難得機會,他就去探望她。


    五年的時間,舒敏早就已經亭亭玉立。


    舒敏敞開懷抱,無限滿足地迎接他的到來。


    他又回到校園,才知道許菁已經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上了老同學晴。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合夥開保健院。


    沒幾天,他就將小慧、小藍、小紫收入店中,生意一時之間異常紅火。


    又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茫然失措的小美,很快又將她帶上了道。


    直到他滿刑之際,他回到了監獄,也再次見到了龍珍珍。兩人多年未見,感情異常熱烈。


    為著他的小說《廢墟裏的火花》,在阿德的幫助下,他逐人了解,這引起了龍珍珍的不滿,他好說歹說才將她的疑心打消。


    龍珍珍竟然是市長的女兒,她借助父親的關心,竟然要將監獄整改,準備興建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紀休閑會所,並極力推薦他當第一把手。


    由於身份的轉變,他再也不能迷戀保健院的生活了。那天晚上,她們給了他一個永生難忘的告別儀式,就連小美也毫無保留地將一番深情傾注在他身上。


    經過兩年多時間的趕工,在龍市長的全力支持下,“夢合企業”終於鏗然麵世。一時之間,他名利雙收,可久而久之,竟然心生疲倦。不久,他私立了一所書社,給自己取了個筆名:金名。 此後,他大多時間花在書社,公司的事大部分交給了龍珍珍管理。 正是在此期間,他繼《廢墟裏的火花》之後,又推出了一部《紅顏》。至此,金名這個名字成了這個城市人們的口碑,他也成了眾人心目中的偶像。


    有那麽一天,他突然感到無限的空虛。這時候,才想到要組建一個家庭,可遺憾的是,龍珍珍卻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


    萬般心碎之下,他近水樓台,讓員工小芬投懷送抱。


    龍珍珍將她的表妹龍曉梅介紹給他。麵對他的粗暴,龍


    曉梅苦苦承受著。


    在龍珍珍的鼓勵下,他和龍曉梅在秋天的最後一個星期三結婚了。婚後不到半年,一個胖胖的小子瓜熟蒂落,平添許多歡樂。


    剛剛開始的婚姻生活,他一直都過得非常幸福。可時間一久,他漸漸不耐煩起來,在他心裏,龍珍珍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


    他與龍珍珍彼此深深愛著對方,可陷於道德倫理,始終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為了挽回丈夫的心,龍曉梅心計百出,更是請來了年輕的保姆小月,並將全部希望放在她的身上。從那時候起,他回家的日子就多了起來。


    “金點書社”辦得有聲有色。這天,一位名叫方玲的女子來求職,令他大是驚訝,年少時那個荒唐的夢境一下就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方玲很快就成為了他的助手,對他的幫助確實不小。


    這天,小月終於陷進他的柔情中不可自拔。可這一切都落入了龍曉梅的眼中。


    他終於決定要離開夢合企業了。全公司都沸騰了,小芬更是聲淚俱下。就在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臉憤怒的龍曉梅,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龍珍珍來安慰,也被她數落了一番。他忍無可忍,失去理智打了她一巴掌。


    尤其是在得知她將小月也趕走了之後,他的心完全死了。


    他第一次有了結束這段婚姻的念頭。


    就在他煩亂無奈的這段時間,龍珍珍終於放下了所有的羞恥和顧慮,再一次投入他的懷抱。


    龍曉梅的要求是異常苛刻的,他狠下心來答應了她所有的要求淨身出戶。留在他身邊的,隻有溫柔體貼的方玲。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厚,雖然也曾誤會迭生,但很快就冰釋前嫌,他對她,一直以禮相待。


    在同城的文學交流會上,他和林艾針鋒相對,卻被她將男人的尊嚴說得一無是處。他心中的那團火再次湧動,終於讓她體驗了一回什麽叫懷疑人生。


    鄰居張夫人因為心願無法得逞,經常挑撥他們之間感情,所幸方玲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四十歲生日當晚,她將自己清白的身子完完整整地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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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時,方玲才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他,她竟然是方氏集團總裁方雲和的獨生愛女。


    兩人關係已定,方玲急於將他引見給自己的父母。


    方雲和對他的印象很好,並不在意他們之間整整差了十八歲。可在見到她的母親的時候,一切美好的願望都破碎了。


    她的母親竟然是舒蘭,因為自己一場荒唐的夢境導致她珠胎暗結的同村女子。


    更可怕的是,方玲竟然也是自己的女兒。


    兩人相對駭然,方玲更是芳心碎裂。


    之後,她們雙雙失蹤,就連方雲和那樣的權勢都沒能找到她們,他沒法原諒自己,回憶過往點滴,更覺愧疚,終於默默離開,來到這個小村子裏,準備結束自己的一切,不成想,被白飛救起。


    二十來年的荒唐人生,聽來讓人詫舌,借著酒意,舒銘卻將這些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白飛沒有取笑他,默默地陪著他,一杯接著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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