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69章 靈鶴劫殤
第二天，汪勝通與白飛很早就起床，昨晚白飛根本就不曾合眠，自與沈輕荷分手後思潮起伏，一種無名的悵惘充塞胸臆。
有仆人來到二人麵前揖身說：“我家主人吩咐，請二位到他那裏去，小可這裏帶路。”
一會，仆人領著二人進入紅屋。
沈從鶴一聲長笑：“老叫化，從鶴簡慢之處，尚請原諒。”
他恍若變了一個人一般，昨日冷傲逼人，現在卻溫和慈善。
汪勝通心中嘀咕，借機請辭。
“二位既然要走，我也不強人所難，不過……”
汪勝通問道：“沈兄，你我非泛泛之交，有什麽事不妨說出來。”
沈從鶴沉默許久，這才開口說道：“老叫化，想必你也看到昨天我接到的那半截如意吧？”
不待汪勝通回答，他繼續說道：“十二年前，我在東河誤殺一名淫賊，十二年後的今天，就是我埋首之日。我死並不足惜，就是小女輕荷，望能念在你我舊交的份上，照料一二。”
汪勝通不禁動容，他了解沈從鶴，他如此示弱，想必對方來頭不小，他和白飛對望了一眼，問道：“沈兄，對方是何方來頭？”
沈從鶴歎了一口氣，說：“送信人是淩雲門……”
“又是淩雲門？”白飛忍不住道。
沈從鶴緩緩說道：“今日要來的是當今黑道中一等一的絕世魔頭，其中以左風、毛興二人最為棘手，此外還有東河三霸等人。”
汪勝通一聽這話，一股冷氣直透背脊，尤其是那左風，更使他不寒而栗。
沈從鶴見二人默不出聲，以為二人懾於對頭的厲害，心存顧忌，於是笑著道：“老叫化，這檔事是衝著我沈從鶴來的，兩位不必介入這趟渾水，望兩位在對頭到來之前，攜帶小女遠避，我就感激不盡了。”
“愛說笑！你把我老叫化看成什麽人，難道我是貪生怕死之輩？你的女兒我願意照料，你的事我也要管。”
沈從鶴搖搖頭苦笑：“你的好意，我心領就是！”
汪勝通一聲狂笑，豪放地說道：“沈兄，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交友亦望在危急伸手，你是知道我個性的，何必令我掃興。”
“這樣說來，我的好意反而誤了你，那就勞煩這位小兄弟，帶著小女先逃了！”
白飛挺身向沈從鶴說道：“前輩，晚輩雖末學藝淺，但叫我逃命更非我願。”
“對！我這弟弟一定要參加一份，說句良心話，老叫化對這位弟弟的武學，真是佩服得緊，有他在總是得力的好幫手。”
沈從鶴一聽老叫化竟叫這文弱少年“弟弟”，並且言語之間，對這少年的武學非常敬仰，不由有些發愣。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怪嘯從前麵傳來。
沈從鶴臉色頓變，忙入內取出十年來未曾動過的風吟劍，出來時反鎖室內，門內頓時傳來沈輕荷的叫聲。
白飛知其意，開口建議：“前輩，我看還是讓令千金一起出來比較妥當，萬一我們不敵，也好帶她同逃，不然萬一他們放火燒園，令千金隻會白白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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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鶴覺得
有理，於是轉身去打開室扉。
沈輕荷剛才聽到三人談話，知道前麵來了強敵，一時也不敢像往日那般蠻橫頑皮。
沈從鶴一打手勢，自己先穿門而出，汪勝通、白飛、沈輕荷三人相繼隨後追出。
這時，前麵嘯聲再起，把個成千上萬的飛禽，驚得四處飛竄哀鳴。
一行四人向發嘯聲處飛也似的趕去，其中沈輕荷輕功較差，等她趕到時，前麵雙方二陣已成對峙之勢。
沈從鶴落地之後，一看對方總共來了五人。汪勝通一下就認出前排二位老者來，低聲給白飛介紹：“右邊那老兒，就是毛興，乃孤山五惡中老四，為人陰險毒辣，左邊那位，便是道上第一號的老魔頭。”
沈從鶴向著來人一拱作禮：“諸位光臨，寒舍生輝，沈從鶴迎接來遲，失罪，失罪！”接著轉向前排站立的那位獨眼老者，說道：“左師伯，多年未見想不到您老風采依舊，愚侄這廂有禮。”
前麵那位獨眼老者，並不馬上回答沈從鶴的話，淩目逼人地掃了四人一眼，手指白飛，轉臉向身旁的毛興問道：“門主說的可是這小子？”
毛興恭敬回答道：“是的！前輩。”
獨眼老者發出一聲怪笑，向沈從鶴怒喝道：“從鶴，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是不是為你助拳來的？”
沈從鶴看左風的神色，知道事情要糟，但他並不因此畏縮，昨夜他已想開了，他緩緩回答：“這位是汪勝通，那位是大番老人的嫡傳白飛，他們是我的朋友，昨天才到，並不知道今天的事。”
“好手段，想推得一幹二淨是嗎？老夫今日要不生擒他們，從此江湖上就沒我這號人。”
白飛聞言哂笑：“憑你也配生擒少爺我？”
左風輕狂，白飛比他更狂，他這一開口，使得所有在場諸人震驚，沈從鶴和汪勝通心中暗念：“要糟！”
對陣眾魔中，除了左風訕訕耳熱之外，其餘四人均怒容滿麵，其中第一個忍不住的就是東河三霸老大，他暴喝一聲，越眾而出，罵道：“臭小子，來來來，大爺先割掉你的爛舌。”
“住手。”
左風斷喝一聲，但為時已晚，東河三霸老大手中之刀已全力劈出，堪堪劈到白飛身上時，他一個龐大的身軀突然被一股勁風摔出丈遠，四腳朝天，呻吟不已。
“好身手！”
左風也不禁脫口叫好，除了他之外，其餘三人都不知道東河三霸老大是怎麽被製的。
左風身後的另外東河二霸雙雙搶至老大身旁，扶起老大退回原處，狠毒地回望了白飛一眼。白飛負手而立，嘴唇露出輕蔑得意的冷笑，他心中已暗暗地決定著，今天要大開殺戒了，就算是為著沈從鶴的劫難收回一點利息，自第七回目任務順利完成後，他知道，靈鶴園這一劫已難避免，他有能力逆轉他們的命運，卻也隻能束手旁觀。
來人中為首的左風，乃當今武林道上數一數二的魔王，現在年齡已逾百歲，與其弟左雲，同稱西平穀雙魔。
此魔遠在七十年前就名震綠林，三十年前被放逐老人碰到，結果被毀去一眼，江湖盛傳此魔已在那時埋屍。不想三十年後的今天又出現江湖，一手魔陰掌已練至爐火純青的至
高境界。前日白飛在飲馬鎮神祠內所遇，就是此魔唯一侄孫女，武功得此魔五、六成，又拜在妖姬扈玲瓏門下，故一出道，就震懼武林。
和左風並肩站立的毛興，在孤山五惡中專司運籌帷幄，現在淩雲門掌握門內財經大權，他武功在五惡中是最弱的一個，但詭計多端，殺人不見血。此次連袂硬闖靈鶴園亦是此人的計劃之一，他們並不全為惹事尋仇而來，真正的本意就是吞並靈鶴園，擴張淩雲門勢力。
左風驚訝於白飛的武學，心中思量：“這小子，就算是大番老人的徒兒，武功雖能算得一流，但若真要和老夫交手，還不是以卵擊石？三十年絕穀潛修，難道還不能領導群雄？”
這樣想著，淩厲的嘴角露出得意自滿的微笑，遂向沈從鶴道：“從鶴，看在令師與老夫世交份上，在事情尚未弄僵之前，老夫想勸你幾句話。”
“當今武林，派係之爭日益激烈，淩雲門廣收成名誌士，共扶大業，如今淩雲門已為萬派之尊，老夫見於此，有心成全你為淩雲門效勞，此議深獲門主讚成，老夫此行就是專為此事而來，至於你與東河老三之間那段殺徒之仇，也可一筆勾銷。”
沈從鶴自昨夜徹悟前非之後，已完全變了一個人，若早在二日前左風很可能說動他，今天卻是晚了，他聽左風說完，毅然回答：“師伯好意，愚侄隻有心領，我已對恩怨看得非常淡，若有人要報殺徒之仇，任隨尊意，我一樣接著就是。”
東河三霸老三走到左風麵前恭敬請命：“老前輩，在下願憑手中雙鞭取下對方首級，替吾徒報仇。”
“且慢！老夫不信他敢違拗我的好意。”說著向沈從鶴怒喝道：“你真的不識抬舉？老夫向來言出法隨，哪容得你反對？”
汪勝通實在看不慣左風的專橫霸道，冷笑一聲：“人家心意已堅，你何苦強人所難？”
“住口！難得你今天敢頂起老夫來，以你的能耐還不夠資格來淌這渾水。聽說陳留分舵舵主是你這叫化所傷？今天我要你還他一個公道。”
戰火已展開序幕，這導火索已由白飛點燃。
當然，這些魔頭不會單打獨鬥，講什麽道上規矩的。
於是，混戰開始，腥風血雨過後，沈從鶴不幸倒地身亡。他本不會如此輕易命喪敵手，隻是要照看著愛女，最後竟然和東河三霸老三拚了個同歸於盡。
左風見白飛一掌劈死毛興，再看自己帶來的人，已二死二傷，以他聲譽來說，慘敗如此，實無臉再留下去，也無法鬥下去，黯然地抬起頭來，向汪勝通道：“今日就此為止，已死兩人自有人出麵報仇，老夫今日放過爾等一命，但兩人屍體要爾等妥善安葬。”
說著頭也不回地領著受傷兩人，大步離去。
汪勝通一聲冷哼：“好個不要臉的老魔，虧你想得出這麽堂皇的下台，老叫化有生之日，決為亡友報仇。”
這些話聲音很大，剛離去的左風一定可以聽得到，但他並沒回頭，他要趕緊回去，與莫清芸再做一次周密的安排。
沈輕荷伏在父親的屍體上放聲大哭。
見此情景，白飛很是自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有時候，就算有足夠的能力，也無法事事順心。
第二天，汪勝通與白飛很早就起床，昨晚白飛根本就不曾合眠，自與沈輕荷分手後思潮起伏，一種無名的悵惘充塞胸臆。
有仆人來到二人麵前揖身說：“我家主人吩咐，請二位到他那裏去，小可這裏帶路。”
一會，仆人領著二人進入紅屋。
沈從鶴一聲長笑：“老叫化，從鶴簡慢之處，尚請原諒。”
他恍若變了一個人一般，昨日冷傲逼人，現在卻溫和慈善。
汪勝通心中嘀咕，借機請辭。
“二位既然要走，我也不強人所難，不過……”
汪勝通問道：“沈兄，你我非泛泛之交，有什麽事不妨說出來。”
沈從鶴沉默許久，這才開口說道：“老叫化，想必你也看到昨天我接到的那半截如意吧？”
不待汪勝通回答，他繼續說道：“十二年前，我在東河誤殺一名淫賊，十二年後的今天，就是我埋首之日。我死並不足惜，就是小女輕荷，望能念在你我舊交的份上，照料一二。”
汪勝通不禁動容，他了解沈從鶴，他如此示弱，想必對方來頭不小，他和白飛對望了一眼，問道：“沈兄，對方是何方來頭？”
沈從鶴歎了一口氣，說：“送信人是淩雲門……”
“又是淩雲門？”白飛忍不住道。
沈從鶴緩緩說道：“今日要來的是當今黑道中一等一的絕世魔頭，其中以左風、毛興二人最為棘手，此外還有東河三霸等人。”
汪勝通一聽這話，一股冷氣直透背脊，尤其是那左風，更使他不寒而栗。
沈從鶴見二人默不出聲，以為二人懾於對頭的厲害，心存顧忌，於是笑著道：“老叫化，這檔事是衝著我沈從鶴來的，兩位不必介入這趟渾水，望兩位在對頭到來之前，攜帶小女遠避，我就感激不盡了。”
“愛說笑！你把我老叫化看成什麽人，難道我是貪生怕死之輩？你的女兒我願意照料，你的事我也要管。”
沈從鶴搖搖頭苦笑：“你的好意，我心領就是！”
汪勝通一聲狂笑，豪放地說道：“沈兄，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交友亦望在危急伸手，你是知道我個性的，何必令我掃興。”
“這樣說來，我的好意反而誤了你，那就勞煩這位小兄弟，帶著小女先逃了！”
白飛挺身向沈從鶴說道：“前輩，晚輩雖末學藝淺，但叫我逃命更非我願。”
“對！我這弟弟一定要參加一份，說句良心話，老叫化對這位弟弟的武學，真是佩服得緊，有他在總是得力的好幫手。”
沈從鶴一聽老叫化竟叫這文弱少年“弟弟”，並且言語之間，對這少年的武學非常敬仰，不由有些發愣。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怪嘯從前麵傳來。
沈從鶴臉色頓變，忙入內取出十年來未曾動過的風吟劍，出來時反鎖室內，門內頓時傳來沈輕荷的叫聲。
白飛知其意，開口建議：“前輩，我看還是讓令千金一起出來比較妥當，萬一我們不敵，也好帶她同逃，不然萬一他們放火燒園，令千金隻會白白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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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荷剛才聽到三人談話，知道前麵來了強敵，一時也不敢像往日那般蠻橫頑皮。
沈從鶴一打手勢，自己先穿門而出，汪勝通、白飛、沈輕荷三人相繼隨後追出。
這時，前麵嘯聲再起，把個成千上萬的飛禽，驚得四處飛竄哀鳴。
一行四人向發嘯聲處飛也似的趕去，其中沈輕荷輕功較差，等她趕到時，前麵雙方二陣已成對峙之勢。
沈從鶴落地之後，一看對方總共來了五人。汪勝通一下就認出前排二位老者來，低聲給白飛介紹：“右邊那老兒，就是毛興，乃孤山五惡中老四，為人陰險毒辣，左邊那位，便是道上第一號的老魔頭。”
沈從鶴向著來人一拱作禮：“諸位光臨，寒舍生輝，沈從鶴迎接來遲，失罪，失罪！”接著轉向前排站立的那位獨眼老者，說道：“左師伯，多年未見想不到您老風采依舊，愚侄這廂有禮。”
前麵那位獨眼老者，並不馬上回答沈從鶴的話，淩目逼人地掃了四人一眼，手指白飛，轉臉向身旁的毛興問道：“門主說的可是這小子？”
毛興恭敬回答道：“是的！前輩。”
獨眼老者發出一聲怪笑，向沈從鶴怒喝道：“從鶴，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是不是為你助拳來的？”
沈從鶴看左風的神色，知道事情要糟，但他並不因此畏縮，昨夜他已想開了，他緩緩回答：“這位是汪勝通，那位是大番老人的嫡傳白飛，他們是我的朋友，昨天才到，並不知道今天的事。”
“好手段，想推得一幹二淨是嗎？老夫今日要不生擒他們，從此江湖上就沒我這號人。”
白飛聞言哂笑：“憑你也配生擒少爺我？”
左風輕狂，白飛比他更狂，他這一開口，使得所有在場諸人震驚，沈從鶴和汪勝通心中暗念：“要糟！”
對陣眾魔中，除了左風訕訕耳熱之外，其餘四人均怒容滿麵，其中第一個忍不住的就是東河三霸老大，他暴喝一聲，越眾而出，罵道：“臭小子，來來來，大爺先割掉你的爛舌。”
“住手。”
左風斷喝一聲，但為時已晚，東河三霸老大手中之刀已全力劈出，堪堪劈到白飛身上時，他一個龐大的身軀突然被一股勁風摔出丈遠，四腳朝天，呻吟不已。
“好身手！”
左風也不禁脫口叫好，除了他之外，其餘三人都不知道東河三霸老大是怎麽被製的。
左風身後的另外東河二霸雙雙搶至老大身旁，扶起老大退回原處，狠毒地回望了白飛一眼。白飛負手而立，嘴唇露出輕蔑得意的冷笑，他心中已暗暗地決定著，今天要大開殺戒了，就算是為著沈從鶴的劫難收回一點利息，自第七回目任務順利完成後，他知道，靈鶴園這一劫已難避免，他有能力逆轉他們的命運，卻也隻能束手旁觀。
來人中為首的左風，乃當今武林道上數一數二的魔王，現在年齡已逾百歲，與其弟左雲，同稱西平穀雙魔。
此魔遠在七十年前就名震綠林，三十年前被放逐老人碰到，結果被毀去一眼，江湖盛傳此魔已在那時埋屍。不想三十年後的今天又出現江湖，一手魔陰掌已練至爐火純青的至
高境界。前日白飛在飲馬鎮神祠內所遇，就是此魔唯一侄孫女，武功得此魔五、六成，又拜在妖姬扈玲瓏門下，故一出道，就震懼武林。
和左風並肩站立的毛興，在孤山五惡中專司運籌帷幄，現在淩雲門掌握門內財經大權，他武功在五惡中是最弱的一個，但詭計多端，殺人不見血。此次連袂硬闖靈鶴園亦是此人的計劃之一，他們並不全為惹事尋仇而來，真正的本意就是吞並靈鶴園，擴張淩雲門勢力。
左風驚訝於白飛的武學，心中思量：“這小子，就算是大番老人的徒兒，武功雖能算得一流，但若真要和老夫交手，還不是以卵擊石？三十年絕穀潛修，難道還不能領導群雄？”
這樣想著，淩厲的嘴角露出得意自滿的微笑，遂向沈從鶴道：“從鶴，看在令師與老夫世交份上，在事情尚未弄僵之前，老夫想勸你幾句話。”
“當今武林，派係之爭日益激烈，淩雲門廣收成名誌士，共扶大業，如今淩雲門已為萬派之尊，老夫見於此，有心成全你為淩雲門效勞，此議深獲門主讚成，老夫此行就是專為此事而來，至於你與東河老三之間那段殺徒之仇，也可一筆勾銷。”
沈從鶴自昨夜徹悟前非之後，已完全變了一個人，若早在二日前左風很可能說動他，今天卻是晚了，他聽左風說完，毅然回答：“師伯好意，愚侄隻有心領，我已對恩怨看得非常淡，若有人要報殺徒之仇，任隨尊意，我一樣接著就是。”
東河三霸老三走到左風麵前恭敬請命：“老前輩，在下願憑手中雙鞭取下對方首級，替吾徒報仇。”
“且慢！老夫不信他敢違拗我的好意。”說著向沈從鶴怒喝道：“你真的不識抬舉？老夫向來言出法隨，哪容得你反對？”
汪勝通實在看不慣左風的專橫霸道，冷笑一聲：“人家心意已堅，你何苦強人所難？”
“住口！難得你今天敢頂起老夫來，以你的能耐還不夠資格來淌這渾水。聽說陳留分舵舵主是你這叫化所傷？今天我要你還他一個公道。”
戰火已展開序幕，這導火索已由白飛點燃。
當然，這些魔頭不會單打獨鬥，講什麽道上規矩的。
於是，混戰開始，腥風血雨過後，沈從鶴不幸倒地身亡。他本不會如此輕易命喪敵手，隻是要照看著愛女，最後竟然和東河三霸老三拚了個同歸於盡。
左風見白飛一掌劈死毛興，再看自己帶來的人，已二死二傷，以他聲譽來說，慘敗如此，實無臉再留下去，也無法鬥下去，黯然地抬起頭來，向汪勝通道：“今日就此為止，已死兩人自有人出麵報仇，老夫今日放過爾等一命，但兩人屍體要爾等妥善安葬。”
說著頭也不回地領著受傷兩人，大步離去。
汪勝通一聲冷哼：“好個不要臉的老魔，虧你想得出這麽堂皇的下台，老叫化有生之日，決為亡友報仇。”
這些話聲音很大，剛離去的左風一定可以聽得到，但他並沒回頭，他要趕緊回去，與莫清芸再做一次周密的安排。
沈輕荷伏在父親的屍體上放聲大哭。
見此情景，白飛很是自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有時候，就算有足夠的能力，也無法事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