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92章獨上淩雲


    到得山腳,走過一段田間小路,前麵橫阻著一排叢叢翠竹,透過翠竹叢林,隱約可以看見茅屋的輪廓。


    白飛鬆了一口氣,輕聲道:“紅菱,我們到了。”


    夏紅菱正想回話,驀聞一聲:“打!”


    可哪有什麽暗器?


    一陣笑聲傳來,竹林中跳出一個人來,歡叫著飛奔過來:“白叔叔,你們終於來了!”


    白飛倒是沒有料到佟思月也會在此,問道:“小月,你怎麽也來了?”


    佟思月一笑道:“人多著呢!先進屋子再說。”


    進了屋,早有茶水備好,卻不見其他人影,白飛不由問道:“人呢?”


    佟思月回答道:“師父他老人家迎接你們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三人品茗暢聊,不覺忘了時間。


    驀地,屋外傳來汪勝通的聲音:“老弟果然在此,哈哈!怎麽?也不等等老哥哥,真想獨闖淩雲山不成?”


    夏紅菱看了白飛一眼,自己是知道那些回目任務內容的,可別人不知道啊!能夠根據他們的行蹤,一下就才猜出了白飛的心意,不由得她不佩服。


    話音未落,汪勝通已經走進屋來,白飛起身迎接,大喜道:“老哥,你不是和佟前輩在一起嗎?”


    “是呀!本想去趟西南,可有人偏偏把要飯的拉到這裏來了。”


    “老哥,輕荷妹妹跟你一塊來嗎?”


    “她不想見你。”汪勝通下意識回答道。


    話剛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正想掩蓋,突見白飛神色有些黯然,不覺心頭一軟,安慰道:“你別太擔心,小兩口鬧些別扭也算正常,你也別怪她,自她被淨明長老救出後,一心來找你,到頭來,卻看到你佳人在抱,人家哪好意思再打擾你?”


    白飛稍稍放下心來。


    身後的夏紅菱一聽汪勝通提到“佳人在抱”,不禁羞得滿臉通紅,幸好另外三人沒有發現。


    佟思月關心祖父,開口問道:“老前輩,我爺爺他怎麽沒來?”


    “你先說你和你師父為何會在這裏,我才告訴你爺爺的行蹤。”


    佟思月撅了撅嘴,看了汪勝通好一會,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來對付他,於是敗下陣來。


    原來,自白飛一行人離開青山的第二天,放逐老人放心不下,就帶著佟思月一路追了過來。不成想,隻遲了一日,就始終無法尋得白飛一行人的蹤影,後來,還是沈輕荷告訴他們白飛已經病愈趕赴淩雲山,這才調轉了方向,提前在這裏落腳。


    沒想到又是沈輕荷,白飛心中很是愧疚。


    汪勝通聽完哈哈大笑,問道:“丫頭,好酒可備好了嗎?”


    “老前輩是想耍賴嗎?”


    “哈!真是個鬼丫頭,先送上酒,要飯的先潤潤喉,再告訴你爺爺的行蹤可好?”


    佟思月搖頭道:“不行!先說再喝。”


    汪勝通拿她沒辦法,嘀咕了幾聲,這才說道:“丫頭啊!不是要飯的不想跟你說,實在是怕你聽了會難過啊!”


    佟思月瞪大了雙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汪勝通神色一肅,歎息一聲,緩緩道:“你爺爺啊!他一聽我們要掃蕩淩雲門,嚇得魂飛魄散,趁要飯的一個不注意,竟然悄悄溜走了,想來,你爺爺是越老越是貪生怕死,大概是回家享福去了。”


    佟思月見他說得嚴肅,整顆心都沉了下去,嘴裏喃


    喃著:“不會的!不是這樣的!”


    汪勝通催促道:“丫頭,還不上酒?”


    佟思月雙眼閃著淚花,搖頭道:“不,您老是胡說八道,我爺爺不是那種人。”


    白飛見佟思月淚眼欲滴,於心不忍,開口道:“老哥,您就別逗小月了。”


    “就你寵她!”汪勝通哼了一聲。


    “白叔叔,我爺爺他……”佟思月玲瓏心思,一點就透,恨恨地瞪了汪勝通一眼,轉向白飛問道。


    “老哥騙你的呢!這不,你爺爺很快就到了。”白飛望了一眼屋外道。


    佟思月一聽,立馬朝屋外奔去。


    “丫頭,酒呢?”汪勝通大急道。


    “不給!”佟思月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逝,隻有她那恨恨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汪勝通老臉一沉,喃喃道:“鬼丫頭,這下好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前輩,酒來了!”


    就在此時,夏紅菱從裏屋走了出來,手上還提出一大壇散發著濃烈香氣的好酒。


    汪勝通立馬又嬉皮笑臉起來。


    不多時,佟思月帶著兩位老者回來,正是放逐老人和佟立明。


    佟思月一看汪勝通在那吧唧著嘴巴品嚐著美酒,心頭暗暗好笑,可嘴巴卻撅起了老高。


    “孩子,老要飯的欺侮了你是不是?等一下爺爺一定為你出氣。”


    佟思月道:“爺爺,他騙人,他說你……”


    佟立明訝道:“他說什麽?”


    佟思月道:“他罵您,他說爺爺貪生怕死,早偷偷跑了。”


    佟立明哈哈大笑道:“不要理他,大概是你沒在第一時間將好酒孝敬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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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思月心中委屈,就不說話了。


    佟立明看向白飛,說道:“我們又碰頭了,要不是沈姑娘留信給我們,你這孩子不出事才怪。”


    白飛心頭惴惴,和夏紅菱相繼跟二人見了禮。


    這夜,眾人詳談了約兩個時辰,結果還是決定待機出動,希望多蓄實力,再一舉掃蕩魔巢。


    期間,隻有白飛一人默不作聲。


    佟立明了解他的心情,於是說道:“賢侄,你應該想開點,報仇之事,勢在必行,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今夜咱們商討的結果,我方的實力還嫌太弱,過幾天可能會改變過來,你急也不急在一時啊!”


    白飛根本沒聽進去,不說回目任務內容讓他必須獨闖淩雲山,也許,此時莫靈羽就在淩雲山上,自己隻要跟她會上一麵,突破限製,還有什麽困難不能解決的?


    下夜,白飛見眾人皆已入睡,就悄悄離去。


    他這一走,並沒能瞞過關心他的夏紅菱,雖然自己不能陪著他上山,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待他離去有些時間,就將眾人叫醒。


    很快地,五條黑影也向淩雲山疾馳而去。


    淩雲山脈自南朝北,少說也有連綿千裏,淩雲門設在淩雲山北端,而他們的落腳點卻是在南端,從南到北,少說也有一兩日的路程。


    這一日黃昏,白飛終於抵達淩雲山北端。


    他稍稍歇了一會,就朝山上衝去。


    沒出多遠,就看到道旁躺著一具屍體,一路往上,竟有十數人被點了穴道。


    很顯然,已經有高手比自己先一步而來。


    白飛一下就想到了夏紅菱,隨後又搖了搖頭。


    他不再理會,繼續往山上疾馳而去。


    突地,前方傳來喧嘩之聲,還有


    火光閃動。


    白飛掠上樹梢,施展決定輕功,朝前方飛去。


    突然有人叫道:“常堂主來了!”


    白飛悄悄靠近,定睛一看,那人卻是那日襲擊青山的一位堂主。


    隻聽常堂主說道:“何時如此喧嘩?”


    一人急忙稟告:“啟稟堂主,咱們巡邏至此,發現了我們的兄弟全被點了穴道……”


    “有這種事?”常堂主頓時變了臉色。


    那人一一將所見稟告,不說常堂主聽了大驚,就連白飛也暗自驚疑。


    常堂主當機立斷道:“來人已深入重地,恐怕還有同夥,你們更應謹慎,一有情況馬上放出響箭。”


    說完,一扭身朝山上疾飛而去。


    白飛不暗此間地勢,不再理會其他人,暗暗吊在那位常堂主身後。


    沒有多久,淩雲門已在眼前。


    前方又有人影閃動,白飛一個翻身躲進道旁草叢。


    隻聽一人說道:“常堂主,你身後不是帶著一個人嗎?那人呢?”


    常堂主一愣,回頭一看道:“沒有啊!就我一人而已,姚老前輩可能是看花了眼了吧?”


    白飛心中佩服,他是識得這人的,那天襲擊青山,這位姓姚的老魔也在內。


    姚老魔怒道:“老夫明明看見你身後緊跟著一人,哪會眼花?”


    常堂主驚駭道:“老前輩果真看見?這就奇了,晚輩一路上並不見有任何敵蹤。”


    姚老魔道:“沒有敵蹤,何以山中會發生門眾被製之事?”


    “什麽?您老早已得報?”


    “來人侵入總堂留柬,老夫聞訊追出,早失去來人身影。”


    常遠慌忙問道:“失掉什麽沒有?門主知道了沒有?”


    姚老魔冷哼一聲,道:“知道又能怎樣?平日養肥了這批膿包,一旦敵人侵入,個個被製,以後傳入江湖,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這一說連常堂主也被罵上,他訕訕地不敢說半句話。


    驀聞姚老魔怒喝道:“誰?別再藏頭藏尾,老夫早已發現你多時,還不出來受死?”


    白飛並沒有想到對方是使詐,其實,到了這裏,就算對方沒有看到自己,他也不想再躲藏了。


    姚老魔和常堂主一見是他,異口同聲驚叫道:“是你!”


    青山一戰,姚老魔和常堂主早對他心膽俱裂。


    白飛道:“是我!有什麽不對?”


    姚老魔喝道:“好大膽,單身硬闖淩雲門禁地,敢情你活得不耐煩了?”


    白飛淡淡道:“不錯,白某的確活得不耐煩,特地領死而來。”


    常堂主怒道:“今夜之事全是你所為?”


    白飛大笑道:“正是。”


    常堂主一聲暴叱:“找死!”


    白飛見他攻來,嘴角微微翹起,冷冷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陡聞一聲淒厲的慘叫,常堂主被拋出數丈遠,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姚老魔想援手都來不及,見對方一招就殺死一個淩雲門堂主,不禁更加膽寒。


    白飛拍拍手,說道:“姓姚的,別怪我心狠手辣,白某立誓大開殺戒,順我者存,逆我者亡,如果你識趣,請讓道!”


    姚老魔雖然懾於白飛威名,但叫他讓道,比死還難,他一陣狂笑後,冷森森道:“臭小子,說得比唱得好聽,順我者存逆我者亡,你也配?”


    說著,使出看家本領,朝白飛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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