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越來越幹燥,地麵上至少有一個月沒有好好下一場雪了。(.無彈窗廣告)皮爾特沃夫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幹燥,尼洛克揉揉鼻子不舒服的打嗝噴嚏。鼻腔裏的幹燥被用力揉碎,滲出一點點鼻水亦或者是血。


    頭頂上的魔法燈蒼白的照射著尼洛克的光頭,反射出一片亮晶晶的色澤。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天氣反而更好。沒有暴風雪的阻擋,瓦洛蘭大陸上的走私販子們雲集罪惡溫床。當然也讓他們順利繞過末日堡壘,翻過寸草不生的北鐵脊山脈來到這裏。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尼洛克注意到大量的外來者湧入這裏,他們既不是野蠻粗暴諾克薩斯人,也非循規蹈矩的皮城人更不是德瑪西亞那群滿口正義的偽君子。


    他們自稱是暗影島或者藍焰島而來的雇傭兵,有些人甚至說自己來自遙遠的厄爾提斯坦等等,各種偏遠到連尼洛克都不曾聽說過的地方。


    尼洛克鬆了一口氣,那些人顯然在撒謊。極力隱藏自己的來路,不過從他們鋼鐵般緊繃的肌肉和魁梧的身材上來看,這些人並不是好惹得。就連看似嬌弱的少女都攜帶著大量的符文裝備,逸散出來的魔法能量讓人心驚。


    如果諾克薩斯的貴族們能夠將這些人組織起來,別管德瑪西亞多麽強悍都會被這群人無情的碾壓。前線也不會陣亡那麽多的同胞,想到這裏尼洛克的眼睛裏又浮現出一層血色。


    看著那些人叫嚷著不斷將拍賣物品的價格推高,他的心裏湧起一種深深的悲哀。加入軍隊前誰也想不到戰爭一打就是三年。這預示著新的符文戰爭正在緩緩拉開帷幕。聽老兵們說上一次的符文戰爭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戰火足足綿延了二十年。無數的英雄和士兵在忘我的廝殺,將鮮血灑滿了整個瓦洛蘭大陸。


    二十年!尼洛克簡直不敢想象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獄,才三年他的同伴已經換了換了二十個。就像荒野裏的枯草,割了一茬又來一茬。更可怕的是後方發生了嚴重的饑荒,導致軍隊的給養有些不足,士兵們不得不勒緊褲腰帶跟德瑪西亞人作戰。


    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尼洛克曾經無數次的看著戰壕裏倒伏的屍體。那些幹涸的血跡讓他饑火繚繞,同時又厭惡到了骨子裏。幸好他還保留著理智,實在餓的不行了就帶著一幫同伴當了逃兵。


    但是命運似乎並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一路上風餐露宿還要逃避執法隊。足足死了十幾個同伴後才來到罪惡溫床。借著彪悍的軍人作風和幾把破舊的刀劍,尼洛克組建了烏爾撒黑幫。


    搶劫,敲詐成了他們的主業,不管怎麽樣好歹能混個肚飽。


    尼洛克掃了一眼外來者手裏的金幣。忍不住貪婪的吞了口唾沫。眼前的人突然變成了金燦燦的肥羊。隻不過長著凶惡的犄角。他要做的就是尋找一頭……看上去軟弱一些的家夥。


    這裏不愧是罪惡溫床的心髒。隻需要一點小錢賄賂班尼那個貪婪的混蛋,就能免去高昂的入場費。


    說起班尼這個約德爾人,尼洛克眼中凶光亂閃。總有一天要讓他好看。這段時間烏爾撒黑幫受盡了班尼的盤剝,就因為沒有一個“頭麵人物”肯為尼克撐腰。所以成了班尼肆無忌憚敲詐勒索的對象,好在地下網絡裏商鋪眾多才沒讓尼洛克而死。


    隨著又一個廢氣的礦洞被打通,商戶們陸續搬入。又讓這裏的市麵繁榮了不少,或許這才是吸引那些外來者的原因。


    新的礦洞寬敞,整齊,隻需要繳納跟原來差不多的租金,就能租到麵積大上一倍的鋪麵和攤位。眼前這個露天拍賣隻需要繳納200枚金幣就能叫喊一個下午,這也是為什麽每次加價的額度為200金幣了。


    真是好算計,就這麽幾下不知道掙了多少租金回來!


    街頭的罪犯們都說,早知道是這樣的好事,就應該多炸幾個礦洞。最好將整個皮爾特沃夫的地下全部變成蜘蛛網,以前什麽坑蒙拐騙哪有現在收保護費來的輕鬆。真是腦袋被門擠了才會刀頭舔血,不過這個僅限於本地幫派。跟他們這些諾克薩斯人沒有什麽關係,根基不足隻能小打小鬧。


    原本尼洛克也像租賃一間店鋪安心做生意,甚至開始謀劃著從守護者之海裏捕撈些海鮮販賣,運氣好的話還能幹掉幾條深海狂鯊,這樣就能大賺特賺了。但是前段時間,皮爾特沃夫的製冰廠竟然被炸了,這讓尼洛克的謀劃再次落空。


    有消息說正是這幫雇傭兵幹下的好事,簡直就是“隻要羊幾把,不要羊性命!”下手太狠了。


    等逮到一隻飛肥羊狠狠宰上一刀,金燦燦的金幣到手……尼洛克頓時覺得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身邊的兄弟們讓他覺得身心都開始懶洋洋的,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讓他有些恍然若失。不比前線的慘烈廝殺,隻要亮出刀劍就能讓那些膽小鬼乖乖的打開錢包。


    不過這種暗自的得意稍縱即逝,怎樣挑選肥羊卻是一門大學問。這點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自從開始幹這個行當開始,尼洛克的鼻子就像狗一樣靈敏。


    那些人不能碰,那些人外強中幹,他一眼就看透了。


    比如說正在叫價的小姑娘,那一水的魔法師長袍,雖然看上去不顯眼。但是逸散出來的魔法元素足以說明那姑娘是頭女暴龍。


    還有那個胖子,胡蘿卜粗的指頭上帶著碩大的貓眼血石,那可是能夠釋放死靈魔法的道具啊,除非嫌命長了才會招惹他。


    至於其他人……尼洛克觀察了許久,終於將目光盯在了王虎身上。


    過了幾分鍾。拍賣終於結束人群開始散去。尼洛克歪歪腦袋低聲說道,“走!”


    一群麵色陰鬱的壯漢僅僅跟在王虎身後鑽進隧道裏。


    王虎走在前麵,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身後尾隨著一群餓狼。他裝作虛弱無力的樣子扶著隧道牆壁朝前走去,邊走邊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魁梧的身體好像篩子般劇烈的顫抖著,一副恨不得把肺都刻出來的樣子,而且還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一大口汙血被嘔到了地上,隨後王虎好像變得輕鬆起來,用手背擦擦嘴角朝前走去。


    這條隧道乃是礦洞的支脈,本來就是用作輸送礦物的通道。設計上自然狹窄無比,隻能容納一輛礦車進出。


    現在被尼洛克這幫人擠得水泄不通。他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血漬。臉上冷笑連連。這就是外強中幹了,那家夥個頭不小原來卻是個病秧子。就這麽幾步路竟然嘔血,身體自然弱的厲害。就這樣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參與競價,他到底有多少錢?


    如果王虎此時能夠知道尼洛克心裏所想。一定會笑眯眯的說老子全身上下跟水洗了一般。隻有十個金幣!這可是大實話。叉車和巴圖姆的收益全部被補充了藥品,而剩餘的金幣則平均分配給了所有人,用來購買必須的情報。


    按照市價。一百點左右的超頻點數能夠換來一條消息。所以說,王虎之前的露富完全是裝逼,掰開他的手就能看到掌心裏隻有兩三枚金幣,其餘的都是小石子!


    王虎越走越慢,似乎病痛重新發作。他捂著肚子嗓子裏的喘息聲連跟在後麵的尼洛克都聽的非常清楚。


    不過尼洛克此時卻遲疑了,他看著王虎全身覆蓋著的古怪鎧甲。這讓他想起陣亡同伴們張開的嘴巴,幹涸的牙床上生長著冰冷而蒼白的牙齒。那顏色跟眼前這家夥鎧甲上的一樣。讓他心裏沒來由的湧出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像現在麵對的是一頭猛獸。


    而他們則是跟在後麵的鬣狗,弱小的隻會齜牙咧嘴。隻要那猛獸回頭,瞬間就能把他們撕成碎片!


    隨著雙方的距離接近,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仿佛冥冥中戰死的同伴都看著自己後背的蒼涼感,立刻讓尼洛克冒出一層冷汗。


    但是這感覺就在他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消失不見了,他茫然的移動腳步這才重新將王虎納入視野中。


    走了十幾米後,尼洛克拔劍匆匆追了上去。


    王虎的臉上陡然綻開一絲得逞的微笑。


    “站住!”尼洛克爆吼一聲。


    王虎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成了愕然,當看到凶神惡煞的尼洛克等人臉色立刻變的蒼白起來。“你們是誰~啊~要幹什麽!”


    那聲音讓尼洛克皺起眉頭,實在是太難聽了!尖銳刺耳的好像被偷看洗澡了的中年婦女,那家夥竟然一臉驚恐的捂住胸部,瑪德!難道老子像是要搞基的樣子麽?


    二話不說!尼洛克揮劍就劈,對準王虎的……耳邊斬了下去。


    “鏘~”


    鐵劍狠狠的將牆壁上砍出一條鑿痕,火星亂濺之餘冷硬的摩擦聲在隧道裏來回激蕩。


    尼洛克本來就是要嚇唬嚇唬這頭病癆鬼,他並不像鬧出人命。如果搞的太過分就會讓其他幫派不安,本來諾克薩斯人在罪惡溫床就很多。一旦喪心病狂起來,對誰也沒有好處。


    試想一下,一群見血的瘋子會嚇走多少客人,這對罪惡溫床簡直就是犯罪。黑暗社會有他自然的規矩,一般的幫派在罪惡溫床開設賭場斂財。場麵大,組織的好,就能成為大型黑幫。


    而尼洛克的烏爾撒黑幫,就是指的諾克薩斯逃兵們有事相互幫忙,搞些敲詐勒索的事情。這些人天生就有組織性,而且攜帶製式裝備。


    這樣的幫派隻不過屬於最底層的罪犯,他們自然不能跟那些大型幫派相比,但是卻遵守罪惡溫床的規矩,無非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嘿~夥計,聽說你很富有啊。”尼洛克伸手抓住王虎的下巴,猙獰一笑做了個自認為凶殘無比的表情。通常那些肥羊馬上就會被嚇得尿褲子。


    “誰……誰……說的,你聽誰說的!”王虎露出一副膽怯的樣子,魁梧的身體幾乎像是爛泥般癱軟,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額頭上冷汗滾滾而落,“是不是奧特那蠢貨出賣了我!天啊,這可是我全部的財產啊。”


    反正奧特此時又聽不到,王虎自然樂的扯著喉嚨亂罵。


    一通汙言穢語讓尼洛克都不忍聽下去,這家夥的嘴巴簡直要比最臭的下水道還要臭。罵起人來都不待重樣的,他摸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閉嘴!”


    王虎被嚇了個激靈。他哆嗦著嘴唇極力分辨。“別聽奧特那家夥瞎說……嗬嗬~我隻不過是個小商人,指望販賣一些魔法水晶燈到暗影島。你可能不知道,暗影島已經被黑暗統治了三百年。哪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見過太陽長什麽樣,家裏唯一值錢的就是魔法水晶燈。為了一盞燈。居民們能夠拿出全部身家來購買。”


    “啪啪~”


    尼洛克用劍刃在王虎臉頰上狠勁拍了拍。眼冒凶光的說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如果你能將所有的金幣拿出來,我或許會考慮放你回到暗影島。”


    烏爾撒黑幫的幫眾們立刻發出陣陣嘿笑。一個個滿臉得意的附和道,“不想死就乖乖拿出錢!”


    “什麽魔法水晶燈,難道比命還要貴麽!”


    “暗影島的小崽子們管我們什麽事。”


    一個家夥甚至湊到王虎耳邊,低聲威脅道,“你媽沒有交過你麽?在這個時候應該磕頭求饒!”


    他回頭對著其餘人哈哈大笑幾聲,甚至轉頭對著尼洛克說道,“老大……”


    最近烏爾撒黑幫已經好幾天沒有開張了,要不是湧入的外來者和雇傭兵太多,在搞不清楚這幫人的來曆之前。各大幫會都約束手下不準對這些人下手,烏爾撒黑幫也不至於餓了好幾天。在饑餓的促使下,尼洛克這幫人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可是那家夥還沒說完,就看到尼洛克一臉驚恐的盯著自己。


    “老大……我……嗬嗬……”話還沒說完,這個家夥就從嘴巴裏狂噴出大股的鮮血,直接將尼洛克的臉染紅了!


    在尼洛克眼中,剛剛還在囂張無比的手下喉嚨已然被割開,鮮血噴湧而出,翻著一雙白色的眼睛瞪著自己。而他手裏的王虎則滿臉冷笑的收回一柄造型恐怖的凶器,尼洛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虎一把攥住手腕。


    隻是覺得一股大力湧來,尼洛克的耳邊就傳來一身骨頭碎裂的哢吧聲。他大聲慘嚎道,“我的胳膊~啊~好疼啊~”


    王虎反手用刀柄磕在尼洛克的喉嚨上,立刻讓慘嚎變成了嗚咽。他收回反曲刀,手指在尼洛克的臉上用力一劃,頓時將這個光頭佬的皮膚切開,大股的血順著臉頰流到脖頸裏,將破爛的軍服染成了黑色。


    “是……是……軍法處的人……”其中一個矮胖子雙腿打顫,“他們來抓逃兵了!”


    這聲狂吼立刻讓烏爾撒黑幫的眾人臉色一變,腳步頓時變的遲疑起來。


    “我認得他手指上的戒指!那是軍法處的徽記血腥骷髏。咱們……咱們還是跑吧。”矮胖子接著說道,一張肥臉上冷汗涔涔。


    王虎冷冷一瞥頓時就將矮胖子嚇的靜若寒蟬,連手裏的盾牌都拿不穩了。暈暈乎乎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見軍法處的凶名有多麽昭著!


    其餘的人更是不敢動了,先不說別的尼洛克還在人家手裏,軍法處從來不做無用功。現在他們可算明白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什麽病癆鬼。而是故意裝作這幅樣子引自家人上鉤,尼洛克更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趕這趟買賣了,這下可好被軍法處的人抓到想死都難。


    “你們先走!”尼洛克低聲咆哮道,他此時汗如雨下。手臂上的刺痛不斷刺激著神經,該死的!這家夥竟然還有興趣在玩弄我,他的手腕被王虎死死攥住,通過不斷捏緊放鬆一他媽的劇痛不斷讓尼洛克渾身發抖。


    還不如昏過去算了,尼洛克此時隻能祈求自己盡快暈厥,這樣的痛苦就像把人放在兩塊巨石中間研磨,痛不欲生啊。但是他卻被臉上的血腥味道刺激的恐懼萬分,這時他才看清楚王虎手裏捏著鋒利的刀片,比剃刀還要長兩寸閃爍著淡淡的血光。


    恐懼幾乎攥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心生懼意的同時隱隱有種臣服的感覺。


    他的同伴並不比尼洛克好多少,烏爾撒黑幫的幫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大被活捉,而且從身體內部湧出猩紅的霧氣,氤氳在空中鑽進他們的鼻孔中。


    這難道就是死亡麽?


    有人這麽想到,膝蓋一軟立刻跪倒在地上。


    刀鋒閃過殘忍的笑意,尼洛克再次覺得臉上劇痛,他此時竟然連慘叫都不敢,就聽到王虎在耳邊說道,“我討厭的就是問候我的父母!”


    接著他淡淡說道,“看來你們這群逃兵現在已經放棄了軍人的榮譽,徹底蛻變成了一群惡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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