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這才從呂前的嘴裏得到了真實的情況,這幾年隨著棉花種植的擴大,因為價格較好,以前規定棉花的種植不得超過過糧食的一半,對於這樣的規定,也是當初種植棉花時,秦軒特意和張涚說過的。


    秦州不是產糧區,這裏的糧食產糧一直很低,每年都要從長安運送來不少救濟糧,才勉強能維持,隻是後來用了秦軒培植出的良種之後,這幾年再也不用朝廷接濟了。


    秦州靠著渭河,水源還算是充足,有了高產的良種,秦州的糧食不但能自給自足,而且後來還可以接濟偏遠的鄯州等地少數的州縣,這也是秦州的地理位置處的比較好。


    這個劉昌元來了以後,看到了棉花所帶來的效益,主張大力種植棉花,這事遭到了長史張九齡的反對,種棉花效益是不錯,有了錢大家可以買糧食吃,而且現在的糧價很便宜,這個比自己種要合算的多。


    就當前這個形式來看,這麽做的確沒有什麽問題,種糧食的地種植棉花,所產生的利潤遠遠高於糧食,隻要不出現什麽災年,這個是一個能給秦州帶來快速發展的好政策,而且百姓也比較支持這個事。


    作為當過宰相的張九齡來說,所看問題不是隻看眼前,隻要沒有災年,那麽大家都好,可是沒人能保證年年豐收,對於擴大棉花的種植,張九齡是堅決的反對,棉花和糧食的種植各半,這個底線絕對不能越過。


    張九齡畢竟隻是個長史,這些事情還是刺史說了算,這個事情就這麽給強行的通過了,隻保留三分之一的土地種植糧食,保證百姓口糧,其餘的都種植棉花。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官員也是如此,也許兩三年之內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碰不到災年,但是沒人能保證這個,一旦江南道或者河南道這些產糧區遇到災年,這對於隴右道來說,絕對是個災難。


    但是劉元昌不是隴右道的長官,對於其他州,沒有必要去操心,隻要自己治下的百姓活的好即可,別的州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六十多歲的年紀,張九齡就在一場爭執中得了病而臥床不起,這事也把劉昌元嚇了一跳,趕緊的找人給他醫治,看看一直不見效果,隻好上報朝廷。


    張九齡怎麽說也是前宰相,雖然因為是工作中的衝突,劉元昌還是不敢太過大意,如果張九齡真的挺不過去了,那麽以後劉元昌可能再想升遷,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呂大哥有沒有去看看張長史,具體病情是怎麽樣的?”


    “這個哪能輪到我們這些人去看,具體病情不明,隻是聽說一直臥床不起,而且時清醒時糊塗,還有左側手腳無力,不能行走了,聽說是中風?”


    “中風?這和感受風寒沒一點關係,你確定?”


    秦軒詫異的問道,如果真是如呂前所說的是中風,這個和爭執真是有一點關係,六十幾歲的人了,這一發怒,在加上可能有動脈硬化之類的毛病,這個可是說不準的事情。


    “應該不會有錯,不少人都這麽說,可能最初以為是感受風寒了”


    這真要是中風的話,那就要比前麵所說的感受風寒要厲嚴重的多,這個時代感受風寒不治身亡的也很多,但是比中風致死致殘率要低的多,中風要是腦梗塞還好一些,要是腦出血的話,那死亡率是很高的。


    中風這病在秦軒的前世時都是很麻煩的,不要說現在了,不過張九齡的這個病聽起來是中風錯不了,那麽不管是缺血性的還是出血性的,就是不死,殘疾這個是一定的。


    “呂大哥,孫承孫司馬現在還在秦州嗎”


    “在啊,現在不是司馬了,目前是別駕”


    “嗯,這孫司馬也跟著升遷了,不錯,算是還有個熟人,呂大哥,我就不打攪你公幹了,我先回去了”


    “秦大人別走啊,一會去家裏吃飯”


    “好了,咱們就別客氣了,我這還有事情,等我忙完了,我請你吃飯”


    告別了呂前,秦軒朝家裏走去,這找呂前主要是問清楚目前張九齡的具體情況,沒想到他這個小吏的頭目還不是很清楚,也沒能親自見到。


    看樣子這張九齡的病是不輕,估計家裏的人也謝絕人的拜訪和打攪,秦軒雖然是秦州的“名醫”,這也是因為那場瘟疫得到的虛名,百姓知道的多,可是張九齡的家人不一定認識他。


    真是這樣毛遂自薦的去九齡府上,他本人躺在床上,一時昏迷一時清醒,他知道秦軒,可是家人未必知道,貿然登門,給一個閉門羹就尷尬了。


    張涚和杜長史都離開了秦州,好在有過“交情”的前州司馬孫承還在,坐上了秦州別駕之位,也是張九齡的手下,算是三把手。


    秦州屬於中州,新建後,由於這兩年經濟發展的比較快速,有不少生意人和縣裏的人遷來城內,人口數不但沒有比地震後少,現在還比地震前有所增加,估計很快就可以加入到上州的行列裏了。


    其實這也是張涚在的時候耍了一個小手腕,震後的秦州損失了將近五千人,修建新城池,麵積比以前大了不少,這人少地大,沒有辦法,隻好從下麵的各個縣遷移來不少人,用來充斥新城的人口數。


    還有一個增加人口的策略,那就是隨著秦州的棉花種植,和棉花相關的作坊也招收很多的打工者,吸引了不少外來人口,這其中不少是類似於流民的人,如果這些人有意在秦州定居,那麽就給予在當地上一個臨時的戶籍,算是秦州的人了。


    這個政策雖然和朝廷的戶籍政策有衝突,但是這個臨時戶籍也是可以說的過去,而且這也是對流動人員的一種管理,一旦這些人有意在這裏定居,那麽就可以去原籍銷戶,成為秦州人了。


    秦州司馬是個六品下的官,而別駕是五品下的官,一旦秦州成為上州,那麽這個別駕立刻就會成為四品下的官,能趕上州升級的時候,這個官員的級別可以說是跟著連升兩級。


    秦州城目前的人口有多少,秦軒不太清楚,不過估計升上州的時間不會太長,如果孫承運氣好的話,能趕上這個末班車,無疑對他的從政之路有著很大的助力。


    不過要是真有這樣的好事,這個孫承能不能享受到這樣的便利就很難說了,這官場上就如同戰場一樣,這樣的好事很可能會被上層官員安排給自己的親信。


    不過對於一個沒有什麽後台,而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官員來說,現在能坐到一個五品下的職位就算不錯了,一旦跨入到四品官的行列就算是大唐的高官了,但是五品晉四品也是大唐當官的一個瓶頸,很多人都被這一關給卡住了。


    秦軒去張九齡家裏,少不得需要人引見一下,不然給堵在門外那就不好看了,這個就需要別駕孫承幫忙了,這馬上就過年了,不能空著手去孫承家,禮物還是要準備一些的。


    馬上就要過年,這市場裏也是熱鬧非凡,市場裏到處都是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人,早上秦軒出來時,很多店鋪才開門營業,現在不管什麽鋪子,全都是人頭攢動。


    “哎呦……”


    “你這人慢著點,人本來就多,這麽急匆匆的幹嘛?”


    “對不起,我這腳崴了,幫我拿一下東西,好痛,我看一看嚴不嚴重”


    一個不大的包包遞給了秦軒,撞到他的人立刻低下身軀揉.搓腳踝,就在他一愣神的時候,這個人如泥鰍一般的鑽入旁邊的人群中飛快跑掉了。


    “哎……你的包包……”


    “抓小偷啊,這人偷了我的包包”


    就在秦軒納悶間,離著他身後沒三步遠的一個人大叫起來,而且指著他手中的包包大聲喊著,立刻吸引了四周的眼光,而剛才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都在這個時候混入到人群中去了。


    “這人看著像是有錢人,怎麽幹這樣的事情”


    “知人知麵不知心,外表看不出好壞的,小偷臉上也不會刻字”


    “這小偷太可惡了,前幾天我也被偷了,本來給家裏買年貨的錢被偷的一文沒有了,害的我回去被家父痛罵”


    “這儀表堂堂的,幹什麽不好,非要幹這個,真丟人”


    “你們大家有沒有搞錯,剛才一個人撞了我,說是崴了腳,讓我幫他拿著包,結果這個人跑了,怎麽我就變成小偷了”


    秦軒苦笑著說道,這四周的人圍成了一個圈子,對著秦軒指指點點的,什麽樣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而秦軒現在就是成了眾矢之的。


    “編,你就編故事吧,那個人會不要自己的東西跑掉,這人會有這麽傻,就算是送給你,也沒必要跑啊”


    “偷了就偷了,還狡辯,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洗脫你小偷的嫌疑嗎?”


    “就是這個人,剛才從我身邊過去,我被在身上的包包就沒了,等我發現時,隻剩下一根帶子了”


    喊著丟了包包的年輕人拿著一根類似於皮帶寬窄的帶子,給大家看,而秦軒手中的包包剛好沒有帶子,可以明顯的看出兩頭被割斷的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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