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芒亂舞,破空無聲,迅疾如風。


    譚於的一絲神念正在一堆狀若寶山,又似垃圾的東西間翻翻找找,突然,眼前一赤,嚇得他大驚失色,隻見那赤芒不知什麽時候已是出現在了自己前邊,朝著自己飛射來,而自己則迎麵而去。


    當中還相隔有數米距離,赤芒還未至,譚於便覺得自己眉心間一片火辣辣,像是前世被激光射到一般,他知道這點點距離在一人一芒的相對速度之下,連眨個眼的時間都不需要,匆忙之間,身形急轉,整個人旋轉著飛在空中。


    哢吧哢吧……


    數道脆響聲響起,譚於兩個眼睛轉向人中,變成了一副鬥雞眼模樣,看著那道赤芒擦著自己鼻尖堪堪而過,驚得人亡魂皆冒,再看自己身上,原本以符篤施加的三道完好無損的防禦,僅僅在那赤芒一擦之下齊齊破碎。


    匆忙之中,又是數張符篤閃現,一道道顏色不一而足的護體術式加持在身上,連續用了十多張符篤,還有幾張遁符才終於又與赤芒拉開了距離,這使得譚於一陣自豪又遺憾:“幸虧殺了一頭肥羊,不然手頭上符篤、丹藥鐵定不夠,隻是可惜高級貨色實在太少,基本都是白符與黑丹。”


    但無論怎樣,每當就在要踏出火海的時候,赤芒總是乍然出現,將譚於逼退回去,長此以往,譚於也學聰明了,隻要不靠近火海邊緣處就不會被突然襲殺,但若是不能逃出這片火海,就會被一直追殺。


    終於,在經曆過千辛萬苦的找尋後,一個四方形,古樸無華,從紋絡與手感上感覺像是某種木材製成的小盒子出現在掌中,譚於單手將其托在手心,不過半個巴掌大小。


    就在這個小小的木盒子出現的刹那,譚於感覺到那狂暴赤芒立刻變得溫和起來,像極了一匹被馴服的野馬。


    一隻手托著木盒子,另一隻手輕輕的將盒蓋子緩緩打開,“嘭”的一聲,赤芒勃然顫動起來,仿佛在火焰中燃燒著的究竟火焰,周圍那些火焰就像是凡人,而它就像一尊火神,浮遊在虛空,接受眾火膜拜。(.無彈窗廣告)


    譚於將看到在木盒子底部與內蓋麵上各刻畫有一個術式,陣紋由密密麻麻的蝌蚪符號組成,當中是一個圓圈,各有四條符文組成的鎖鏈連接向盒壁,在術式上譚於明白自己就是一個白癡,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術式有什麽。


    但看到赤芒穩定的漂浮在原位,並沒有繼續追殺自己,於是一手持著木盒,一邊慢慢向著赤芒靠近,他將盒子對準赤芒。


    兩者似是在相互吸引,赤芒慢慢朝著盒子裏麵飄去,隨著赤芒越來越近,譚於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溫度頹然飆升,十三道護身結界立馬破碎了一層。


    譚於整個小心肝兒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滴滴落的汗水瞬間被高溫汽化,一人一芒慢慢的相互接近,最終,在赤芒一個加速,嚇得譚於差點癱軟在地,赤芒沒入了木盒子裏。


    啪!


    就在赤芒進入的那一瞬間,盒蓋被譚於快速且重重合了起來,隨著盒蓋被合上,四周溫度劇降,雖然依舊能熔金化鐵,不過卻是讓人實實在在的感覺不到了那焚天滅天的恐怖溫度,譚於長出了一口濁氣,再看向自己身上,十三道術式隻剩下了最後一道。


    再次使用符篤為自己施加了數道護體術式,飽含著好奇心,將盒蓋打開一條縫隙,發現並未有任何異樣,當盒蓋完全打開後,在盒子裏麵,那由類蝌蚪文組成的圓圈中心,一枚形狀邊角毫無規則的赤紅石塊靜靜躺在那裏。


    將石頭拿在手中,感受到其蘊含著濃濃的火之元氣,凝眸審視,透過晶瑩的石壁可以看得到裏麵翻滾著的火炎,觀察研究了一陣子,始終不知其為何物,發現周圍火海越來越小,於是將其收入自己的袋中,邁步向外走去。(.)


    一輪白金色的圓日已經微微西斜,黑壓壓的人影,人們翹首以盼,一瞬不瞬的注目著這場持續燃燒了近半日的大火,終是見到火勢慢慢變小。


    “快看!烈焰焚城開始退卻了。”


    “勝負出來了,定是黃師兄勝了。”


    “那是當然,那姓譚的怎麽可能是黃大哥的對手。”


    場外觀眾議論紛紛,似乎沒有人看好譚於,人群中,許邁永嘴角上翹,是個人都知道他在笑,就差沒笑出聲來罷了,偷偷瞄向陳星,隻見其仍舊是那一副別人好我也好的模樣,隻是在那雙俊眸中隱隱閃動著犀利懾人的光芒。


    “快看,有人出來了!”


    這是,一道黑色人影出現在火海邊緣,由於繚亂舞動的火焰的緣故沒有人能看清來人究竟是誰。


    “咦!不對,怎麽隻有一個人?”


    “怎麽回事?難道其中一人失手將另一人殺了?”


    “定是黃隊長失手將姓譚的殺了,這可憐的家夥。”


    “什麽可憐不可憐的,那是叫活該,自作自受。”


    絕大部分觀眾們俱都篤定黃天華不但將譚於擊敗,更是將其擊殺,郭湘湘對此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特蘭蒂則是由一開始的無動於衷漸漸生出了一絲擔憂,暗嗔道:“這王八羔子不會真被那廢物殺了吧!”


    這裏人聲鼎沸,唇槍舌戰,好不愉快,而當火海中人真實出現在眾人麵前後,頓時鴉雀無聲,安靜得落針可聞,特蘭蒂緩緩舒了口氣,卻又懊惱不已“這該死的家夥,怎麽把人給殺了呢?這個混蛋,這些真的麻煩了。”


    陳星兩手背負在身後,無人知其所想,許邁永噤若寒蟬,低垂著腦袋,時不時微微抬起來雙眼直打轉兒。


    陳星邁步上前,平靜的聲音裏麵帶上了一絲別樣的意味:“譚於,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出來,黃師弟呢?”


    譚於眉頭一挑:“死了!”


    陳星麵現氣極之色,伸出一隻手指顫抖著指向對方:“什麽!你殺了他,說過隻是切磋不得取人性命,你怎麽能殺了他。”


    “是他先要殺咱的,難道咱就要站著讓他殺麽?”譚於目中露出一絲鄙夷的目光:“再說了,他是被自己的攻擊殺死的,不關咱的事。”


    “你胡說!”許邁永從陳星身後蹦了出來,大聲叫嚷起來:“我與黃大哥相識數載,他為人寬厚,整會無緣無故加害於你,定是你這惡徒用心險惡,殘害了他。”


    “嗬?你有證據證明咱為什麽要殺他?”譚於不鹹不淡反問之:“咱可是有證據的喔!”


    “場中就你們兩人,不是你殺的,難道隊長還會自己殺了自己不成,你就不要再狡辯,乖乖受死吧!”


    不知是誰這麽叫了一句頓時得到在場大部分群眾的支持,人們義憤填膺,尤其是禁衛軍的人,揚言要為黃天華報仇雪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聲嗤笑,譚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盤算著,隻要一發現情況不對頭,便把手中所以的符篤全部引爆,好製造混亂趁機逃跑。


    眼看事情愈演愈烈,就快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郭湘湘排眾而出,來到場地中央:“此人身份可疑,先將其收押,待本宮主親自查明真相,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百步,如有違者,視為同黨,反抗者殺無赦。”


    ……


    明亮寬敞的臥房內,郭湘湘與特蘭蒂麵對麵坐著,郭湘湘手持酒杯,用比肌膚略黑的櫻唇抿食著杯中碧綠酒水,另一隻手則支著腦袋,看也不看對麵的人兒。


    特蘭蒂抿唇,微微低著頭,兩隻手臂攏在一起,將胸前那兩團嬌柔擠壓在一起,本就不小的東西更是將衣服撐得鼓脹,怕是就要蹦跳而出,而她十指蔥白玉指則在兩腿之間交纏摸搓,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小女孩模樣。


    許久,一道帶著撒嬌般語氣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房間裏靜謐的氣氛:“對不起啊,你不要生氣啦嘛,好不好?”


    郭湘湘放下高腳杯,瞥了特蘭蒂一眼,伸出手,趁著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間,屈指一彈,正中兩條彎彎月眉之間,發出“啪”的清脆響聲。


    “哎呀!”特蘭蒂雙手扶額,展露出笑容:“這下滿意了吧?不然本姑娘給你多彈幾下。”


    聽得對方如此說道,郭湘湘作勢便要再給對方那光潔細嫩的額上再來上幾下,特蘭蒂連忙從椅子上蹦了開去,很快,房間便被一聲聲嬌笑所充滿。


    許久之後笑聲才漸止,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特蘭蒂望著紗帳上精美繡花,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麽不把他的修為禁錮起來,萬一他要是再跑了怎麽辦?”


    “想跑,哪有那麽容易,若真讓他跑了,那麽下一次玩親親我什麽都聽你的。”郭湘湘從離開床榻,來到陽台的琉璃門前,推開緊閉的窗門,一股微風,帶著清涼迎麵吹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要賴賬啊!”聽到對方的話,特蘭蒂高興的叫道,她側身躺在床上,溫暖的被窩裏,凝視著鍍上了一層銀光的少女。


    郭湘湘倚靠在門框上,望著夜色裏明亮的月牙兒以及點點繁星,眸中閃爍出異樣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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