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臣,玄塵,許褚,裴元慶四人所居的院落算是後宅外院中的一個,院子裏還保存著一顆頗有年頭的老桂huā樹,茂盛的枝椏遮蓋了這院子的大半,還延仲到了旁邊的院子。


    苟富貴跟葉夜兩人在前宅沒有耗費多少工夫,因為前宅因為夜晚也要趕工,所以很多地方頗為明亮,加上多是勞力役工,再不就是下人居住的場所,兩人自然不願多停留。


    中宅的守衛明顯要森嚴的多,一來是這裏沒有動工,二來,過了這,就算是盧家大宅裏有些地位的人居住的地了,而且如今前宅施工,為了防止有人趁亂進入裏麵,所以也加強了警衛,巡夜查更的人也多安排了好幾撥。


    但是這樣的漆黑夜裏,這值更的人雖還算密,但是對於這兩人來說,卻是完全不在話下,輕易的闖過,一路上翻院跨牆,倒是沒被人發現。


    “娘滴,剛才那小娘可真夠帶勁的,那白huāhuā的翹臀,那亂顫的肉乳,真想狠狠的抓兩把!”葉夜小聲的對著身前的苟富貴嘀咕著,仿佛那誘人的小娘就赤果的在眼前。


    “我說富貴啊,你沒發現那男人跟你有幾分象麽,嘖嘖,被那小娘都快吸成人幹了,這種極品小娘,可真的可惜了,我估摸著那家夥頂多還能活個一年半載……!”


    葉夜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是一沾上女人兩字,這全身上下可就有點抖,〖興〗奮的不能自抑,恨不能直接從房頂上跳入那房間,摟倒那男人,然後幹了那小娘。


    苟富貴猛地停下身,扭過頭,看著差點撞上來的葉夜道:“你這**賊,想要女人回頭去青樓裏隨便,想找十個八個都沒人攔著你,咱們現在可不比當初,這差事要真的辦砸了哼哼!”


    葉夜也是打了個激靈,一想起那幾日在程家的遭遇,葉夜就全身惡寒,道:“行了,我就是說說,也沒真耽誤事,再說了青樓裏那些風塵女,能跟這閨房裏家huā比麽,你是不知道…`…………!”


    “你給我打住,趕緊辦正事要緊,還有我怎麽有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當飛賊的,對一點風吹草動都有警覺,這也是職業養成,尤其是串家走戶的多了總要麵對一些大戶人家裏的供奉,難免對危險有一種第六感。


    葉夜聽到苟富貴這般說,哦了一聲卻是安靜的站立了片刻,半晌這才開口道:“你這老鼠鼻子倒是挺靈,這院子裏有強者居住,我能感受得到那兩人身上的氣息,很危險,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我們繞過去!”


    苟富貴聽了,點頭道:“小心為上,我們走旁邊的院子!”


    兩人避開了許諸跟裴元慶所居的這東院,卻是入了右邊孔明臣跟玄塵居住的西院。


    今〖日〗本無月院子裏一片黯淡無光,而在這老桂樹的樹冠下,那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直接沿著院子角,就直奔房梁。


    然而就在兩人飛快的掠過院子,突然一種洞穿兩人行蹤的目光卻是直入心中苟富貴跟葉夜都是靈覺**的人,尤其是葉夜本身就在感官方麵遠超常人,所以對那種被洞穿的眼神的感受最是清晰。


    同樣的,苟富貴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隻眼睛,他們之前的感覺沒有錯,隻不過,擁有這目光的人卻沒有讓他們發現,這是一個高手。


    “誰!”苟富貴停下了步伐,全身頓時緊繃了起來,轉過身,朝著那目光射來的方向望去,口中更是低吼了一聲。


    葉夜也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那胳膊上,一條好似鞭子樣細長的香糜蛇卻是鬆了開,隨時都可以發出攻擊,而腳下,卻是做好了隨時撒腿就跑的準備。


    很快兩個人就發現,那桂樹上的一枝樹杈上,一頭雜毛夜鷹,恩,俗稱大頭貓頭鷹,在蠻荒雨林倒也有出沒,卻是一種晚上精神的低階魔獸,說起來這貓頭鷹還是鼠類跟蛇類的天敵。


    看到這雜毛夜鷹,葉夜卻是鬆了口氣,道:“行了,是隻大頭貓頭鷹,這玩意,還的我的香糜蛇的克星,當初能弄到這香糜蛇,也是遇到了這一鷹一蛇大戰,才被我撿了漏,偷了顆蛇卵出來!”


    “好像這大頭貓頭鷹也吃老鼠!”可能是想到了啥,又補了一句。


    苟富貴頓時瞪了葉夜一樣,哪裏不知道這家夥所指,蛇鼠一窩麽,丫呸的,這**賊嘴巴裏就除了女人之外就吐不出什麽好詞來。


    “走吧!”苟富貴瞥了一眼那大頭貓頭鷹,卻是轉身要走。


    而葉夜卻是沒有動,道:“等下,看我幹掉這丫的,也算是為我的小蛇報母愁!”葉爺說著,探手從懷中掏出一把柳葉飛鏢來,當賊的都善玩暗器,這玩意才是黑暗中的王道。


    “去死吧!居然敢嚇葉爺!”葉夜說著,直接將手中的柳葉鏢射向雜毛夜鷹,數道柳葉破開空氣,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悄無聲息的直雜毛夜鷹。


    然而葉夜不射這暗器還好,以這雜毛夜鷹的懶惰程度,對兩人也頂多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絕對不會報信的,當初冷卓得了這雜毛夜鷹玩弄了不少日子,最後也是被這夜鷹這性子弄的沒了耐性,最後丟給了滿心想要的孔明臣,而孔明臣也是,得了這雜毛之後,卻是當個寶貝給供了起來,更是片刻不離身,去哪裏都會帶著。


    不過顯然,孔明臣的一腔熱情換來的卻是雜毛的冷漠,不屑一眼,但是孔明臣卻是半點都不受挫,沒辦法,這種天賦異稟,身具兩大邪眼的魔獸,可是可遇不可求,萬年難有一頭。


    草原沙城,這雜毛的洞察之眼直接破了西門吹雪的萬千狐幻,那一次算是這雜毛唯一一次的顯露自己的本事,而這之後,這雜毛卻是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不過擁有洞穿之眼的雜毛,卻仿佛能看穿一切,根本就不用睜開眼。


    柳葉飛鏢形狀若柳葉,飛射而出,不帶半點風聲,可謂是殺人於無形的暗器,但是在洞察之眼之下,根本就沒嚕什麽可以逃脫,而這幾發飛鏢可是直取雜毛夜鷹的要害,是要命滴。


    隻有在夜鷹部落,冷卓曾拿刀要劈了這雜毛時,感受到殺機的雜毛夜鷹開合了半隻眼,而那一次,卻是它第一次顯露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天賦異種,具備洞察之眼以及讓人恐怖的血之瞳。


    而這一次,再一次的感受到生命危機的夜鷹撲扇著翅膀,那難聽的叫聲響徹院落,而為了保命,終於再次的睜開了那隻已兩年多不曾再次睜開的眼,那是一顆被鮮血染紅的血瞳,那血瞳之中仿佛孕育著血海地獄。


    血色的光隨著那眼瞳的睜開,罩向了那飛射而來柳葉飛鏢,嗖的一下,那飛鏢徑直的射入了血瞳之中,這血瞳是一個通道,連通血海地獄妁通道,而從那地獄之中射出的血光,頓時化作一座血色的牢籠,罩向苟富貴跟葉夜兩人。


    苟富貴跟葉夜兩人幾乎連跑的勇氣都被抽光了,隻感覺四周被一片血光籠罩,而置身其中,那種麵對死亡的無力感湧上全身,他們極力的掙紮,但身體卻瑟瑟發抖,完全的動彈不得。


    恐懼,害怕,敬畏種種心情幾乎在心中走了個遍,葉夜現在後悔的要死,自己沒事去招惹這麽隻詭異的貓頭鷹幹嘛,目光掃向那血瞳,他就全身打著顫,雙腿都站不穩了,這感覺甚至比在程家麵對那程家天靈供奉的威壓還要深入骨髓。


    從骨子裏發出的無可抗拒的情緒,彌漫全身,難道就這麽完了。


    就在兩人心裏百轉千回之際,那房屋的門卻是被飛快的撞開,孔明臣如一陣風樣的衝了出來,那一聲夜鷹的鳴啼卻是讓睡的比較輕的他頓時清醒過來,熟知這慵懶夜鷹脾氣的他,可是知道,這夜鷹除了自己沒及時喂食會叫兩聲外,平素根本就不會發出半點動靜。


    而剛才那一聲淒厲的叫聲,明顯跟餓[了的叫聲不同,左右兩個院子的人這雜毛夜鷹都熟悉,就算是侍女出入,也不會引起它這般鳴叫,除非是遇到危險了。


    孔明臣直接從床榻上跳下,衝出房間,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之所以將這雜毛夜鷹當成寶貝的伺候,唯恐讓其掉了一根毛,還不就是因為這夜鷹身負兩種異瞳,洞察之眼,血之瞳,前者已算罕見,後者更加罕見,兩種加一塊,已是天下無雙,就算是誕下的後代都不可能再擁有這種情況。


    兩年了,就沒在見這夜鷹睜開眼的孔明臣終於看到了血之瞳的睜開,那血色牢籠罩在院子裏,滲出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孔明臣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激動。


    這就是血之瞳,傳說中的血之瞳,血瞳之下即是地獄,無人可以逃脫,無人可以反抗,這種力量是天賜的,就算是聖靈級的強者,在這力量麵前也要屈服,而這種力量也是擁有血瞳之眼的人一出世就會被追殺的原因。


    不過這雜毛夜鷹在看到孔明臣衝出之後,卻是將那睜開的眼再次的閉合,而且呼扇著翅膀,朝著孔明臣笨笨的飛了過來,孔明臣看著這飛來的雜毛夜鷹,卻是好笑,不過這舉動卻又讓他有心中振奮,顯然自己這兩年的辛苦沒有白費,這雜毛夜鷹也知道自己對它好。


    血之牢籠隨著血瞳的閉合就消失了,但是苟富貴跟葉夜卻是全身癱軟的倒在地麵上,隻是那幾秒的功夫就仿佛幾輩子那麽長,完全的透支了他們體力,讓他們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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