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陡然間,蕭淩隻聽一聲虎嘯龍吟自身邊傳來,隻激的他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從那種輕靈飄渺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他緩緩閉上眼睛,他的精神恍若凝聚成了一團,不再像以前那般,虛無飄渺,如一團霧氣,在腦中飄蕩,而是形成了一個如水一般的**。


    八階,心動境!


    心動境,精神凝為實體,和自身聯係更加緊密,隻有這樣,精神才能做到,在脫離身體之後,依舊能夠被自己控製。


    膨脹的精神,讓他甚至能夠感應到百丈外的草木舞動,枝葉婆娑。


    “該死的!”方辭少有的氣急敗壞的咒罵一聲。


    “你突破了就大吼大叫,打破了蕭淩的境界!”


    剛剛突破的賀蘭虎聞言一愣,扭頭看著蕭淩,果然發現,蕭淩身上的氣勢與之前大不相同,精神不禁沉穩凝重,更多了一絲飄零,有一種讓人無法捉摸的意味,這正是八階心動境的表現。


    “蕭淩,你突破了!”


    蕭淩淡然一笑道:“偶然有所領悟!”


    “該死,果然該死,幸好我沒有提前突破,不然打破了你的心境,讓你突破中斷,我就百死莫贖了!”


    賀蘭虎自責的罵道。


    “不妨,我恰好突破,你醒來的正及時!”蕭淩一笑,看著青天白日,說道:“我們已經在外麵呆了九天,該回去了!”


    “對,該回去了,如果到時間不到,那些金劍門的小子隻怕又要蹦躂了!”賀蘭虎目光一寒,雙目若有星光閃爍,又像是有某種彈火從他眼中炸開,一眼掃去,實力低的,隻怕立刻就要被震懾,被威壓!


    再看方辭,依舊一副懶散的模樣,雙手抱頭,隻是渾身氣勢如同深沉的淵海。


    雖然他們身上的傷勢依舊沒有恢複,但是突破所帶來的力量,卻讓他們傷勢好轉了五六成,一般的戰鬥,根本不足以影響到他們。


    “這一次,要給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賀蘭虎首先衝下山頂,方辭和蕭淩緊隨其後,飛速奔跑。


    山腳下,他們租借過來的那流星火鳥還在那裏等著,三人攀上鳥背,向著北天院飛了過去。


    第十天,北天院。


    八方風動,北天院的武壇前,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學員。


    北天院百萬學員,自然不可能全部過來,隻有超過望神境的學員,才能夠批準進入觀摩學習。


    但即便如此,數十萬的學員依舊把整個武壇圍得水泄不通。


    不知名的巨石堆砌的武壇上,一排胸前繡著金劍的弟子神色驕橫,不屑的掃視著下方的北天院學員,他們上方,則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雙眼微閉,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麵輕輕扣動。


    而在老者的左手邊上,一個七竅玲瓏的少女神色冷漠,一雙眼睛帶著一縷冰寒,讓人和他目光一碰,就忍不住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而身上的白衣,更加讓這一股冰寒加重三分,幾乎不敢讓人直視,隻是這少女生的的確美妙,那種冰寒不僅僅不能擋住他人的目光,反而更加充滿靈氣和**,不僅僅北天院的弟子不斷的偷偷窺視著那少女,就連金劍門的弟子也時不時的看一眼少女誘人的身姿。


    而在那站立的三名金劍門弟子當中,一人赫然是賀


    蘭虎、方辭、蕭淩他們的熟人,正是那天流火星上逃走的那一名金劍門弟子,這個時候緊偎著少女站著,目光帶著一股陰狠,盯著對麵的座位,目不轉睛。


    中午時間已經過去,北天院除了那副院長閉目坐在座位上,依舊不見有人出現。


    “怎麽回事?虎王和懶貓怎麽都還沒來?”


    “誰知道,難道他們怕了?”


    “我聽說他們十天前離開了北天院,莫非是逃走了!”


    “鬼,怎麽可能,懶貓不說,虎王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小心他回來打斷你的嘴!”


    “那怎麽現在還不來?”


    ……


    下麵的學員盯著烈烈驕陽,不斷的議論著。


    上麵,金劍門的那老者終於睜開眼睛,看了看天空,漠然說道:“王副院長,賀蘭虎、方辭、蕭淩三個學員怎麽還沒到?難道是要讓我們等到自己倒地嗎?”


    王副院長王承友聞言,雖然心中同樣焦急,臉色卻絲毫不變,淡淡說道:“他們三人都是我北天院的天之驕子,一向勤苦用功,而且學員和門派不同,是自由之地,是否接受比賽,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如果他們沒空,或者正在修煉的要緊關頭,又或者有什麽事情,怕是沒時間來玩這種遊戲!”


    王副院長說的輕鬆,但誰都知道,如果他們三人逃避,必然會被金劍門誇大,說是北天院怕了金劍門,日後北天院的人再出去,可就沒臉了。


    “哈哈,好一個自由之地!”副門主臉色冷肅,說道:“如果北天院管不到他們,那說不得,我們金劍門就替你們教訓一下學生了!”


    說著,副門主轉頭對站在最下手的少年說道:“何陽,你天賦一般,雖然刻苦,但要知道,武功,是用來殺人的,修煉,是要多和人戰鬥的,今天既然來了北天院,總不能空手而回,下方的學員有許多都是你的良師益友,就去討教一番吧!”


    被叫到的何陽聞言,當即恭敬的點頭應是,來到壇內,神態倨傲,大聲說道:“北天院的朋友,有哪個願意賜教!”


    被挑釁的北天院學員頓時一愕,隨即就有幾個脾氣暴躁的要衝上武壇接受挑戰。


    王承友知道,今天這些金劍門的人要是不落到一點好處,肯定不會罷休,但這是在北天院,是他的地盤,他還偏偏不能讓金劍門討到好處,目光一閃,看著下方一個蠢蠢欲動的弟子,淡淡說道:“席靜晨,既然金劍門的朋友想要討教,你就去領教一番吧!”


    年輕弟子席靜晨聞言,臉色一喜,立刻躍上武壇,衝著何陽說道:“我是席靜晨,請賜教!”


    何陽掃了一眼席靜晨,倨傲的目光讓席靜晨臉色一變,隻見何陽一言不發,退後半步,衝他勾了勾手指,輕蔑之意可見一斑。


    年齡差不多,境界都是神遊境,席靜晨如何能夠受得了對方這種挑釁,當即大喝一聲,拔出長刀,左手結印,身體如化風雷,一刀披掛,劃出八尺刀光,當頭急斬。


    隻這一刀,就不難看出席靜晨修為精深,八尺刀芒猶如實質,刀身風雷湧動,一刀劈砍,罡氣四溢,竟在地麵劃出半尺厚的溝壑。


    再看何陽,竟是毫不動容,手中長劍甚至沒有出鞘,帶鞘長劍迅捷無比的刺了出


    去,金光爆閃,耀人眼目。


    而這一劍,卻詭異的破開了席靜晨的刀勢,快速無比的刺到了席靜晨的胸前。


    席靜晨大吃一驚,大吼一聲急忙側身,卻終究沒能閃開對方的長劍,連鞘長劍徑直貫穿他半邊臂膀,隨即用力一挑,竟然連著席靜晨的身體一起挑到了半空,長劍震顫,席靜晨的半邊臂膀就這樣被挑飛出去,或是有意,或是無意,席靜晨的身體重重的落到了王承友的麵前,巨大的傷口不斷噴湧著鮮血,整條手臂已經完全廢了。


    王承友眉頭緊皺,目光閃過一股怒氣,悶哼一聲,從懷中拿出兩顆丹藥灑在席靜晨的傷口處,那丹藥藥效奇特,那傷口竟然立刻結痂,不再向外溢血,隻是席靜晨卻已經廢了。


    “抬下去!”王承友低斥一聲,兩個學員立刻來到台上,把王承友抬到後麵療傷。


    壇內,何陽雙手抱劍,傲氣更重。


    “北天院的絕技,我看也是一般般的緊,還有誰上來受死!”


    “我來戰你!”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躍上武壇,一言不發,雙手舞動兩隻大錘,化出兩團怒火,灼灼燃燒,兩錘砸落,嗚嗚風聲如同鬼哭,凶猛惡煞。


    卻隻見何陽腳步連走,身體靈活,如同狸貓,腳步輕盈,輾轉之間,竟然詭異的避開的大錘,來到了那人身後,長劍劍柄倒錘,正中那人後心,那粗壯的漢子大吼一聲,口噴鮮血飛落武壇,立刻就有兩名弟子衝上去把大漢抬走。


    這何陽,不過是神遊境,但是身法詭異,長劍迅捷無比,北天院兩名神遊境的強者竟然在他的劍下沒有走出一招,就被重傷,如此實力,除非是心動境才有把握把他擊敗,普通的神遊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王承友眉頭緊皺,他何嚐看不出來,金劍門以劍為主,千萬年的鑽研,早已經形成一套完整的劍路,這何陽,顯然也是其中出類拔萃的天才,身法詭異,劍勢迅猛,出手毫不留情,他遍思所有神遊境的學員,竟然沒有一人能有把握戰勝何陽,除非蕭淩這個北天院難得一見的天才,或許才有五分把握吧。


    對方為了這一戰,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所派遣的弟子,更是萬裏挑一的人選,而己方,雖然占據主場,卻沒有弟子能堪與之一戰,頓時讓王承友陷入兩難的境地,繼續派人,神遊境不是何陽的對手,心動境的就算勝了,也會落下恃強淩弱的名頭,不戰,傳出去更會讓人說成北天院不如金劍門,怕了金劍門,名聲更壞。


    何陽站在壇內,繼續挑釁,下方的北天院學員隻覺得義憤填膺,普通弟子不是對手,神遊境的沒有把握,心動境的不能出手,一時間,壇內竟然隻剩下何陽囂張狂妄的聲音。


    “北天院,不過如此,誤人子弟,你們這些人,還不如轉投我們金劍門,將來成就肯定會強過這裏!”


    上方,副門主臉帶微笑,得意之極。


    “誰說北天院不如金劍門,就讓我們來會會你!”


    一聲爆喝,如同雷鳴,三道人影快速無比的從後方直衝武壇。


    “說這話的人,該當掌嘴三千!”


    一道人影更快,幾乎話音剛落,身體就已經落到了武壇上麵,隨即那道人影直撲何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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