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的小腹日漸隆起成婚之事自是事不宜遲大喜的日子就定在十六天後的臘月二十四。[.超多好看小說]


    一切婚儀事宜婉妹自是不放在心上所有事情皆由那公子派人辦理。那公子卻是極其用心所有規格皆按迎娶新人辦理絲毫不像是在娶一個快要當媽媽的大肚婆。每件事幾乎都由那公子親自安排安排完畢然後每天來征詢婉妹的意見。比如:需要做什麽樣的禮服?需不需要鼓樂手?新房如何布置?


    婉妹每天聽的頭大如鬥總是捂著耳朵說:“你看著辦好了?怎麽辦我都很滿意!”那公子也不生氣也不管婉妹聽見聽不見仍然當麵說出自己的主張:“新婚禮服就做一件大紅色的百花戲鳳服吧要用一百零八顆同樣大小的珍珠裝飾每粒珍珠的直徑不能小於半寸;頭上戴的嗎?金鳳冠是皇後戴的不能用我們就用銀鳳冠好了冠上那顆夜明珠一定要用東海的隻有東海產的夜明珠才是最純正的要不就用唐朝楊玉環曾經戴過的那顆好了;鼓樂手無論如何都得要的隻是不能讓他們進內院都讓他們在中院好了至於人數嗎?就用三百人吧!比王宰執那時少點太引人注目了也不太好太少了又配不上我的娘子。至於領隊嗎當然是請名震京城的阮琵琶他敢不來就用銀子埋了他;至於新房嗎?就用這沁紅樓吧!不過這樓裏外必須重新裝飾樓前這些枯萎的花草必須重新換成新鮮的花朵要保證這些花朵至少盛開三天三天之後重新換新的。對了樓前所有的花朵就用玫瑰吧別的花不能代表我的心意!這是樓房布置圖我都畫好了你看一下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我回去再好好修改一下!”


    那公子說著把手裏卷著的一張紙展開送到婉妹的麵前。婉妹偷偷瞟了一眼隻見上麵線條縱橫密密麻麻極其詳細並標有相應的尺度、數字在右下角有一張圖表上麵都是些時間想是標記著各處完工的時間進度。


    婉妹心想:看不出這公子還真是個人材這麽多事布置的井井有條。也能知我心意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顏色那禮服雖然未見想必也是十分漂亮還有那麽多的紅色玫瑰。嘴上卻說道:“哼誰希罕你這些破玩意兒?快拿走吧!”


    那公子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卻又反回頭來問道:“不知姑娘早上吃的可好?是否要換換口味?”婉妹從床上起來把他推了出去:“快去忙你的吧!不勞你費心!”


    那公子辦事效率真高不一會兒一隊工匠在阿黑的帶領下開進了沁紅樓開始動工。那隊工匠紀律嚴明整個施工期間竟聽不到一人講話每個人都在默默的幹著自己的活而那個黑瘦的頭領模樣的老頭則坐在一邊曬著暖暖的太陽手中抽著“吧嗒吧嗒”抽著一根旱煙帶偶爾起來巡視一圈用煙帶各處指點一下。他們太陽一出準時到來太陽一落準時回去走後就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一隊工匠隻負責沁紅樓的外圍而樓的內部則由綠兒領來一隊女工負責這隊女工年紀都不大看樣子最大的不過十八歲一色的綠色棉裙綠色頭巾綠色手套每個人臉上淡施脂粉麵容姣好。雖是女孩兒卻都行動敏捷腳步輕盈毫無聲息。


    婉妹看到其中一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在舉起一個笨重楠木椅極其吃力大冷的冬天粉嫩的臉上卻流下了汗水。不禁心裏不忍端起一碗水遞了過去柔聲說道:“來先喝點水吧!”


    那小女孩並不接碗卻躬身道了萬福恭敬的說道:“多謝夫人我不渴!”說著吃力的舉起那個笨重的楠木椅又去忙自己的活了。


    綠兒卻急忙趕了過來躬身說道:“夫人不用管她們還是好好休息要緊!”


    婉妹不禁心裏感到很不舒服暗想:“這不知是誰家的窮苦孩子被賣到這裏來做苦工他們老板的規矩一定很嚴做工期間是不讓隨便和人說話的否則恐怕要被克扣工錢所以她連水也不敢喝。一會兒我一定要多給她們一些錢!”


    等她們幹完了活正要排隊走出去時婉妹連忙叫住了她們問道:“你們這裏誰說的算?”


    一個長得比較豐滿的大姑娘看了綠兒一眼站了出來道個萬福說道:“回夫人是我!”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夫人是柳葉兒!”


    婉妹盯著那個姑娘看了一會兒差一點“噗哧”一聲笑出來這麽豐滿的姑娘竟然叫“柳葉兒”那鼓鼓的胸部都快把綠衣撐破了。


    婉妹忍住笑把手裏的五十兩銀子遞了過去說道:“這是給你們加的工錢你收下吧!回去給女伴們買點脂粉!”


    柳葉兒並不接婉妹手裏的銀子正待躬身說話卻看到綠兒連使眼色。柳葉兒這才接過了銀兩躬身道了個萬福說道:“多謝夫人!”起身之後又加了一句“恭喜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倒也十分嫵媚。


    身後的那些女工列隊道了個萬福齊聲說道:“多謝夫人!”然後悄無聲息的下樓去了。有人曾經說過:兩個女人抵的上一千隻鴨子那麽一個女人就是二百五十隻。但是現在是什麽讓她們變成了不會說話的鴨子呢?


    第二天她們再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都自然了許多看向婉妹的眼裏流露出一絲親切的神色隻是每個人依然默不作聲的忙著自己手裏的活活兒幹的更加細致。


    那個柳葉兒手裏拿著一張圖紙仔細的看著不時起來走到各個女工身邊比劃一下。女工們都凜然遵從似乎對柳葉兒十分畏懼。


    綠兒則一直陪在婉妹身邊隨時聽候婉妹的吩咐。


    婉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幾隻仙鶴便拉著綠兒的手走了出去。外麵的那些工人看到她們走了出來隻做視而不見隻有阿黑向著她們略一躬身卻並不言語。綠兒輕輕一點頭婉妹則隻做沒有看見便走了過去。


    雖然整個莊園在翻天覆地的大施工幾乎要把整個莊園重新裝修一遍不知道同時有幾百人在各處施工奇怪的是整個莊園裏卻幾乎聽不到多少雜音而更是聽不到一丁點人說話的聲音仿佛那些施工的工人都是啞巴一樣。內院裏各種鳥雀依然在自由自在的起落那幾隻仙鶴依然在那湖裏歡快的遊著嬉戲著看到不遠處突然冒出來的新鮮花朵竟興奮的“呱、呱”大叫起來看到婉妹過來了急忙爭先恐後的從水裏爬上來撲到婉妹的腳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離臘月二十四隻有三四天的時間了。


    婉妹內功不凡耳目極佳隱約聽到外院中院之中突然人聲鼎沸起來隻聽到外麵鑼鼓喧天各種樂器紛紛揚揚的彈唱起來。


    婉妹急忙問綠兒:“外麵生了什麽事?”


    綠兒躬身回道:“回夫人是鼓樂手在排練。還有咱們商號全國四十一家分號的店主全部趕回來給夫人賀喜。”


    婉妹“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心想:“怪不得這公子這麽有錢原來竟做著這麽大的生意在全國竟有四十一家分店那全國的綢布還不被他一人獨占了?說不定我此刻穿的衣衫就是他店裏的。”


    婉妹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心裏說道:“孩子母親終於給你找了一個好人家了以後你就不用受苦了。先哥那一夜你曾對我說過我會有一個更好的歸宿我聽了根本沒往心裏去以為你隻不過是勸我的。沒想到你說的竟然是真的看來這個就是你說的更好的歸宿了。可是先哥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嗎?你現在不在了再多的錢對我有什麽用呢?即使我住在再好的房子裏也不會快活的!先哥我還是喜歡和你在九仙山上那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生活。先哥我什麽時候再能聽到你的琴聲呢?這個公子雖然也是很好很好的隻是我偏偏不喜歡!”


    這樣想著婉妹不禁又怔怔的流下淚來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說道:“婉妹你怎麽哭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婉妹急忙回頭一看正是那公子。


    婉妹急忙用手擦幹了眼淚笑著說:“沒沒有。我。。。我是高興的!”女人生來就有說謊的本能就連婉妹這樣沒有機心的女子都一樣。


    那公子看到婉妹突然破涕為笑猶如雨後梨花嬌豔萬分不禁呆了一呆把要來辦的事卻忘了。


    過了片刻那公子才想了起來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我差點把正事忘了。婉妹這是他們送來的禮物你來看一下你喜歡的我們就留下你不喜歡的就讓他們再拿回去。”說著那公子拿出了一張大紅禮單遞了過來。


    婉妹剛才被他看到流淚不好意思起來便隨手把禮單拿過來當做掩飾。當下裝做看的樣子一頁一頁的翻了起來實際上根本沒往眼裏去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麽東西。


    突然有幾個特別熟悉的字主動的跳入了婉妹的眼簾。婉妹急忙定睛細看等把那幾個字捕捉牢了之後婉妹不禁微微一笑。隻見那幾個字寫的是“總捕頭。。。劉一民。。。天山雪蓮一朵”。


    這天山雪蓮雖然是看在那公子的麵子上送來的不過目標卻是自己因為觀賞之物自然是對著女性來的了。婉妹微微一笑心想:“不知道鷹爪劉知不知道新娘就是那個令他頭痛的‘搶’上天山的‘神針女俠’?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送這樣的禮物給自己?”轉念又想:“這鷹爪劉的確好本事天山離此不下萬裏他竟能把一朵雪蓮帶回來。比起唐朝的那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更加厲害多了。不知道去天山采雪蓮的那‘川東四豬’怎麽樣了?”


    想到那四隻豬的傻樣婉妹呆呆的站著傻傻的笑個不停自己倒成了一隻笨豬的模樣。那公子從未見過婉妹如此溫柔可愛的模樣不禁喜形於色高興的說道:“婉妹這些禮物還可以吧?”


    婉妹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麽隨口答道:“嗯!”


    那公子高興的一下子跳起來興高采烈的吩咐道:“綠兒快把所有的禮物都搬到夫人房裏來!”


    綠兒臉上現出了一幅為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那些禮物恐怕太多夫人房裏放不下!”


    “放不下怎麽放不下?把四樓全部倒出來把所有的禮物都放到四樓去!再不行把牆全部推倒打通成一間如果還不行就再加個五樓好了!隻要有心天下哪有辦不成的事?綠兒這幾天你是不是變笨了?嗯?”


    綠兒從未聽過公子這樣說話早嚇的臉上變了顏色急忙躬身答應一聲:“是!奴婢馬上去辦!”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這時候婉妹剛好從懷舊中清醒過來聽到這話急忙攔住了綠兒說道:“不用費事了放在哪兒還不一樣我要看不會叫人去拿嗎?去綠兒給我把這玉佛還有那個避毒珠拿來還有那個天山雪蓮還有。。。還有那個大竽頭。”婉妹隻想看看鷹爪劉送的那朵天山雪蓮其餘的隻不過是配頭如果單要天山雪蓮恐怕會引起那公子的疑心。


    雖然綠兒無比聰明伶俐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禁犯了難這兩位主人同時話到底該聽誰的好呢?這就好比一隻雙頭蛇一個頭要往東走一個頭要往西走這身子怎麽能走的了?按理說對於公子怕夫人的這種情況要照夫人的話去做隻是公子剛剛了火萬一這男人起火來那是比女人還不講道理的。


    綠兒不禁瞅瞅婉妹又瞅瞅那公子輕輕咬著手指一幅左右為難的樣子。那公子一瞪眼說道:“還不快照夫人的話去做!”


    這話說的極嚴厲綠兒卻如遇大赦一般全身登時變的輕鬆起來回道:“是!公子!”飛快的出去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綠兒就回來了把左右手各拿的盒子放在了小紅木桌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了兩個小盒子也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公子我拿回來了。夫人請看!”


    婉妹隨便拿起了其中的一個小盒子這小盒子極其精致一看就知不是凡品盒麵上閃著明亮卻柔和的光輝看不出是由何種金屬製成。婉妹打了開來低頭一看隻見裏麵卻是一顆毫不起眼的珠子黑黑的沒有一點光澤就如一塊圓圓的煤球一般婉妹不禁低聲咒罵了一句:“這是什麽破珠子?”


    那公子聽到了這句話急忙過來解釋:“婉妹你千萬別小看了這顆寶珠越是不平凡的東西就越顯的普通。這顆珠子叫‘瑤龍避毒珠’傳說瑤龍是一種毒龍裏麵毒性最烈的一種它體內的劇毒連它自己都會傷害所以瑤龍專門尋找各種解毒的藥草來食日久天長那些藥草會集在它體內形成這樣一顆避毒珠。不過瑤龍最後還是會死在自己體內毒物之下的瑤龍臨死之際痛苦萬分先是雙目失明最後失去聽力再最後失去行動的能力直到活活餓死全身化為一灘毒水而隻有這顆避毒珠能存下來。”


    婉妹“嗤”的一笑:“我說這破珠子不管用你還不信?你看它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能救別人?哼!”


    那公子搔搔頭說道:“這也是!”


    婉妹又拿起了另外一個小盒子打了開來見裏麵隻是一塊灰布灰布還有破損的痕跡邊角極不整齊。婉妹怕髒“啐”了一口就沒再打開。


    婉妹又去打開一個大盒子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紙盒子。婉妹一打開立即就被驚呆了。裏麵竟是一塊透明的冰淩冰淩的正中是一朵嬌豔欲滴的雪蓮花。奇怪的是在冰淩的下部有五個淡淡存在的手指印。婉妹略一思索已然明白這一定是那鷹爪劉用內力把水化成冰包住了雪蓮花一路上握在手中用內力保持冰不融化不遠萬裏的把雪蓮花帶回了臨安。


    送禮最重要的不是禮物的價值而是這份禮物代表的情意所以千裏送鵝毛一直為人們所讚揚。而現在劉一民不惜消耗自己的內力萬裏送雪蓮這份情意那是遠遠的大過古時的千裏送鵝毛了。隻不知這公子有如何的能耐竟能令大名鼎鼎的鷹爪劉送這樣的禮物?


    婉妹用手輕輕的抓住那五個指印的地方小心的把那朵冰雪蓮取了出來。婉妹的動作極其小心仿佛拿著的不是一個冰塊而是一顆易碎的玻璃心。那冰雪蓮一拿出來立即在太陽光的照耀下出萬道光華那朵雪蓮就如一個在冰中舞蹈的紅衣少女儀態萬千。那嬌嫩的葉子上猶有一滴小小的水珠是那樣的晶瑩就如美女臉上的一滴眼淚。


    婉妹呆呆的看著這朵冰雪蓮突聽到綠兒低低的出了一聲輕歎:“啊!真是太美了!”


    過了一會兒婉妹突然覺的有一股細細的水流沿著自己的胳膊流了下來。[.超多好看小說]婉妹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原來冰淩在陽光的照耀下已經開始融化了。婉妹急忙緊握冰淩運用內力要阻止冰淩的融化。可是婉妹是跟妙音神尼學的內功妙音神尼的內功來自於峨眉派峨眉派的內功出自佛門乃堂堂正正的內功法門不能產生那種陰寒毒辣的內力所以自不能化水成冰。


    婉妹不知隻以為自己的內功不夠才不能化水成冰當下更加運用內力。誰知內力越足冰化的卻越快一會兒冰淩已經全部化光了變成了婉妹腳下的一灘水而那隻雪蓮從冰中脫出來之後也變的像閹了一樣低下了頭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有幾朵花瓣還掉了下來。


    婉妹不禁著急起來向著那公子吼道:“還愣著幹麽還不快給我把雪蓮弄好?”


    那公子突然搶步上前一把奪過婉兒手中的雪蓮摔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幾腳。一朵嬌豔的鮮花登時“零落泥土碾作塵”了。


    婉妹張大了嘴驚愕道:“你。。。你幹什麽?”


    那公子轉過臉來平靜的說道:“萬裏送雪蓮隻為這一瞬難道你還要天長地久不成?人生之事莫不如此何必強留呢?再說人家送的是這份情意而不是這朵花我們隻要把情意留下至於花那是無所謂的!你說是不是?”


    婉妹天資本聰明隻是不願動腦此時腦中略一轉圈細想那公子所說的話竟覺的大有意味。轉念又想:難道自己二十幾年的成長就是為了和先哥的相聚?而和先哥的五年相聚就是為了那一夜的分離?想到這裏突然從心底湧出了一陣莫名其妙的悲傷婉妹忍不住抽泣起來嗚咽著向那公子說道:“把你的肩膀借我用一下!”


    說著也不等那公子有所反應婉妹就伏在那公子肩膀上大哭起來。


    那公子仿佛傻了一樣如一根木樁一樣站著一動也不敢動這可是美女頭一次投懷送抱啊?這種情景在公子腦子裏不知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一旦成了現實還真有點不適應呢!雖然這有點趁人之危不夠光明正大。可是哪一個追女孩子的光明正大過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公子才有了一點點反應伸出顫抖的手漸漸的放在了婉妹那因抽泣而輕輕起伏的後背上一動也不敢動。


    又過了好長的時間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起來另一隻手則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婉妹的後背。


    綠兒看到這種情景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下的樓來才“嗤”的一聲笑的直不起腰來。


    突然綠兒看到眼下地麵上出現了一雙腳黑黑的布鞋寬大的腳掌。綠兒一凜猛的抬起身子卻看到是那一直麵無表情的阿黑。綠兒這才放下心來撫著胸脯說道:“你從那裏冒出來的嚇死我了!”


    阿黑冷冷的遞過來一個紙盒子說道:“這是望空大師派人送給公子的賀禮要親自交給夫人你送進去吧!”


    綠兒一聽不敢怠慢當下接過紙盒輕輕的走回樓上。到了裏屋門邊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聽裏邊是否有動靜?卻聽到裏邊婉妹輕輕的“哎吆”了一聲。綠兒心想:我還是挺聰明嘛!多虧沒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想必是公子正在和夫人親熱呢!我就這麽闖進去那公子還不氣的挖了我的眼珠子才怪!


    原來那公子好不容易得到美女投懷送抱一雙賊手正在人家玉背上摸來摸去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美滋滋的就差哈哈大笑了。婉妹卻正在反複想著那些話想著和先哥相聚的點點滴滴如癡如醉一般自是沒有覺到那公子正在占自己便宜。


    婉妹那肚子裏的孩子卻不幹了想是那公子抱的太緊壓住了那孩子。他在裏麵狠狠的踢了一腳婉妹小腹一疼當即清醉了過來輕輕的叫了出來。那公子反應極快趕緊撤回了一雙賊手伏下身子裝做關心的問道:“怎麽了?”


    “他在裏麵踢我呢!”婉妹羞羞的說道。


    那公子伏下身子說道:“讓我聽聽!”說著把耳朵貼在了婉妹的小腹上心裏想的是:“你這個死小鬼淨破壞我的好事等你出來看我怎麽修理你?”嘴上說的卻是:“啊!我聽到了他在裏麵動呢!好可愛啊!”


    婉妹興奮的問道:“真的嗎?”


    那公子說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摸摸看。”說著抓起婉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婉妹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自己把手放在了小腹上。那公子兩隻手不知放哪兒好了伸著兩隻手訕訕的笑著。


    就在這裏聽到有人在外麵輕輕的敲門接著綠兒那婉轉的聲音傳了進來:“公子夫人我可以進來嗎?”


    那公子正不知如何應對這尷尬的局麵呢一聽此言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當即說道:“快進來!”


    綠兒小心的捧著那個盒子進了門恭敬的說道:“公子這是望空大師派人送給夫人的賀禮要親自交給夫人!”


    那公子一聽此言當即親自接過了紙盒並不打開遞給了婉妹說道:“這是望空大師的賀禮還請夫人過一下目!”


    看來這望空大師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要不也不能直接把賀禮送到我麵前。看那公子鄭重的樣子這盒子裏盛的一定不是凡品難道又是玉佛、綠玉杖什麽的?婉妹這樣想著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就想打開盒子但看到那盒子如此破舊上麵甚至還有沒有擦淨的塵土感到一陣惡心便說道:“你不過盒子打開我怎麽看的見?”


    那公子猶豫了一下好象是在考慮是堅持讓婉妹打開還是由自己動手。也就遲疑了一瞬間隨即便放鬆下來把盒子交給綠兒捧著自己動手把封著的盒蓋打開。


    盒蓋剛一打開裏麵一陣塵土飛了出來引來婉妹的一陣咳嗽。綠兒急忙找了一把扇子輕輕的扇著等灰塵消散了。那公子把手伸進盒子裏把那件禮物拿了出來而婉妹是連敢往盒子裏看也不敢的。


    婉妹往那公子手裏一看竟是一本破書。


    難道又是《艮天訣》之類的天書?婉妹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對任何書都不敢小看了。等公子把那本書掃幹淨之後婉妹捏著鼻子接了過來仔細一看上麵寫著“太上感應篇”幾個古隸書字。


    婉妹雖然討厭佛經但是跟著妙音神尼日久日熏夜陶自也知道不少。婉妹看到這個題目感到這並不太像是一本佛經倒像是一本道經。婉妹小心翼翼的翻開第一頁隻見開篇寫著“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一讀之下果然是本勸人向善的道經。


    婉妹自思:望空大師想必是個和尚卻派人送一本道經來當賀禮看來這個和尚不僧不道的不怎麽樣!想到這裏婉妹便不太在意這本道經隨手放在小桌子上說道:“這禮物就放這兒吧!謝謝大師了!”


    那公子看到婉妹對這本道經極為冷淡正想說說望空大師的本事勸解一翻可自己也不明白望空大師為何會派人送一本到處可見的道經來當下便不再做聲。突然想起了還有事要忙在此耽擱了這麽久恐怕誤了大事當即向婉妹告辭下樓。


    婉妹也感到有點疲倦正想休息卻瞅到了還有一個大盒子沒有開過當即叫綠兒打了開來。婉妹低頭往裏一看裏麵卻端端正正的躺著一個大芋頭。


    婉妹正感到有點餓當即大叫一聲:“綠兒沌芋頭!”


    “是!夫人!”綠兒輕快的答應了一聲下樓去了。


    大喜的日子轉眼即至!


    從前幾天來震天的鑼鼓一直未歇。


    頭一天就有一個劉嬤嬤帶了兩個丫鬟來給婉妹梳妝打扮貼花、描眉、擦臉、盤頭、淋浴。婉妹對這些極其厭煩就當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任她們擺布。她們的花樣極其繁多在婉妹看來那比追風十三式還要複雜多了。她們幹的極其仔細不放過婉妹身體的每個地方光花粉就用去了三大桶洗澡水換了十幾次一直搞到大半夜才算完事。


    婉妹因剛盤了頭不能躺下睡覺便盤膝打坐真氣運行小周天。那劉嬤嬤和兩個小丫鬟竟然也陪著婉妹數次趕她們去睡覺她們隻說要陪著姑娘不能離開並不動身。婉妹漸漸進入了忘我境界也不再去理她們。


    不知過了多久婉妹突然醒來睜眼看來隻見那兩個小丫鬟伏在床邊睡著了。那劉嬤嬤也坐在椅子上上眼皮不停的和下眼皮打架怎麽製止也製止不住。不過腦子還算清醒一見婉妹醒來急忙強分開正在打架的兩眼皮說道:“姑娘醒了?”邊說邊狠狠的在那兩個小丫鬟身上擰了一把。


    那兩個小丫鬟一覺疼急忙站了起來低頭說道“奶奶饒命!”


    “還不快去扶侍姑娘!”那劉嬤嬤惡聲惡氣的說道說著自己笑著迎了上來躬身問道:“姑娘有什麽吩咐?”


    “幾更了?”


    劉嬤嬤看了一眼滴漏回道:“回姑娘是四更二點離吉時還有一段時間姑娘再睡回吧!明了天要精神飽滿才行呢!”


    婉妹微微閉上了眼睛卻覺的有點微微的緊張想到明天竟然就又要嫁人了命運真是會開玩笑啊!婉妹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嫁給第二個人可現在卻不得不嫁人而且時間是這麽短才僅僅半年。哪怕是為了孩子為了先哥隻是做做樣子這也對不起先哥啊!難道這就是先哥常說的天意?


    管他呢該來的總會來的。不知不覺婉妹也學會了先哥的口頭禪。


    正在婉妹胡思亂想之際綠兒輕輕的敲門走進裏屋綠兒是在外間的有事可以隨時聽從婉妹的呼喚。今天是公子大喜的日子綠兒當然不敢怠慢一直在盤算婚禮進程中的細節生怕出現一點紕漏。這不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綠兒就已經來催促婉妹起身了。


    舉行婚禮的大廳設在中院賓客是不能進入內院的所以婉妹要先到內院門口的一間小屋裏等著。婉妹在劉嬤嬤和兩個小丫鬟的扶侍下換上吉服蓋上繡鳳的大紅蓋頭。在綠兒的攙扶下走下樓來劉嬤嬤和兩個小丫鬟緊跟在身後。等她們穿過內院走到那個小屋坐上繡床正到吉時。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新郎官率領一個八人抬的大轎停在內院門口婉妹在眾人簇擁之下上了大轎。在一聲響亮的吆喝聲中大轎緩緩抬起向前行進。接著隨著一聲激越的琵琶聲響鼓樂齊鳴整個鼓樂隊緩緩的跟在轎後。再往後是一百零八名身披大紅袈裟的青年英俊僧人高誦僧經為新婚祈福。眾賓客則散在院中為新郎新娘大聲喝采助威。


    整個莊園之中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聲震雲宵。


    婉妹在大轎之中舒服之極竟覺不出一絲顛簸。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綠兒在旁邊隔著窗簾悄悄的說道:“夫人窗台上有水你要是渴了可以喝點!”


    婉妹微微揭起蓋頭一看果然在轎窗之下竟有一個小小的平台上麵放著幾個水杯。水杯裏的水微微冒著熱氣卻看不出有絲毫的波動。婉妹放下蓋頭心想:這公子想的真是周到竟然在轎中還設計了水杯。


    婉妹本無心去聽外麵吱吱呀呀的噪音卻聽到那琵琶聲一轉竟是一曲婉妹熟悉至極的《百鳥朝鳳》。《百鳥朝鳳》婉妹在九仙山上常聽到先哥彈起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再次聽到這曲子。


    這真是曲在人亡啊!婉妹不禁悲從中來。阮琵琶彈這曲子本意是為了喜慶卻不想勾起了新娘無數的悲傷往事這自是阮琵琶萬萬料想不到了的。


    婉妹現在才忽然明白先哥每次彈這曲子時為什麽一直帶著那種始終不改的淒婉之意。


    再細聽眼前的這曲子卻隻是一味的歡快雀躍一點也聽不出那種動人心魄的哀傷之情。唉!婉妹在心裏長歎一聲那曲子還是跟著先哥遠去了再也聽不到了。這曲子已經不是那曲子了。


    做轎子本來最大的樂趣就是晃來晃去上下顛簸使人有坐在雲端之感。這個轎子卻平平靜靜就像坐在一個小房間一樣時間一久婉妹不禁覺的有點氣悶。略一估算大約過了有一個時辰了怎麽還沒有走完?婉妹內力不到使不出來她師父的“傳音入密”不過也勉強可以用內力把聲音凝成一線在極近的距離送出。當下婉妹把頭貼在小窗上向著綠兒問道:“快走完了吧?”


    綠兒把頭貼過來輕輕回道:“回夫人剛剛沿著中院走了半圈還要有這麽一塊路!”


    “還要走這麽長時間?”婉妹不禁張大了嘴這中院多大啊?內院就夠大的了這中院豈不是比內院大了兩倍有餘。


    婉妹知道按照禮儀那是非走完不成的當下也不再做聲悶坐在轎子裏當這猶如坐監的新娘。


    這艱苦的萬裏長征終於還是走完了婉妹終於盼到了那一聲“新娘下轎!”婉妹聽到這一句話就像是聽到了日本帝國主義投降的延安人民那真是心花怒放啊!要比做著新娘子高興多了。


    婉妹踩著輕快的步伐在綠兒的攙扶下走進了大廳。四周賓客們的噪聲不斷的散出來對於婉妹來說那是充耳不聞。婉妹就如一個花瓶一樣在那兒亭亭的站著靜靜的等待著宣判的那一刻的到來。


    突然一個粗粗的童音傳入婉妹的耳中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特別以至於婉妹那緊閉的耳朵都猶如收了錢的縣官悄悄的開了一條縫把一縷聲音放了進來。


    “爹這個人是誰啊?”婉妹聽到這句話不禁心裏一冷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對勁一時卻想不明白。隻是想:這是誰家的孩子他在叫誰爸爸啊?


    卻聽到那個公子有點澀的聲音:“剛兒你怎麽來了?是誰領你來的?”


    “是奶媽帶我來的!”


    接著聽到一個三十多歲婦人的聲音顫抖著說道:“公子爺少爺他。。。他非要來玩不可我拗不過他才帶他來的!可不管我的事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個孩子粗暴的打斷了:“爹她到底是誰啊?”


    婉妹仿佛感到有一雙銳利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渾身有點不自在。


    聽到那個公子仿佛咽下了一口氣用平靜的聲音說道:“剛兒華兒這個是你們的新媽媽快過來叫嬸娘!”


    婉妹一聽這句話頭登時就大了難道他有孩子了?而且還有兩個?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就聽到一個極幼小嬌嫩的聲音怯怯的叫道:“嬸娘!”


    這個聲音是那樣的動聽是那樣的甜蜜甜蜜裏麵卻帶著一絲絲淡淡的哀愁仿佛是一個嬌小的姑娘受到人家的欺負正在等人去愛憐等人去疼等人去撫摸。這個小小的聲音就如一盆柔柔的水把婉妹心頭升起的狂怒之火給撲滅了下去。婉妹本來正準備一揭蓋頭大鬧華堂當場砍了這個欺騙良家婦女的大騙子。聽到這句話靜下心來一想:唉!我早就應該想到他有孩子了看他的樣子雖然年輕可也有二十七八歲了比我還要大一點我要當媽媽了他怎麽會沒有孩子呢?有就有吧反正我和他隻不過是做假夫妻。我要是鬧反了好象顯的我還挺在意他似的說不定正中了這大騙子的奸計。這個小女孩這麽可愛給她當當媽媽也不錯。


    想到這裏一口怒氣壓了下去平靜了下來那兩個關著門的耳朵全部開放要再聽聽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小女孩的聲音沒聽到卻聽到那個小男孩粗粗的聲音:“我隻有一個媽媽我不要什麽新媽媽。你給我滾!”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婉妹說的刺的婉妹的耳朵趕緊關門。


    接著婉妹感到一股勁風向自己的小腹衝來同時聽到那公子一聲大吼:“剛兒住手!”剛才亂哄哄的四周卻突然變的鴉雀無聲想是大家都被這突來的事故驚呆了。


    婉妹精於暗器火影神針乃天下一絕平時多練聽風辨聲之功此刻一聽拳風之音即知這是少林派的入門拳法闖少林中的一招黑虎掏心是由剛才說話的那個小男孩出的。聽他的身形步法此招使的大是不凡大開大闔有名家風範拳風颯然勁力已然不小。


    要在那小女孩說話之前婉妹心中正惱之時這個小男孩膽感冒犯婉妹早一口惡氣出在他身上不讓他殘廢也得讓他重傷。此刻婉妹心情大好把這當成了小孩子的惡作劇。


    婉妹童心忽起不退反進右手伸出墊著衣袖在那男孩的腋下一托。那男孩感到一股大力突然襲來身子竟騰空而起直飛了上去嚇的那男孩在空中尖聲大叫。婉妹等那男孩下落到胸部之時突然低下頭來飛快的在他臉上吻了一記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紅唇印。同時右手墊著衣袖輕推卸了他的下落之力那男孩平平的飛了出去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那男孩想是被驚呆了用手捂著臉頰上那個紅紅的大唇印傻傻的站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婉妹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眾賓客想是也被這瞬間一連串的變化驚呆了過了半天才哄然叫起好來“新娘子好功夫啊!”


    那公子深知婉妹的脾氣正在提心掉膽一方麵擔心婉妹大雷霆這麽多賓客麵前須不好看一方麵又擔心自己寶貝兒子惹惱了婉妹受到傷害。這一連串的動作生的太快自己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兒子已經被拋起又落在了地下。待看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不禁大出公子的意料之外心下不禁喜不自勝緊皺的眉頭當即鬆開了嘴角也微微裂開心想:嗬嗬這個夫人我沒看錯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一轉頭看到自己兒子正傻傻的盯著自己的新夫人生怕自己的兒子再做出什麽不合事宜的舉動來當即衝著那奶媽說道:“奶媽帶剛兒下去吧!”


    “是公子爺!”那闖了大禍的奶媽早就在拉著剛兒往外走了那倔強的剛兒卻死命的往回拽不過畢竟年紀太小僅僅四五歲怎能是常幹體力活身強力壯的奶媽的對手被漸漸的拖到了門邊。不過這孩子經常習武也把奶媽累出了一身汗。那剛兒看看來被拽出去了用手頂住門框回過頭說道:“嬸娘我要跟你學武功!”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拽了出去那小女孩自然也跟了出去。


    這句回頭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婉妹聽著也不禁莞爾一場小小的風波卻使的大家的喜慶情緒更加高漲起來。一時之間大廳之中人聲鼎沸強大的聲浪像要把高高的廳頂掀起來一般。


    “咳咳”就在這時婉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離自己距離極近“諸位靜一靜靜一靜”。正是那老不羞的黃老中醫。婉妹想到他當初看到仙丹時的模樣不禁忍俊不禁差點笑了出來。


    就聽那黃老中醫繼續說道:“大家靜一靜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原來他竟是婚禮主持人。大家正在興高采烈的七拉八侃一時之間刹不住車哪有人聽到這有氣無力的幾句話啊!急的那黃老中醫一邊搖手一邊跺腳無奈年老氣弱那微弱的聲音還沒傳出去就被淹沒在滾滾的聲浪裏了。急的那黃老中醫“咳、咳”連連咳嗽上氣不接下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婉妹在旁邊聽到黃老中醫那被在打翻在地不斷掙紮的聲音也能想像出聲音主人的可憐樣當即潛運內力長聲說道:“大家靜一靜!”這一句話如決了堤的黃河大水迅漫過了整個大廳蓋過了所有烏七八糟的聲音沸騰的人群當即安靜了不少。有幾個不服氣的聲音抽空了出來:“新娘子著急了!”卻是獨木不成林很快被安靜鎮壓了下去。大廳內終於靜了下來那主要的聲音終於如被踩入淤泥的泥鰍露出了頭“咳咳大家靜一靜我宣布婚禮現在開始!”接著莊嚴的念道:“黃道吉日良辰吉時。天現靈光地生瑞氣龍踏彩雲鳳舞祥風天作之合應於此時。上告天地下敬鬼神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眾賓齊賀啦!”這幾句話說的極其流利一口純正的官腔字正腔圓使人聽來心生一種莊嚴肅穆之感不愧為這婚禮大主持之風確有名家風度。最後一句話高高向上揚起激揚飛越久久回蕩在這大廳之中。這幾句話一講人人都對這其貌不揚的糟老頭改變了看法此人有點學識看來不是平庸之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婉妹沒聽到前方有人呼吸想必前麵隻是排了兩張空椅子當即向著正前方拜了下去。那公子卻略略偏了偏身子變成拜向那黃老中醫了。這麽細微的動作誰也沒有覺查那老眼昏花的黃太醫卻好象是覺查到了也不避讓隻是向著那公子微微一笑當即喊道:“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綠兒和那劉嬤嬤急忙一左一右過來攙住婉妹向外走去將要走到門口時婉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低聲向綠兒說了一句什麽。綠兒急忙跑到正在招呼賓客的公子麵前道了個萬福低聲說道:“公子爺夫人叫你有點事!”


    那公子向那正在招呼的賓客行了個禮說道:“對不起失陪一下!”急急忙忙向婉妹這邊趕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想:都要入洞房了還會有什麽事呢?是不是因為剛才剛兒的事?那公子忐忑不安的走到婉妹麵前伏下身子問道:“夫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卻聽綠兒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公子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還有這麽粗心的人都快入洞房了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相公的名字?不過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此放了下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傲然答道:“小。。。小生趙秉天!”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當自己是擎天柱啊?起這麽個名字也不怕壓壞了!”婉妹留下一句翩然跨出了大門。


    那公子摸了自己的臉一把苦笑不得的回去招呼賓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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