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炎穀身為三大正派之一,地處大陸西部,與蠻荒遙遙對峙,鎮守邊疆,保中州百姓安全。[]


    而樊炎穀與蠻荒之間,名為炎荒區。分散著大大小小上百家族與村落,平日無戰事時,這片區域既為兩方勢力的緩衝區,故此地域魚龍混雜、民風彪悍。


    莫家為此地區一個中等家族,人丁興旺,算得上是此地一股不俗的勢力。


    再過半月,便是莫家一年一度開堂祭祖之日,同時也會對家族年輕一輩實力進行檢測,因此在整個家族都在因此忙碌的時候,那些即將接受檢測的少年也整日憂心忡忡,患得患失。


    這日,家族試武廣場前,人頭攢動,很多少年在做最後的努力。此時,從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


    “喲,這不是咱莫家的大少爺嗎?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今日怎麽有功夫出來?”說話的正是家族二長老的長孫莫平,平日頗為驕橫,話落立即引來背後一陣溜須附和聲。


    而被問起的少年卻恍若未聞,低頭整理著自己的一襲黑衣,這更使得平日一向被寵著的莫平無法忍受,氣的滿臉漲紅。


    “哼,拽什麽啊,無父無母的家夥,要不是有個爺爺當族長,早打趴下你了”,莫平吼道。


    而這些話也仿佛戳到了少年的傷心事,盡管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仍忍不住抬頭怒視道,“你說什麽?”


    莫平也仿佛知道自己犯了忌諱,講了不該講的,惡狠狠丟下一句“走著瞧”,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人群散去,風波平息後,眾少年又忙於應付測試,一切又歸於平靜。


    隻留下被稱作莫家大少爺的問天矗立在那裏,茫然的望著天空,口中呢喃著,”父親,你在哪裏?”


    ***


    翌日,莫家後山一處安靜的山穀中,一老一少坐在池塘前擺弄著漁具,少年自是問天。而老人佝僂著背,一副年事已高的樣子,撥弄著花白的胡子盯著問天,笑嗬嗬的問道,“怎麽了,天兒?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為家族測試擔心?”


    “怎麽會,有前輩的教導,沒什麽擔心的,我沒事啊。”問天勉強笑道。


    “哼,少來溜須拍馬,說出來看看老夫能不能幫你解決的。難不成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好意思開口?”老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而雖說問天也早已熟悉老人的性格,但當聽到這問題後仍舊羞得滿臉通紅,急忙解釋道:“沒有的事,前輩,小子才九歲,哪裏來的姑娘喜歡?!”


    “九歲還早啊?老夫當年。。。”老人似是想起當年不好的事,含含糊糊的道,“好了,說吧,什麽事?”


    “前輩,你說,我的父親在哪裏?為什麽就連母親生我時難產死去,他都沒回來?”問天猶豫一番後,似下定決心問道。


    “天兒,這些事等你有了實力,將來自會知曉,現在就莫要再說了”,老人考慮了一番後道,“算算時間,我也該離去了,這三年來我在你身上耗費了無數天材地寶,時刻監督你修行,你的這副身體早已超越同齡人,努力些,這小小的莫家困不住你的”。


    問天一聽老人要走,急忙問道:“前輩有事要做嗎?什麽時候回來?還能再見嗎?”


    “我傳你的功法一直沒讓你練習,是怕將來給你惹來麻煩,至於教你的戰技,也不是你練氣前可以施展出全部威力的。我走以後,你就去參加焚炎古選拔,等有了實力再修煉,收好我給你的東西”,老人沒回答問天的問題,想了想卻又補充道“如果將來你實力足夠,或許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


    問天看老人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說,靜靜的陪著老人度過最後一夜。離別後,問天內心首次對力量有了些許渴求。


    ***


    半月時間轉眼即逝,明日便是家族祭祖,同時有是家族測試的日子了。


    夜晚降臨,莫家家主書房內,問天恭敬地站在書桌一旁,坐在其麵前的正是莫家現任家主,同時也是問天的親爺爺莫雄。


    對於這位爺爺,問天內心還是頗為尊敬的,父親失蹤、母親死後,要不是有這位爺爺照顧,自己免不了被家族同齡人欺負。盡管平時未曾多接觸,問天心裏知道,自己這位爺爺還是會暗中關心自己的。


    “最近,怎麽不見你去後山了?那位前輩呢?你覺得這次測試怎樣?”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莫雄注視著自己這個孫兒,心裏還是頗為滿意的,最起碼在自己這家主威嚴下還能平靜不慌張,這份心性是很不錯的,家族中恐怕找不出來幾個。


    就在莫雄暗暗觀察自己這孫兒的同時,問天答道:“回爺爺,那位前輩已經離去了”,想了想又接著說到,“這次測試就請爺爺看孫兒的表現吧”。


    而當莫雄聽到那位前輩離去時,滿臉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似沒有聽到問天後麵的話,隻是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明天好好表現”。


    問天走後,隻聽莫雄自言自語道:“夢兒,當年你嫁給他,卻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啊,如今天兒都這麽大了唉”。


    次日早晨,陽光明媚,晴空萬裏。家族試武廣場上早已人山人海,今日便是莫家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祭祖與測試。


    問天站在人群中,周圍同齡少年都似乎刻意疏遠他,因此他周圍倒不是很擁擠,這一幕顯得頗為怪異,而問天好似早就習慣了一樣,對此視而不見。


    祭祖儀式開始後,台下一大群少年們顯得有些無聊,這儀式其實是為了祭奠那些為保衛家族而死的先輩們,每年都是相同的,因此年齡稍大些的已經顯得厭煩,連問天此時都有些意興闌珊。


    在經過長達兩個時辰的祭祖後,台上一白胡子長老終於宣布,測試儀式正式開始。而當一群少年聽到這句話後,仿佛都憋了很久似的,一個個都狼哭鬼叫般興奮起來,雙眼不時的在台上放置的各種獎勵和武場上的測試工具之間移動,連帶著平常一向冷靜的問天,此時眼中都忍不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莫家針對孩童的測試,其實隻是單純上對力量的測試,修為上這些兒童大多都沒有正式進入練氣階段。


    “第一組,十一歲到十五歲的到台前來”,白胡子長老喊道,“第一個,莫關天,選那一個?”說著一指武場上邊的眾多石墩,滿臉期待的盯著台下一個白淨的少年.


    “選那塊吧。”


    眾人順著莫關天手指處一看,臉上充斥著各種表情,羨慕的、嫉妒的、驚歎的。


    “竟然要舉那麽重的,他行不行啊,那塊少說得有二百斤重吧。”


    “他今年才十二歲吧,將來長大了還了得?!”


    說話期間,名叫莫關天的少年已經在眾人驚歎的眼光中,滿臉通紅的將所指石塊舉過頭頂。這自然又贏來不少讚歎聲,而白淨少年瘦削的臉上也止不住露出得意。


    “下一個,莫軍”,“下一個”。。。。。。


    這一組終於在兩個時辰後完成,雖再未出現如莫關天的震撼之舉,卻仍有不少少年的成績博得家族長輩讚歎。


    “下一組”,另一身著黑衣滿臉威嚴之色的家族長老喊道,“六到十五歲的到前麵來。”


    “第一個,駱嘉。”


    被稱作駱嘉的少女一上台,便從台下傳來陣陣掌聲,鼓勵聲更是從那些少年口中傳來。這也難怪,十歲的的駱嘉據說是家主受好友臨終前托付,幾年時間,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副美人胚子,自然引起不少少年的愛慕。


    “我也舉那個吧。”少女說著話,同時還不忘挑釁的向台下的問天看看。這自然引起不少人的驚疑,不過當目光瞥見少女所指石墩後,廣場上見見詭異的安靜下來,接著爆發出更嘈雜的私語聲。


    “我沒聽錯吧?她說的是那塊?”


    “好似就是剛才莫關天師兄舉的那塊,她真的行?”


    “難道她已經進入練氣階段了?怎麽可能?她才多大?”


    就在眾人嘈雜的時刻,家主莫雄一臉威嚴的站起來問道:“嘉兒,你確定是這塊?”


    一見家主發話,下麵漸漸安靜下來,不過眾人都能看得出來家主話語中的喜悅。


    再說問天,此時正滿臉鬱悶,剛才少女特意的一瞥又給自己找來不少敵意的眼神。問天不禁想起自己的這家主爺爺從小就給自己定下的娃娃親,隻是隻有自己和嘉兒知道罷了。


    而少女嘉兒也私下裏和自己約定,除非能在武力上超越她,否則是不會認同這門親事的。


    問天也是感到無奈,自己在後山那前輩的多年教導下,早在兩年前就能舉的起那兩百斤重的石塊了,雖說自己對這所謂的婚事也不大在意,但畢竟是爺爺定下的。


    就在問天胡思亂想時,駱嘉已經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走下來,沒有回到那群女生聚集的地方,反而直接衝著走來。


    問天此時也沒有想到平常這臉皮薄的丫頭竟然會做出這舉動。


    駱嘉毫無顧忌的走到問天身旁,在其耳邊驕傲的說道:“哼哼,看到了沒,想娶我,天兒哥哥可得加油哦。”


    感受著周圍那幾乎道道含著嫉妒的目光,問天心頭泛起陣陣無奈。


    這丫頭還真會找事啊,心中想著,問天口中卻調侃著:“我怎麽聽著不對勁啊,好像你急著讓我努力,然後要早點嫁給我一樣?!”


    一語羞得少女滿臉通紅,狠狠的丟下一句“做到再說”,頭也不回的跑回女生堆裏取了。


    看著少女羞的離去,問天內心也是一陣暖流流過,家族中,自己身邊也沒幾個說的上話的人啊。


    感受身邊嫉妒又濃鬱幾分的氣氛,隻聽台上傳來一聲“下一個,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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