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p>
左重明輕聲解釋：“咱們雖然看得見它，但實際上卻無法傷到它，咱們跟它處在不同的空間。”</p>
“這是個擁有空間能力的怪物，所以它的攻擊能引動空間共鳴，它能傷到咱們，而咱們……”</p>
說著，他陡然朝旁掠去百丈，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數道空間裂隙。</p>
就在他離開的刹那，那片空間仿佛水麵般泛起波紋，陡然探出一隻猙獰的利爪。</p>
九轉生死劍。</p>
左重明心念微動，身後浮現出轉輪圖，九道凝如實質的劍影破空而出，激射向那隻怪物。</p>
然而，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p>
淩厲的劍影仿佛穿過了空氣，隨著空間的波紋蕩漾，徑自從利爪中鑽了過去。</p>
就這麽刹那的功夫，一頭由麒麟屍骨捏成的，形體好似螃蟹般的怪物，嘶吼著爬了出來。</p>
“走了。”</p>
左重明掃過周圍的空間裂隙，驀地目光一閃，如利劍出鞘般遁向山腳處的一道空間裂隙。</p>
“吼……”</p>
怪物發出尖銳的咆哮，晦暗的眼珠迸出無形的波動。</p>
刹那之間，左重明衝向的空間裂隙開始扭曲，竟然在短短須臾的間隙，縮小了三分之一。</p>
“它還能控製空間裂隙的愈合。”</p>
左重明的臉色更加難堪，隨著周身銀星大亮，速度瞬時暴漲數倍。</p>
臨近百丈左右，他掌心突然真元噴吐，直接把西門宇三人朝迅速縮小的裂隙甩了過去。</p>
與此同時，孤虹劍長吟出鞘，驚險的架在背上，堪堪擋住了一根憑空刺來的尖刺……。</p>
滋滋滋~！</p>
聒噪的摩擦聲，猶如有人用指甲刮黑板。</p>
左重明瞳孔驟然收縮，卸力前衝的同時，手腕反轉瞬時撩出一劍。</p>
不出意外，這迅捷淩厲的反擊，又是直接穿過了那根尖刺。</p>
“一般時候砍不到。”</p>
左重明眯起眼睛，心裏喃喃：“但它出手的刹那是實體，隻不過持續太短，難以把握。”</p>
鐺，鐺鐺……。</p>
他身周銀星攢動著，道道劍影憑空浮現，精準的擋下來自各處的偷襲。</p>
短短數百丈的距離，半秒時間都不到，雙方交手不下百次，哪怕排除重疊的聲音，也足以連成一片。</p>
嗖~！</p>
當空間裂隙縮小至半人大小時，西門宇三人堪堪鑽了進去。</p>
正當左重明踏入空間裂隙的那一刻，麵前的空間陡然扭曲，怪物直接從他麵前鑽了出來。</p>
哢嚓……。</p>
劍鞘橫架，擋下利爪。</p>
左重明眸中殺意暴漲，蓄勢已久的獨孤九劍咄然斬出。</p>
隻聽聒噪的摩擦聲，晦暗的麒麟祖地霎時亮如白晝，怪物扭曲而猙獰的身體瞬間兩半。</p>
“嗷！！”</p>
怪物猛然揚起怪異的腦袋，慘叫著瘋狂後退。</p>
然而它似乎是忘了，身後那道空間裂隙還沒有完全封閉，倒退的行為直接讓它掉了進去。</p>
“啊這……”</p>
左重明愕然望著愈合的裂隙，不由得張了張嘴，沒心沒肺的歎道：“算了，希望你們命大。”</p>
舉目望向四周，隻見數十道空間裂隙或出現在半空，或在山體處……就像一道道刀疤。</p>
不過，由於怪物的消失，空間波動逐漸平複，許多小的空間裂隙都在肉眼可見的消失。</p>
“差一點啊……”</p>
左重明心有餘悸的咕噥：“自出道到現在，頭回碰見這種怪物，還是在號稱瑞獸的麒麟祖地，真他麽活見鬼。”</p>
方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底氣硬的話，八成就得把命交代在這。</p>
掰著手指頭算算，從發現異常到退出大殿，再到怪物襲擊最終落入空間裂隙……。</p>
這一連串的經曆看似漫長，實際上最多幾個呼吸，撐死不超過十秒鍾。</p>
僅僅這點時間，就讓左重明耗費了四成真元，可見這怪物有多麽難纏。</p>
“話說回來……”</p>
左重明看向坍塌的山峰，眉頭緊皺：“這怪物到底什麽來頭？荒古遺族的還是麒麟族的？”</p>
如果是前者的話，八成是什麽類似機器人的造物，他尚且還能理解。</p>
可如果是麒麟族的底牌，左重明就搞不懂了，它們是怎麽弄出這種怪物的？</p>
念頭一轉，左重明不禁暗忖：“五大長老之一的屍體變成了這種東西，那麽剩下的……”</p>
劍影步施展。</p>
他身化劍虹一束，瞬時遁入一道裂隙之中。</p>
就像穿過一層水牆，他視野猛地一暗，緊接著便看到一尊十幾米高的，靠山而倒的機甲。</p>
</p>
機甲和戰甲，雖然隻是一字之差，實際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戰略用途。</p>
機甲主要被用在正麵的，大規模的星際戰場，它的作用是協助幫助攻堅艦隊驅逐，開路。</p>
對於動輒幾千米長的大家夥而言，十幾米的機甲太渺小了，且具備很強的單兵能力，所以被廣泛使用。</p>
而戰甲則不同。</p>
它屬於‘奢侈品’軍備，正因為這玩意小，所以它比機甲的造價都高。</p>
一般用於星球內的戰鬥，而且用途局限於潛入，斬首等，較之於機甲的火力差了許多。</p>
“原來是劍魚型號的機甲。”</p>
左重明揚頭端詳著機甲殘骸，微微皺眉：“看來是我搞錯了，早知道該選另一條裂隙的。”</p>
他剛剛正是通過裂隙看到有機械造物的存在，以為是直通那艘戰艦的，所以才鑽進來。</p>
沒想到，管中窺豹予他誤導，所謂的機械造物隻是機甲殘骸。</p>
“嗯？”</p>
左重明忽然臉色微變，皺眉從靈戒中取出一個沙漏，啪的放在機甲的腳趾上麵。</p>
沙漏翻轉，沙礫落下。</p>
隻不過，沙礫落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慢了太多，幾乎是‘飄’落下來的。</p>
“屮！”</p>
左重明下意識捏緊了孤虹劍，眯起眼睛打量周圍：“影響這麽大，說明附近還有一道空間裂隙，直通虛空。”</p>
他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如履薄冰了，更像是踩在一層油花上，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去……。</p>
“呼~！”</p>
左重明深吸口氣，默默思索片刻，決定先爬上機甲殘骸再說。</p>
就像不久前進入石殿一樣，完整的東西周圍相對比較安全，存在空間裂隙的概率比較小。</p>
盡管他已經盡力將真元收斂，僅靠單純的肉身力量，但區區七八米的高度，自也不在話下。</p>
三下五除二，他便爬到了駕駛艙附近，順便朝裏頭看了一眼。</p>
機甲的駕駛艙已經被洞穿，從痕跡來看貌似是利爪，偌大的窟窿裏麵，隻剩零碎的骨頭。</p>
盡管處在一條空間裂隙附近，時間流速減緩了許多，但這麽多年過去，機甲早就廢掉了。</p>
“咦？”</p>
左重明楞了一下，指尖延伸出真元絲線，撿起了駕駛艙內那塊巴掌大小，黑乎乎的玩意。</p>
抹去表麵的汙穢後，物體露出閃亮的真容。</p>
這是一張經過特殊處理的照片，由於使用的材料特殊，且密封程度極高，才保留到現在。</p>
照片上麵是一家四口，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懷裏抱著兩個娃娃，而女人則趴在他肩頭。</p>
從四人燦爛的笑容中可以看出，這貌似是一張全家福。</p>
左重明不關心這家夥的身份，他關注的是軍裝臂膀的徽章，領口的領花，胸口的編號。</p>
“太陽徽章，這是曙光遠征的標誌，隸屬人類文明聯邦第七艦隊。”</p>
“這個艦隊由一艘恒星級戰艦，二十七艘行星級戰艦，以及上百艘星雲級戰艦組成。”</p>
“通過徽章下麵的數字來看，此人隸屬二十三編隊，在一艘行星級的戰艦上麵服役。”</p>
“他胸口的編號是A開頭，說明他直屬主艦人員，第二字母是E，說明他是機甲部隊。”</p>
念及至此。</p>
左重明驀地想起那艘巨大的戰艦，目露恍然之色：“那艘戰艦應該是……曙光巨人號。”</p>
小心的收好照片，又從靈戒中掏出了一個物什。</p>
——中樞智腦！</p>
這東西是他在方寸山得到的。</p>
也正是這個東西，讓左重明產生了一些想法，從而踏上了尋找真相的道路。</p>
“這玩意安裝的戰艦，應該也參與了上古時代的浩劫。”</p>
“但在我的記憶中，它出產的時候，人類文明聯邦還沒成立……”</p>
“問題在於。”</p>
“我剛剛在照片上找到了關於曙光遠征的信息，這支第七艦隊是在聯邦成立以後才出現的。”</p>
“換句話講，兩個相差幾千年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了一個戰場上……這不合理！！”</p>
左重明揉著額頭，若有所思的嘀咕：“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p>
——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p>
嚴格來講，左重明關於‘現實’中的記憶出了問題。</p>
從中樞智腦，歸途的公測日期，以及剛剛的發現，完全可以佐證這個猜測。</p>
舉個例子來講。</p>
《三國》這段曆史是真實存在的，但《三國演義》卻是半虛構的。</p>
左重明現在的狀態，大概也是這樣。</p>
記憶本身是真的，玩家把‘現實’裏的信息搬運到歸途，成功搞出了工業……這就是證明。</p>
但是。</p>
這段記憶在某些方麵，經過了一些修改，而修改記憶的黑手，毫無疑問就是遊戲官方……。</p>
不僅僅是他，所有玩家的記憶都是經過修改的。</p>
隻不過他們沒有重生，沒有發現中樞智腦，沒有來到麒麟祖地……所以他們沒有產生懷疑。</p>
“隻有這樣……”</p>
左重明目光閃爍著，心裏喃喃：“隻有這一個可能，才能將這些矛盾，悖論自圓其說。”</p>
“通過這個發現，同時能佐證我的一部分推論，那就是玩家所生活的現實，才是虛擬世界。”</p>
“隻有這樣，歸途官方才能如此大規模的，統一的，輕鬆的修改所有玩家的記憶……”</p>
就在這時。</p>
左重明耳畔忽然傳來一陣輕喚：“往左走，過來……”</p>
左重明輕聲解釋：“咱們雖然看得見它，但實際上卻無法傷到它，咱們跟它處在不同的空間。”</p>
“這是個擁有空間能力的怪物，所以它的攻擊能引動空間共鳴，它能傷到咱們，而咱們……”</p>
說著，他陡然朝旁掠去百丈，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數道空間裂隙。</p>
就在他離開的刹那，那片空間仿佛水麵般泛起波紋，陡然探出一隻猙獰的利爪。</p>
九轉生死劍。</p>
左重明心念微動，身後浮現出轉輪圖，九道凝如實質的劍影破空而出，激射向那隻怪物。</p>
然而，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p>
淩厲的劍影仿佛穿過了空氣，隨著空間的波紋蕩漾，徑自從利爪中鑽了過去。</p>
就這麽刹那的功夫，一頭由麒麟屍骨捏成的，形體好似螃蟹般的怪物，嘶吼著爬了出來。</p>
“走了。”</p>
左重明掃過周圍的空間裂隙，驀地目光一閃，如利劍出鞘般遁向山腳處的一道空間裂隙。</p>
“吼……”</p>
怪物發出尖銳的咆哮，晦暗的眼珠迸出無形的波動。</p>
刹那之間，左重明衝向的空間裂隙開始扭曲，竟然在短短須臾的間隙，縮小了三分之一。</p>
“它還能控製空間裂隙的愈合。”</p>
左重明的臉色更加難堪，隨著周身銀星大亮，速度瞬時暴漲數倍。</p>
臨近百丈左右，他掌心突然真元噴吐，直接把西門宇三人朝迅速縮小的裂隙甩了過去。</p>
與此同時，孤虹劍長吟出鞘，驚險的架在背上，堪堪擋住了一根憑空刺來的尖刺……。</p>
滋滋滋~！</p>
聒噪的摩擦聲，猶如有人用指甲刮黑板。</p>
左重明瞳孔驟然收縮，卸力前衝的同時，手腕反轉瞬時撩出一劍。</p>
不出意外，這迅捷淩厲的反擊，又是直接穿過了那根尖刺。</p>
“一般時候砍不到。”</p>
左重明眯起眼睛，心裏喃喃：“但它出手的刹那是實體，隻不過持續太短，難以把握。”</p>
鐺，鐺鐺……。</p>
他身周銀星攢動著，道道劍影憑空浮現，精準的擋下來自各處的偷襲。</p>
短短數百丈的距離，半秒時間都不到，雙方交手不下百次，哪怕排除重疊的聲音，也足以連成一片。</p>
嗖~！</p>
當空間裂隙縮小至半人大小時，西門宇三人堪堪鑽了進去。</p>
正當左重明踏入空間裂隙的那一刻，麵前的空間陡然扭曲，怪物直接從他麵前鑽了出來。</p>
哢嚓……。</p>
劍鞘橫架，擋下利爪。</p>
左重明眸中殺意暴漲，蓄勢已久的獨孤九劍咄然斬出。</p>
隻聽聒噪的摩擦聲，晦暗的麒麟祖地霎時亮如白晝，怪物扭曲而猙獰的身體瞬間兩半。</p>
“嗷！！”</p>
怪物猛然揚起怪異的腦袋，慘叫著瘋狂後退。</p>
然而它似乎是忘了，身後那道空間裂隙還沒有完全封閉，倒退的行為直接讓它掉了進去。</p>
“啊這……”</p>
左重明愕然望著愈合的裂隙，不由得張了張嘴，沒心沒肺的歎道：“算了，希望你們命大。”</p>
舉目望向四周，隻見數十道空間裂隙或出現在半空，或在山體處……就像一道道刀疤。</p>
不過，由於怪物的消失，空間波動逐漸平複，許多小的空間裂隙都在肉眼可見的消失。</p>
“差一點啊……”</p>
左重明心有餘悸的咕噥：“自出道到現在，頭回碰見這種怪物，還是在號稱瑞獸的麒麟祖地，真他麽活見鬼。”</p>
方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底氣硬的話，八成就得把命交代在這。</p>
掰著手指頭算算，從發現異常到退出大殿，再到怪物襲擊最終落入空間裂隙……。</p>
這一連串的經曆看似漫長，實際上最多幾個呼吸，撐死不超過十秒鍾。</p>
僅僅這點時間，就讓左重明耗費了四成真元，可見這怪物有多麽難纏。</p>
“話說回來……”</p>
左重明看向坍塌的山峰，眉頭緊皺：“這怪物到底什麽來頭？荒古遺族的還是麒麟族的？”</p>
如果是前者的話，八成是什麽類似機器人的造物，他尚且還能理解。</p>
可如果是麒麟族的底牌，左重明就搞不懂了，它們是怎麽弄出這種怪物的？</p>
念頭一轉，左重明不禁暗忖：“五大長老之一的屍體變成了這種東西，那麽剩下的……”</p>
劍影步施展。</p>
他身化劍虹一束，瞬時遁入一道裂隙之中。</p>
就像穿過一層水牆，他視野猛地一暗，緊接著便看到一尊十幾米高的，靠山而倒的機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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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和戰甲，雖然隻是一字之差，實際上卻是截然不同的戰略用途。</p>
機甲主要被用在正麵的，大規模的星際戰場，它的作用是協助幫助攻堅艦隊驅逐，開路。</p>
對於動輒幾千米長的大家夥而言，十幾米的機甲太渺小了，且具備很強的單兵能力，所以被廣泛使用。</p>
而戰甲則不同。</p>
它屬於‘奢侈品’軍備，正因為這玩意小，所以它比機甲的造價都高。</p>
一般用於星球內的戰鬥，而且用途局限於潛入，斬首等，較之於機甲的火力差了許多。</p>
“原來是劍魚型號的機甲。”</p>
左重明揚頭端詳著機甲殘骸，微微皺眉：“看來是我搞錯了，早知道該選另一條裂隙的。”</p>
他剛剛正是通過裂隙看到有機械造物的存在，以為是直通那艘戰艦的，所以才鑽進來。</p>
沒想到，管中窺豹予他誤導，所謂的機械造物隻是機甲殘骸。</p>
“嗯？”</p>
左重明忽然臉色微變，皺眉從靈戒中取出一個沙漏，啪的放在機甲的腳趾上麵。</p>
沙漏翻轉，沙礫落下。</p>
隻不過，沙礫落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慢了太多，幾乎是‘飄’落下來的。</p>
“屮！”</p>
左重明下意識捏緊了孤虹劍，眯起眼睛打量周圍：“影響這麽大，說明附近還有一道空間裂隙，直通虛空。”</p>
他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如履薄冰了，更像是踩在一層油花上，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去……。</p>
“呼~！”</p>
左重明深吸口氣，默默思索片刻，決定先爬上機甲殘骸再說。</p>
就像不久前進入石殿一樣，完整的東西周圍相對比較安全，存在空間裂隙的概率比較小。</p>
盡管他已經盡力將真元收斂，僅靠單純的肉身力量，但區區七八米的高度，自也不在話下。</p>
三下五除二，他便爬到了駕駛艙附近，順便朝裏頭看了一眼。</p>
機甲的駕駛艙已經被洞穿，從痕跡來看貌似是利爪，偌大的窟窿裏麵，隻剩零碎的骨頭。</p>
盡管處在一條空間裂隙附近，時間流速減緩了許多，但這麽多年過去，機甲早就廢掉了。</p>
“咦？”</p>
左重明楞了一下，指尖延伸出真元絲線，撿起了駕駛艙內那塊巴掌大小，黑乎乎的玩意。</p>
抹去表麵的汙穢後，物體露出閃亮的真容。</p>
這是一張經過特殊處理的照片，由於使用的材料特殊，且密封程度極高，才保留到現在。</p>
照片上麵是一家四口，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懷裏抱著兩個娃娃，而女人則趴在他肩頭。</p>
從四人燦爛的笑容中可以看出，這貌似是一張全家福。</p>
左重明不關心這家夥的身份，他關注的是軍裝臂膀的徽章，領口的領花，胸口的編號。</p>
“太陽徽章，這是曙光遠征的標誌，隸屬人類文明聯邦第七艦隊。”</p>
“這個艦隊由一艘恒星級戰艦，二十七艘行星級戰艦，以及上百艘星雲級戰艦組成。”</p>
“通過徽章下麵的數字來看，此人隸屬二十三編隊，在一艘行星級的戰艦上麵服役。”</p>
“他胸口的編號是A開頭，說明他直屬主艦人員，第二字母是E，說明他是機甲部隊。”</p>
念及至此。</p>
左重明驀地想起那艘巨大的戰艦，目露恍然之色：“那艘戰艦應該是……曙光巨人號。”</p>
小心的收好照片，又從靈戒中掏出了一個物什。</p>
——中樞智腦！</p>
這東西是他在方寸山得到的。</p>
也正是這個東西，讓左重明產生了一些想法，從而踏上了尋找真相的道路。</p>
“這玩意安裝的戰艦，應該也參與了上古時代的浩劫。”</p>
“但在我的記憶中，它出產的時候，人類文明聯邦還沒成立……”</p>
“問題在於。”</p>
“我剛剛在照片上找到了關於曙光遠征的信息，這支第七艦隊是在聯邦成立以後才出現的。”</p>
“換句話講，兩個相差幾千年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了一個戰場上……這不合理！！”</p>
左重明揉著額頭，若有所思的嘀咕：“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p>
——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p>
嚴格來講，左重明關於‘現實’中的記憶出了問題。</p>
從中樞智腦，歸途的公測日期，以及剛剛的發現，完全可以佐證這個猜測。</p>
舉個例子來講。</p>
《三國》這段曆史是真實存在的，但《三國演義》卻是半虛構的。</p>
左重明現在的狀態，大概也是這樣。</p>
記憶本身是真的，玩家把‘現實’裏的信息搬運到歸途，成功搞出了工業……這就是證明。</p>
但是。</p>
這段記憶在某些方麵，經過了一些修改，而修改記憶的黑手，毫無疑問就是遊戲官方……。</p>
不僅僅是他，所有玩家的記憶都是經過修改的。</p>
隻不過他們沒有重生，沒有發現中樞智腦，沒有來到麒麟祖地……所以他們沒有產生懷疑。</p>
“隻有這樣……”</p>
左重明目光閃爍著，心裏喃喃：“隻有這一個可能，才能將這些矛盾，悖論自圓其說。”</p>
“通過這個發現，同時能佐證我的一部分推論，那就是玩家所生活的現實，才是虛擬世界。”</p>
“隻有這樣，歸途官方才能如此大規模的，統一的，輕鬆的修改所有玩家的記憶……”</p>
就在這時。</p>
左重明耳畔忽然傳來一陣輕喚：“往左走，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