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們根本不看他的身份證,直接扭住胳膊上了手銬,劉子強也不生氣,笑嗬嗬的戴上了手銬,鄙夷的看著王所長,好像他是可憐蟲一樣。


    王所長也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哪裏出了差錯,在長發鄉,除了鄉黨委手書記、鄉長就是自己了,那些所謂副鄉長、主任自己都不放在眼裏,難道還能出什麽事不成?


    他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裏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王所長走進去一看來電號碼,額頭上的汗下來了,是縣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號碼。


    王所長抓起了話筒,不自覺的把腰低了低:“你好,我是王有禮,您哪位?”


    “王有禮,你中午喝了多少馬尿?敢和遲局長抬杠,我看你這個所長是不想幹了吧?你想倒黴也別拉著老子啊,遲局說了,這就下縣考察工作,你等著,我要是有點事,先辦的就是你!”


    電話聽筒裏傳出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是縣公安局鍾局長打的,王所長被罵的一張紅臉成了灰臉,最後變的煞白,在牆上拽下一條毛巾不停地擦汗,那點酒精全化作冷汗流了出來,自己把市局的局長得罪了,這所長被拿下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放下電話,王所長見劉子強還帶著手銬,頓時大怒,伸手一巴掌把架著他的便衣打了個趔趄:“胡鬧,你們這是幹什麽,貴客也敢抓?快把手銬打開!”


    警察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王所長唱的這是哪一出?一會抓一會放的,那人猶豫著把手銬打開了。


    王所長麵色這才緩和下來,伸出兩隻手親切的握住劉子強的手。滿臉賠笑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遲局長的朋友,誤會,純屬誤會,你別往心裏去,咱們這也叫不打不相識嘛!”


    夾子和蘿卜頭虎著臉滿臉的不高興。(.無彈窗廣告)沒想到劉子強根本不生氣,而是笑嗬嗬的說道:“王所長客氣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有點著急,一時心急沒說清楚。”


    王所長象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拉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咱們兄弟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那啥。晚上喜來順酒莊,我安排!哥幾個都得去,不去就是不給大哥我麵子!”


    劉子強笑著掏出煙遞給王所長一支,又給警察們每人甩了一根煙,自己也把煙叼在嘴上,還沒等他掏火機,王所長打著火親自給點上了。劉子強使了個眼色,蘿卜頭也給警察們點上了煙。幾個人說了會話氣氛已經變的極為融洽。


    看看差不多了。劉子強說道:“王所長啊,你也太客氣了。既然是你安排晚上我一定到場,另外我兄弟陳武那事,你看……”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王所長作恍然大悟狀,很嚴肅的聲音道:“因為前段時間我去縣裏辦件案子,不在所裏,有些情況不太了解,這樣吧,等我看了卷宗,立即把這件事解決。”


    “那這件事就麻煩王所長了,我相信王所長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一定會秉公辦事的。”


    “老弟,你這話就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己人嘛。”王所長很客氣的要留劉子強再坐一會,品品茶,被他婉言謝絕,帶著夾子和蘿卜頭下了派出所的樓上了捷達,王所長親自送了出來,連連揮手致意。


    劉子強降下車窗和王所長親切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鳴了一聲喇叭出了派出所。


    車行在鄉間公路上,夾子不解道:“剛才還牛氣衝天的要逮咱們,怎麽一轉眼就成了自己人了?這王所長的嘴臉還真象猴屁股,說變就變。[]”


    劉子強意味深長的笑道:“那是因為咱上麵有人啊,加上被上麵訓斥他也害怕,當然得把咱們當成自己人,要是不打那個電話,恐怕哥幾個下場就要和老六一樣了。”


    “那他怎麽還不放人?”蘿卜頭問道。


    劉子強說:“這事應該不是他經手的,相互之間總要給個麵子,蘿卜頭你去買條煙給他們送過去!”


    蘿卜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四哥,咱不是上麵有人嗎,怎麽還要給他們送煙?”


    劉子強道:“蘿卜頭,你還是不懂,交情歸交情,這山高皇帝遠的上麵有人也不好弄,你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蘿卜頭接了錢飛快的下了車,在派出所旁邊的煙酒超市買了兩條煙,用塑料袋拎著上了樓。


    沒到五分鍾蘿卜頭就下來了,滿臉鄙夷的說:“那幫犢子玩意還真好意思,給他們就拿著了。”


    “願意拿錢是好事,我們等一會,估計一會陳武藝就出來了。”劉子強說。


    果不其然,五分鍾後,陳武扛著鋪蓋卷從派出所大門內走了出來,本來就不是很胖的身子愈發顯得消瘦,精神也很萎靡。


    四個人走下捷達迎著陳武走過去,陳武眼睛一亮,疾步走過來,一雙手緊緊握住了劉子強的手,哽咽著說道:“四哥!”


    劉子強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漢哭啥,走,跟哥回去!”


    陳武知道,四哥來了這事就好辦了,又和夾子兩個人一一擁抱。


    劉子強伸手將陳武背上的鋪蓋卷接了過來,大手一揮:“沒事了,走,回家!”


    捷達車回到水雲村,離得老遠就看見陳武的母親站在門口向這邊張望,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麵相和陳母有些相似。


    車一直開到跟前,車門打開,陳武一頭從副駕駛上鑽出來,含淚喊了一聲:“娘,小姨!”


    “小二,你回來了。”陳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手顫抖著,一遍遍摸著孩子的臉,激動的無以言表,小姨眼裏含著淚花也是連連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頭子,小二回來了!”陳武的母親猛然喊了一聲。


    陳校長聽見喊聲,忙不迭的從院子裏跑出來,果然看到陳武活生生的站在跟前,把個陳校長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一遍遍地說著:“謝謝,謝謝你們!”


    不少村民也出來看熱鬧,替老陳家高興,這一熱鬧,驚動了隔壁老王家,二樓上打開一扇窗戶,伸出個倭瓜臉,狐疑的朝這邊看過來,劉子強注意到了這個人,伸出手指朝他點了點,惡狠狠地笑了笑,那人呸的吐了口吐沫把窗戶關上了。


    大家把陳武迎進家裏,幾個男人搬了板凳坐下抽煙說事,陳武的母親和妹妹忙和著張羅晚上的飯菜,今天是小二重獲自由的好日子,又來了同學怎麽都得好好喝一盅。


    正在這時院子裏有人喊:“小二在嗎?”


    陳武打開門,院子裏站著一個麵貌清秀梳著大辮子的姑娘,手裏拎著一兜子菜。


    “秀秀姐,你來了!”陳武說道。


    “小二,我聽說你出來了,真好,這些菜你拿著好好招待你們同學!”


    秀秀說完轉身出門走了。


    正在拉風箱的小姨說:“秀秀這孩子多好,可惜咱家的條件不行,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老支書怎麽能同意呢,陳衝那孩子去了俄羅斯這麽久也沒個消息也不知道混的怎麽樣。”


    劉子強聽到了小姨的話問道:“老六,大哥是怎麽回事?”


    “我哥是想多掙點錢娶秀秀姐,他會看圖紙,但是在家一直沒有合適的工地,所以才跟著一個工頭去了俄羅斯打工,村裏一起去的年輕人不少,還有鄉裏的,加在一起五六十口子。”陳武說道。


    “去了多久了,怎麽還沒消息?”


    陳校長把話接了過去:“三月份走的,剛去的時候往家打過電話,後來就再沒消息了。”


    劉子強道:“不會出什事吧?”


    陳校長抽了一口紙煙說道:“應該不會,那個工頭就是附近大青莊的,總不能坑害鄉親吧!”


    劉子強沒作聲。陳武說起了自己被抓進去之後的遭遇,到底是個學生,他在裏麵倒也沒吃多少苦頭,就是關著不放人,聽說是王家托了關係,要多關他兩天,再罰點錢,殺殺陳家的威風,要不是劉子強來了,還不知道要關到哪一天,最主要的如果關的太久被學校知道就有可能開出學籍,那就更麻煩了。


    在長發鄉這種天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鄉黨委書記、鄉長,那是天,派出所所長絕對是土霸王,隻要不鬧的過分,啥事也沒有,再加上這種爭搶宅基地的事情在鄉下很常見,派出所拉個偏架,你還真不好辦,層層上告的成本和結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因為打官司上訪傾家蕩產的人有的是,到頭來還是沒有結果,所以大多數時候,村民們還是選擇了忍耐。


    幸虧劉子強幫市局破過案,認識市局的領導,一個電話過來,甚至根本沒說什麽,就解決了問題,案子結了,人也當場釋放,罰款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兒子被劉子強救了出來,陳校長也很激動,又是連聲道謝,陳武的眼中也是淚光瑩瑩,拉著劉子強的手說:“四哥,啥也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哥,讓我幹啥我幹啥,絕不帶二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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