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師到教室裏查看同學們的考勤,這時候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


    “章先生,你好。我是黎碧玉。什麽?章程一個晚上沒回家?說是在外邊有事?嗯,他沒有來教室啊。好的好的,我幫你問一下班上和學校裏的同學,有情況我再通知你。”


    黎老師示意那同學出教室來,兩人就在教室外邊交談了。萬仞山正好坐在kao窗的位置,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


    黎老師問:“剛才你說他在醫院?”


    那同學聞言低下了頭:“黎老師,我,我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他的消息。”


    “那你為什麽那樣說?”黎老師提高了聲調。


    那男生怯怯地道:“我是怕他曠課,所以幫他撒了個謊。”


    “唉呀,你啊。”黎老師責備了一句,讓他回到座位上去。


    接著,黎老師又對全班的同學道:“你們誰有章程的消息?他昨天到今天,有沒有和你們誰聯係過?”


    範嘉佳道:“章程昨天中午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幾點?說什麽?”


    “大概是十二點多、一點鍾那樣子吧,那時候我肚子還沒餓,還沒有煮飯。”範嘉佳回憶道。


    “那他說了些什麽?”黎老師急急追問。


    範嘉佳似乎有些遲疑:“也沒說什麽,他隻是問我一個人的電話。”


    黎老師急道:“他問誰的電話?你不要吞吞吐吐地,快點說吧。”


    範嘉佳看了看黎老師,道:“他問我有沒有虞千裏的電話。”


    “虞千裏?”黎老師聽罷,不由得把目光轉向“虞千裏”。


    這可把萬仞山驚得不小。


    原來這就是剛才範嘉佳想和自己說的話?還有,自己和章程來往得並不多,也就是一般的同學關係,甚至也不是最玩得來的同學,他怎麽想到要找“虞千裏”呢?對其他同學來說可能意識不到,但萬仞山知道這件事一定不同尋常。從這一句話開始,就要小心應對了,可能後麵還會有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虞千裏,章程找你做什麽?”黎老師道。


    “不知道。我沒有電話,不知道他要找我,這兩天也沒有人找我。”萬仞山如實回答道。


    黎老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連忙離開,想是要和幾位老師以及其它年級的老師溝通一下。


    萬仞山想著,這會是什麽事情呢?章程難道碰到了什麽麻煩不成?


    有男生去問範嘉佳:“章程和你說了什麽?”


    範嘉佳道:“沒說什麽啊,就是要找‘虞千裏’的電話,其它什麽也沒說。”


    萬仞山道:“那他的語氣怎麽樣?”


    “嗯,”範嘉佳想了想,道:“有點焦急,好像在趕時間,又好像碰到了什麽麻煩。”


    “他打電話的時候,周圍有什麽聲音沒有?”萬仞山企圖了解更多的情況。


    範嘉佳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見男生們不再提問,範嘉佳反問道:“他會有什麽麻煩?”


    “唉,不知道。”男生們歎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萬仞山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他問範嘉佳:“你剛才說他昨天中午打電話給你,想問我的電話?”


    “是啊。”


    “那他知道今天早上自習,而且如果他有什麽事情的話,應該不知道早上的自習已經改到下午了,那他早上打過電話給你麽?”萬仞山問。


    這一下讓範嘉佳回過神來:“噢,對啊。不過沒有,電話沒響。”


    萬仞山遺憾地道:“那就失去一個好辦法了。”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道:“現在三點多了,離他最後一次聯係我們,可能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要報失蹤麽?”範嘉佳道。


    “可能。不過,也許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萬仞山沉思道。


    一個男生問:“還會有更複雜的事情?”


    萬仞山認真地想了想:“我現在還想不到,但是,把事情想複雜一點,可能對解決這件事有幫助。”


    同學們又開始自習。但過了沒多久,黎老師又來到教室,這一次,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兩個人。


    同學們未曾見過的兩個人。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年紀輕輕的,看來比潘老師也大不了多少。


    萬仞山已經不再害怕警察了,就算自己的身份暴lou,自己也應該將那個目標進行到底,因為那是一個對自己的一生將有著極其重大影響的目標!即使放棄其它的一切,也不能放棄那個目標!


    想通了這一切後,萬仞山每次見到警察的時候,就已經像往常一樣,不再心驚膽戰了,這也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中學生。


    兩個警察各拿一本資料夾,走到講台邊,讓黎老師和大家講了一個大概的情況以後,就開始詢問大家問題。


    前麵的問題和黎老師問的差不多。後來,他們再問關於章程還有沒有相關的線索的時候,萬仞山想到了自己昨天中午看到的,章程上了出租車的情景。因為這個情景可能對章程的行程有重大關係,因為那個時間,推算起來可能是他打電話給範嘉佳以後的時間。而且,這個細節對萬仞山身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也不必擔心什麽。


    想到這裏,萬仞山道:“我想起來了,昨天中午,大概不到一點的時候,我在學校外麵不遠的地方,看到章程坐上一輛出租車。”


    “哦?”男警察問:“在什麽地方?什麽牌號的出租車?當時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萬仞山思考了一下,道:“就在學校操場麵對大馬路的那個門,向左的那個路口,當時我和他隔著一條街,所以沒有去注意那輛出租車的牌照,隻記得那是一輛黃色的出租車。當時他好像很緊急的樣子。”


    每一個招出租車的人,都有可能是很緊急的,所以最後這句話仿佛對案情沒有多大幫助。但是,作為一個沒有能力破案、必須借助警方力量破案的普通百姓,自己的責任是將所有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東西都告訴警方,這樣才能最快地查清案情,得到一個清晰的全部過程。


    “黃色出租車?”男警察和婦女警察對視了一下,“那個公司的車子好像不是太多,要去查一查,昨天中午十一點到兩點,所以經過這條路的這個公司的出租車,看看有什麽線索。估計應該沒有多少車子吧。”


    接下來問了幾個問題,是關於章程“失蹤”前在學校的表現,有沒有特別沮喪,被懲罰的。


    這一下,讓萬仞山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小九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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