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手術的事情,孫冕就開始和寒小歌聊起了天。[]


    “我聽鄧春說,你也當過兵?”孫淼問。


    這讓寒小歌有點驚訝,鄧春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什麽時候也開始沒事撒謊玩了。


    “雜牌部隊。”寒小歌咂咂嘴,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嗬嗬,又是有紀律,不能說是吧。你們都喜歡搞這一套。”孫淼還是笑盈盈的。


    孫淼站了起來,走到寒小歌的床邊。看著他說:“剛才檢查的時候,你身上的傷疤確實嚇了我一跳,不知道你是怎麽活過來的。”


    寒小歌沒說話,幹笑幾聲。


    “看見後背一條傷口的愈合形狀很不尋常,仔細想一下,是幾年前國外流行的創傷治療技術,你的很多傷口都是這三年之內的新傷,所以,你應該確實不是正規軍。而且你身上沒有我們軍人的那種傳統氣息。”說到這孫淼的口氣還是不鹹不淡。


    “聽鄧春說你剛回國,所以我猜猜,你要麽是諜戰部門,要麽,就是雇傭兵。”她語氣的溫度下降。


    寒小歌還是苦笑,心理卻非常吃驚。


    “我說的對不對?”孫淼又笑盈盈的問,不見了剛才的淩厲。


    “你想我告訴你什麽?”寒小歌神情疲憊的說。


    “沒什麽,我就是想告訴你,別像鄧春那混蛋一樣,拿我當白癡!”


    寒小歌這下真的迷糊了,他看的出來,孫淼怒了,而且是在生鄧春的氣,但是和自己與什麽關係。


    “然後呢?”寒小歌問一臉無辜的問。


    “然後你告訴我,是誰打傷鄧春的?”孫淼語氣森然。


    寒小歌愕然,原來是衝著這事來的,他抬頭看了看孫淼,這個女人的麵部表情實在是豐富。


    其實孫淼完全不知道鄧春的傷是怎麽來的,鄧春閉口不提,她也沒有辦法。今天寒小歌要去除臉上的傷疤,就要通過植皮手術,一般是選擇股溝部分的皮膚,所以孫淼在檢查皮膚選擇的時候,看見了寒小歌腿上的槍傷,馬上嗅出可能和鄧春受傷有關。


    寒小歌看著這個換表情跟川劇變臉一樣快的女孩,想起估計還要坐一段時間輪椅的鄧春,心理確實多少有些愧疚,不是對鄧春的傷勢愧疚,而是對自己的內心愧疚,他清楚的想起了,那一刻要殺掉鄧春的瘋狂念頭。


    寒小歌歎了一口氣,“是我打的。”


    這個答案是出乎孫淼的意料的,從她驚訝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


    孫淼怎麽也想不明白,鄧春和這個他掛在嘴邊的兄弟,怎麽會這樣,而且貌似想在兩人的關係也沒什麽破裂的跡象。


    突然反應過來就是眼前的人差點把鄧春打殘廢,孫淼心裏就升起一股火氣,臉蛋上泛紅。盯著寒小歌一動不動,甚至能聽見她皓齒相磨的聲音。


    孫淼看著看著,就笑了,笑的寒小歌頭皮有點麻。


    孫淼走到寒小歌身前,手搭在他肩上,“你身上受過的傷,疼麽?”


    寒小歌覺得自己的嘴角一陣不受控製的抽搐,鄧春和孫淼這夫妻倆是不是有病,都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還好,不疼,鄧春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寒小歌歪了一下身體,躲開了孫淼的手。


    “不疼就好,寒小歌,我告訴你件事。”孫淼笑著說。


    寒小歌抬頭。


    “既然不疼,等等手術,我就不打麻藥了。”說完,孫淼滿臉掛笑轉身離去,一副大仇將報的痛快表情。


    在寒小歌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心中多少有點忐忑,倒不是擔心孫淼真的不打麻藥,而是不知道自己整容後是什麽樣子,想到臉上的“榮譽”即將被拿掉,心中甚至有點不舍。


    他腦袋裏冒出了一個詞,改頭換麵,頭沒改,麵就要換了。


    手術相對來說算是很快了,四個小時完成。


    寒小歌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心情木然,手術過程中他感覺自己的臉確實非常痛,明明注射了麻醉,不知道是不是孫淼“報仇”,真的給他少注射了麻醉藥。


    “挺堅強的嘛,這次就這麽算了,要是再有下次,姑娘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孫淼一邊摘掉發罩,一邊笑著對病床上的寒小歌說。


    寒小歌咂咂舌,這女人還真是惹不起,看著孫淼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的隊友,西瓜和鴿子都是這樣的性格。


    老鳥還沒走,看見寒小歌被推了出來,就湊上去。


    “怎麽樣,感覺如何?”


    寒小歌看了老鳥一眼,沒說話,他現在也不能說話。


    老鳥明白過來,趕忙說:“哦,對,你現在不能說話,一切順利的話,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對了,你的臉手術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寒小歌白了他一眼。


    老鳥一臉壞笑的繼續說:“這是你可別錯怪了孫淼,是魏醫生囑咐孫淼微量注射麻醉的,你明白,嘿嘿,我走了。”


    和孫淼打過招呼,老鳥離開了。


    寒小歌也明白了,魏靜囑咐微量注射麻醉,是擔心自己再次失控。歪頭瞟了一眼走在前麵的孫淼,做出嘴狠心不狠的評價。


    就在孫淼要離開的時候,幾個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孫醫生,等一等。”一個記者匆忙的走過來,後麵跟著攝像師,記者手裏的話筒上寫著“新城廣電”。


    孫淼停下腳步,臉上帶著一點不耐煩的情緒。“什麽事?”


    女記者用手掠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孫醫生,我知道您很忙,今天還有點事需要麻煩您,您還記得您的病人許配東麽?我們希望您能對他的傷勢再做一次介紹。”


    說話間,女孩背後的攝影師已經打開鏡頭,開始錄製。


    孫淼看了一眼攝影師,“抱歉,記者小姐,我還有工作,至於許配東的病情,我之前已經提供給您了鑒定報告和我的錄音,希望你不要在同一件事情上多次浪費我的時間。”


    “還有,我不喜歡攝像頭。”孫淼說完,轉身就走了,女記者沒有追趕,她知道那是徒勞。


    “先生,麻煩您讓一下。”扶著寒小歌移動病床的護士對攝影師說。


    剛才攝影師為了采集光線較好的鏡頭,選擇的位置擋住了寒小歌移動病床。


    “啊,不好意思!”他剛忙讓開。


    失落的女記者回頭,看見病床上的寒小歌,半個頭上都纏著固定紗布,然後又扭過頭去,現在她的腦子裏全是自己的采訪怎麽製作,看見的畫麵甚至沒有進入大腦,就被踢了出來。


    躺在床上的寒小歌卻看清了這位女記者,正是與他在火車上有一麵之緣的女孩,楚伊。


    攝影師收起攝像機,看著楚伊,癟了一下嘴,做出個無奈的表情,就向外走去。


    楚伊抹了一把額頭,不去想煩心事,也拿著話筒準備回台裏。剛才被踢出腦子的畫麵瞬間又記了起來,趕忙轉身趕過去,追上寒小歌的移動病床。


    “等等,你是,寒,寒,對,寒小歌!你是寒小歌?”楚伊攔住移動病床。


    寒小歌看見楚伊追來,知道她記起來了,就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真的是你。怎麽回來幾天就進了醫院?”說話間楚伊看見了護士的滿臉陰雲,趕忙說:“你在幾號病房,等等我去看你。”


    沒想到頭被包成這樣都能被認出來,寒小歌伸手比劃了一組數字。楚伊說了聲回見,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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