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是吧?我是認識你的,你認識我麽?”寒小歌轉過身盯著呂春生。


    “你是?”呂春生看著這個留著中發,麵目有些清秀的男人,好像在那裏見過。


    寒小歌笑了笑,“看來記性不太好,要多注意身體。你不是過兩天要去光顧我開的場子麽,我真是感激不盡,今天特地來拜會一下。”


    “你是寒小歌?!”呂春生難以置信的向後挪了挪屁股。


    寒小歌笑著點了點頭。


    在他的印象裏,這假老外在新城開場子,無非就是來賺錢的,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後台,也不知道新城的水有多深,隻要使點手段,保證他賠的哭爹喊娘立馬滾蛋,所以要去砸人家場子的事情,也沒有刻意隱瞞消息,覺得對方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意識。


    現在他卻不這麽想了,先不說對方有沒有後台,單憑這行事手段,就知道低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假洋鬼子。


    “我的司機呢?你要做什麽?”呂春生再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沒有了剛才那樣的底氣,他意識到坐在前排的死機和保鏢根本不是自己的親信。


    “哦,你的兩個小兄弟沒事,還在家睡覺。我能抽顆煙麽?”寒小歌掏出了香煙。


    呂春生愕然的點了點頭。


    遞給對方一支,自己也點燃了,抬頭看了看窗外,車已經開出去很遠了,正行駛在跨江大橋上,渾河沿岸的燈光還是那麽多彩,漂亮。


    歎了一口氣,“唉,呂老板,找你還真的挺麻煩的,這麽費周折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和你談筆生意。”


    寒小歌坐在車裏,無奈的向看守所的大門看了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都幾點了,春子就不知道快點。”寒小歌有些無聊,剛扔掉一個煙頭,又點上一顆。


    “寒哥,已經十點了,這都等了三個小時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等就行了。”坐在駕駛位上的王啟也摸出了一盒煙。


    把手深處車窗外彈了彈煙灰,“還是在這等吧,回去也做不了什麽,明天就要開業了,這事情不安排穩妥了,做都坐不住。再說我也承諾來接他的。”


    說話間,看守所的大門開了,鄧春帶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是阿k。


    拉開車門,把阿k塞了進去,拉開車門對寒小歌說:“人我是弄出來了,剩下就看你的了,這小子抖出了不少事,現在有幾個仇家,你可看住了。”


    “知道了,對了,你們那邊還沒有收到消息麽?”寒小歌問。


    “我還想問你呢,這消息到底準不準?我這邊是一點信都沒有,我還特意去問了。”


    “不管怎樣,小心點好,這都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吧。”寒小歌熄了煙頭。


    “我不去了,還有事。”說完關上車門,拍了拍窗子,轉身走了。


    王啟發動了車子,開上了會血腥保安公司的路。


    “有什麽打算?”寒小歌把一整盒煙都扔給了阿k。


    阿k馬上點著一顆,深深的吸了一口。“哪有什麽打算,現在你是老板,怎麽安排怎麽是吧。”


    寒小歌幹笑一聲,心想這小子也看得開。


    “以後你就和王啟一起吧,有什麽事他會告訴你,現在我有個事請你幫忙。”


    “什麽事?”阿k捏著香煙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投資的夜總會明天開業,擔心有人在這時候搗鬼,所以想你幫我查查。”寒小歌看著後視鏡說。


    “有人要用煉丹來整你?”阿k抬頭問了一句。


    寒小歌沒聽懂,什麽意思。


    “不知道是什麽,可能比煉丹更狠,酒,四號什麽,所以才請你幫忙。”王啟把話接了過來。


    後來王啟解釋,寒小歌才知道,‘煉丹’‘酒’‘四號’什麽的這些詞都是黑話,代表不同的違禁藥品。


    “這個倒是好查,要是有人想整你,貨要有出處,要有經手人,所以要發現並不難,難得是背後的人你是不是得罪得起。”阿k扔掉一個煙頭又點上一顆,看來這段時間是把他憋壞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隻要是查清楚,剩下的事情交給寒哥就行了。”


    阿k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需要多久?”這是寒小歌最關心的問題。


    “三天。”


    “不行,恐怕你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了。”


    “一個下午?你以為我是神仙啊?”阿k蹦了起來。


    “阿k,真的就隻有一個下午了,你還是抓緊想想怎麽辦吧。”王啟回頭笑嗬嗬的看了一眼。


    阿k翻了個白眼,“電話給我,找個能用的。”


    王啟拉開手扣,從三四部電話中挑出一個,扔給了阿k。


    然後阿k就開始猛打電話,都是一頓寒暄,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寒小歌聽的莫名其妙,不知所雲,不知道的人,乍一聽還以為是在敘舊。


    王啟看得清楚,小聲說:“他說的都是黑話,問新城的各個點最近有沒有出貨,情況怎麽樣。”


    寒小歌點了點頭,這阿k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了,十幾個電話全部都是憑腦子硬記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到了血腥保安門口,阿k的電話終於打完了。


    “要整你的人要麽是腦子不靈光,要麽就是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裏,最近突然多出了兩筆大單子,貨應該是從新城本地出的,不難查出來,都是雙陽街的。”阿k做出了結論。


    看來是確有其事了,對方還真是狠啊,這一刀子要是紮準了,女皇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不過有句話阿k說錯了,不是對方腦子不靈光,而是和呂春生一樣,根本就把自己當傻子看。不過已經確定了,這事情和呂春生無關,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寒小歌心裏笑了一下,在新城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很多,可是暗地裏這麽下狠刀子的就一個,新城分社。原因很簡單,如果是別人,大可以明目張膽的來,都是地頭蛇,沒人把假老外看在眼裏,也沒有必要下這麽狠的手。隻有新城分社,盧占東坐不穩位置,不敢再惹出什麽事來,明麵上的事情教唆別人做,自己再從背地裏下刀子,畢竟隻有他最不想看見新城多出一股他不能控製的勢力。


    “寒哥,你打算怎麽辦?”王啟看著寒小歌問。


    幾個人都沒有下車,就這麽坐在車裏聊。


    “阿k,你剛才說雙陽的出貨點多了兩筆大單子,什麽貨?”寒小歌皺著眉頭問。


    “四號。”


    “白麵。”王啟知道寒小歌聽不懂,補充道。


    “多少?”


    “三公斤。”阿k回答道。


    “什麽時間出的貨?”


    “四天前。”


    “那雙陽的貨源是那裏?”


    “新城絕大部分的貨都是新城分社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雙陽更是這樣。隻有最近緬內人來了,才多出了很多黑貨。”阿k煙抽的多了,聲音有些沙啞。


    “好啊,他不是想一腳踩死我麽,我就找塊鐵板給他踢。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這批貨一定藏在了我們的那個場子裏,阿k,你和王啟馬上去找,看看他們把這些東西藏在哪了。”說完寒小歌就下了車。


    坐在寒小歌的辦公室裏,阿k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被王啟抱來的一堆資料給砸住了。


    全部都是女皇集團的員工資料。


    “抓緊時間,看看你能不能找出那些是沾過白麵生意的。”王啟一邊說,自己也拿起資料開始看。


    阿k歎了一口氣,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要是老板椅上那位倒台了,自己也沒什麽好處,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的認。


    直到下午四點多,近千份資料總算是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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