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晨一直折騰到了清晨,當一縷陽光破開雲層在天邊映出一片金黃時,歡快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從李易翔的頭頂飛過。站在保安室的門外,李易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夏日裏清晨中還算清爽的空氣,抬頭望向天空那白雲後的藍。在微黑的眼窩下,刀削的臉頰上撲了一層淡淡的傷感,使得英俊的麵容此時看上去疲憊異常,但是那早已滿是血絲的雙眼,卻閃爍著異樣堅定的神色。


    原來昨夜李易翔與朱倩在發現常賦的車消失之後,獨自的進入小區巡視了一圈,因為心中祈禱著常賦的車會停在小區內,所以他在巡視各個車位時,正好與疑犯鴨舌帽對麵而過。但是當時他卻並沒有去留意對麵而過的行人,因此才照成了顯示器裏與疑犯迎頭而過卻又失之交臂的場麵。而畫麵中那時的疑犯手中正拿著一個玻璃瓶子,隨後在半個小時後,疑犯離開的時候卻是空手而去,而那個瓶子最終被在樓下的花壇中找到,並確認了裏麵當時裝的正是濃硫酸。


    為此李易翔站在這門口回憶了很久,從天空依然可以見到繁星,到此時滿天的蔚藍與片片的白。可是他卻依然想不出當時與疑犯擦肩而過時腦中對疑犯有任何的印象,甚至說幾乎是完全沒有一點印象,不管自己如何的回憶,腦中浮現的卻總是顯示器中的那個畫麵。這讓李易翔困惑的同時也感到了幾分不解,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他是在兩道刺眼的燈光消失後進入小區的,換句話說就是在疑犯之後進如小區的,可是為何自己比他後進去又找了一圈車之後,卻還能與疑犯走個頂頭碰呢?這期間疑犯又去了哪裏?


    “好了小李,回去休息一下吧,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在沒有抓到疑犯之前可不能先垮了自己的身體,雖然事情出乎了我們先前的預料之外,不過這段監控錄像卻是我們取得的一個非常大的進展。”孫誌清走到李易翔的身邊將他昨晚脫下去的那件綠色的t恤搭在他的肩頭上說道。


    李易翔回過身,看了一眼同樣滿臉倦容的孫誌清,將肩上的t恤拿了下來,因為就算他再怎麽心煩意亂,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個埋汰鳥將漱口水吐在自己衣服上的事情。點了點頭後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輛凱美瑞,然後回頭看向孫誌清問道:“醫院的那個受害者醒了嗎?”


    聞言孫誌清掏出煙自顧的點上了一顆,抽了一口後才將煙盒遞給李易翔讓他自己拿煙抽,等李易翔也點著之後才再次的吐出一股雲霧說道:“死了,剛剛得到了消息,醫院已經盡力去搶救了,可是受害者因為大腦長時間的缺氧,已經沒有辦法搶救過來了。”說完孫誌清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自己的失落。


    聽完李易翔沒有說話,將手上的煙盒與打火機還給了孫誌清,吸了一口嘴上叼著的煙卷,握緊另一隻手上的衣服向凱美瑞走去。上車後見朱倩正側著身蜷縮著腿睡在後排的座椅上,雙手疊在一起抱在胸前枕在腦下,一頭紮起的馬尾從脖子後麵繞道胸前,輕輕的壓在那對此時極端突出的乳峰上。見此李易翔歎了口氣,將衣服留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推門下車繞到了駕駛位,然後探身將別在朱倩牛仔褲褲兜邊緣的車鑰匙輕輕地的拿了下來,發動車後依靠著導航向沈微家的方向開去。


    在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李易翔因為思考疑犯為何會消失一段時間,而險些闖了紅燈,於是一腳急刹車勉強的將車停在了線內側。卻不想因為他這腳刹車的慣性,把後麵睡得正香的朱倩一下給摔到了兩排座椅之間的夾空處。嚇得急忙回身向後看去,卻見朱倩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看了李易翔一樣又閉上眼睛爬了上去,嘴裏還呢喃了一句,“幾點了?”


    見狀李易翔放鬆的呼出一口氣,這時後麵的司機按起了催促的喇叭,李易翔便沒有繼續理會朱倩,而是坐好將車發動了起來。這時在想到剛剛朱倩的樣子,忽然覺得這隻埋汰鳥還挺好玩的,於是便望了一眼後視鏡。這一望可好,發現那丫頭這次居然是麵朝下的躺著,擠壓的豐滿的前胸在一側露出一個大大的半圓,緊緊的貼在她那件白色的t恤上,腰間更是露出一片雪白的嫩肉,還有牛仔褲下那一點點......


    這時導航發出轉彎的提示,李易翔收回眼神將車拐向了五四廣場方向,隨後眼睛再次的向後視鏡望去,卻見此時的朱倩正在後視鏡中瞪著自己,“我去,你想嚇死人啊,坐起來了都不發出聲響。”


    “賤男,你剛剛都看見什麽了!”聽到李易翔的話,朱倩突然撲到兩個座椅之後質問道,然後又想到了什麽接著罵道:“你妹的賤男,昨晚你不是說你不會開車嗎!”


    “咳,”聞言李易翔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隨後聞著身後撒發出的淡香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我不會開手動檔,這個,這個是自動檔的當然會開了。”


    “那你妹的你剛剛看見什麽了,為什麽要鬼鬼祟祟的偷看!”聽到李易翔的解釋,朱倩話題一轉又追問起第一個問題。


    “我哪有鬼鬼祟祟的偷看了,”李易翔看了後視鏡一眼,接著說道:“我不過是想看一眼後麵車罷了,誰知道你像鬼似的坐起來了,對了,你這衣服是借來的?”


    “你的衣服才借來的呢,這是姐自己的衣服。你說你沒偷看,誰信你的鬼話啊!”說完朱倩狠狠的在李易翔的肩上砸了一拳。


    借機李易翔故意的打了一把輪,將車搖晃了一下之後喊道:“埋汰鳥你瘋了,想毀容啊!”


    見狀朱倩被嚇了一跳,雙手緊緊的抱住副駕駛的座椅,可是一聽到李易翔的話,嘴上又不甘示弱的回罵道:“去你妹的賤男,你才是埋汰鳥呢!一隻埋汰的大菜鳥!停車,我來開!”


    李易翔將駕駛權交還給朱倩之後,拿著衣服坐到了後排,本想借機閉眼休息一會,卻不想朱倩依然不依不饒的拿話擠兌他,說什麽跟丟汽車,現場嘔吐,放走罪犯之類的一些話,弄的好像跟她沒有一點關係似的。聽得李易翔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才開口說道:“拉倒吧埋汰鳥,還說自己不是埋汰鳥,你看看你的嘴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和鳥有區別嗎?還有,既然你的衣服不是借來的幹嘛要將口水流到自己的衣服上,還說自己不是埋汰鳥,切,至少我就不會往自己的衣服上吐口水。”


    聽到李易翔的話,朱倩低頭向自己的胸前看了一眼,臉色瞬間的紅潤起來,猶如一道朝霞般在臉上映出淡淡的紅光。恨得緊緊的咬住牙關,卻又無法組織起話語對眼前的事實進行反擊。唯有加快油門,拚命的往沈微家裏趕,偶爾透過後視鏡惡狠狠的瞪上李易翔幾眼。


    終於在早上七點的時候將車開進了北歐經典小區,下車後朱倩飛快的鑽進了電梯,比李易翔先一步進了沈微家。等李易翔進去的時候,客廳裏開著電視卻不見人影,換了鞋走了幾步之後,見穿著睡衣的沈微與一身運動裝的姐姐正坐在飯廳裏吃早餐,見二人對自己赤裸著上身感到十分的詫異時,尷尬的笑了笑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的時候,聽見有人從自己的門前走過,抬頭望了一眼也沒有多想,將衣服放在地板上,又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猶豫了一下還是套在了身上,然後換了一條運動褲將脫下的內褲襪子塞進那條換下的牛仔庫裏,與被朱倩吐了一身水的t恤卷到了一起放在了一邊,打算下午睡一覺起來之後一起洗了。


    換了一套衣服之後,李易翔拿起毛巾搭在脖子上,又翻出牙具與潔麵乳打開房門向那間分給自己使用的客衛走去。這房子雖然麵積很大,但是格局也很怪,雖然進門後客廳與飯廳分別一南一北,橫過客廳與飯廳之後東邊有一個寬敞的小走廊,四間臥室與兩個衛生間分別在走廊的兩邊相對而設,如果麵朝東而站的話,左手邊第一間是沈思的房間,對麵則是沈微的房間,第二間原本是書房,現在是李易翔的臥室,而在他的對麵就是朱倩的房間。兩個衛生間也是對門而設,李易翔的隔壁就是分給他用的客衛,對麵則是三個女人使用的主衛。


    李易翔剛剛走出房門,忽見一身絲質長袖睡衣的沈微笑眯眯的靠在斜對麵主衛的門上,見他走了出來直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問道:“聽說你看見了小倩的粉色內褲?”


    “聽誰說的?這事可不能瞎說,要知道很過慘案都是引發於江湖謠言,就像馬克思說的‘憤怒、憎恨、勇敢精神,羞恥、厭惡,以及最後是極端的絕望這就是能夠摧毀世界上一切東西的杠杆。’而正是謠言催發出了這些東西,所以拜托你不要瞎說好不好。”李易翔看一眼朱倩緊閉的房門說道。


    “咯咯.....笑死我了,拜托,這話是高爾基說的好不好。”沈微嬌笑了一陣又接著說道:“什麽謠言呀,人家小倩都說了,是你在人家睡熟的時候偷看來著,還借著拿車鑰匙的時候將人家的牛仔褲向下推了推,露出了裏麵粉色的小褲褲呢,你這變態的家......”


    “放屁!”李易翔一把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氣憤地的打斷沈微的話接著說道:“這是那個埋汰鳥自己胡編亂造的,再說她的內褲是白色的,也不是粉......”


    “你妹的!你不是說你沒偷看嗎!”這時主衛的門突然打開,不等李易翔解釋完,一身粉色家居服的朱倩已經將手上的皮搋子狠狠的砸向了李易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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