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來人摩拳擦掌一步一步的緊逼過來,朱倩終於相信了眼前的這四個人不是花布衫他們一夥的,而是真的過來要揍李易翔的人。可是眼看著李易翔挨揍在即,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知道當李易翔被打倒之後,在這個上了鎖的偏僻通道內,她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個時候,她發覺她的腳更加的疼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陣的寒意。


    “賤,賤男,你,你快上去咬死他們吧,我的腳好疼啊,我想去醫院。”朱倩退到了李易翔的身後,雙手拉著他後背的衣服,探出一點小腦瓜,偷偷的看著對麵不斷接近的人小聲的說著。


    “滾你妹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埋汰我是不,我要是狗第一個咬死你,免的你被人家輪大米。”李易翔沒有盯著來人,而是四處的尋覓著周圍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畢竟被人堵在這裏跑是跑不出去了,同時還有一點也很令他疑惑。可是尋覓了一番卻什麽也沒有找到,反倒是耳邊的腳步聲越來的越近了,於是李易翔無奈的看向了對方說道:“各位,商量個事行嗎,咱們有話好好說,錢我有,女人我身後也有,隻要你們放過我行嗎?”


    “你妹的!賤男!你敢把我賣出去!我先和你拚了!”躲在李易翔身後的朱倩聽到李易翔的話後,狠狠的抓住他的胳膊喊了起來。


    這時對麵四人已經來到兩人不足兩米的地方,見到李易翔與朱倩的樣子,為首那個高壯的青年看了看同伴笑罵道:“草泥馬的,你也算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推出去,我看你自己撒潑尿自己淹死得了。”青年的話說完,引來同伴的一陣大笑。


    聽見對方的辱罵李易翔尷尬的回身看了一眼,不過看的卻不是朱倩,隨後回過頭看向對麵幾人賠笑道:“嗬嗬,女人如衣服,款式舊了就要換換了,怎麽樣大哥們,讓我走吧。”


    “讓你走?嗬嗬,你他媽的當我們白癡啊!讓你走了你出去報警怎麽辦,我告訴你今天哥幾個也不為難你,有人說你是記者過來暗訪來了,隻要你把你偷拍的東西交出來,哥幾個立刻放你們走,你看怎麽樣?”對麵站著的高壯青年,將手雙手抱在了胸前,顯然是因為李易翔的軟弱而放鬆了下來,隻是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不斷的在朱倩的身上遊蕩著。


    聽到這話,李易翔心中的那絲疑惑總算是得到了解答,因為這個通道連著的是停車場,早些時候他將朱倩沈微兩人從正門放下去的時候,他就是停好車從這裏上來的。所以當發現有人要過來找麻煩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帶著朱倩來到安全通道這裏,然後跑出去到停車場開車離開。隻是不成想當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門卻被人給鎖上了,也就是說早就有人想到了自己的退路,而提前的堵上了這個出口。現在又誣陷說自己的記者,讓自己將偷拍的東西交出去,可是自己哪裏來的東西交出去呢?想到這李易翔知道今天是免不了再打一次架了,怪隻怪自己當初將證件留在了車裏,不過既然是有人要故意的找麻煩,給他們看證件也不會有什麽大用,何況還有朱倩這個禍水在自己的背後站著。


    思索的幾秒之後,李易翔見對麵幾人被自己先前的話給迷惑住了,於是急忙的回身說道:“行,行,我這就拿出來。”


    這時的朱倩突然變的安靜了下來,自從她剛剛大吵大鬧的要與李易翔先拚命的時候,被李易翔偷偷的碰了兩下,再加上剛剛李易翔回身的時候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這讓朱倩越發的覺得李易翔心中早已經有了辦法,而他先前的軟弱不過是在欺騙對方而已。正是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不知為何朱倩突然的不在感到害怕了,腳也奇跡般的不疼了。甚至是頭一次對李易翔有了一種除了賤之外,另外的一種看法,那便是如沈微所說他還真的有點急智。


    李易翔回過身後假裝的翻騰著,先是偷偷的按了兩下電話,不過卻沒有反應,於是拿出車鑰匙塞給盯著自己的朱倩小聲道:“看你妹啊!往後退,你聽好了,一會你先出去,出去後拿著遙控器把車打開,如果找不到車就直接向外跑,這他媽該死的地下沒有手機信號。”說完不等朱倩反應過來,推了朱倩一把喊道:“該死的女人把東西給我!”


    被李易翔這樣突然的一推,朱倩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整個人靠在了被鏈鎖鎖住的兩扇玻璃門上。接著隻見李易翔飛快的摘下腕表,套在右手上握緊用腕表的棱角拚命的砸了兩下其中一扇玻璃門,見玻璃出現了裂痕後又狠狠的踹了兩腳,隨後在一陣“劈裏啪啦”的破碎聲中,一把將尖叫著的朱倩給推了出去。喊了一聲快跑之後,回身迎上了發現不對衝上來的四個人。


    保安室內,周國良與李雅站在監控器前,看著李易翔從頭到尾的舉動,周國良冷笑了兩聲拍了拍手讚歎道:“不愧是警察啊,還真他媽的有兩下子,呦呦呦,這人怎麽這麽不禁誇呢,剛誇兩句就被人踹倒了啊!”


    看著屏幕裏李易翔一對四的扭打著,一會兒被人打中一拳,一會兒被人踹中一腳,雖然畫麵並不是那麽的清晰,不過依然可以看見李易翔的臉上已經掛彩了。這讓一直默默看著的李雅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雖然她很想幫李易翔出頭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礙於周國良在身邊而無法張口。她知道周國良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要不是自己當初偷拍了兩人做愛的視頻,以此來威脅他的話,說不定她早就被他玩死了。所以此時的周國良之所以顧忌她,完全是因為害怕她將視頻給萬青鋒看,或者說周國良顧忌的並不是她,而是顧忌著萬青鋒。


    不過此時聽到周國良說屏幕裏的李易翔是警察,這讓李雅感到一絲意外,同時也想到了如何的幫助李易翔脫困,於是她扭過頭看向周國良問道:“你說他是警察?”


    “對,警察,嗬嗬,新城所的民警李易翔,那可是腳踹地頭龍,拳打城管虎的人物,現在安營人稱翔哥,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周國良冷冷的盯著屏幕,嘴角帶著自嘲的笑容悠閑的說著。


    “李易翔?”聽到周國良的話,李雅一愣,隨後很快的掩飾過去,看了一眼屏幕裏的李易翔轉身向門口走去,臨出去的時候,盡量平靜的說道:“告訴你的人收手吧,這個人我留著有用處。”


    “哦?”聽到李雅的話,周國良饒有興致的回過身看向李雅的背影說道:“你若是真能將他拉攏過來,那麽我們的事情也就成功一半了,放心吧他那麽大的背景,我怎敢把他打死呢,隻是教訓他一番罷了。”


    聞言李雅回身看了周國良一眼,開門走了出去,心中卻湧現出了許許多多的問號。


    停車場的通道內,李易翔吐了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吐沫,眯著被打腫了的左眼,添了添腮幫內側被牙齒咯破的傷口。一隻手緊緊的拉著鏈鎖不讓自己倒下去,而在他的對麵除了那個高壯的青年還靠牆站著之外,其餘三個人或雙手捂著下身躺在地上打滾,或直接昏迷倒地不起。


    這時那個高壯的青年接了一個電話,隨後靠著牆滑坐到了地上,偏過頭看著被打成烏眼青的李易翔笑了笑說道:“操,現在的記者為了偷拍都會拚命了,草他媽的,這年頭做個小混混看個場子都這麽難,房子又他媽的這麽貴,白菜都漲到十多塊了,還怎麽讓人活了。行了,都是混飯的都不容易,你走吧。”


    “嗬嗬,哥們,你說的那個是娃娃菜吧,不過你可不可以別把自己說的那麽清高好不好,有種你起來繼續和我打,還有我他媽的根本就不是記者。”李易翔見那人坐了下來,也鬆開手上握著的鐵鏈,踉蹌著向門外走去。


    剛剛邁出腳走了兩步,忽然一輛紅的轎車停到了他的眼前,車門打開的瞬間李易翔聽到遠傳傳來了朱倩呼喊聲,可此時的他已經再也撐不住了,輕聲的念叨了一句,“賤你妹啊,讓你跑你怎麽又回來了。”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一頭栽了下去,隻是在意識還未完全失去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聞到了一陣淡淡的玫瑰香。


    坐在車裏,李雅讓李易翔枕在她的腿上,撫摸著他沾滿血跡的臉頰,心中輕輕的呢喃著:“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李雅一邊開著車,一邊回憶著兩人在北海的那段日子,忽然間發覺隻有那段日子才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於是在這一刻她突然有些迷惘了起來,麵對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李易翔,是繼續的報複來實現自己的野心,還是與之這個小自己幾歲的男人去從新的尋找那早已遠去的幸福呢?


    “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的真名字呢?你的家中真的在京裏有背景嗎?像我這樣的女人你還會要我嗎?”摩挲著昏迷著的李易翔的麵孔,李雅輕聲的問著,雖然她想到了放棄,可是車裏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有著令她興奮的神秘。於是在李雅的自言自語中,紅色的跑車飛快的向醫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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