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翔麵朝地麵咧著嘴的喊著,秦欣然則單膝跪在他的後背上,雙手扭著他的一隻手臂。(.)直到李易翔苦苦的哀求了許久之後,秦欣然才緩緩的放他起來。從地上爬坐了起來,李易翔揉著酸痛的右胳膊,苦著臉抬頭看向秦欣然抱怨道:“你瘋了!差點把我胳膊扭斷!”


    “你才瘋了呢,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你的兩隻胳膊都已經斷了。一點常識都不懂的笨蛋,聽著,我現在告訴你第一條定律,那就是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首先要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而這安全兩字還有一層意思,如果保證不了自己生命的情況下,一定要保證同伴的安全。”說完秦欣然踢了李易翔腿一腳,示意他趕緊起來。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之後,李易翔坐到了秦欣然的車裏。路上秦欣然給李易翔簡單的講了講,沒過多久兩人的車停到了經緯巷伊頓花園三十號別墅,此時這裏已經停著三四輛警車了,閃爍的警燈在這夜裏晃的人心不安。雖然此時已是午夜,但三十號別墅的門前卻依然聚集了許多人。潮熱的天氣讓那些納涼的人們全部的圍在了這裏,還有許多路過或是沒睡的人,被閃爍的警燈留住了步伐,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同時也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三十號別墅的門口。


    下車後,李易翔隨著秦欣然掀開隔離帶走了進去,門口的警察向後推著試圖擠進去看熱鬧的人們,甚至大聲的嗬斥,也無法減輕他們心中的好奇。此時聽到秦欣然到來之後,刑警隊長孫誌清從裏麵迎了出來,看了眼秦欣然後麵的李易翔,神色有些詫異,不過卻沒有多問什麽,隻是對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對秦欣然說道:“秦局,死者在樓上,我們進去吧。”


    “嗯。”秦欣然點點頭,環視了一眼門口的環境,隨著孫誌清向裏麵走去。


    李易翔跟在秦欣然的後麵,好奇的四處張望著,偌大的別墅裏很靜,沒有他想象那種哭哭鬧鬧的氣氛。穿過玄關步入了大廳,三個警察正在收集著指紋鞋印一類的證據。上樓時見樓梯上有些殘留的粉末,想必這樓梯已經提取過鞋印一類的東西了吧。


    “這邊。”


    上樓後孫誌清走到樓梯口第二間的臥室門口說道。待秦欣然與李易翔跟過來後,孫誌清向後退了一步,把門口的位置讓給秦欣然說道:“死者名叫韓梅梅,今年二十歲,在校大學生,慣籍京南省綏寧市,父母在原籍經商,她和表姐住在一起。死者表姐名叫劉璐,在安營工作,報案的正是她,今天晚上出差才回來。據她所述,她回來時房間裏一片黑暗,以為表妹還沒有回家。於是上樓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路過這裏的時候見表妹的房門關上了,心中覺得好奇便推了門下,不過門從裏麵反鎖上了。正在詫異的時候她低頭去轉動門把手,這才發現門口有血跡滲出,驚慌之下她使勁的敲們叫喊,卻沒有得到的任何的反應,這時她才警想起了報警。”


    秦欣然看了一眼室內的擺設,回身又看了看李易翔之後問道:“接警的時間是幾點?”


    孫誌清想了想回答道:“晚上十一點零五,率先趕來的是派出所的同事。他們將門打開之後發現死者躺倒在地,脖子上,以及手腕上留有刀痕,手上半握著一把水果刀,看起來像是一起自殺事件。”


    “嗯。(.無彈窗廣告)”秦欣然點點頭,見房間裏的法醫站了起來,她走了進去,同時沒忘了將李易翔也帶進去。進去後,剛好一身白大褂的法醫回過身來,於是秦欣然率先開口問道:“有何看法?”


    “秦局,”法醫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很斯文。與秦欣然打過招呼之後,同樣好奇的看了眼李易翔,這才回答秦欣然說道:“表麵與事實有些不符。”


    聞言秦欣然沒有在問下去,而是打量起房間。典型的女生房間,淡粉色的壁紙,同樣暖色調的棚頂上吊著一盞水晶吊燈,窗口掛著粉色帶有圖案的窗簾,靠牆一邊一張單人床上整齊的疊著夏涼被,上麵還有一隻流氓兔的布偶。臨著床邊在窗口處是一張乳白色的書桌,另外一麵牆上立著同樣乳白色的衣櫃。


    這時秦欣然輕輕的嗅了嗅鼻子,麵對李易翔不解的神情,並沒有說什麽,而是俯身向地上的死者看去。如孫誌清所說,死者很年輕,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一條米色的短褲。一頭染過的長發,如果擦去臉上哭花的淚妝,應該算是一位美女。而此時她卻靜靜的躺在了地板上,頭的左側有一大灘凝固了的血跡,右手上半握著那把結束了她生命的水果刀。


    秦欣然蹲了下來,寬鬆的黑色t恤將胸口處露出大片雪白,看著死者的傷口,她輕輕的皺起眉頭,抬頭時剛好看見李易翔正站在她的對麵俯視著她的胸口,於是瞪了他一眼,單手按在領口向那名法醫問道:“不符之處呢?”


    聞言法醫用帶著朔膠手套的手被推了推鏡框,隨後看向地上的屍體說道:“從血跡上看,死者在死亡後並沒有被移動過屍體,而且房間也很整齊,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但是您仔細的看看她手上的那把刀。”


    聞言秦欣然低頭向死者的手上看去,見李易翔也蹲了下來,隻是一臉霧水的他根不就不知問題所在,於是秦欣然指著死者握刀的手說道:“在她割腕手腕與脖頸之後,並不會直接的死去,所以她的手臂在下放的時候會有一種慣性,也就是說她手上的刀會隨著這種慣性而脫離她的手,或是偏出她握刀時的位置,而現在你再看看她手上的刀。”


    聽了秦欣然的指點,李易翔再次的看了過去,猶豫了幾秒後說道:“真的,這把刀的位置好像沒有變吧?”


    聽到李易翔的話,那名法醫笑了笑,知道李易翔是個菜鳥後便不再浪費時間,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她拿刀的是右手,而從刀口的痕跡上看,入刀的位置卻是在脖子的右邊,這點從人類的行為學上完全不符,因為沒有人會右手拿刀從右邊下手的,尤其是自殺,因為這樣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聞言李易翔皺起眉毛試探著在脖子上比劃兩下,發覺是挺別扭的。這時秦欣然看著他的舉動說道:“有人殺了她並試圖偽裝成自殺。”說到這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說道:“這窗戶一直是鎖著的?”


    這時孫誌清走了進來,身邊還有一位民警,聽到秦欣然的話,那位民警說道:“是的窗戶是鎖著的,但是死者的表姐說,每個門上都有一把鑰匙,而我們卻始終沒有找到那把鑰匙,門是被踹開的。”


    那位民警的話說完之後,室內沉默了片刻,隨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孫誌清開口說道:“凶手離開時鎖上了門,但是不知什麽原因犯了一個錯誤,將門鑰匙給拿走了。”


    “也並不算是錯誤,因為那把鑰匙很容易被人忽略,門被反鎖,地上有血跡,人們擔心房內的人便會破門而入,那個時候當看見地上的死者,還有她手上的刀,人們隻會悲傷於她做出的傻事,而那把鑰匙的消失也就變成合情合理了。”說道這秦欣然變得有些傷感,凝視著那個叫做韓梅梅的女孩淡淡的說道:“一個輕生的女人將自己的鎖到了房間裏,結束了自己短暫的青春,所以當警察到來的時候就不會在去在意那把鑰匙了,或者根本就不會有警察來。”


    說完秦欣然站了起來,再次的環視著房內的擺設,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張乳白色的桌子上。桌上很整潔,兩本時尚雜誌貼著桌角擺放,上麵放著一個記事本,靠著窗邊擺著一本帶便簽的台曆,一隻竹筒做成的筆筒臨著而放。裏麵放著幾隻水性筆,還有一隻圓珠筆。這時秦欣然突然發現其中的一隻水性筆筆帽是反扣著的,筆尖朝下,筆帽卻扣在了筆尾上。於是她要過一副手套,拿起筆筒,將裏麵的筆全部的拿了出來,橫過筆筒向裏望去,在發黃的竹筒底部看見一個黑點,唯一的一個黑點。


    皺了皺眉頭,秦欣然將筆連同筆筒一起放回了原處。然後隨手拿起壓在雜誌上的記事本翻了幾頁問道:“死者遇害的時間大概是什麽時候?”


    “大概在今天下午的兩點至三點左右。”法醫看著死者回答道。


    “嗯,走吧,我們去見見死者的表姐。”秦欣然放下了手上的記事本,看了眼無精打采的李易翔,又將視線停留在了那隻扣錯了筆帽的水性筆上。隨後在孫誌清的帶領下向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她看向李易翔問道:“看出來有什麽地方奇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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