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允浩的話讓秦漢武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撓撓頭看著劉允浩笑道:“那有沒有稍微便宜一點兒的啊,要是這花了幾百萬買了一塊毛料,結果裏麵什麽都沒有,那不是虧大發了!”


    劉允浩也沒生氣,指著一邊的一堆毛料對秦漢武說道:“不瞞你說,這便宜的的確也是有,幾百塊的到幾十萬的,我這兒都有,秦兄弟你要是想玩,就挑挑。(.好看的小說)”


    秦漢武看著麵前的毛料,心裏邊有些猶豫,這東西實在是賭性太大,就跟在車上的時候柳芳華說的一樣,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可是賭博的這些人有哪個能適時收手的。


    “小白就是小白,什麽都不懂。”


    正在秦漢武還在猶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年輕人帶著不屑的聲音。


    秦漢武一轉頭,便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色修身西裝,身後跟著幾個體格壯碩保鏢的年輕人,看到秦漢武轉頭看,年輕人接著又對身旁的一個中年人笑道:“劉叔,你看,既然是賭石,自然是要挑那種成色最好的,這樣出翠的幾率才大,幾十塊,幾百塊的玩意兒,除了狗屎地,或者一堆石粉麵兒還能有什麽。”


    秦漢武一聽這話心裏邊有點兒不樂意了,也沒出聲,轉過頭看著劉允浩道:“劉哥,賭石最重要靠的還是運氣吧,要是運氣沒了,就是花了上千萬買的原石,出來的,不還是一堆粉麵兒。”


    劉允浩點了點頭,秦漢武說的的確是實話,賭石這行裏這種花了幾百萬賣了一塊表現很好的毛料,解開之後結果發現裏麵什麽玩意兒沒有的事情的確是海了去了。


    “笑話,有錢就玩,沒錢滾蛋,少在這磨磨唧唧的惡心人。”秦漢武身後的年輕人聽的出來秦漢武的話裏的其他意思,看著秦漢武罵罵咧咧道。


    “我看你才是笑話,天下就你們一家能賭石了不是,你有錢的能來玩,我這沒錢的就不能來玩麽,沒看到我正準備賭石麽?”


    “喲,小丫挺的,口氣還挺大的,怎麽著,想和哥哥我玩玩,還是讓哥哥我給你漲漲見識!”


    看到此時秦漢武和身後的這群人有點兒不大對付,劉允浩急忙站起身打起了圓場,可那年輕人沒理會劉允浩,徑直往賭石的區域走去。


    也不知道秦漢武是不識趣,還是有意為之,居然真的跟著那年輕人就往賭石區走去,一邊走一邊嘴裏念叨著:“要玩咱就玩個大的吧,直接切了,這樣才爽啊。”


    身前的年輕人被秦漢武弄得有點兒煩躁,轉投看著秦漢武道:“行,既然你說了,咱們就當場切開,就請劉總給我們倆當個見證人。”


    劉允浩聞言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剛剛認識的這個小兄弟居然是這麽強,一根筋的脾氣誰都拗不過來,當下幹笑道:“我也不是很懂這些東西,你們兩位還是簡單探討一下就行。”


    劉允浩這次帶來的毛料並不多,除了身邊的架子上十來個個頭比較小的毛料外,地上還有兩個大的大概一塊就有百十來斤的半賭毛料,都是開了窗的毛料,一塊擦出了一點點的綠,另一外則是帶著一點兒蟒紋鬆花紋,可以說都是看漲的東西,而且這兩塊石頭又都沒有裂紋,在行裏麵,這樣的石頭都是搶手貨,因為繼續切下去的話,出綠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賭石有兩種賭法,一是暗賭(朦頭賭),石頭一點都沒有擦切的痕跡也沒有自然的斷口.賭這類石頭叫暗賭.二是半明半賭,就是在石頭上有敲口,有擦口,或是有小缺口,已經能夠看到石種的顏色或底水,但還有極大部分仍然是未知數,有較大的可賭性.這種賭法叫做半明半賭.兩種賭法的關鍵是評價問題,若價格適中,賭來也無妨。俗話說:“十賭九輸”,這是前人的善良告戒,但賭石的人寧願輸九,但求服一賭石的行家和高手,就像是一群槍手,他們有輸有贏,不可能彈無虛發,何況石頭的顏色是藏在裏麵的,誰又能判斷得清楚呢.


    年輕人沒吱聲走到了架子前麵,一伸手就抓了一個在手裏,劉允浩心下一驚,看得出來著年輕人是個賭石的老手,他抓在手裏的那塊毛料,從邊緣就已經擦出了綠色,而且可以看出水頭不錯,應該是蛋清地,如果能夠在切開之後,裏麵還是這種表現的話,這塊石頭一百五十萬拿下來,基本上是可以保證穩賺不賠的。


    等年輕人放下毛料之後,秦漢武走到了架子邊上之後,伸出手從架子上把那個毛料拿出來了一個,然後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這塊石頭大概有十斤左右,表麵黑乎乎一片那在手中有些涼意,而且表麵有很多不規整的細小花紋,中間有一塊是通透的綠色,隻是那片綠意少了些生機,綠色隻是薄薄的一層,這樣的狀況那個老不死的教導過自己,這叫做‘打眼懵’,看上去很不錯,但其實是在出綠的地方打上了化學顏料,裏麵肯定是沒東西的。


    秦漢武眼珠子一轉,心裏邊有了個小九九,他偏過頭看著劉允浩道:“劉哥,你這塊石頭能不能稍微便宜點兒啊,兄弟我今天剛買了點兒東西,卡上的現金怕是不夠了。”


    劉允浩聞言楞了一下,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剛剛認識的這位小老弟居然有這麽大的魄力,一出手就想要買上一百五十萬的東西。


    還沒等劉允浩說話,一邊的年輕人就說話了:“喂,喂,咱們幹什麽事兒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劉總,你是老板,該不會不懂行裏的規矩,剛才我剛剛看完那塊石頭,還沒說買不買,你怎麽著都得等著我有個說法,你再決定賣不賣吧。[]”


    劉允浩點了點頭,看著秦漢武不好意思的笑道:“秦老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給你便宜,而是這毛料的價格都是我家裏的長輩們定下來的,我就是個看攤的主兒,而且這塊的毛料你可以看看,鬆花紋和蟒紋非常明顯,尤其是擦出來的那塊綠,蛋清地的東西,用手電筒照也看不出什麽不好的,說不準越往裏麵表現越好,到時候別說是一百五十萬,就是後麵再加個零都有可能,這價格實在是不能便宜了。”


    劉允浩本人對這塊毛料的確是非常看好的,隻是他很明白自己隻是做毛料生意的,不是賭石的,既然擦漲,那就要趕緊收手,絕對不能切下去,這是做毛料生意行裏的規矩。


    秦漢武一臉懊惱的看著劉允浩,有些沮喪的說道:“不瞞劉哥,兄弟我現在手頭實在是有點兒緊,這樣吧,一百三十萬,你看怎麽樣,要是可以的話就勻給兄弟怎麽樣?”


    “小赤佬,沒錢出來裝什麽闊少,一百五十萬,我買了!”一直被二人晾在一邊的年輕人看著秦漢武趾高氣揚道。


    看到秦漢武搖頭退到一邊,年輕人得意道:“果然是小地方的人,區區一百幾十萬也拿不出手,也敢來賭石。”


    這時候年輕人身邊的中年人看著年輕人,謹慎道:“少爺,出來的時候老爺說過,不要讓您隨便下手的。”


    年輕人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然後對身側的中年人道:“何伯,你還沒看到麽,這塊毛料的表現已經非常好了,就算是爹地看到了也不會怪我的,況且一百五十萬的東西又不是太貴。”


    中年人無奈,他隻是個提醒的主兒,根本不能攔阻年輕人的想法。而且這個何伯也大概估算了一下這擦開窗的這一麵露出來的翡翠,質地如同雞蛋清,呈半透明狀,沒有一絲雜質,應該是蛋清地的,並且顏色也是鮮陽明亮,分布均勻,必然是老坑種的東西,而且按著這鬆花的走向,裏麵要是出翡翠的話,最差也應該是冰種的,出十幾個戒麵或者三五副手鐲還是沒問題的,這單生意倒也算不上虧。


    秦漢武看著年輕人從口袋裏取出卡,把錢劃給劉允浩,歎息一聲,這聲歎息倒不全是演戲,也有心中的真切情感的,一百五十萬,多大的一個數字,多少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過這麽多的錢,但是麵前的這一小塊石頭居然就能夠賣出這樣的價錢。


    一定要做人上人,而且是人上人中的人上人!


    一轉身,秦漢武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他徑直往堆在一腳的一堆毛料處走去,然後從裏麵揀出了一個足球大小的毛料出來,這塊石頭表麵黑乎乎的,擦出來的鬆花紋中間夾雜的白色非常多,而且顏色非常暗,缺乏那種水頭的瑩潤感,還生著一些黑色的石蘚,顯得溝渠縱橫,十分醜陋。


    秦漢武覺得這塊石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自己一樣,跟剛才一樣,剛開始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整個石頭四分之三的地方也都是白蒙蒙一片,但是當秦漢武仔細看的時候,一道動人的折閃光頓時映入眼簾。


    秦漢武心中一動,小心翼翼的將折閃光的那個位置對到自己眼前,那個位置在這個石頭的中間部位,有著一個有拳頭大小的部位,裏麵是像水晶一樣的小柱子,分布也極其均勻,在這個光芒中,秦漢武隱隱感覺到一絲朦朧的帶著勃勃生機的綠色映入自己眼中。


    這和剛才看到的那塊毛料中的綠意完全是天壤之別,那個隻是一種帶著死意的綠色,而且這塊毛料中的綠意是最最純正的綠色,而且帶著一種夏天樹葉一般的勃勃生機之意。


    秦漢武轉過頭看著劉允浩笑眯眯的說道:“劉哥,這塊毛料勻給兄弟我怎麽樣?”


    劉允浩看到秦漢武選好了毛料,便走過去看了看,不看不打緊,一看頓時以為秦漢武是被氣昏了頭,這塊毛料的品相不能用差來形容,而是應該用爛,斑斑駁駁的石蘚,雖然有鬆花紋但是極其的不明顯,上麵的一丁點兒綠意是那種充滿了死意的綠,沒有一丁點的水頭,最重要的是上麵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裂紋,要知道行裏的規矩就是有這樣裂紋的毛料,基本上就是被判了死刑了。劉允浩看著秦漢武怔怔道:“秦老弟,你想好了要買這塊毛料?”


    秦漢武看到劉允浩臉上的表情,知道劉允浩心裏邊想的是什麽,便笑著說道:“反正是賭,就當是玩玩,隨便選個好了,說不準還真賭漲了也說不定。”


    劉允浩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然後道:“秦老弟,做哥哥的說你一句,這塊毛料哥哥我真的不看好,我建議你換一塊試試,你看怎麽樣?”


    秦漢武擺了擺手,兩隻手端著那塊毛料,笑道:“隻要老哥比別黑我就行,你覺得不好,我倒是覺得和這塊石頭蠻投緣的,那麽大一堆,偏偏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站在一邊的年輕人看著秦漢武撇了撇嘴,暗暗低估道:“鄉巴佬真是沒見識,就算是賭石,也得看看自己手裏的東西到底怎麽樣,才敢下注的吧,選了個這樣的破爛玩意兒,還想贏老子,下輩子吧!”


    “怎麽著,哥們這塊石頭不好不是?我告訴你,我還就買這塊了,劉哥,你出個價吧。”


    看秦漢武沒有想換的模樣,劉允浩也不好出言阻攔,隻好道:“既然秦老弟你執意要選這個,哥哥我也不阻攔,這塊毛料哥哥也不給你說什麽虛頭八腦的價錢,你就給我個從緬甸運回到騰衝的運費得了,三千塊錢好了。”


    三千,秦漢武還是覺得有點貴了,但是隻要是不超過五千塊錢,他還是能買的下來的。正在秦漢武要交錢的時候,在會場裏轉了一圈的柳芳華踱了過來,看到秦漢武抱著塊毛料,止不住便歎了口氣,這年輕人的賭性太重了點兒,不過旋即也就釋然了,既然能看出汝瓷,那麽未必在賭石上就會差人一籌。


    “來小武,把手上的這塊毛料給我看看。”柳芳華伸出手看著秦漢武道。


    一眼望下去,柳芳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塊料子應該是個半賭的料子,之所以將它扔到了賭石的那邊,就是因為他已經擦過了一次,而且擦了邊都沒出綠,反而出來了一道裂紋,整個就是一個廢料,柳芳華看著秦漢武眉頭緊皺道:“小武,這就是你選的料子,多少錢?”


    劉允浩怎麽會不認識柳芳華,眼瞅著柳芳華和秦漢武的關係不一般,便趕緊道:“兩千塊錢,就當是從緬甸運到騰衝的運費。”


    話說完,劉允浩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漢武一眼。


    “小武,不能買,買了是要吃虧的。”柳芳華看了秦漢武一眼,淡淡道。一塊明擺著的廢料,花上兩千塊錢,這不是傻了麽,怎麽著這小子一到了騰衝就懵了。


    “兩千塊錢,兩千塊錢還不夠我買衣服的,這還不買?”對麵的年輕人看著秦漢武嘲諷道。


    柳芳華聽到聲音,抬頭往那邊看去,看到柳芳華望著自己這邊,年輕人便往這邊走了幾步,然後笑眯眯的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柳大小姐啊,久仰芳名了。”


    “你是?”


    “費無,哦,我爺爺是費寧。”


    “噢,原來是費老的孫子啊,怎麽著也有空來賭石?”柳芳華輕哦一聲之後,淡淡道。


    “家裏新開了個珠寶公司,爺爺讓來選點兒東西,一不打緊遇上了這個小兄弟,我們倆便小小的賭上一把,看看誰拿出來的東西切開來看好一點兒。”


    話說完,費無便得意洋洋的往秦漢武那邊看了一眼,卻看到秦漢武此時正咧著嘴大笑,嘴裏好像還喃喃的說著什麽,認真一聽,費無氣的是七竅冒煙,原來秦漢武自己個兒在那嘟囔的是:


    “費無,廢物,還真他媽是什麽人配什麽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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