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撫摸著手裏的那把槍,他有好幾年沒有用過槍了,並不是他沒有好槍法,而是沒有碰到值得用槍的敵人。這時的米老頭看到了紅毛手中的槍,他明白邢洛根本不會是紅毛的對手。邢洛雖然天資很好但是論槍法無論是技術和經驗都無法和一流偵探紅毛匹敵。米老頭嘶啞的大聲喊道:“能跑一個算一個,千萬別和他們死拚。”


    突然之間一個包裹仍向了紅毛等人,紅毛向包裹開了一槍,那包裹“嘣”的一聲爆炸了。滿是煙霧,正在此時,邢洛起身衝向紅毛,並且對著紅毛連開數槍,但是均被紅毛躲閃過去。紅毛正打算回敬給邢之時,卻發現自己的槍中已經沒有了子彈。


    米老頭見機,身子猛然一抖,一個重拳打在了藍毛的肋骨處,藍毛痛苦的嚎了一聲,隨後和米老頭打鬥在一起。黃毛正打算幫忙再給米老頭一個重重的掃腿時,卻被早已經迂回到他們身後的羅君撲倒在地。


    此時的紅毛見邢洛來勢凶猛不敢輕敵,雙手一顫,四把飛刀同時向邢洛襲去。邢洛連連開槍,但是隻打落了三把飛刀,第四把飛刀已經劃過了邢洛的手腕。邢洛頓時間感覺手腕處劇痛無比,手猛然間鬆開了,槍掉落在地。


    紅毛一個箭步衝到了邢洛麵前,一個飛膝向邢洛下巴處撞去。邢洛兩臂交叉,生生的接住了紅毛的飛膝,隨後掄起拳頭重重的砸向了紅毛的臉龐。紅毛被這個重拳擊退了幾步,嘴角已經掛有血絲。紅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是你,絕對是你,你殺了楊庭。”


    邢洛攥緊拳頭,目光如炬狠狠地注視著這個想要自己命的對手道:“對,是我殺的?你能怎樣?殺我?”


    紅毛猙獰一笑道:“好啊。”


    紅毛整個身體像洪水一般,迅猛柔韌,拳頭,掃腿步步向邢洛逼來。邢洛找準空當用盡全力一個側踹向紅毛的嘴巴處,卻不料紅毛微微一推,便躲了過去,紅毛待邢洛未完全收腿之際轉而一個鞭腿,重重的抽向了邢洛的左肋。這一記鞭腿分量很重,穿透力極強,把邢洛擊倒半空之中,隨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邢洛感到整個身體都被這疼痛所占據,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


    紅毛正打算撲到邢洛身上一頓猛揍時,邢洛一抖手,四把飛刀射出,紅毛連連躲閃,雖然沒被飛刀射中要害,但已經掛了多出彩。


    此時的邢洛已經沒有多少體力了。紅毛喘著粗氣在身後掏出了手槍,指著邢洛的腦袋道:“你可把我累壞了。”


    這時藍毛和黃毛也早已經把米老頭和羅君製服在地。藍毛看了一眼滿是傷痕的紅毛,打趣道:“怎麽了老大,掛彩了。”


    紅毛用槍指著倒地的邢洛,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或許生怕這個小子仍會猛然間爬起和自己大幹一場。紅毛冷靜道:“這場架打得痛快吧?怎麽樣小夥子,爆出你的大名來吧。”


    “我人都被你逮住了,名字還有必要說嗎?”邢洛吐了一口血,狠狠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紅色雜毛。


    紅毛用槍抵著刑洛的頭發狠道:“到這時候你還挺橫!好,我數三聲,你若不說我就打死你。”


    邢洛哈哈大笑。


    羅君知道邢洛這個人最愛麵子,恐怕這次真的寧死也不肯對這個紅雜毛低頭。羅君正打算替邢洛說出來自己的名字時。卻不料,米老頭先開口了:“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紅毛輕蔑的一笑:“不知道,敢為老先生,他父親又是哪一位富豪?”


    “他父親就是葉天。”米老頭語氣十分平淡,沒有一絲額外的情緒。而眾人且吃驚的比不上嘴。


    葉天!血浴門的頭領。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天下霸主的人物。羅君也分外吃驚,頓時想不出,到底是米老頭撒謊騙這幫孫子,還是確有其事。


    紅毛把槍離開了邢洛的腦袋,若無其事的對同伴道:“我們抓錯人了。走。”


    邢洛哈哈笑道:“我姓邢,他姓葉,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傻.逼啊!來啊,接著打,大啊。”


    三毛偵探沒有理睬邢洛的辱罵。迅速的消失在這片慌亂之地。


    此時的三人都已經滿身傷痕,努力地站了起來,彈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米老頭拍了拍邢洛道:“其實,到了關鍵時刻把你的父親大名一亮,可以就我們大家。”


    邢洛麵無表情,聲音很是沙啞道:“可是,我認人家當父親,人家還不願意要這個兒子呢。去他媽的吧。就算葉天當時在場我感覺他也不會幫我一個手指頭。”


    米老頭慘笑一聲道:“你把他想的太壞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事情了,趕快走吧,一會三刀會的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羅君提起了自己的手提箱對邢洛打趣道:“想不到你的父親居然是,葉天,要不咱麽去投靠他去吧。”


    邢洛也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手提箱,對羅君苦笑道:“他不是我父親,我連認識他就不認識,你讓米老頭給騙了。哈哈。”隨後轉過了頭,眼中滿含淚水。


    米老頭鎖好了門,他帶著邢洛二人對著這個陪伴自己二十幾年的故居,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三人開著破舊的越野車向遠方走去了。


    這時三毛偵探出現在了“獵手精品店”的門口,靜靜的看著遠去的三人。


    “大哥,那小子真是葉天的兒子?”藍毛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道。


    “八成。”紅毛依舊看著遠去的已經渺小了的車影。


    “你怎麽知道的?”藍毛問道。


    “直覺。”紅毛衝著藍毛一笑,戴上了拿頂帽子。


    “直覺?”黃毛搖著腦袋疑問道,“我怎麽沒有直覺?”


    紅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如果有,你早當老大了。”


    三人笑著徒步向遠處走去,紅毛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孩子長這麽大了。”


    羅君嫻熟地開著這輛曆史悠久的越野車,不是撫摸一下受傷的臉頰道:“這三個怪人什麽來頭,這麽能打。”


    米老頭也檢查著自己的傷口道:“他們是全國頂尖的偵探,外號三毛偵探。他們的身手確實了得。不過算不得頂尖,隻能算一流。我現在老了,如果年輕那一會兒能一人打他們三個。”


    羅君和邢洛互相做了一個鬼臉,來鄙視米老頭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米老頭固執道:“我真的可以。我對你們要求太鬆了,如果我真的狠下心來,狠狠地再訓練你們五年,他們絕對不是你們兩人的對手。不過在當今這個社會有身手照樣是給別人當棋子。最有用的還是權利和金錢。”


    羅君叼了一根煙嘟囔道:“吃好喝好,才他媽的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扯淡。”


    米老頭坐在了顛簸的汽車中對兩人道:“你們到了新的環境今後有什麽打算?反正殺手這一行就先不要做了。人生地不熟找一些安穩一點的工作先做著,到了一定時機在重操舊業不遲。”


    羅君無所謂道:“我什麽都可以。隻要能填飽肚皮就行。”


    米老頭一邊整理傷口一邊道:“你這個要求很容易實現,我建議你去開個出租車,這樣也發揮你的特長。你呢邢洛,有什麽打算嗎?”


    邢洛瞅了瞅米老頭,吞吐道:“我有一個很不錯成熟的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米老頭笑道:“隻要不是打算參加下屆總統競選你就有戲。說吧。”


    邢洛有點尷尬道:“我打算去讀書。隨便選一所學校讀上一年也行兩年也行。我很早就有這種想法。隻是總感覺有點不切實際。”


    米老頭聽到邢洛是的目標有點吃驚,掏出了一袋糖遞給他,問道:“說說,你為什麽要去讀書,我教給你的字已經夠你寫一本書用了,再學其它的還有什麽用?”


    邢洛一連向嘴中塞了好幾塊糖,衝著米老頭憨笑著道:“我也不知道,我總是羨慕能夠在學校讀書的人。或許這就像麻疹,如果沒有得過一次,這輩子都感覺害怕麻疹。”說完,邢洛再次向嘴中丟了一塊糖,努力地咀嚼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其實之所以讀書確實就像接觸麻疹一下,這輩子沒得過麻疹自己總會惦記著這件事。邢洛從來沒有安於過現狀,他想進步,但書上總教育人,知識就是力量。邢洛隻在家中自學過一段時間,但是依舊向往著能到學校中度過一段時光,真正感受一下知識的力量。


    羅君聽完這番言論,鼻子一強,冷冷的哼了一聲。羅君才沒有興趣去讀什麽狗屁學校。在他眼裏,吃飯和抽煙才是真正的生活。他死也不要背著一個書包去那學校中做傻子。


    “我們去哪兒?”羅君叼著那根剛點燃的香煙對坐在身後的米老頭問道。


    米老頭掏出包裹裏的那個鐵盒子,打開鐵盒子在一疊疊鈔票下麵取出了一份發黃的地圖,指給羅君道:“去這兒。”


    羅君看了一眼,吃力的讀道:“順安市……”


    順安市離著黎陽市並不算遠,但是卻大不相同。那個地方並不繁榮,也沒有什麽旅遊產業,所以大幫派和政治要人的眼光都沒有放到這兒。盡管順安市沒有大幫派的成員,也沒有顯赫大官的產業橫行霸道,但卻並不太平,這兒小事故不斷,大事故很少,是一塊魚龍混雜之地。


    米老頭前思後想,隻有這樣一個亂而不險的地方,才可能使得三人逃避三刀會的追查。突然米老頭抬起頭對邢洛二人道:“在順安市千萬別惹事,尤其是千萬別掏槍。這兒的警察我們不熟悉,真吃了虧就不值得了。還有你們的錢包要看好,這兒的小毛賊特多。”


    邢洛把錢包拿出來晃了晃,衝著米老頭笑道:“好像上次殺楊庭的那份錢還沒有到我錢包中啊。再厲害的毛賊也沒您老厲害啊。一聲不吭的就扣走了我的錢。”


    米老頭皺起了眉頭,吐了口粗氣道:“給你,給你。這麽點錢算什麽事,不過說好了,今後我們就各自生活了,可以到我家來吃飯,但是打算要錢,自己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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