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拿著那張可憐的五塊錢遞到了櫃台上道:“小姐,幫忙那一個五塊錢的籌碼。(.無彈窗廣告)”


    那小姐一臉職業性的微笑,絲毫看不出鄙視之意道:“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五塊錢的籌碼,最少是十塊的籌碼。”


    齊修遠點了點頭,略有尷尬的笑了笑道:“小姐幫幫忙好不好,我一會之後贏了錢馬上十倍還給你好不好,今天我真是沒帶錢。”


    櫃台的小姐依舊是那副職業笑容道:“對不起先生,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我實在是愛莫能助。我這職業必須要嚴謹,如果有一分錢的出入,我就能會被辭退的。”


    齊修遠點了點頭,撇了撇嘴巴,突然想到了邢洛曾經說的那句——一塊錢,逼出英雄屎。自己不禁感歎,真乃至理名言。


    正在齊修遠感歎之時,邢洛來到了櫃台,抽出了一張十塊錢道:“小姐,來一個籌碼。”


    小姐遞給了邢洛一個十塊錢的籌碼,微笑道:“祝您好運。”


    邢洛用自己的兩個手指頭捏著那一枚十塊錢的籌碼,湊到齊修遠麵前道:“我今天要告訴你一個一件事,就是你憑著五塊錢在這個賭場中是贏不到錢的。最少是十塊,給你。”


    邢洛把那枚十塊錢籌碼丟在了空中。齊修遠一把接住了,把這枚籌碼握在了手中,用拳頭錘了錘邢洛的胸膛,笑著走近了賭場深處。


    齊修遠走了一張賭桌麵前停住了腳步。這張賭桌上麵一個客人沒有,隻有一個十分精神的牌手站在那裏,目不斜視,很有派的樣子。


    齊修遠笑著走了過了,看了看賭桌對疤郎笑道:“我就愛玩擲骰子,這個玩意來錢來得快。”


    那個牌手向齊修遠微笑的點了點頭,按了一下紅色的按鈕,篩盅中的骰子就開始不停的搖晃,當篩盅停止後。牌手對齊修遠笑道:“請下注。”


    齊修遠看了看道:“我就玩一玩賭大小吧,好,我押大!”齊修遠把那一枚可憐的十塊錢籌碼到了那一個黑色的“大”字上麵。


    此時疤郎、小朱還有站在遠處的邢洛都攥緊了自己的手。邢洛頓時感覺到了賭博所產生的激動與快感。賭場真的就似乎是戰場,但是在賭桌能在一秒之後就發現自己是敗者還是贏家,是叱吒風雲還是淘汰回家。


    “買定離手!”牌手拿開了篩盅,高聲道:“四五六,大”


    小朱,疤郎和遠處的邢洛都鬆了一口氣,繃緊的麵容也緩和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對方。齊修遠大聲哈哈笑道:“我早說了我運氣很好的嗬嗬。”


    牌手遞給了齊修遠二枚十塊錢的籌碼,微笑道:“恭喜先生。”


    此時牌手再次擲好了骰子。齊修遠拿著手中的二十塊錢的籌碼,思量了一下道:“我還是買大吧,我感覺往往擲骰子大的幾率比較高。”


    此時牌手微微一笑道:“買定離手。”牌手打開了自己麵前的篩盅,眼角的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高聲道:“三五六,大!”


    “嗬嗬。”齊修遠碰了碰小朱圓圓的肚皮道,“怎麽樣?我早說我今天準贏的。這次信了吧。”


    小朱驚魂未定的,點著腦袋道:“對對,準贏,準贏的。”


    遠處的邢洛,冷哼了一聲,拿著手中的果汁向別處看看了。邢洛小的時候在同父異母的大姐姐葉雨欣嘴中聽到過聽說過“賭術”一詞。當時自己的姐姐葉雨欣就會賭術。葉雨欣對邢洛還是比較疼愛的,和邢洛玩的時候,每次都讓邢洛擲骰子,而葉雨欣每次都猜對,總是讓令年幼的邢洛驚呼不已。


    不知雨欣姐姐怎麽樣了,或許早已經成家離開了葉家。反正她是榮華富貴的命,不會像自己一樣為了那幾百塊錢頭疼。


    牌手把四十塊錢的籌碼放到了齊修遠麵前,仍是那副微笑道:“先生的運氣真的不錯。”


    “是嗎?”齊修遠哈哈笑著,手中來回撫摸著那四枚籌碼,指著篩盅道:“快搖篩子吧,我等不及了。嗬嗬。”


    此時的齊修遠就像是一匹馳騁在賭桌的將軍,他要大殺四方,建功立業,每一場勝負都決定著他要前進還是退出。


    牌手搖完了篩子。齊修遠嗬嗬的笑著,把手中的籌碼再次押在了那個黑色的“大”字上麵。此時牌手已經失去了笑容,眼睛了閃過一絲警惕的目光。


    小朱抓著齊修遠押注的手道:“修遠,我們總押大了,這次是不是壓一次小,比較靠譜。小心一點,隻要押錯一次,我們就完了。”


    齊修遠不耐煩的扇了小朱一巴掌道:“一邊呆著去,運氣這麽好,你小子千萬別在這裏給我帶來晦氣。我就押大了,我今天算好命了,一定贏錢。”


    “買定離手。”牌手的聲音有些激動,他不相信這一把還是大了,如果還是大,麵前的這個小子就有點問題了。


    牌手打開了篩盅,感覺這三科篩子有些刺眼,他強擠出了一副生硬的微笑道:“三五五,大!”


    “哇!”疤郎和小朱驚喜地叫了出來,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疤郎的嗓音都有些顫抖,對齊修遠道:“我們贏錢了。快拿錢走吧。像你這種一下子全下的賭法,還是小心為妙……”


    牌手把八十塊錢的籌碼放到了齊修遠麵前。此時的齊修遠臉上沒有了那份喜悅,反而是十分平靜的看著麵前的籌碼道:“走?現在才剛開始。”


    邢洛走在這個賭場中看著人們笑,看著人們哭。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卻隻有自己這種局外人才能看清楚這賭場中的黑與惡。身在其中的這些賭徒,都被一抹私欲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總是對遠方有著美好的幻想,卻敲不到自己腳下的深淵。


    這是邢洛身旁的一個中年人,痛苦流涕的用手狠狠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看來是輸錢了,而且似乎是輸的很厲害。


    一個穿著不俗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對著這為痛苦流涕的中年人笑道:“怎麽了餘老板?輸了也不用這個樣子吧。服務員來一個毛巾。”


    一個服務員快步跑了過了,遞給了這位年輕人一條毛巾道:“孔經理,給您毛巾。”


    孔經理?邢洛看著這個年輕人,莫非他就是疤郎嘴中的孔同?仔細看確實和孔鎖鵬有些相像。話說孔同和孔鎖鵬是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呢?邢洛搖著腦袋想,既然孔建業這麽有錢有勢,絕對不會讓一個老婆生兩個兒子。因為這樣顯不出自己後代的金貴。想到這裏邢洛看著孔同那副嘴臉大笑了出來。


    孔同拿著那毛巾放到了餘老板的頭上道:“餘老板輸了也不至於哭嗎?來擦擦淚,這個毛巾是我送給你的,不用掏錢。”


    “去你的。”餘老板把毛巾丟在了地上指著孔同大罵道:“你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這個賭場一定有問題。十賭九騙此言不虛啊!”


    “哈哈”孔同大笑著指著餘老板道:“餘老板,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你贏錢的時候怎麽不說這個話?你現在輸了幾萬塊,就來罵我了。嗬嗬,你餘老板也不至於這麽難過,你不是還有那個商店嗎?有商店就有錢,有錢了就能翻牌。眼光開闊一些。”


    “去你媽的,眼光開闊。”餘老板向地上吐了一口濃濃的痰,狠狠的瞪了孔同一眼,向外走去了。


    孔同嗬嗬笑道:“慢走餘老板,有空常來玩,這裏有大把的錢等著你來贏。”


    邢洛笑著搖著頭正打算去看看齊修遠那邊,但是孔同向自己走來了。


    孔同的頭發很亮,八成打了許多的啫喱水的緣故,他身上也是濃濃的香水味。邢洛聞到了這股子香水越來越濃,感覺有點嗆鼻子,這種味道讓邢洛很難受。


    孔同來到了邢洛麵前笑道:“這位先生很麵生啊。不常來吧?”


    邢洛搖了搖頭道:“剛才路過進來看看,怎麽了?”


    “奧——”孔同拉長鼻音道,“來看看?是不是來看笑話?剛才很好笑嗎?”


    邢洛思量了一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微笑道:“還可以。”


    孔同一怔,隨後笑了,笑容像頭惡狼,眼睛中泛著利光,微微點頭:“哈,還可以?”


    邢洛喝了一口果汁,點著頭爽朗道:“確實還可以,不然剛我笑什麽?”


    孔同臉上沒有了笑容,嚴肅了起來,盯著邢洛的眼睛。他希望可以在邢洛的眼睛中看到畏懼的神色,但是在邢洛的眼中他找不到絲毫的感情。


    邢洛眼中沒有憤怒,沒有緊張,沒有膽怯,隻有那深不見底的冷漠,就像是一頭冷漠的獅子,看不到敵人,隻能看到眼前那一隻隻獵物。


    一個服務生跑了過來在孔同耳邊道:“經理,十三號桌,有點不對勁,那個客人連押了第十二場“大”全中。”


    孔同神色一改,皺了一下子眉頭,沒有再理睬邢洛。孔同把服務生拉到了一旁道:“現在誰在當牌手。”


    那服務生低聲道:“小李在當牌手。我們換了三個人了,還沒每一局都是大,很邪門。要不您去看看。我們也不敢太生硬的拒絕客人下注。但是他每次都是全押,如果再不組織,他再下十局之後我們就沒現金了。”


    孔同聽完之後,強了強鼻子,快步向十三號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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