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孔建業曾經也是加入了一個小幫派,整個幫派常年以偷雞摸狗混日子,有一天孔建業把最欣賞他的幫主給暗殺掉了。幾天之後,孔建業就籠絡著幫會成員,自己坐上了幫主的位置。隨後孔建業把眼光放到了最賺錢的賭場和妓院上麵。他連夜讓幫派的手下偷偷砸了兩個賭場,隨後又以幫派保護的理由,威脅了兩個賭場的老板交上了當年的保護費。讓那個幫派的轉第一桶金。當孔建業那到這第一桶金的時候,並沒有把這些錢分給手下,而是一分不少的,全部賄賂了當地的警察。


    這是二十年前的手法,如今這一招行不通了。現在的賭場都是黑白兩道都有關係,有一方麵沒弄好,這個賭場就開不了張。所以現在的賭場開張之前就已經有人收保護費了。如果打算在半路搶食,那麽就是自討苦吃了。


    孔同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邢洛。


    邢洛本以為自己要在這底層摸爬滾打拚上幾年,才能有這種罩場子玩黑道的道行。想不到孔同一下子就把這個機會,放在了自己麵前。這個順安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的場子孔同手下至少幾十個,而且還不連孔同親自掏腰包開的場子。所以孔同讓給邢洛這個場子,隻是孔同的冰山一角而已。但是盡管是這個冰山一角,就已經讓邢洛覺得有些吃驚,覺得這個機會來的有些倉促。


    邢洛心中早已經下了決心,這一塊蛋糕,自己吃定了,就算是蛋糕中藏滿了刀片,他也要用嘴巴把這刀片一個個地吐出來。不過這塊蛋糕怎麽吃,從那個地方下口,卻比較費心思了。


    邢洛對著孔同攤了攤自己的雙手道:“可不可以讓我考慮一下。這麽一塊大蛋糕,我害怕自己沒有這樣的胃口,把自己撐死就算了,隻怕自己撐死卻毀了清羽幫的名聲。”


    孔同嗬嗬一笑,把杯子放在了一旁道:“好呀,不急,你好好想一想這個事情不要急於答複我。這個場子我會一直為你留著的。”


    孔建業曾對對孔同說過,邢洛幫了孔家的大忙,孔家必須要表示一番,以向世人展示,孔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門風。


    並且孔建業叮囑孔同,當邢洛聽到孔家打算把場子送給他罩時,如果他一口決定要接手這個場子,那麽你就是太浮躁的一個人,不適合幹這一行,孔家可以把這個場子給他,他指定幹不了大事業。如果他斷然拒絕,那麽你就是一個沒膽量的人,也不適合做這一行,就可以把他安排在一個小公司裏。如果他一句話咬三分,說要考慮的時候,他便已經下好了決心。如果邢洛是這種看似目光淺,但是胸懷大誌的人,那麽孔家就不能太過扶持,以免日後反噬。


    孔同笑著看著邢洛,很顯然身旁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最怕的那種不會犬吠的惡狗。希望以後永遠的是朋友,沒有翻臉相見的那天。


    這時電梯中走出了一個中年人,衣著很簡單,個子挺高,麵容也有些清瘦,笑著向邢洛這裏走來,邊走邊道:“孔同,我在辦公室等你好久了,煙和茶都準備好了,你怎麽跑上麵來了。”


    孔同此時才發現這個中年人,笑著站起身和這個中年人握了握手笑道:“我帶著這個朋友先四處看一看。”


    這個清瘦的中年人很明顯就是這個賭場的老板,他的名字叫做侯作山,曾經幹過許多生意,在黑白道上麵也有一點小名聲。因為幾年前認識了孔同,所以在清羽幫名聲下,開起了這個賭場。


    侯作山連忙和邢洛握手,隨後對遞給了邢洛一根香煙,邢洛不方便說自己不會,免得讓人覺得自己入道太淺。


    孔同把那根香煙夾在了兩指之間,對侯作山道:“老侯,這個就是我的朋友,邢洛,也就是打算接過這個場子的那位。”


    侯作山聽罷再次握住了邢洛的手,連聲道:“這位難道就是邢洛?前幾天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


    侯作山幫邢洛點著了那根香煙。邢洛不敢深吸,怕被這香煙嗆著,隻是叼在嘴唇上麵,對侯作山笑道:“你聽說過我?不知大哥貴姓。”


    侯作山一副久經交際的老將,那副熱情的笑臉和拍馬屁的功夫,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我怎麽能沒聽說過你。聽說四海幫的第一悍將都被你打趴下了。真是能文能武,前途不可限量啊。我是這個娛樂城的老板,侯作山,今後多多關照。”


    邢洛笑著看著這位侯作山,心想這一位又是一個趙二胖。邢洛嘴上也謙虛道:“那天隻是運氣,今後互相關照。”


    侯作山有一點讓邢洛有點厭惡,就是侯作山有一點禿頂,可能是這個年齡段禿頂很常見,但是邢洛看到禿頂的就總聯想到那個奸詐的高禿子。


    邢洛此時不由在心底得對侯作山產生了濃厚的防備之心。


    侯作山看了看手腕帶的那塊鑽石金勞力士,嘿嘿笑道:“走走,我們去樓下喝酒暢談,晚上我到三樓親自挑選貨色,咱麽好好玩一玩。順便我們談一下酬勞這一塊。”


    孔同笑著擺了擺手,口吻卻冷酷了一些道:“老侯,我們有事情在身,不在這裏玩了。等我這個兄弟,幾時派出人來,幾時接受這裏的看管。你也不必麻煩你做那些場麵上的東西了。你管給錢,他管保護。我們接手的事情我們之間私自解決,這次就當給你打了聲招呼。”


    侯作山麵對孔同的這番話,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道:“哎,對。我們有時間再玩。邢洛兄弟幾時接管,我幾時歡迎,我就不再插手你們的事情了。”


    孔同帶著邢洛離開了這個棟別墅。孔同開著車飛馳在這公路上麵,對坐在後排的邢洛道:“剛才我聽那孫子口吻,好像是打算降價。做罩場子這一行,最主要的就是狠,不但對鬧事的要狠,對這賭場的老板更要狠。他為什麽給我們錢,就是因為我們比他要狠,他花錢就是花在了我們這股子狠勁上麵。這個場子每年的百分之十會給你。大約每年有六十萬左右,你剛接管後,他會先把半年的保護費給你。”


    六十萬!孔同盡管說的十分平淡,但是邢洛聽到這個數目,卻險些叫出聲來。邢洛從來沒有見過六十萬,在腦海中也想象不出六十萬是什麽樣子。怪不得孔建業能靠這樣的一桶金發家,這真是一個發家的捷徑。


    邢洛點了點頭,攥了攥自己的拳頭,他本是就是一個狠貨,他把目光轉向了車窗外麵的世界。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新的一步就要邁開了,至於這一步怎麽邁出去,能邁多遠,他不知道。但是就算麵前是萬丈深淵邢洛也要邁出這一步,為了能盡快出人頭地,為了能配得上那個說要等自己的女孩。


    邢洛突然又有了一點茫然,看著窗外平靜道:“我第一步該怎麽做?我一點經驗都沒有。”


    孔同一邊嫻熟地駕駛著這輛豪華越野車,眼睛微微眨了眨,淡然道:“這個場子沒有什麽仇家,很好罩的。隻要找兩三個小弟在那裏看著就行,如果有客人鬧事,一般也是那裏的保安處理。除非有幫派打算搞破壞,想在賭場裏抽份子,那你就要你出麵擺平了。有麻煩的事情找我就行。”


    孔同把場子交給了邢洛,就已經算得上報答邢洛了,其實邢洛結果場子之後的事情,自己不必再操心。更何況他能感覺到邢洛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物,說不好那一天就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利益。畢竟這個順安市就這麽大,說不好就會和邢洛這個新興的幫派有摩擦。


    但是孔同依舊想幫襯著邢洛走好第一步,或許是他真的欣賞邢洛,也真的把邢洛當成了朋友。


    但是邢洛說出了一句看似平淡的話,卻讓孔同的後脊梁冒著冷汗:“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做好決定接下這個場子,就算是我邢洛被人打死,也沒臉麵要你再幫我出麵。”


    徐少東聽完則嘿嘿笑著道:“好骨氣。邢洛大哥我跟你混算了。”徐少東嘿嘿的笑了,他年紀畢竟還小,感覺不到邢洛話裏的那份欲望與野心。


    這時邢洛的手機響起了,是楊桂號碼,正是自己剛給楊桂珍辦得那個號碼。邢洛此時就希望告訴這個女孩,自己馬上就要有三十萬了,你要等著自己有錢了,去迎接你。但這隻是邢洛的心情,如果邢洛是那種沒有城府,手高眼低的貨色,那就不會讓這個開車的孔同如此欣賞了。


    邢洛接通了手機道:“喂,在哪裏?”


    話筒中傳來了楊桂珍的聲音:“我回家了,剛才剛挨了我媽的訓斥。”


    “呃……”邢洛本以為這個晚上要好好陪著楊桂珍看夜色,就像那晚和她初次約會一樣,本以為好好的抽出空閑來,好好陪著這位自己深愛的女孩,殊不知……這個楊桂珍和自己不一樣。她還有一個礙事的母親


    邢洛想了片刻之後隻好歎了口氣道:“我本打算今晚帶著你玩玩。”


    電話裏楊桂珍的聲音有一種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了。”


    邢洛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什麽事情,說呀?”


    “我媽要帶著我會黎陽市去讀書。”


    黎陽市!邢洛腦袋像炸了一般,腦門開始發熱而且刺癢。這個城市是邢洛最不想聽到的城市,因為這個城市裏麵含滿了自己不敢麵對的往事,和仇家那無窮無盡的追殺。盡管三刀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誰能保證那個李雲風不在秘密調查著那件謀殺案。


    邢洛感覺自己的喉嚨處有異物,不停地清著嗓子道:“黎陽市,你幾時才能再回來?”


    “明年寒假我一定回來找你,你不能移情別戀啊,千萬別和孔家兄弟這種浪蕩子弟學壞了。”電話裏傳來了楊桂珍很可人的聲音。


    邢洛不由的臉上浮出了笑臉,粗著嗓子打趣道:“怎麽可能?我多壞啊,隻有我把它們教壞,他們怎麽能把我教壞。”


    黃昏已近,橘紅的夕陽穿過了車窗玻璃,照在了邢洛那張笑臉上麵。一輛飛快的豪華越野車,在這著夕陽,飛馳在著車輛稀疏了的公路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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