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接觸,便有數十個骷髏頭被斬作兩半,化作一團團黑氣。[.超多好看小說]青袍老者臉色微變,這幾個煙霞道的弟子修為倒是超出預料,眼看好不容易才收來的冤魂野鬼被對方輕易斬殺,心中暗惱。他怪叫一聲,卻將黑氣收回幡旗中。抬頭看看天色,已是接近子時之中,陰陽交泰之時,心頭一緊。暗忖道,時辰已至,不需和敵人糾纏,殺了一眾人辦正事要緊。


    青袍老者一拍幡旗,滿腦袋頭發“呼”的飄起,厲聲喝道:“二方神尊,三萬鬼靈,起!”


    幡旗上不斷冒起黑氣,四下彌漫,不多時便將整個劉家大宅全部罩了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便連月華也被遮掩。


    便在此時,一道劍光刺破黑暗,飛速掠來,正是林宗越。


    裘閑稽見到他,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詢問他如何此時才趕來。說道:“林師弟,你來得正好。此妖仗著妖法傷天害理,大家正好聯手將之誅殺!”


    林宗越自然聽出裘閑稽話中示警之意,捏了劍訣,仙劍遙遙斜指,蓄勢待發。


    “咯咯――咯咯!”


    那幡旗中居然緩緩浮起兩個怪誕可怖的怪物,一個血眼大如銅鈴,青麵獠牙,生就一副凶惡長相,卻是個蜈蚣之類的毒物。另一個突眼闊口,嘴角長出兩根長須,滿麵魚鱗,赫然是個魚族怪物。這兩個怪物來曆卻是不簡單,頭一個是個鐵背蜈蚣精,第二個卻是個魚蛟怪,都是青袍老者好不容易才收伏,放在幡旗中分別做了一個主魂一個主魄,卻還是不入流的法寶胚體。


    不過眨眼間,兩隻妖物齊齊變化成原形。鐵背蜈蚣精全身一節一節紫黑色的壘塊,如甲如胄,散發森寒冷光,身長丈餘,兩側長滿了無數毛茸茸的金色螯足,鋒利如刀,兩隻血睛如兩團燃燒的血光,令人望而生畏。魚蛟怪胖頭圓腹,渾身披甲,尾巴如蛟,爪牙宛然,一雙長須臨空翻卷,如若蛇芯一般伸縮不定,恐懼可怖。


    林宗越見兩隻妖怪出現,半空中便是驟然一冷,周身如有寒霜。


    兩聲怪吼,鐵背蜈蚣精和魚蛟怪猛撲而來。


    裘閑稽和何八難接下魚蛟怪,林宗越、司馬朗和巫紫箬三人圍住鐵背蜈蚣精廝殺。留下應昭青一人遠遠掠陣,卻是防著青袍老者再有什麽毒辣手段。


    鐵背蜈蚣精張嘴噴出一團黑氣,腥風撲鼻,林宗越呼吸便是一滯,急忙閉了呼吸,驅劍疾刺。鐵背蜈蚣精似乎知道仙劍厲害,微微一歪頭,錯過了劍鋒。


    “當――”金石聲悠長鏘然,仙劍如擊在了玄鐵精銅之上,居然倒彈而回,隻在鐵背蜈蚣精脊背上留下了一道白印。鐵背蜈蚣精不過微微一頓,並不曾傷得分毫。


    林宗越大驚,這鐵背蜈蚣精果然是一隻道行很深的妖怪,一劍之力居然無功而返。


    那邊廂,司馬朗卻是乘隙而上,仙劍劍氣吞吐,蘭光蛇舞,卻是化作了巨劍斬落。鐵背蜈蚣精受了林宗越一劍,心中惱火,此時見又有劍光襲來,便發了狠撞去。


    一聲巨響,劍光折向,被撞得直向上飛去。司馬朗駭然,此妖皮甲堅硬,竟然能接的下仙兵一擊安然無恙。


    鐵背蜈蚣精雖說接下這一劍,卻被震得當空翻滾,中劍處疼痛如裂,幾乎要炸開。它怒號一聲,雙目放射出洶洶赤光,一雙螯足忽地揚起,如若刀齶,便朝倆人剪來。


    不等它發狠,一邊巫紫箬抖手放出長索,直向鐵背蜈蚣精脖頸處卷來。她這條長索也是一件靈器,名作織女索,以東海十萬裏之遙的烈火島上萬載火石附生的葵乙藤淬煉而成,長短隨意,刀劍不斷。最特殊的是這葵乙藤常年吸收萬載火石上的陽火,卻是火屬之物。施展之時將其中陽火迫出,焚天滅地,威力不凡。


    鐵背蜈蚣精哪裏曉得厲害,隻當是尋常之物,便一甩長尾攻去。


    巫紫箬卻是虛晃一招,素手急抖,織女索變卷為擊,在半空中猛地一彎,竟是避過了鐵背蜈蚣精尾巴,狠狠擊在它脊背上。[.超多好看小說]


    “啪!“


    織女索上突然冒出一道赤焰,通體如燒。


    鐵背蜈蚣精就覺被擊處如被烈火點燃一般,奇痛錐心。它痛吼一聲,竟是舍了林宗越和司馬朗二人,朝巫紫箬撲去。


    巫紫箬捏了個法訣,催動織女索迎了上去。


    林宗越沒想到看上去冷清的巫紫箬一出手竟是這般猛烈,也是吃了一驚。見一邊司馬朗縱身攻了上去,也是清喝一聲,仙劍光芒狂熾,猛攻上去。三人一妖便惡狠狠的鬥成一團,隻看到劍光縱橫,索影翻飛,黑氣噴吐,好不凶險。不過在三人猛攻之下,鐵背蜈蚣精嘶叫連連,尤其是織女索頗有克製之威,在其威壓迫下不複先前威猛,雙方殺得不分軒輊。


    另一邊,裘閑稽和何八難也和魚蛟怪惡騰騰的戰在一起,卻是難解難分。裘閑稽仙劍如虹,神出鬼沒,每一擊都令魚蛟怪吃痛不已,不敢直麵。而何八難卻是另辟蹊徑,手中一枚書卷狀靈器滴溜溜旋轉,不時從中放出符咒,便如五雷轟頂,直逼的魚蛟怪怒吼不絕,卻是奈何不得。


    青袍老者看到自己兩隻得意妖物居然占不得便宜,心中便是有些著急。喉嚨裏驀地發出一聲牛蛙般的怪鳴。


    鐵背蜈蚣精和魚蛟怪齊齊嘶吼,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個圓形之物,卻是修煉所成的內丹。內丹見風就長,大如西瓜,在半空中的溜溜打轉。


    兩隻怪物立時凶猛起來,內丹上下翻舞,氣焰洶洶,直欲將眾人一口吞下,局勢立時改觀。


    林宗越身上壓力驟然增加,心頭駭異不已:“這鐵背蜈蚣精倒像是鐵鑄銅澆似的,渾身上下堅硬無比。自己試著攻擊它的身上各處,並沒有尋見薄弱之處。難道它真的刀槍不入刀槍不入?便是這內丹更是凶煞無比,似有奇毒,萬萬不可大意。”


    他小心注意之下,便看到鐵背蜈蚣精胸口下有個海碗般大小的白斑。鐵背蜈蚣精對陣之時,螯足總是護住白斑。林宗越暗暗思忖,這鐵背蜈蚣精如此小心,白斑十有八九便是它身上的弱點。那就找個機會刺上一劍試試。於是乎,一邊凝神猛攻,一邊尋找機會下手。


    兩隻妖物的內丹本是修煉千年的本命精氣所聚,威力自是不凡。加之都是蘊含了奇毒,稍不小心便會被其侵入,那便危險了。


    諸人一邊和妖物惡鬥,一邊還要防著內丹毒氣侵蝕,便有些不支,優勢逐漸被妖物壓製住。總算大家平日裏苦修不墜,此時更是勉力支持,才沒有落得下風。


    便在此時,應昭青驀地發出一聲驚呼,眾人急忙看去,卻是大驚。


    原來青袍老者見兩隻妖物扭轉了頹勢,心中便起了壞主意。轉目看到在一邊掠陣的應昭青,淫心大起。暗道:“這小姑娘貌美如花,道胎已成,正好擒來好好褻玩,嚐嚐新鮮。自己許久沒有見到如此合適的滋補上品,此時卻是良機。”


    他麵上堆起笑意,邪裏邪氣的說道:“小姑娘,來來來,本仙和你親近親近。”說罷飛身縱去。


    應昭青心中警惕,見狀揚起金烏淩,啐道:“呸,無恥妖人。本姑娘可不認識你,那個和你親近?”


    青袍老者卻是一笑,眼中射出異種魅惑的光芒,笑容可掬的說道:“你怎麽不認識我?你再好好瞧瞧我是誰?”


    他這話如有魔力,應昭青便忍不住朝他雙眼看去。目光剛一接觸,就覺得腦海中一聲嗡鳴,迷糊起來。怔怔說道:“你是誰?”


    青袍老者見他中招,心中暗喜,說道:“你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十年前你我曾經見過一麵的,那時你才不過一個懵懂女童,如今居然出落得如此水靈美貌。”


    說話之間,張嘴噴出一股青氣。應昭青吸入少許,腦中一陣眩暈,依稀之間看到一張英俊無比的男子在向自己曲意奉承。心中陶陶然便有些受用,仿佛回到了煙霞山中被諸位師兄姊們捧在手心的場麵。


    突然間,金烏淩“呼”得飛起,隔在應昭青和青袍老者中間,好似彩鳳一般,威壓橫生。原來金烏淩早已和應昭青心意相通,此時感應到妖氣靠近,立時自動護主。


    應昭青畢竟道基不凡,體內道胎立時驅除侵入的毒氣。她神智一清,恰是看到一張醜陋大臉,立時明白自己中了青袍老者的邪術,尖叫起來。下意識的便驅動金烏淩攻去,哪知雙臂卻軟綿綿沒有半絲力道。


    青袍老者色迷迷的說道:“小美人,不用害怕,乖乖的從了本仙。等本仙去了勞什子寶藏,便和你一起覓個洞天福地陰陽雙修,共參歡喜。本仙會使出溫柔本事,管教你欲生欲死,共赴極樂。”他已瞧出金烏淩是件寶貝,存了收取之念,說著伸手便是一攝,欲將金烏淩收了。


    金烏淩雖說是件靈器,和主人心意相通,也需要主人法力支持。此時應昭青中了毒氣,真息大半被製,金烏淩威力自是大減,不過勉強憑借靈器本能反抗。眼看支撐不得許多時間便要落入妖物掌控,應昭青危在旦夕。


    應昭青見他出言猥瑣下流,嚇得小臉煞白,偏偏又渾身酥軟無力,眼睜睜看著妖物即將沾身,驚恐到了極點。


    眾人看到應昭青即將落入魔掌,無不大駭。應昭青還是黃花閨女,倘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妖物玷汙了清白,後果不堪設想,大家臉都變了,便要衝過去。可是鐵背蜈蚣精和魚蛟怪纏住了不放,一雙內丹更是腥氣大作,進攻更加猛烈。諸人窮於招架,根本騰不出手來援助應昭青。饒是裘閑稽自恃冷靜,此時也不禁有些亂了方寸。


    司馬朗看到應昭青便要落入妖物手掌心,怒不可遏,雙目圓睜。大喝一聲,疾捏法訣,仙劍劍氣驀地暴漲,一道青虹電射而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響起。整個身體一瞬間淡了許多,幾乎被青虹遮掩。


    林宗越卻是看出,上次和司馬朗比鬥之時便見他如此摸樣,是什麽劍氣化虹之術,似乎非常厲害。他心念一動,真息灌注,仙劍上煙霞透出,直衝雲霄,正是煙霞劍訣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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