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雙方氣機撞在一起,禁製發動,竟是引起一連串的爆炸聲,氣機如刃,居然將四周十餘株巨木全部斬倒,聲勢駭人。(.無彈窗廣告)


    林宗越看著幽暗的密林深處,說道:“洛師姊,這尾隨之人盡數高明,似乎大有來頭。”


    洛羽彤凝目細瞧,微微頷首,說道:“林師弟說得不錯。此人禁術之強絕不在我之下,而且其極有耐心,一路上不斷試探你我禁術如何。想來此時已有計較,大約要放開手腳一搏了。“


    林宗越心中一動,說道:“難道是大魔頭玄機老祖到了?”


    倆人相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深的懼意。


    西海玄機島孤懸海外,距離玄界十萬裏之遙。島上卻有個玄機樓十分有名,機關之能冠絕古今,曆代島主更是驚才絕豔,精研細微,深不可測。如今島主玄機老祖,更是天縱奇才,得了真傳,有鬼神不測之能。但玄機老祖很少踏出玄機島一步,是以玄界各派雖是略知其名頭,卻是不甚詳解其厲害之處。


    倆人心中皆是想到,若是這個大魔頭到了,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事情可就大大麻煩了。


    此時,黃應魯和雷萬法同時停住腳步,側耳聆聽片刻,臉色陡然嚴峻起來。


    雷萬法說道:“黃兄,可是感覺到什麽?”


    黃應魯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說道:“除了身後之外,其餘三麵數百丈之外都有人潛伏包抄。咱們竟是闖入了包圍圈。”


    雷萬法點點頭,眯著眼說道:“魔派這是要全殲你我了。怪不得這一路上老覺得安然了許多,原來魔派竟是設好了圈套,等我們一頭栽進來啊。”


    黃應魯心道:“如此說來,這麽多弟子卻是被他們有意放過來的。(.無彈窗廣告)傷員這麽多,隊伍自然走不快,大家變成了一個容易受到攻擊的目標。魔派好毒辣的心計啊!”


    明白了魔派的險惡用心,倆人卻是無奈,總不能扔下受傷弟子隻顧自己突圍吧。可是這麽拖下去,能不能順利走出林海,實在不容樂觀。


    倆人悄聲商議片刻,傳令下去,弟子們改變陣勢,收縮靠攏,隱隱布置出一個防禦劍陣。


    與此同時,就在倆人身後百丈之外,聚集著一大群魔門妖人。一個白衣中年人負手而立,眯著眼望著前方,眼中精芒閃爍。身後兩人卻是毒心公子和煉血元君。兩人彼此距離數丈,目光一起投注在白衣人身上,間或之時,目光似是不不經意的撞在一起,卻會閃過一絲淩厲光芒,紮眼得緊。


    許久,煉血元君終是打破沉默,問道:“璿璣子,對方是什麽來曆?”便是她在禁術上並無多深道行,也看得出白衣人遇到了強敵,使盡手段卻難以得手。


    原來白衣人卻是玄機島島主玄機老祖坐下嫡傳弟子璿璣子。


    璿璣子背對著倆人,似是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猜忌和不滿之意。鼻中重重一哼,臉上閃過一道陰鷙之色,心中卻是又驚又疑。


    經過一番追逐過招,他已經分辨出前方共計有兩種不同的禁術,那麽對手明顯不是一人,而是倆人。開始時他根本沒把倆人放在眼中,隻是略略出招。哪知對方竟是相當紮手,自己居然無功而返,說明這支人馬中必有大魚。索性放棄了追擊其他潰逃人馬,專門追趕這支。從交手情況來看,倆人似乎並不是什麽老手,但是禁術之高明、應變之快捷、出手之果斷竟是平生所罕見。尤其是其中一人奇襲之詭譎,如若香象渡河,神出鬼沒,完全不從正常招數出牌,便是自己也屢屢受挫,若不是仗著經驗老道,隻怕也被對方所乘。


    璿璣子的臉色變幻,一片猙獰。


    毒心公子說道:“正道十二宗已是驚弓之鳥,不過苟延殘喘而已。璿璣兄想必是成竹在胸,不過想演出一副貓捉老鼠之好戲,好讓大家瞧個痛快。元君何須催促,莫非是不信任璿璣兄勝券在握麽?”


    他這話說得不陰不陽,卻隱隱挑唆璿璣子,將矛頭指向煉血元君。


    煉血元君豈有聽不出之理,一雙眼睛凝在毒心公子臉上,唇邊泛起一絲冷笑,說道:“公子果然眼光毒辣。怪不得從開始就束手旁觀,奴家真是自歎不如呢。既如公子所說,那奴家就好整以暇,看璿璣子如何大殺四方,直搗黃龍將正道十二宗全部剿滅。”


    這話如刺一般,璿璣子聽了心中更惱,沉聲說道:“不消兩位大費口舌,敵人不過是仗了些末學而已,猖狂不了多久。哼,米粒之光,亦敢與耀月爭輝?”


    煉血元君和毒心公子暗中交鋒、唇槍舌戰,璿璣子如何看不出來?但此時再如此下去真的會成了兩人的笑柄。心中冷笑,說道:“二位請就位。等我信號,按照計劃行事。”


    說罷大步走出,揚起手臂做了個詭異的手勢,隻見手指間微微泛起青光,射出數丈,突然橫向一扭,去勢如電,竟是一頭紮進密林之中。原先模糊不清的視野頃刻間變得清晰起來,水霧急散如退潮。


    毒心公子和煉血元君都是暗暗一凜,方才鬥了許久,林中水霧隻是聚而不散。如今璿璣子變招,竟將敵人禁製擊潰,必是用上了玄機島秘術,方才居然是藏私了。當下收斂起了輕視,分別向兩側隱去。


    大雨如注,水霧彌漫。密林間到處是霧蒙蒙的,丈餘之外便是一片模糊,視野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黃應魯皺著眉頭看著身邊弟子們疲憊不堪的行進,再望望天,雨勢根本沒有緩和的意思,相反有愈演愈烈之勢,嚴重的影響了大家前進的速度。


    雷萬法陰沉著臉,低聲咒罵道:“這該死的雨,下的真不是時候。”


    他的聲音雖然極小,但還是被黃應魯聽到了,苦笑一下,說道:“雷兄,可是查清追敵底細?”


    雷萬法一怔,回過頭來問道:“黃老弟請說。”


    黃應魯微微頓了一下,說道:“咱們四周追敵,應該有四股不同勢力。萬馭宗除了驅趕駟勞鳥追蹤之外,看似不足為懼,實則在前方埋伏了精兵,直接將去路封死。背後追逐設禁之人,從手法來看,當是來自西海玄機島上無疑,但卻不是玄機老祖親至,應該是哪一個親傳弟子到了,這可有些紮手,不知道他們兩個能不能應付的了。左右兩股卻是一觸即退,手段陰狠,但左邊一股是赤煉門。另外一股始終隱在暗處,讓人心裏有些不踏實,至今看不透。”


    雷萬法目光一凝,緩緩說道:“黃老弟說得甚是。當前追擊咱們之人,西海玄機島衝在最前,此為明處。其後側翼各有一支妖宗,赤煉門為左,右側妖宗卻是含而不發,如同一條毒蛇暗中覬覦,並不是閻羅殿的作風。”


    黃應魯眼睛眯起,寒光閃爍,說道:“雷兄說的是千毒穀了。”


    雷萬法點點頭,說道:“毒心公子為人陰沉,頗有隱忍之能。尤其狡詐奸猾,吃人不吐骨頭,沒有絕對把握斷然不肯出頭。”


    林海中水霧突然一陣翻滾,如有大風吹過一般,竟是變得稀薄了許多。遠遠的駟勞鳥啼叫聲似乎低沉了一些,空氣中流動著某種古怪的氣息,悄無聲息的靠近。


    巫紫箬靠攏過來,和林宗越、洛羽彤倆人會合一處。三人正布置下幾道禁製,計劃後撤。


    巫紫箬突然一嗅,眉頭皺起,望著身後密林深處,目光閃爍。說道:“這氣氛有些怪異啊。“


    林宗越也是一嗅,說道:“巫師姊,你感覺到了什麽?“


    看到洛羽彤詢問的目光也投過來,巫紫箬說道:“這氣機有些異樣,似乎強盛了許多。”


    林宗越使出禁術一試,自己布下的禁製竟是被敵人壓製,就連氣機也被隔絕占據,怪不得感覺有些古怪。


    洛羽彤陡然間臉色一變,急道:“不好,咱們布下的禁製被突破了,快撤!”


    不遠處氣機劇烈波動,分明是有某種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


    “嗡――”


    一道青光刺破水霧,突兀的出現在三人眼前。原本應該起作用的禁製就是一陣紊亂,居然被青光毫無阻攔的破解。


    青光如一條長蛇,盤踞在密林間,將氣機撕裂開來。


    青光赫然騰起,向上射出繼而擴散,形成了一道三四十丈方圓壯觀的光幕,竟是向下壓迫而來,要將一眾人罩起來。光幕之內出現兒臂粗的九條青蟒,昂頭吐信,“嘶嘶“作響。


    洛羽彤俏臉也是凝重一片,沉聲說道:“青敖蟒,九蟒大禁!”


    “嗖――”,卻是慕容浮生和雷遠霆奔了過來,見此怪異之象,也是駭然。


    九蟒大禁是玄機島最霸道的禁法之一,乃是煉化了九條千年青敖蟒魂魄,施以秘法,將青敖蟒魂魄和氣機混合一起,組成禁製。其最可怕之處是施展者以九條青敖蟒魂魄形成圍禁之圈,威力無比。一旦落入包圍,九蟒大禁發動攻擊,首尾呼應,綿綿不絕,凡是落在其中的,在禁法循環攻擊之下,勢必會力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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