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芷萱裝作害怕的說道:“我佛在上,弟子語出不敬,您可別介意。(.無彈窗廣告)阿彌陀佛,請給指引一條生路吧。”


    木篤翻了個白眼,說道:“心不誠則不靈,佛主自然不會顯靈的。”


    鍾芷萱“咯咯”嬌笑,花枝亂顫。


    林宗越本來心情鬱悶,被倆人這一頓打斷,心情都開朗了許多。


    陸守正起身向深洞閃處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毛茗說道:“唉,林少俠,若是真的出不去,你怎麽辦?”


    巫紫箬聽到這話,眸光一轉,淡淡的掃了毛茗一眼,凝注在林宗越身上。


    林宗越一怔,眼望著山洞深處黑暗的深處,說道:“天無絕人之路,總的找過再說。”


    毛茗又說道:“我是說假如,假如出不去怎麽辦?”


    林宗越看看她,現在大家身處絕地,前路未卜,彼此間的敵意似乎都少了許多。他緩緩說道:“我倒沒有想過。“


    毛茗倒是一臉泰然的說道:“我覺得也挺好。“


    “挺好?“林宗越有些迷糊。


    毛茗說道:“是啊。大家出不去,隻能慢慢死在這裏。等到他年有人再次有機會進入這裏,看到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誰能認得出那個是赫赫有名的煙霞道弟子那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妖女?“


    林宗越心中一動,毛茗這話顯然還是對先前陸守正的態度耿耿於懷,借機諷刺呢。他微微覺得有些不悅,耳中聽到腳步聲,轉過臉看時卻是陸守正從山洞深處走回來,臉色十分難看。


    巫紫箬心中打了個突,問道:“陸師兄,可有出路?”


    陸守正沒好氣的說道:“那裏不過是死路一條。”


    聽到這話,巫紫箬的心沉了下去,看陸守正的臉色,便知道這話決計不會是開玩笑的,也是默然。


    陸守正視線轉過來,卻是盯住毛茗。冷冷看著毛茗,說道:“陸某倒是想請教毛姑娘,你出自何人門下?”


    毛茗大眼珠一轉,說道:“本姑娘師門偏陋無名,說出來你也不曾聽說過。”


    陸守正嘿然笑道:“你心中若是沒有鬼,為何不敢將師門報出來?”


    毛茗瞥了他一眼,說道:“嘴長在本姑娘身上,本姑娘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陸守正暗怒,說道:“妖女,休得猖狂!哼,別以為陸某好欺!”


    毛茗以手撫胸,裝出膽怯的樣子說道:“陸少俠如此威風八麵,本姑娘好怕啊!”


    陸守正氣得臉色發紫,一雙眼狠狠瞪著毛茗。自從進入南離地宮之後,處處受製,每一件事都不順心。尤其是此刻被困在山腹之中,精神壓力本就大得出奇。此時又發現洞底並沒有任何道路,心中憋悶,一股莫名之火直衝頭頂,有一種找人打架的強烈衝動。


    他突然轉過身來,走到林宗越身邊,森然說道:“林師弟,你和這妖女之間倒地怎麽回事?”


    林宗越張口結舌,說道:“陸師兄,你說什麽?”


    陸守正說道:“剛進入死沼之時,夜宿樹林,被妖人偷襲,情況危急。是你道明西南方向安全,果然衝出重圍。以你所說,是受了這妖女指點。我很好奇,林師弟如果說的不是假話,那為何妖女會如此示好?再者,此番來此藥園,又是你召集了別派弟子,一個個見風使舵,有利則來,無利則去,讓大家夥都不得安寧。及至到了絕壑之中,又是你大發神威,居然將妖人輕易驚走。你說,這一切該怎麽解釋?”


    他這話直問林宗越心底,隻差沒有說出“別有用心”四個字來。


    林宗越張口結舌,沒想到陸守正居然如此質疑自己,一時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心中也是猛地一跳,是啊,陸守正所說這些果然大有疑點。難道說,林宗越和妖女暗中有勾結,要不然毛茗怎麽好心指點林宗越?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陸守正冷笑道:“這個毛姑娘是你帶來的吧?還真巧了,居然將大家引到埋伏圈之中,下了迷藥險些命喪妖獸吻下。方才又是你攔阻萬流城弟子,替這妖女出頭。這一切,你能解釋嗎?”


    林宗越看著陸守正,臉色變幻,說道:“陸師兄,這些宗越都無法解釋。”


    陸守正聲色俱厲的說道:“你說,你們到底什麽關係,想作甚麽?”


    林宗越辯解道:“陸師兄,宗越沒有做出對不起師門之事。”


    陸守正說道:“做還是沒有做,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巫紫箬秀眉微微蹙起,說道:“陸師兄,何必如此?林師弟不是那種人。”


    陸守正板著臉說道:“巫師妹,此事關係到煙霞道清譽,你可要分清楚利害關係。”


    “可是――”巫紫箬還想說話,卻被陸守正舉手打斷。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今天此事若是說不清楚,休怪陸某動用門規律例!”


    此言一出,林宗越身體微微一震,陡然明白,原來陸守正早就懷疑自己。


    陸守正轉過臉,逼視著毛茗說道:“妖女,你說還是不說?”


    毛茗臉上閃過一道怒氣,緩緩說道:“因為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陸守正“哈哈”大笑道:“黔驢技窮,露出狐狸尾巴還敢矢口抵賴?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毛茗胸脯起伏,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陸師兄咄咄逼人,本姑娘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那日在絕壑之下,本姑娘給你們下了迷藥,卻是要救你們一命。”


    “胡說!”陸守正怒道:“妖女,你這是騙三歲無知小兒麽?”


    毛茗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當日,絕壑之中妖獸突然衝出禁錮,各宗弟子碰了個正著,死傷無數。若不是本姑娘先以古鏡將各位偏離正道,再以迷藥將你們羈絆住,想必當時正好一頭撞上妖獸大亂。陸師兄天縱英才,修為精深,自然不會害怕。不過,貴派其他弟子可未必有如此好運,少不得有人會傷在妖獸衝擊之下。”


    當時,大家可是親眼目睹妖獸肆虐追殺各宗弟子的恐怖場景,彼時慘烈情形仍然曆曆在目。即便是現在想起,都十分後怕,心有餘悸。


    眾人都是一呆,毛茗這話似乎並沒有紕漏。


    巫紫箬心中一動,緩緩說道:“大家那時若是選擇走另外一條路,現在真的應了毛姑娘之話。“


    大家驀地反應過來,突然有一種慶幸感。若不是妖女將大家誤入歧途,此刻如何卻是未知之數。


    陸守正眼中精芒閃動,突然厲聲說道:“照你這麽說,你是提前知道妖獸即將脫困了?也就是說,妖獸脫困卻是人為。那麽,你也知道是誰在暗中操縱此事了?還有,你又怎麽也恰好出現在死沼樹林之中,而且湊巧知道那裏可以突圍?莫非,你也是參與者?”


    這幾句話問的相當犀利,眾人都是一樣迷惑。這兩件事情按說都應該是絕對保密之事,毛茗又怎麽會知道?


    毛茗慢悠悠的說道:“這個本姑娘自有消息渠道,這是宗門秘密,卻是沒必要說出來。”


    陸守正冷笑道:“若是光明磊落,豈會怕說出來?”


    毛茗悠悠的掃了他一眼,說道:“那個門派沒有機密,煙霞道難道例外?你敢說貴宗掌門一應事情都會讓每個人知道麽?”


    陸守正一滯,說道:“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看到陸守正有些失態,巫紫箬說道:“毛姑娘,不管你剛才說的是真是假,總之大家的確是避過了一場奇禍,說起來我們都應該感謝你。”


    毛茗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說道:“還是這位姐姐說的好,不像某些人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反倒拷問起有恩於己之人,真是忘恩負義。虧得口口聲聲自稱是名門大派弟子呢,本姑娘都替他臉紅。”


    陸守正怒道:“妖女,你說什麽?”


    毛茗說道:“誰忘恩負義,本姑娘就說誰。怎麽,陸少俠可是承認自己恩將仇報了麽?”


    陸守正被她一番話噎的說不出話。


    巫紫箬說道:“毛姑娘稍安勿躁。眼下形勢崩壞,小心一些也不是壞事,若有冒犯,還請毛姑娘多多擔待。紫箬有個疑問,請毛姑娘釋疑。毛姑娘為什麽要出手指點林師弟呢?”


    這句話也是在場每一個人想要問的。


    毛茗看向林宗越,妙目中神色變幻,緊咬著櫻唇。


    巫紫箬心中“咯噔”一下,微微一沉,似乎感覺到什麽,一雙鳳目不經意的瞟了林宗越一眼。


    林宗越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臉上,似乎那裏長了花一樣,不由自主的摸摸臉,微微有些窘迫。


    木篤一臉茫然,看看眾人,再看看林宗越,撓著光頭納悶。


    鍾芷萱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見突然冷場,忙不迭的催道:“大家這是怎麽了,倒是說話呀。”


    毛茗說道:“這件事,我隻能告訴林少俠。”


    巫紫箬聽了這話,秀美微微的抖了一下,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林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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