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的朝霞,是否真的是血染成?”――亞特愚者盧法塔


    北曆前759年盛夏的一個夜晚,在赫爾基裏的領導下,約170個部落的30萬人類在5個大陸的主要城市同時爆發了起義(原計劃是1000個部落以上,在惡劣的條件和魔族的監視下,他的動員能力實在有限,這不能不說是人類的幸運),壓抑已久的人們怒吼著聚集起來,成為棕色的洪流。


    當他們剛剛遭遇魔族的巡邏隊時,所有的人都遲疑了一下,隨後便發出震天動地的狂呼“真神!撕碎他們!”人群很快吞沒了魔族隊伍,讓那裏成為怒流中一個個血色漩渦,每當一個屍首不全的人類被打飛出來,便有更多的人填入其中。漩渦掙紮了數分鍾便平息了,地上躺下的每個魔族身邊都有數十具人類屍體。但他們畢竟已經倒下。殘缺的屍首對著天空,仿佛還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


    這是人類的初次勝利。


    但是美好並沒有持續多久,興奮的人群在殺死城市中的所有魔族之後失去了目標,即使是赫爾基裏親自領導的阿克薩城起義也演化成了暴亂。沒有人封鎖消息,沒有人組織隊伍,沒有人搶奪武器。每個饑餓的起義者都在爭奪金錢與食物。聖詩的信仰在人們原始的本能麵前顯得如此無力。赫爾基裏憤怒的呼號在混亂中隻能傳到不遠的地方。


    “我茫然地看著四周,仿佛看到被眾神遺棄的地獄,我許諾給大家帶來光明,眼中卻是如此黑暗,我空白的大腦仿佛被火焰烘烤,我嘶啞的嗓子再也叫不出一點聲音。


    我不明白!


    為什麽我們渴求秩序的撒拉,卻總被奈落眷顧。


    為什麽我們書上說神佑人類,人卻總被寇德玩弄。


    有人來搶我的長袍;讓他們把絲綢拿走吧――即使裸身我也要去問問眾神,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起義者的勝利隻持續了一夜,當晨霧散去,漸漸現出的是四周魔族雪亮的刀槍……赫爾基裏倉促組織的隊伍沒有頂住魔族步兵的一次衝鋒便開始了潰散,而勝利者在這個城市的狂歡最終持續了10天之久,他們殺得很慢,對,很慢……


    人類史稱這次起義為“滴血黎明”。[]盡管在軍事上它如此失敗,但學者們仍然將它美化成了一次真正大無畏的犧牲。關於這次起義的英勇傳說在人類間不斷流傳,進一步激勵了人類的覺醒。或許赫爾基裏不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但總會有優秀的領導者誕生。


    “有時,為了信仰,你必須違背你的信仰。”――轉化者赫爾基裏


    赫爾基裏沒有死,甚至沒有受傷,從阿克薩城的士兵一潰敗,他就被身邊最忠誠的信徒拖離了戰場。並在無數人的自我犧牲後逃了出來。在接下來數年流逃亡歲月裏,赫爾基裏沒有說話,隻是堅定地向著神山逃亡,穿過刀傷平原,離開魔族占領區,翻越龍脊山脈,橫渡溺水者之海......身邊的追隨者越來越少,有些半路潛逃,有些被怪物拖走,有些自告奮勇去探路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些絲毫也沒有動搖赫爾基裏去神山的信念。終於,他們來到了神山,驀現眼前的卻是千丈絕壁,無處攀援。


    眾人看著赫爾基裏,隻見他拿出身邊破舊不堪的聖詩,對著神山高聲頌唱:


    吾乃淨化者,是為驅離所有陰影之明光。


    吾乃解結者,是為無法纏持之鬆繩。


    吾乃流放者,是為吹熄最後燭火之惡意。


    吾乃狂想者,是為吞噬肉體之激情。


    吾乃給養者,是為使饑餓者複蘇之食肴......


    (聖詩信者禱文)


    高唱之時,絕壁上竟有聖歌相和,一部天梯垂下。赫爾基裏從容順梯而上,信徒齊聲歡呼欲緊緊跟隨,但卻發現天梯在他們手中如同虛無......赫爾基裏最後也沒有回頭,隻留下身後虔誠者絕望的呼號和眼神。


    “每個生物都把自己的神想象得無比美好,而我卻終於發現,聖地中的汙穢,同樣是汙穢。”――轉化者赫爾基裏


    在希律斯,赫爾基裏如願見到了他日夜祈禱的眾神,可是幾乎讓他精神崩潰的是,諸神不但對他的指責置若罔聞,而且僅僅把他當成寵物般玩弄。[]“既然眾生平等,我們為什麽還要護佑人類呢?主神沉睡萬年,誰又來保佑我們?”撒拉在他的千般呼喚下冷冷回答。眾神隨即哄堂大笑,各自散去。


    此時,將近300歲的魔族大帝斯卡魯已是風燭殘年,他已經對大陸的統治感到厭倦,但生的渴望仍然緊緊的攫住了他的心,當他聽說那個人類的煽動者竟然延天梯進入神山時。他意識到了眾神的存在。隨即便調集大軍包圍了神山,呼喚神賜予他永生。如果未能得到,就掘地而入,與神俱滅也再所不惜。


    眾神盛怒了,齊聚科洛諾斯神殿商議如何輕鬆而徹底地給魔族一點教訓,在赫爾基裏的苦苦哀求下,神決定賜給人類一些力量。因為如此不僅可以讓魔族遭殃,他們也可以在隔岸觀火中得到不少樂趣。但是為了不讓人類變成第二個魔族,他們限製每個人類隻能享受一位神的恩賜。最後,歐斯惡作劇般地給魔族一條神喻,聲明在亞特大陸最後一個人類身上,將有魔族永生不死的秘密。


    如神所料,魔族的大軍立刻開始轉攻人類,而各地人類也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神奇變化,奮起反抗,整個大陸陷入一片混亂和戰爭之中。眾神創世以來從未如此興奮過。當他們想回過頭來給赫爾基裏一點獎賞時,卻發現這位先驅者已經餓死在光禿禿的希律斯神山上,死前,他甚至吃掉了那本聖詩封麵的羊皮.....


    “我們出生在一個錯誤的年代,所以,我們成了英雄。”――四方雄主阿格裏斯


    鎮壓與反抗持續千年,不論怎樣的瘋狂與沉重都將在曆史中化為輕輕一筆,多少次雄歌響起,戰火重燃;多少次風起雲湧,群星畢現,多少次舍命奮戰,浴血荒原,多少次岌岌可危,異軍突起.......打不敗的魔族,殺不完的人類,斯卡魯的野心早已隨著他的死去化為塵土,眾神也早已不再關心曾給予人類的恩賜。但戰爭既然開始,原因如何便不再重要,你死我活才是最終的結局。


    阿格裏斯便出現在這樣一個業火焚城的年代,人們不記得他何時出現,不記得他何時擁有了自己的軍團,也不記得何時他贏得了第一場戰爭,但不斷的勝利最終讓人們記住了他的名字。


    在人類還不斷失敗的日子,他的軍團成為希望之星活躍在戰場上。


    阿格裏斯教導人們不要輕易對抗魔族,“要想成為勇者,首先就要有成為懦夫的勇氣。”


    他鼓勵新兵獵殺弱小而分散的魔物,等到發現他們的潛質,再漸漸培養出合格的戰士或法師“不要因為魔物未曾威脅你而憐憫,也不要因為魔物威脅了你而衝動。”他設計了能發揮各個職業戰鬥力的陣形並嚴格地訓練士兵,“記住一旦陣形結好,擅自前進將踏入地獄,退後一步也是。”


    阿格裏斯的軍團雖然勇猛善戰,但畢竟隻是一個軍團而已,除了大智者徨菲的領導的精靈軍團偶爾能給他一些側應,基本就是一隻孤軍。所以不論他們如何努力,殺傷多少敵人,也每每不免在敵人的大軍合圍之下倉惶撤退。並常常在側翼遭到魔族刺脊衝鋒獸的猛烈突擊,造成慘痛傷亡。而其他地區的人類反抗軍多是各自為戰,保鄉衛土,既不救援,也不配合。長此以往,連禿鷲都總是徘徊在部隊之上,知道隻要跟著就隨時都有肉吃。


    王深深知道這樣下去不免落敗,而失敗的根本原因還在於缺乏團結與統籌,於是在徨菲的建議之下,阿格裏斯自稱“七海四方之王”,提出了“吾輩統一,世界一統”的口號。不再針對魔族,轉而為謀求人類聯合而努力。


    他將部隊分成若幹部分遊走於各個人類聚集點和義軍之間,說服他們歸附。當時,正是人類敗仗連連,朝不保夕的時刻,恐懼和絕望令人們把“四方之王”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阿格裏斯的使者受到了狂熱的追隨,以致於有使者被狂熱的民眾踩死的事件發生。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魔族駐軍似乎毫無不聞不問、毫無動作。其實一切早被魔族統帥“雷眼”貝倫看在眼裏,他一邊上書魔君巴德拉克二世,力陳這次機會是將殺之不絕的人類主力一舉屠滅的最好機會;一邊命令手下放出風去,說:“阿格裏斯是魔族最大克星。”幫助人類更快集結。(集結越快,形式越混亂,殺得越幹淨)而這個時候,魔族的主力早已準備完畢,魔族最精銳的斥候時刻隱身在阿格裏斯大帳的頂棚之上,隻等狂熱的人類集合完畢便大肆衝殺。


    數百萬隊伍很快便從四麵八方集結在風舞原的鷹獅旗下,後麵跟著數不清的老弱婦孺,快得連“四方王”和賢者徨菲都感到措手不及。他們甚至沒有準備好給養和營帳。隻能讓部隊散開取食。最先離開的部隊在外麵發現的不是食物,而是魔族蓄勢待發的衝鋒獸......


    阿格裏斯迅速率領大軍向北撤退,而此時貝倫卻陷入了困境之中,權臣亞安在魔都發生宮廷政變,巴德拉克二世被困皇宮,密令貝倫火速回軍勤王。“雷眼”貝倫猶豫再三,終於在榮耀與忠誠中選擇了前者。他回書巴德拉克二世:“我忠誠於您,但更忠誠於我的種族。我將結束千年戰爭,您將與我共享榮光。”魔族在貝倫的指揮下迅速完成合圍,將人類牢牢包圍在風舞原上。


    這是人類的絕望之旅......如果沒有眾神,今後的曆史將由魔族寫成。


    正當貝倫即將發動總攻一舉扼殺人類時,靜觀其變的諸神行動了,他們運用神力在北方隆起一座巨大山脈。北邊的魔族軍隊還沒來得及哀嚎便被覆蓋在大地的狂怒中。阿格裏斯迅速帶領軍隊穿過庇護山希望峽穀,他們終於得到了安全......


    算無遺策的貝倫最終殺死了幾乎一半的義軍,把這次大集合變成了人類真正的血肉之旅,但他沒想到神會幫人類離開,而他已經來不及後悔――這位功勳卓著的魔族最高統帥一回到巴爾索倫便被新王亞安一世以石刑處死,分屍二十五塊,傳首四方。


    阿格裏斯和他的子民們進入庇護山,在哪裏他們感激眾神的恩賜,並牢牢守住希望穀口,建立了人類王國,那一年,便是北曆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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