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出了一幅大放血的姿態,但鄭軍卻並沒有和葉雪去高檔酒店,而是指點著她將車開到了s市城郊資江河岸,也就是當地人口中所說的江北。(.)


    江邊街,是s市有名的夜宵一條街,這裏的夜宵種類豐富,口感獨特,價格也很便宜,可以說是物美價廉。加之s市大型的ktv、酒吧等娛樂場合,大都集中在江北一條街上,因此,一到晚上,這裏就人滿為患,生意火爆得不行。


    鄭軍帶葉雪來這裏,倒不是出於省錢的目的。雖然鄭軍並沒有詳細問葉雪的身世,但是看她能夠開得起法拉利,就知道她是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像這種千金大小姐,什麽高檔場合沒有去過,倒不如帶她來夜宵攤上,反而另有一種新奇的意味。


    已快接近晚上七點了,城市內華燈初上,忙碌了一整天的人們,開始進入了輕鬆的夜生活,江北夜宵攤上,更是人聲鼎沸,生意火爆,鄭軍和葉雪剛從車上走下來,就感受到了空氣中那種熱鬧如節日的躁動氣息。


    葉雪姿容絕色,鄭軍器宇軒昂,這兩人走在一起,正是郎才女貌,加之二人又是開著法拉利來的,這樣的組合,無疑很吸引人


    葉雪顯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表情有些興奮和好奇,全然不理會身邊射來的各色各樣的目光。


    鄭軍猜測,像她這樣的絕色美女,從小到大,大概已經習慣被人注目了吧。


    兩人找了一張稍顯空閑的攤位,這裏的凳子和桌子,樣式簡易都是便宜的塑料材質,而且還隱隱地有些油煙的汙垢,葉雪卻毫不遲疑地和鄭軍一起坐了下來,這讓鄭軍對她泛起了一絲好感,顯然,葉雪並沒有那種挑三揀四難以侍候的大小姐脾氣。


    “老板,來兩盤嗦螺,同時,什麽豬耳朵啊牛筋啊,隻要是你們這裏有的,每樣各來兩份。”鄭軍也不看菜單,財大氣粗地叫道,這種路邊小攤,頂死也就消費個兩百塊錢,剛剛發了一筆大財的鄭軍,自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


    估計很少見到這種闊氣的主,老板的眼睛好像發出了亮光,笑著趁熱打鐵問道:“要酒不?”


    探詢地看了葉雪一眼,見她微微點頭,鄭軍叫道:“先上一件啤酒。”


    很快,菜就擺了滿滿一桌子,鄭軍指著其中的那盤嗦螺介紹道:“這是我們s市一帶的特產嗦螺,是將田螺輔以特殊作料帶殼炒熟,味道微辣而鮮甜可口,很有名氣,很多外市人,為了吃地道的s市嗦螺,特地驅車幾百裏趕過來。(.好看的小說)”


    葉雪顯然之前沒有吃過嗦螺,她用筷子夾起了一隻,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麽下口。見狀,鄭軍也夾起了一隻嗦螺,熟練地放在嘴邊一吸,嗦螺肉就到了嘴中,然後瀟灑地將外殼丟在了桌上。


    葉雪也有樣學樣的模仿著鄭軍,將嗦螺放到了嘴邊,努力了半天,卻怎麽也吸不出嗦螺肉來。而這個過程中,鄭軍早已經吃得不亦樂乎,一個個嗦螺空殼被他丟到了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眼見鄭軍一個人吃得這麽歡快,心浮氣躁下,葉雪手中筷子一時夾得不穩,嗦螺“砰”地掉到了桌子上麵。葉雪嘴角微翹,賭氣般伸出手來,抓住了一隻嗦螺放到嘴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大吸特吸。


    眼見葉雪氣鼓鼓地,像一隻發怒的小貓咪,鄭軍不禁哈哈大笑,他說道:“你這樣不對,應該先將舌頭堵住嗦螺孔,然後……”


    當下,鄭軍不厭其煩地指點起吃嗦螺的秘訣來,在鄭軍教導下,葉雪很快就吸出了嗦螺肉,果如鄭軍所言,味道微辣而鮮甜清脆,口感極佳。葉雪眉頭舒展,右手抓著嗦螺,吃得不亦樂乎。尤其是聽著嗦螺殼撞擊桌麵的響聲,特別地有成就感。


    就像電影裏小說裏那些橋段一樣,富家女,永遠都喜歡這種路邊小攤,葉雪也不例外。


    鄭軍給大快朵頤的葉雪倒了滿滿一杯啤酒,舉杯道:“為了慶祝我們的相識,幹杯!”


    “為了慶祝我們的相識,也為了我學會吃嗦螺,幹杯!”葉雪豪爽地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看不出呀,我們的葉雪同學,還是個酒中豪傑,”鄭軍的眼睛配合著話語發出崇拜和敬重的目光,又倒了一杯酒,說道:“來,再走一個!”


    “切,怕你啊!”葉雪杯來不拒,兩人頻頻舉杯,正喝的開心,鄰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踉踉蹌蹌地走到了二人跟前,衣服褲子特意用剪刀剪得破破爛爛,頭發染得花花綠綠,就差沒在臉上寫“我是流氓”四個字了。


    “小妞,你長得真他?媽?的極品啊!”年輕人打了個酒嗝,雙手支持在桌子上,一雙醉眼緊緊盯住了葉雪,絲毫沒有掩飾眼神裏的猥瑣和垂涎。


    葉雪被嚇了一跳,一雙妙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鄭軍。鄭軍微微歎了口氣,看來女人長得太禍水,也是一種麻煩,這不,麻煩來了。


    那醉漢看了鄭軍一眼,說道:“兄弟,哥哥借你女朋友玩玩,沒意見吧?”


    嘴裏說著話,一雙大手,已經毫不客氣地朝葉雪波濤洶湧的胸部摸去,葉雪嚇得花容失色,鄰桌一道的七八個年輕人,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更是有幾個人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鄭軍一把抓住了醉漢的鹹豬手,勸道:“哥們,你喝醉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操你媽的,老子看上你馬子,是你的福氣,你再囉囉嗦嗦的,信不信大爺我抽你?”


    醉漢大怒,嘴裏罵罵咧咧地,用力甩開了鄭軍的大手,鄭軍也不再廢話,隨手提起桌上一個還沒開過的啤酒瓶就朝醉漢頭部砸去。


    “砰”地一聲脆響,啤酒瓶子碎了,金黃色冒著氣泡的酒水和著殷紅的血水從醉漢的頭上流下,現場登時發出了一片尖叫聲,葉雪更是嚇得臉色煞白,手足無措。


    “靠,快跑!”


    鄭軍衝葉雪叫了一聲,不待葉雪作出反應,鄰桌那幾個年輕人,隨手操起了啤酒瓶子、凳子等順手物件,氣勢洶洶地衝了上來。


    鄭軍拿起了先前坐著的那張板凳,用力掄在跑在最前麵的那個小混混腰上,那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這麽一耽擱,三個人已經欺到了鄭軍身邊,手中家夥同時向他招呼下來。鄭軍怕傷著葉雪,不敢大幅度躲閃,況且這當頭亂拳打死老師傅,也沒有多少躲閃的餘地,幹脆一咬牙,硬受了背後掄來的一板凳,後背疼得差點失去了知覺。


    趁著這一停頓的功夫,鄭軍撲向了身前那人懷中,一個下勾拳,砸在了那人下巴之上,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被打得雙眼發白。鄭軍不待他反應過來,一轉勢跑到了他的身後,將他往二人身前一推,同時順手抓住了葉雪,將她往外麵推去,叫道:“快跑!”


    葉雪被鄭軍推得一個踉蹌,眼神裏滿是焦急,驚呼一聲:“你快跑。”


    “靠,我不替你擋住這些人,你能跑得了麽?”


    鄭軍暗暗腹誹,就在這個時候,跑在後麵的四個人,也圍了上來,幾人大概也看出了鄭軍不好對付,其中一人掄起了啤酒瓶子,不打鄭軍,反而朝葉雪砸去。


    鄭軍這下可就急了,他向來都沒有讓女人流血的習慣,不假思索地衝前兩步,伸手護住了葉雪,在葉雪的驚叫聲中,啤酒瓶子重重地落在了鄭軍肩胛骨上,玻璃碎屑四下飛濺。


    肩頭傳來的刺痛讓鄭軍紅了眼,他劈手奪過那人手中半截啤酒瓶子,用力插進了那人肚腹當中,並且狠命攪動了半圈。那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雙手捧肚,踉蹌退了幾步,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殷紅的鮮血,從那人的雙手指縫之間汩汩流出,眾人都嚇得呆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殺人了!”全場頓時一片騷亂。


    趁著眾人發呆的時間,鄭軍拉著葉雪的纖手就朝外跑去,直到兩人跑到車邊,那幫小混混這才反應過來,發一聲喊,朝二人追去。


    葉雪手忙腳亂地打開了車門,兩人坐到了車中,法拉利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鳴,在小混混們殺人的眼光中,絕塵而去。


    葉雪一邊開著車,一邊顫聲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


    鄭軍搖了搖頭說道,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頭。


    鄭軍心內暗歎晦氣,前世大風大浪經曆得多了,想不到今天反而陰溝裏翻了船,讓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給掛了彩。


    不過鄭軍也明白,自身的實力,較之前世,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加之要照顧葉雪,放不開手腳,才被這幾個小混混所乘。


    “你……你流血了。”


    葉雪瞟了一眼鄭軍的右肩,臉色煞白,她下意識就想伸手來撫摸鄭軍傷口,卻又不敢。


    “別管我,用心開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鄭軍看了一眼後視鏡,見那幫小混混並沒有追上來,心中頓時一鬆,他指點著葉雪專往僻靜角落走,法拉利拐了好幾個大圈後,開到了一坐破敗的民房旁,鄭軍估計那幫小混混找不到這裏了,這才示意葉雪停車。


    “不去醫院麽?”葉雪奇怪地問道。


    大小姐,我這個傷,去醫院說得清麽?


    鄭軍白了葉雪一眼,打開車門走下車來,葉雪一怔,隨即也跟了下來。


    鄭軍脫下了西服,就著車燈的光芒,葉雪見到鮮血染紅了鄭軍半邊白色襯衫,觸目驚心,不由臉色煞白,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鄭軍這一脫衣,不免牽動了傷口,痛得皺起了濃眉,他咬了咬牙,作勢欲脫襯衫,葉雪忙道:“別動,我……我來幫你脫!”


    說著,葉雪俏眼迷離地走到鄭軍身後,雙手從他兩臂間穿過,摸索著去解衣扣。兩人的這個姿勢,從背後看去,就是葉雪雙手環抱著鄭軍,曖昧至極。


    兩人離得極近,鄭軍的後背,甚至能夠感受到葉雪乳尖的摩擦,佳人身上如蘭似麝的香味,讓鄭軍極為受用,葉雪溫暖的鼻息,吹到了鄭軍後頸之上,將他的心都吹得軟了起來。


    此時涼風習習,皓月當空,佳人於側,四下悄無人聲,較之先前惡鬥,竟似到了另一世界,正似夢後樓台高鎖,酒醒夜幕低垂,實不知人間何世。


    鄭軍不想打破這難得的靜謐,一語不發地任由葉雪施為,突然,鄭軍感覺後頸涼涼的,似乎有水滴滴落,他愕然回頭,卻見葉雪長長的睫毛之上,尚自垂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


    “你這是幹什麽?一點皮外傷而已,值得你這樣麽?”


    “從來……從來沒有人為我流過血!”葉雪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淚如斷線珍珠般,劃過她雪白的臉龐,滴落在地。


    我!#¥%%u2026…


    對於葉雪的做法,鄭軍打心底裏鄙夷,前世他被片刀砍過不知道多少次,還不照樣活蹦亂跳的,這次不過是被啤酒瓶子給砸了一下,一點毛毛傷而已,多大的事啊,小娘們沒見過世麵,大驚小怪兼少見多怪。


    葉雪卻不待鄭軍說話,已經輕手輕腳地解開了襯衫,鄭軍扭頭看了下肩頭傷口,雖是血肉模糊,好在沒有繼續流血了。


    鄭軍正準備在襯衫上撕下一片布來包紮傷口,葉雪卻從車上翻出了一條絲綢圍巾,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那種,小心翼翼地幫鄭軍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拿起脫在邊上的鄭軍的襯衫,葉雪說道:“這個,先放我那裏。”


    “直接丟掉吧,這襯衫被血染成這樣了,洗不幹淨的。”


    鄭軍說道,這襯衫是他在地攤上買的便宜貨,丟掉他還真不心疼。


    葉雪並不回答,她低頭很仔細地將鄭軍的襯衫折疊好了,放進了一個精美的手提袋中,這才抬頭問道:“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法拉利開到上午葉雪被訛詐的地點時,鄭軍選擇了下車,他下意識就是不願意葉雪和沈婭楠見麵。


    揮手送別了戀戀不舍的葉雪,鄭軍握緊了手中那鼓鼓的用報紙包紮好的九萬塊錢的預付款,步履輕快地朝招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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