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270章定計（上）
夜，寒風淩冽。
s市中心醫院。
手術室內燈火通明，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低頭匆忙地忙碌著，趙鵬翔躺在手術台上，因為采取了全麻的緣故，人陷入了昏迷中，隻是，緊皺的眉頭，似乎意味著他在睡夢中還在忍受著痛苦。
壯士斷腕，斷腕之痛，非親身經曆者，怎能體會得到。更何況，對於趙鵬翔這等從小就頤指氣使的人來說，平生當中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挫折，心理上的痛苦恐怕更甚於肉體。
手術室外，十幾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年輕人，將手術室外麵的過道圍的水泄不通，醫院之內煙霧騰騰，烏煙瘴氣，走廊牆壁上“醫院禁止吸煙”的提示，在重重煙霧中黯然失色。
醫院的工作人員，包括病人和家屬，都遠遠地避開了這群人，對於他們吸煙的行為側目而視，敢怒不敢言。
黑道混亂時代，給s市的老百姓留下了太多腥風血雨不堪回首的記憶，盡管這些年來，s市黑道進入了和平期，大型械鬥事件急劇減少，從那個時代生活過來的人，對於黑社會，依然有著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讓旁觀眾人感到詭異的是，這群小混混，一個個飛快地抽著香煙，卻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隻是有交談，也是輕言細語。
吸煙，未必會影響到手術室內的手術，大聲喧嘩，卻是很可能會影響到醫生，手術若是因此出了差錯，這些小混混知道，哪怕是殺死他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生命從來都不是平等的，重要人物的生命，對小人物不知道要貴重多少倍。
一陣輕快地腳步聲響起，一個小混混扭頭朝聲音來源看去，然後扭頭小聲說道：“飛哥來了。”
霎時間，這些坐姿千奇百怪的年輕人立即齊刷刷地站起身來，恭敬地叫道：“飛哥！”
來人正是s市三大青年才俊之財神榜眼趙鵬飛，跟在他身後的，是手下得力愛將袁明和穀之元，三人被道上兄弟形象地稱之為趙家中青一族三駕馬車。
趙家老頭子，s市黑道元老之一的趙無極隱退有些年份了，現在趙家的生意和黑道事務，全部都是由趙鵬飛在打理。
“誰叫你們在醫院抽煙的？”趙鵬飛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穀之元濃眉已經皺了起來，冷笑道：“不知道翔少正在裏麵做手術麽，若是煙霧熏到了翔少的傷口，讓他傷口發炎，殺了你們這幾條破命都賠不起。”
眾混混聽到穀之元的話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慌忙丟掉了手中香煙，用力踩熄，一時間噤若寒蟬。
在這群小混混心目當中，三哥穀之元比二哥袁明乃至大哥趙鵬飛更可怕！
趙係勢力中，趙鵬飛總領全盤工作，袁明從旁協助，並製定幫會發展宏觀計劃，具體工作管理，包括刑罰與獎賞等事情，卻大多是穀之元在負責。
穀之元不苟言笑，執行幫規的時候一絲不苟，心狠手辣，對自己人和對敵人一般狠，手下人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這群小混混知道，穀之元不是說著玩的，若是翔少傷口真的發炎了，他才不會管是不是他們抽煙引起的，十有八九會先殺人了事。
“這寒冬臘月的，傷口沒這麽容易發炎，大家不必緊張。”袁明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在醫院抽煙可不是個好習慣，大家以後還是別在醫院吸煙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前世都是煙鬼投胎呢。”
聽見袁明這麽說，這群小混混緊張的神色才得到稍許緩解。
趙鵬飛手下兩大愛將，在幫會中，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起來，卻是相得益彰。
“都散了吧，以後做事小心點，多用點腦子考慮問題。”穀之元衝這群小混混揮了揮手，說道：“孔大和孔二這兩個廢物，翔少給人砍斷了右手，他們身上居然毫發無傷，他們的手留下來有什麽用？所以，我剛剛將他們的雙手剁下來喂了狼狗。”
穀之元語氣淡淡，似乎剁人雙手，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眾混混噤若寒蟬。
小混混們散去後，趙鵬飛在走廊過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說道：“都快兩個小時了，手術怎麽還沒有做完？”
“斷肢再植是大手術，耗時難免長些，這次醫院出動了最好的醫生，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說到這裏，袁明話鋒一轉，說道：“這件事情接下來該怎麽辦？”
“鄭軍欺我太甚！”趙鵬飛麵沉如水，狠狠一拳捶在了椅子上：“我夠給他臉麵了，他居然敢廢鵬翔右手，也太不把我趙鵬飛看在眼裏了。看來，他是把我先前的忍讓看成是軟弱了，我就是一枚軟柿子，他想捏就捏？”
“這次事件的詳細過程我盤問了孔家兩兄弟，鄭軍斷翔少的手腕，倒不一定是欺壓我們軟弱，可能也是一種無奈之舉。”穀之元說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鄭軍若是落不下臉來磕頭，翔少是真的會開槍的，鄭軍一急之下，就揮刀砍斷了翔少的右手。”
穀之元雖然憤恨鄭軍打斷了他親弟弟的雙手，恨不得立即讓他死，但是，對於這個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年輕人，他心裏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總是覺得和這個人對陣，將會是一件無比頭痛的事情。
穀之元的這種感覺，完全來自於他多年的黑道廝殺經曆，是一種直覺，麵對鄭軍，他感覺就像是麵對著一條毒蛇一樣不寒而栗。
“鄭軍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重要麽？”袁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鄭軍斷了翔少右手，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從感情上來說，翔少的這仇，我們必須得報！更何況，翔少的右手被砍斷，我們若是不吭聲，道上的人會怎麽說我們？我們還能夠在道上混下去麽？”
袁明的話，總是一針見血，直指事情本質，不管鄭軍是有心挑釁趙鵬飛，還是別無他法，從他砍斷趙鵬翔的右手起，這段仇恨已經無法消弭了，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老爺子去探小紅袍的口風去了。”趙鵬飛說道：“鄭軍和小紅袍的關係，這些日來，我始終琢磨不透，若說他不是小紅袍的親信吧，小紅袍又怎麽會為了他取消侯爺的狙殺令；若說他是小紅袍的親信麽，這些日來，鄭軍從未在小紅袍的府邸中出現過，一個親信，長時間不見他的主子，而且是在他們的關係已然明朗，無須再保密的情況下，這似乎也說不通。”
既然和鄭軍一戰已經勢在必行，那麽，盡可能摸清鄭軍的情況，尤其是摸清鄭軍和小紅袍的關係，就顯得十分緊要了。如果鄭軍真的是小紅袍的親信的話，這將會是一場難以取勝的戰役！
幾人說話間，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雖然是大冷的冬天，醫生額頭上卻是遍布汗水，他臉龐蒼白得可怕，顯然剛剛的手術耗盡了他的心力。
趙鵬飛三人立即站起身來，趙鵬飛問道：“醫生，我弟弟現在情況怎麽樣？”
醫生是知道病人家屬的黑道背景的，他膽怯地看了趙鵬飛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令弟右手手腕被砍斷了，也就是說，骨頭，動脈靜脈，肌腱、神經全部被砍斷了，是斷手中最嚴重的一種。盡管剛剛的斷肢再植手術還算成功，但……由於肌腱神經非常複雜，被全部砍斷後雖然接續上去了，但能否存活，以及以後的功能恢複問題，目前都不得而知。”
“那麽，要多久之後才能夠確認情況？”趙鵬飛問道。
“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吧。”醫生說道：“趙先生請放心，我們醫院會24小時派人看護的，一旦有什麽情況，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趕過來，爭取讓令弟的傷勢早點複原。”
“謝謝你！”
趙鵬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醫生，醫生卻是死活不肯接。
“趙先生，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無功不敢受祿，您還是將錢拿回去吧。”醫生說道。
趙鵬飛這種暴力分子的錢，醫生哪裏敢收，若是趙鵬翔右手有點什麽差錯，不但收下的錢要吐出來，說不定還會受到趙鵬飛的遷怒，後果難料。
趙鵬飛卻是不管不顧地將信封塞進了醫生的口袋，醫生雙手顫抖地摸著信封，全然沒有往日那種收到病人家屬禮金的興奮，反倒像是拿著一顆定時炸彈，他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起膽子說道：“趙先生，恕我直言，從令弟的傷勢來看，即使手術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他的右手也不能夠再像原來那樣靈活了。”
“會有多大的影響呢？”趙鵬飛問道。
“用不上力氣，幹不了重活，基本上……”醫生頓了一頓，說道：“等同於半殘疾。”
醫生是想早點將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趙鵬飛怪罪於他。
聽見醫生這麽說，趙鵬飛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一更。
夜，寒風淩冽。
s市中心醫院。
手術室內燈火通明，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低頭匆忙地忙碌著，趙鵬翔躺在手術台上，因為采取了全麻的緣故，人陷入了昏迷中，隻是，緊皺的眉頭，似乎意味著他在睡夢中還在忍受著痛苦。
壯士斷腕，斷腕之痛，非親身經曆者，怎能體會得到。更何況，對於趙鵬翔這等從小就頤指氣使的人來說，平生當中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挫折，心理上的痛苦恐怕更甚於肉體。
手術室外，十幾個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年輕人，將手術室外麵的過道圍的水泄不通，醫院之內煙霧騰騰，烏煙瘴氣，走廊牆壁上“醫院禁止吸煙”的提示，在重重煙霧中黯然失色。
醫院的工作人員，包括病人和家屬，都遠遠地避開了這群人，對於他們吸煙的行為側目而視，敢怒不敢言。
黑道混亂時代，給s市的老百姓留下了太多腥風血雨不堪回首的記憶，盡管這些年來，s市黑道進入了和平期，大型械鬥事件急劇減少，從那個時代生活過來的人，對於黑社會，依然有著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讓旁觀眾人感到詭異的是，這群小混混，一個個飛快地抽著香煙，卻沒有一個人大聲說話，隻是有交談，也是輕言細語。
吸煙，未必會影響到手術室內的手術，大聲喧嘩，卻是很可能會影響到醫生，手術若是因此出了差錯，這些小混混知道，哪怕是殺死他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生命從來都不是平等的，重要人物的生命，對小人物不知道要貴重多少倍。
一陣輕快地腳步聲響起，一個小混混扭頭朝聲音來源看去，然後扭頭小聲說道：“飛哥來了。”
霎時間，這些坐姿千奇百怪的年輕人立即齊刷刷地站起身來，恭敬地叫道：“飛哥！”
來人正是s市三大青年才俊之財神榜眼趙鵬飛，跟在他身後的，是手下得力愛將袁明和穀之元，三人被道上兄弟形象地稱之為趙家中青一族三駕馬車。
趙家老頭子，s市黑道元老之一的趙無極隱退有些年份了，現在趙家的生意和黑道事務，全部都是由趙鵬飛在打理。
“誰叫你們在醫院抽煙的？”趙鵬飛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穀之元濃眉已經皺了起來，冷笑道：“不知道翔少正在裏麵做手術麽，若是煙霧熏到了翔少的傷口，讓他傷口發炎，殺了你們這幾條破命都賠不起。”
眾混混聽到穀之元的話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慌忙丟掉了手中香煙，用力踩熄，一時間噤若寒蟬。
在這群小混混心目當中，三哥穀之元比二哥袁明乃至大哥趙鵬飛更可怕！
趙係勢力中，趙鵬飛總領全盤工作，袁明從旁協助，並製定幫會發展宏觀計劃，具體工作管理，包括刑罰與獎賞等事情，卻大多是穀之元在負責。
穀之元不苟言笑，執行幫規的時候一絲不苟，心狠手辣，對自己人和對敵人一般狠，手下人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
這群小混混知道，穀之元不是說著玩的，若是翔少傷口真的發炎了，他才不會管是不是他們抽煙引起的，十有八九會先殺人了事。
“這寒冬臘月的，傷口沒這麽容易發炎，大家不必緊張。”袁明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在醫院抽煙可不是個好習慣，大家以後還是別在醫院吸煙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前世都是煙鬼投胎呢。”
聽見袁明這麽說，這群小混混緊張的神色才得到稍許緩解。
趙鵬飛手下兩大愛將，在幫會中，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配合起來，卻是相得益彰。
“都散了吧，以後做事小心點，多用點腦子考慮問題。”穀之元衝這群小混混揮了揮手，說道：“孔大和孔二這兩個廢物，翔少給人砍斷了右手，他們身上居然毫發無傷，他們的手留下來有什麽用？所以，我剛剛將他們的雙手剁下來喂了狼狗。”
穀之元語氣淡淡，似乎剁人雙手，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眾混混噤若寒蟬。
小混混們散去後，趙鵬飛在走廊過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說道：“都快兩個小時了，手術怎麽還沒有做完？”
“斷肢再植是大手術，耗時難免長些，這次醫院出動了最好的醫生，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說到這裏，袁明話鋒一轉，說道：“這件事情接下來該怎麽辦？”
“鄭軍欺我太甚！”趙鵬飛麵沉如水，狠狠一拳捶在了椅子上：“我夠給他臉麵了，他居然敢廢鵬翔右手，也太不把我趙鵬飛看在眼裏了。看來，他是把我先前的忍讓看成是軟弱了，我就是一枚軟柿子，他想捏就捏？”
“這次事件的詳細過程我盤問了孔家兩兄弟，鄭軍斷翔少的手腕，倒不一定是欺壓我們軟弱，可能也是一種無奈之舉。”穀之元說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鄭軍若是落不下臉來磕頭，翔少是真的會開槍的，鄭軍一急之下，就揮刀砍斷了翔少的右手。”
穀之元雖然憤恨鄭軍打斷了他親弟弟的雙手，恨不得立即讓他死，但是，對於這個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年輕人，他心裏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總是覺得和這個人對陣，將會是一件無比頭痛的事情。
穀之元的這種感覺，完全來自於他多年的黑道廝殺經曆，是一種直覺，麵對鄭軍，他感覺就像是麵對著一條毒蛇一樣不寒而栗。
“鄭軍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重要麽？”袁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鄭軍斷了翔少右手，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從感情上來說，翔少的這仇，我們必須得報！更何況，翔少的右手被砍斷，我們若是不吭聲，道上的人會怎麽說我們？我們還能夠在道上混下去麽？”
袁明的話，總是一針見血，直指事情本質，不管鄭軍是有心挑釁趙鵬飛，還是別無他法，從他砍斷趙鵬翔的右手起，這段仇恨已經無法消弭了，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老爺子去探小紅袍的口風去了。”趙鵬飛說道：“鄭軍和小紅袍的關係，這些日來，我始終琢磨不透，若說他不是小紅袍的親信吧，小紅袍又怎麽會為了他取消侯爺的狙殺令；若說他是小紅袍的親信麽，這些日來，鄭軍從未在小紅袍的府邸中出現過，一個親信，長時間不見他的主子，而且是在他們的關係已然明朗，無須再保密的情況下，這似乎也說不通。”
既然和鄭軍一戰已經勢在必行，那麽，盡可能摸清鄭軍的情況，尤其是摸清鄭軍和小紅袍的關係，就顯得十分緊要了。如果鄭軍真的是小紅袍的親信的話，這將會是一場難以取勝的戰役！
幾人說話間，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雖然是大冷的冬天，醫生額頭上卻是遍布汗水，他臉龐蒼白得可怕，顯然剛剛的手術耗盡了他的心力。
趙鵬飛三人立即站起身來，趙鵬飛問道：“醫生，我弟弟現在情況怎麽樣？”
醫生是知道病人家屬的黑道背景的，他膽怯地看了趙鵬飛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令弟右手手腕被砍斷了，也就是說，骨頭，動脈靜脈，肌腱、神經全部被砍斷了，是斷手中最嚴重的一種。盡管剛剛的斷肢再植手術還算成功，但……由於肌腱神經非常複雜，被全部砍斷後雖然接續上去了，但能否存活，以及以後的功能恢複問題，目前都不得而知。”
“那麽，要多久之後才能夠確認情況？”趙鵬飛問道。
“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吧。”醫生說道：“趙先生請放心，我們醫院會24小時派人看護的，一旦有什麽情況，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趕過來，爭取讓令弟的傷勢早點複原。”
“謝謝你！”
趙鵬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醫生，醫生卻是死活不肯接。
“趙先生，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無功不敢受祿，您還是將錢拿回去吧。”醫生說道。
趙鵬飛這種暴力分子的錢，醫生哪裏敢收，若是趙鵬翔右手有點什麽差錯，不但收下的錢要吐出來，說不定還會受到趙鵬飛的遷怒，後果難料。
趙鵬飛卻是不管不顧地將信封塞進了醫生的口袋，醫生雙手顫抖地摸著信封，全然沒有往日那種收到病人家屬禮金的興奮，反倒像是拿著一顆定時炸彈，他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起膽子說道：“趙先生，恕我直言，從令弟的傷勢來看，即使手術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他的右手也不能夠再像原來那樣靈活了。”
“會有多大的影響呢？”趙鵬飛問道。
“用不上力氣，幹不了重活，基本上……”醫生頓了一頓，說道：“等同於半殘疾。”
醫生是想早點將事情說清楚，免得到時候趙鵬飛怪罪於他。
聽見醫生這麽說，趙鵬飛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