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出擊


    年輕飛行員的話讓林俊的記憶暫時回到了西班牙的天空,曾經是“國際縱隊”的一員是他一生的驕傲!


    馬德裏的戰場上,他曾經和無數其他“國際縱隊”成員一同唱起的《國際歌》,同誌們用俄語、德語、英語、法語、西班牙語等等不同語言進行的合唱聲猶在耳邊回繞。


    “我自願來到這裏,為了拯救西班牙和全世界的自由,如果需要,我將獻出最後一滴血。”——和每位“國際縱隊”誌願軍戰士一樣,林俊也曾這樣宣誓,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忘卻那段誓言!


    “國際縱隊”的戰士們實踐了他們的誓言,在西班牙表現出非凡的軍事素質和無所畏懼的戰鬥精神,5000多名誌願軍戰士在戰爭中獻出了生命,長眠在西班牙的土地上。


    蘇聯誌願軍犧牲戰士的骨灰幾乎是全部送回蘇聯,因為林俊知道弗朗哥那個法西斯是怎樣對待“國際縱隊”犧牲戰士的陵墓的。


    還記得那首來自不同西方國家、各種背景的誌願軍戰士唱起的《啊,朋友再見》,意大利的民歌在那時似乎就是無政府主義者們的“戰歌”,但就是無政府主義者也知道必須消滅法西斯主義。從大觀念出發,林俊不容許在歐洲大陸上繼續存在一個法西斯式的政府;從個人情感而言,他有一筆老賬要和弗朗哥清算!


    “那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侵略者闖進我家鄉。啊遊擊隊啊快帶我走吧,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啊遊擊隊啊快帶我走吧。我實在不能再忍受。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你一定把我來埋葬……”


    不自覺的,林俊邊走邊輕輕的唱起了那首他喜歡的意大利民歌,邊上的人都沒打斷他的輕唱——隻有返回衛隊不久的狙擊手鮑裏斯能夠真正體會副統帥此時地心情,因為他曾經也是“國際縱隊”的一員,有戰友和朋友犧牲在西班牙的土地上。


    “請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崗,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崗。再插上一朵美麗的花。啊每當人們,從這裏走過,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每當人們,從這裏走過,都說多麽美麗的花……”一同合唱的隻有鮑裏斯,因為在這裏,這首歌是屬於兩位“國際縱隊”戰士地!


    “鮑裏斯。想回西班牙了?”


    “是的,元帥。等打敗了德國法西斯,我跟隨您再去西班牙!”


    鮑裏斯回答的斬釘截鐵,而昏暗的機場營房燈光下,其他軍官也似乎被兩人散發著悲壯氣息和浪漫之美的歌聲感染。所有人眼中都燃燒著渴望戰鬥的烈焰,“元帥,還有我們!”


    林俊點點頭:熱血的人在戰爭中會被很輕易的感染,現在林俊地情緒就感染了身邊的人。他們會堅定的跟隨自己完成心中的那個共產主義理想。


    俱樂部裏的人也很快散了,因為他們已經開始戰鬥值班,明天一早就有飛行員要出任務。


    20日上午8點,天空還是往常一樣地陰沉。林俊一行人告別機場,乘車返回明斯克方麵軍指揮部。


    天氣冷極了,地上煙霧彌漫,是冰霧:看懸掛在機庫外的的溫度計,零下二十二度!昨晚波克雷什金和闊日杜布在送林俊去休息後。又同另外兩個大隊長一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戰鬥部署。


    上頭這會還沒有給出他們具體地作戰任務,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天氣——飛行員一升空後如果想看清楚地麵目標,隻能低空飛行,有時候還必須保持在200米以下的超低空,不然什麽都看不見!


    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沒有發生空中戰鬥的機會——雲層和霧靄低得可怕,就是再好的飛行員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追逐獵物。戰鬥機部隊基本失去了用武之地,隻有極少量優秀飛行員駕駛的強擊機或輕型轟炸機也許會在這樣糟糕地天氣有所收獲。


    近衛第一殲擊機師一團沒有強擊機,但它有最優秀的飛行員和少量對地攻擊的裝備。幾名軍官協商後決定上午就派出幾個小編隊進行對地攻擊巡邏。


    今天天還沒亮。地勤的同誌就開始忙乎起來——機場機庫不夠,很多飛機都是露天存放。就蓋了塊篷布:其實機庫裏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大概隻比室外高上一兩度,如果不做充足的準備,凍透了的發動機一時根本啟動不起來。就是強行啟動,發動機依舊會很長時間的不住“打噴嚏”,就是把油門杆推到“大轉速”位置,發動機仍無法輸出足夠地動力。


    不僅僅是發動機需要暖機,連飛機上地彈藥都要進行調整:拉格的23毫米中軸機炮要換成每四發穿甲彈燃燒彈夾一發穿甲曳光彈地彈鏈,兩翼的機槍倒是不用換彈藥。


    新運來的那批拉格標準的配置不僅僅有中軸機炮和兩翼12.7毫米機槍,還在發動機罩上沿內部裝配了兩挺7.62毫米速射機槍。翼下還有兩個掛載6管82毫米火箭發射巢的接口,機腹掛載副油箱的位置能換成200公斤炸彈掛架。但軍械師門並不歡迎這樣的武器配置:他們是戰鬥機部隊,不是強擊機部隊!


    幸好這批飛機不多,按照波克雷什金的說法就是:我們一師需要的是輕巧的飛機。


    這也不怪飛機設計師和製造廠,因為現在的拉格都快成萬能戰鬥機了,有些部隊就喜歡這樣的配置,而且設計師們知道:一線戰鬥機部隊會按照自己的習慣“改裝”飛機,波克雷什金的部隊也不例外。


    那兩挺理論射速高達每分鍾1800發的速射機槍,在新飛機運抵機場的第一天就被機械師們給拆了,這樣能減輕飛機重量,提高機動性(誰讓一師的人“精益求精”,其實拉格的機動性已經很不錯。);火箭發射巢和火箭彈也成了倉庫裏的擺設,因為前期的空中攔截任務就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竭。


    但這回不一樣,波克雷什金的優秀飛行員們要執行的是對地“武裝巡邏”,不用考慮需要進行空戰——機械師們得把所有以前拆下來的都給裝回去!


    “笨重了不少,團長。”機械師同誌報告:波克雷什金在停機坪上檢查已經完成暖機的飛機,其他5名要一同出擊的飛行員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為了讓發動機暖機已經耗費了不少汽油,機械師關閉發動機,再次加油。


    波克雷什金低下頭查看了機腹下的那枚晶晶亮的凝固汽油彈,說:“這東西能不能炸響,我可不想往德國佬頭上扔個副油箱。”


    機械師聳聳肩膀:“應該沒問題,使用說明上說零下三十度也能用。機場軍械庫裏沒其它航彈,隻有這凝固汽油彈能用。”


    看機械師的表情,似乎和邊上的軍械人員一樣,自信心不高:飛行員們常開玩笑:“要是再冷些,我能把副油箱當凝固汽油彈用。”


    進入座艙,再次檢查,啟動發動機。起飛、爬高、轉彎,卡爾波維奇的座機在波克雷什金側後——少校座機的發動機是時停時轉,讓人有點發毛(不奇怪,活塞式發動機冬季極冷條件下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飛行員們基本上是繼續執行任務,當然這“時斷”也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不然就自由落體了。)!


    6架飛機出動,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鳥,那些新手第一次出擊還是不要選這樣惡劣的天氣為妙。分成三個雙機編隊,這比三機編隊靈活,也更安全,免得和自己人撞上。


    在機翼的下方是白皚皚的雪原,寒冷的煙霧順著地平線蔓延,能夠看得見的隻有近處小小的村落和鐵路,一切都是朦朦朧朧。


    按照公路飛,在接近火線位置後緩緩降低飛行高度,分辨居民點:嚴寒把一切“活物”都趕進房子裏去了,隻有冒煙的地方才可能有人跡。


    波克雷什金和身後的卡爾波維奇座機的座艙都是敞開著的,為了取得更好的視野,反正也不求最大速度。不過這凍不著飛行員,發動機送到座艙暖氣管道裏的熱氣足夠他們取暖用的——隻是發動機時停時轉弄得他有點心驚肉跳:發動機“放炮”的響聲實在使人心頭發顫!


    另外兩個機組不在身後,隻規定了大體的航線,散開了巡邏。


    地麵上沒有什麽引人注目的東西:“莫非眼下德國人寧肯圍著爐子烤火也不肯打仗了?那好吧,了解一下這一方麵的情況也未必不重要。”


    就當真的是巡邏了。


    忽然,雪地上出現了好幾團黑東西,波克雷什金連通話器都沒用,伸出手和側翼的僚機示意。一堆堆的人圍著一堆堆的篝火,在不遠的地方還停著很多坦克!”


    “德國坦克!”


    “當心德國佬的高射炮,揍他娘的!”


    小角度進入,兩架戰鬥機呼嘯著撲向驚慌失措的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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