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拍拍小臉


    天氣非常不錯,太陽已經在地平線上突出半邊腦袋,明斯克6號機場這會是一片忙碌。不過今天的忙碌並沒有大戰時的那種肅殺氣息,雖然有值班飛行員就在休息室裏等待,隨時都能夠駕機緊急升空——今天機場裏是洋溢著熱鬧而喜氣的氛圍。


    餐廳這邊最忙碌,幾位廚師同誌正在燒大鍋的水;廚房裏的大鍋不夠用,連門口空地上都架起大鍋,寒冷中熱氣騰騰。


    司務長同誌大聲吆喝著,就像個拉拉隊長:“同誌們加把經,爭取中午大家都能吃上燉豬肉!”說著給自己圍上塊帆布做的大圍裙,操起一把殺豬刀,順手還剃了剃刀鋒是否鋒利!


    今天機場要殺豬,因為有事情值得慶祝,不過廚師同誌們還在等豬——一群人望眼欲穿的看著機場入口:前去拉豬的車還沒回來呢!


    “司務長同誌,這也快不了,半個多小時前薩沙他們才從火車站來電話。”廚師長比司務長心裏還急,手裏拿來殺豬的德國刺刀今天都已經磨了兩次了。


    同誌們好久沒吃新鮮豬肉,品嚐肉食不是罐頭就是冰凍貨;這次後勤那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送了一批活豬來,照理配送來的是已經退毛的豬肉瓣才正常。


    廚師同誌們不知道,奧爾沙那邊這次籌措了三千多頭活豬,奧爾沙的屠宰場竟然來不及處理。加上奧爾沙鐵路局剛好有一列牲口車,就見縫插針直接運車活豬過來,不能讓前線因為屠宰場的原因吃不上豬肉。


    照理這殺豬的事還輪不到司務長,不過司務長同誌當年參軍前在梁讚的屠宰場裏幹過兩年,這殺豬宰牛曆來是當仁不讓,號稱“一師一把刀”!不管多大的肥豬還是凶悍的公牛,到了他手裏曆來是一刀斃命。幹淨利落!


    不過他這手藝已經有段時間沒拿出來顯擺顯擺,今天正好露一手。


    隻是司務長殺完豬就沒時間表演另一手庖丁解牛的絕技了,還有一堆事要他去處理——因為今天副統帥將來機場,為幾位新獲得“蘇聯英雄”稱號地同誌授勳。


    盼星星盼月亮,兩輛嘎斯一噸半小貨車歪歪扭扭出現在入口處,那邊的哨兵就差朝天開槍致敬祝賀了!


    機場頓時人聲沸騰,豬叫連天!


    早就嚴陣以待的同誌們是一擁而上,一頭接一頭兩百多斤重的肥豬連拉帶拽被推下車!司務長在邊上直接暴走:“一隻一隻來。當心跑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就有兩頭肥豬一被趕下車就亂竄,連帶著讓幾個年輕戰士人仰馬翻!


    這麽冷的天,又冷又餓的豬寶寶們將生命的潛能都發揮了出來!


    遠處看到這幕鬧劇的飛行員和機械師們差點笑岔氣:一群人追著兩頭豬在機場上到處跑!還死活追不上!


    一個穿著軍大衣地將軍剛走出營房,就看到一百多米外肥豬將屠夫頂個人仰馬翻的驚險鏡頭,嘴巴“呲”了一下。看到手下的一個團長也在同一群飛行員對著那邊的鬧劇指指點點、品頭論足,謝爾蓋也笑出聲來——和他一樣,波克雷什金和他的部下們也是被遠處那“殺豬般”的驚天叫聲給吸引出來的。


    最好玩的是一群女飛行員也出現在停機坪上。有幾位甚至在為那些即將成為刀下之鬼地肥豬加油,“好樣的,快跑!頂翻他!頂翻他!……”


    足足鬧了一分多鍾,這一幕人追豬、豬頂人的鬧劇才結束,做為炊事員們的報複。想著逃跑的兩頭肥豬最先被送上“斷喉台”!


    司務長親自操刀!隻見他嘴裏用牙咬著把殺豬刀,都不用別人幫忙,一個人就抓著一邊豬耳朵和一條後腿,“嗨”地一聲往台子上一擱。說時遲那時快。都不用捆綁,在豬來沒來得及掙脫下來前手起刀落,幹脆利落一刀捅穿了氣管和動脈!


    司務長這“一人殺豬法”可謂一師一絕,按照他的話那是“沒個幾年經驗想都別想!一個人連頭豬都殺不了?那是給師傅臉上抹黑!”


    當年司務長當學徒時給還沒什麽機械化殺豬流水線,屠夫靠的就是一身力氣和手中的一把殺豬刀幹活:能一個人解決一頭體重超過100公斤地活豬是起碼的出師要求!


    因為今天拉回來的有十多頭,幾組人一起動手,除了司務長這,其它幾位屠夫可就沒這麽瀟灑利落了——五花大綁、俄羅斯捆綁法等等招數都用上。頓時“慘絕豬寰”的場麵在六號機場一角上演!


    這殺豬就像過節,很多年青的飛行員都跑過去看熱鬧,這讓司務長很有點表現表現絕活的欲望,連殺四頭才罷手!然後很瀟灑的對著還在折騰的手下們說:“交給你們了,幹地利落些。”


    把殺豬刀往台子上一插,如果這會再來點同誌們的掌聲就更完美了。不過很可惜,司務長發現飛行員們隻顧著看廚師長的笑話——他對著頭五花大綁的肥豬脖子捅了三到,可惜沒怎麽見血。可憐的肥豬正在做最後的掙紮!那個叫的是真的淒慘無比!


    他用地可是帶血槽地德國刺刀。廚師長那個是後悔呀:幹嘛把自己用順手的殺豬刀借給司務長,這次真是陰溝裏翻船!


    一咬牙“唰唰”再兩刀。這下世界終於清靜了!


    “廚師長怎麽這麽不人道?”


    莉莉婭-利特維亞克看看身邊地依娜,搖搖頭說:“不是不人道,是沒講豬道!可憐呀!5刀,是頭大象也給捅死了,真慘!”


    一陣哄笑,飛行員們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損損廚師們的絕佳機會:殺豬捅五刀,今天廚師長的臉真是丟到西伯利亞去了!


    至於接下去的開膛破肚飛行員們是沒興趣,而且看看時間差不多。都三三兩兩離開。


    副統帥的車隊應該過會就到,飛行員們需要列隊歡迎。


    林俊沒有看到廚房外邊的殺豬鬧劇,當他乘坐裝甲車抵達機場時,以謝爾蓋為首的軍官們已經排著整齊地隊列在等他。


    正了正自己的高筒帽,林俊鑽出裝甲車後門,向列隊向自己敬禮的同誌們回禮。


    身後古謝夫手中公文包裏放著5份“蘇聯英雄”證書、證章,將有5名飛行員獲得這項蘇維埃的最高榮譽。


    “元帥,會場布置在禮堂。請跟我來。”謝爾蓋向林俊說。


    林俊沒回答老部下的話,而是左右看了兩眼:“哪個禮堂?不是早就給炸了嗎?”


    謝爾蓋嘿嘿一笑:“就是食堂,大隊長。你看這怎麽著也要搞得隆重些,我就讓人布置了一下。”


    進入食堂的林俊發現這裏還真像個禮堂,一邊布置得和常見的大會堂差不多,還設置了主席台。中間那張大靠背椅子顯然是為自己準備的,而且自己一走進禮堂,已經坐在那裏地戰士集體起立向自己致敬。


    “花樣還不少!”林俊小聲對謝爾蓋說了句。然後一臉嚴肅的走向主席台。


    林俊宣讀了最高蘇維埃的決定,五名飛行員依次上前從他手中接過裝有金星獎章、列寧勳章的盒子和“蘇聯英雄”證書。


    第四個上台的是阿列克塞-索洛馬丁,“個人擊落19架,集體擊落3架,祝賀你!”


    接過林俊手中遞上的物品。索洛馬丁再次向林俊敬禮:“為蘇聯服務!”


    最後一名上前接受授勳的同誌比林俊矮了一大截,戰績也是5人中最少的,不過沒有人會輕視她,也不會認為她獲得“蘇聯英雄”稱號有什麽勉強——因為她是世界第一女戰鬥機王牌莉莉婭-利特維亞克!


    “個人擊落14架。集體擊落一架!祝賀你,我們地明斯克小百合!”看著莉莉婭那因為激動而顯得紅撲撲的小臉,林俊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臉,這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下。


    “嗬嗬,過會中飯的時候你和索洛馬丁坐到我身邊來。”看了眼邊上的謝爾蓋,“你地師長已經管不住他的僚機了。”


    嚴肅的受勳儀式最後以林俊那出乎意料的動作結尾,還正好被攝影師給拍了下來——原本那位攝影師在零點幾秒內就決定回去後就銷毀那張底片。但林俊地話卻會讓這張照片成為經典!


    儀式散場,林俊要去謝爾蓋的會議室同一師的幾名頂尖王牌小範圍談談話。


    “過幾天我就要回莫斯科,你的第三次蘇聯英雄稱號申請我已經發回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批複下來。”林俊對謝爾蓋說——一師師長已經擊落182架敵機,獲得這一殊榮實至名歸!


    “波克雷什金、闊日杜布,你們兩個獲得第二次蘇聯英雄稱號的申請已經批複下來,估計最晚半個月後就會和你們師長一起回趟莫斯科,斯大林同誌將會為你們親自授勳。”


    “為蘇聯服務。元帥同誌。”兩個人“唰”的站了起來。


    林俊示意波克雷什金和闊日杜布離開。他有事要同謝爾蓋談,隻有古謝夫等在邊上。


    “這次回莫斯科後你有一個秘密使命。會留在後方幾個月,至少要到四月底才能返回部隊。你看由誰暫時代理你的職務合適?”


    謝爾蓋識趣的沒抗議,“波克雷什金。他有足夠地領導能力。”


    “那就讓他擔任一段時間的代理師長,等你回來還是擔任一師主官,你這回還坐不了辦公室。”


    林俊這是讓他放心:中央要他停飛,不過不是永遠脫離一線部隊,他謝爾蓋還是要回來的!


    “我們的原型噴氣式戰鬥機已經做了幾次試飛,航空委員會要你去做一下評估。不是擔任試飛員,記住了!別頭腦發熱去試技術還不成熟的噴氣式飛機,至於你的具體工作到了莫斯科後會知道的。”


    “是,大隊長!”


    謝爾蓋知道那種全新動力戰鬥機試驗的大概情況,那會震動整個世界地航空技術發展!


    “不要激動,離實用階段至少還需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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