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建功


    周陽他們疾如飄風般衝上去,散成一個弧形,擺明了要把大胡兒三人包圍。


    可是,讓周陽想不到的是,大胡兒三人竟然緩下速度,策馬衝來。人還未到,大胡兒如雷的聲音先到了:“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兄弟?你們殺了多少漢人?”


    建章營的兵士都能聽懂匈奴話,一聽之下,全部愣神了,把漢軍當作匈奴,這都是什麽眼神?


    “胡虜,我們是大漢的軍隊,不是你們胡虜!”蘇建有一種釋放憋屈的衝動,扯著嗓子咆哮起來:“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們是漢人!”


    匈奴人絕對不會罵自己為“胡虜”,大胡兒明白過來,自己走眼了,黑炭似的眉頭一挑,哈哈大笑:“你們是漢人!來得好!我正憋得慌,要找你出氣!”指著蘇建他們,興奮不已,匈奴嗜血的本『性』爆發,眼球充血,摘下硬弓,搭上箭矢。


    周陽他們呼啦一下,把大胡兒三人圍在中間,個個彎弓搭箭,對準了三人。


    “你們漢人軟蛋!也敢在大匈奴的勇士『射』雕者麵前『射』箭?”大胡兒根本就不把周陽他們放在眼裏。


    『射』雕者是匈奴的一個傳奇,是萬裏挑一的箭術高手,遇到他們,和遇到死神沒什麽區別。利用勁弓『射』程遠的優勢,一個人對付數十人不是問題。以大胡兒想來,周陽他們十個人,還不夠給他熱身的:“你們不要放箭,交給我了!”


    大胡兒下令,另兩個『射』雕者雖是不願,隻得遵從,前指的弓箭垂了下來。


    “我要『射』你們的胸口!一箭一個!瞧好了!”大胡兒裂著大嘴,對著蘇建就是一箭『射』了過去。破空之聲大作,雖隻有一箭,其威勢竟然不在百十箭之下,不愧是『射』雕者。


    “我也『射』你的胸口!”蘇建冰冷的聲音響起,一箭對著大胡兒的胸口『射』去。


    “咻!”破空聲中,大黃箭好象閃電般直奔而前。


    大胡兒一臉的驚訝:“你們是漢軍哪部分的?”


    蘇建身子後仰,讓過箭矢,大聲回答:“建章營!”


    “建章營?沒聽過!”大胡兒也是身子後仰,讓開大黃箭:“這箭術,還不錯!可是,你仍不是我對手!我們來比比箭術!”


    “比!你我跑馬放箭,以三箭為準。若是你三箭『射』殺了我,怨我箭術不精!”蘇建爽快的答應了。久聞『射』雕者箭術精絕,他早就想與之一較箭術高下了。


    戰場上,還比什麽箭術,一陣『亂』箭過去『射』殺了事,周陽於蘇建的回答大是不讚同。戰場不是比拚個人英勇,而是比的整體實力,周陽他們的箭術個個不在大胡兒之下,以十對三,穩『操』勝券,用得著浪費那麽多感情?


    “漢人軟蛋,難得有一個有膽識的!”大胡兒平生第一次豎起了大拇指:“就這麽定了!三箭之後,『亂』箭齊發,誰生誰死,由昆侖神決定!”


    這話聽上去倒有些豪氣,可是,接下來的話就不是那個味了:“你再有膽識,也不過是軟蛋的漢人!”


    “休要逞口舌之能!”蘇建冷斥一聲,一拉馬韁,馳到百步之外站定了。


    大胡兒彎弓搭箭,對準蘇建,大喝一聲,手中的箭矢對準蘇建就『射』了過去。蘇建回敬一箭,兩人閃開了對方的箭,誰也沒有『射』中誰。


    第二輪,蘇建是左右開弓,連續兩箭『射』去,大胡兒閃過一箭,用弓撥開一箭。


    “該我了!”大胡兒搭上箭,對準蘇建就『射』了過去。他也是左右開弓,動作麻利之極。


    蘇建的處置和大胡兒一樣,一箭閃開,一箭用弓撥開。


    兩人誰也奈何不得誰,是平手。


    按照約定,該是生死之搏了,周陽彎弓搭箭,對準了大胡兒。


    都知道大胡兒是他們的首領,擒賊先擒王,得先『射』殺大胡兒,十把大黃弓,十枝大黃箭對準大胡兒,一派肅殺之氣。


    大胡兒根本就不在乎:“你們就是再多幾個,我也不怕!”


    “王子,小心!這是硬弓!”一個匈奴『射』雕者忙提醒。


    “王子?”


    他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可是暴『露』了大胡兒的身份。周陽他們早就從大胡兒的金耳環判斷出大胡兒是匈奴的貴族,就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匈奴的王子。


    匈奴的王子差別非常大,大部落的王子是香餑餑,身份地位極為尊崇。象大胡兒這個出身於不過數千口眾的小部落王子,是最不值錢的那種王子,扔在大街上,沒匈奴瞧得起。


    可是,在蘇建他們心目中,王子畢竟是王子,總比全身臭烘烘的普通兵士強。


    “殺了他!”


    蘇建大吼一聲,一箭『射』了過去。


    “抓活的!”


    周陽想得更遠,可是,已經晚了,蘇建他們九枝箭齊刷刷『射』了過去。大胡兒的身手真的了得,一連閃過三枝箭,六箭『射』在胸口上,一頭栽下馬來。


    “王子!”另兩個匈奴見大胡兒摔下馬來,打馬就逃。匈奴有利則進,無利則退,大胡兒已經身死,他們是不可能送死的。


    “哪裏逃!”周陽一箭『射』了過去。這個一個匈奴已經給嚇破了膽,想躲卻沒有躲開,背心中箭,一頭栽下馬來。


    另一個匈奴給蘇建他們『射』成了刺蝟,摔在地上,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蘇建飛身下馬,手中馬鞭狠狠抽在大胡兒身上,罵道:“狂妄的匈奴!”拔出漢劍,劍光一閃,砍下了大胡兒的頭顱。無頭屍身上的鮮血濺出老遠,地麵都給噴濕了一大攤。


    大胡兒雖死,生機未絕,一雙眼珠還在轉動,眼裏盡是駭異之『色』,他到死都不相信,他會死在漢軍箭下。他可是匈奴的『射』雕者啊!


    “怕你了?”蘇建一把抓住散發拎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死盯著大胡兒的眼睛,一個巴掌上去,打得一顆頭顱滴溜溜轉。


    “這王子是我們六人殺的,功勞我們六人分。”蘇建一腳踢在大胡兒屍身上:“那個是他們三人殺的,你們三人分。這個是周陽殺的,功勞是他的。”


    殺王子的功勞雖然大,可是,六人平分,也小了許多,反倒不如周陽一個人『射』殺一個『射』雕者,蘇建有幾分眼熱:“周陽第一次上戰場,就立下如此不錯的功勞,我第一次上戰場,連匈奴影子都沒看見!”


    周陽上前一步,拔出漢劍,把這個匈奴『射』雕者的頭顱砍了下來,往腰間一係,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不住往地上滴血,隻一口氣功夫,地麵就濕了一大攤。


    周陽第一次殺人,既有第一次殺人的驚悸,又有莫銘的興趣,這血腥,真能刺激人!打量著地上的鮮血,周陽『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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