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幸福時光


    三人緊緊相擁,為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圍,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許久,周陽激動的心情方才平複下來,不無埋怨的道:“你們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怕你擔心嘛。”南宮公主溫柔一笑,仿佛綻放的鮮花,俏臉上洋溢著幸福:“你軍務纏身,要是知道了,心還不飛了?”


    依南宮公主對周陽的了解,若是周陽知道此事,心肯定早就飛回來了。不要說周陽,任誰知道自己快要做父親了,誰的心都會飛。


    周陽蹲下身,右手伸向南宮公主的肚腩。南宮公主的身材極好,雖是有身孕,仍是曲線玲瓏,挺著一個大肚子,別有風情,周陽看得一呆。


    南宮公主俏臉飛霞,大是羞澀,仍是沒有推拒,仍由周陽撫著她的肚腩。周陽把耳朵貼在南宮公主的肚腩上,笑道:“我的乖寶寶,告訴我,你是小子,還是閨女?”


    “卟!”南宮公主忍不住發笑,嗔怨一句:“瞧你這樣,他還小,哪能說話呢?你要男的,還是要女的?”


    “男的女的,我都要。”周陽可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笑得很燦爛。左手撫著張靈兒的肚腩,笑道:“這個特別大,最好是雙胞胎。”


    “把你美的。”張靈兒俏臉上全是笑意,嗔怪周陽:“好事全叫你占盡了。”


    “我厲害吧!全懷上了。”周陽調侃起來:“要是早點努力,說不定早就生了十個八個了。”


    “啐!”南宮公主和張靈兒俏臉飛霞,齊聲啐周陽。


    “我們現在就去努力,說不定還能再懷上雙胞胎呢。”周陽左擁右抱,樂不可支。


    “不行,不行。”南宮公主和張靈兒齊聲指責起來:“你這人真是,一回來就要那個。”


    “那個是哪個?”周陽一臉的笑意,一副賊兮兮的樣兒,擠眉弄眼的。


    “你!”南宮公主和張靈兒方才知曉,周陽是說笑的。兩人身孕在身,周陽如果還要辦事,那周陽就不是人了。


    “哈哈!”一句話把兩個俏媚人兒唬住了,周陽大是得意,笑道:“從今天起,我來照顧你們。你們吃飯,我給你們喂,你們睡覺,我給你們暖被窩。”


    “卟哧!”南宮公主和張靈兒再也忍不住了,指責周陽:“你又不是女人,暖什麽被窩?”


    “誰說隻能女人才能暖被窩?生一盆炭火,把屋子烘得暖暖的,讓你們睡得更暖和,這有錯嗎?”周陽的心情好到難以複加。


    “還以為你真要暖被窩呢?原來是偷懶。”南宮公主調笑一句。


    “兩張榻,我一個人暖得過來嗎?”周陽一臉的笑容,調侃起來:“擠在一起,還不知道誰給誰暖被窩呢。”


    “貧嘴!”南宮公主和張靈兒記起了某些不能為人道的事兒,不由得臉上一紅,齊聲輕斥起來。


    “暖被窩這事放放再說,你們要吃什麽?我給你們做。”周陽攬著二女的腰肢,感受著二女身上傳來的溫熱,樂不可支,這是周陽來到漢朝,最幸福的時光了。


    來到漢朝這些年,周陽統兵打仗,出生入死,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輝煌,激動人心的時刻多了去了,卻沒有眼下這般幸福。這可是人倫大道,人之天『性』,周陽幸福得要死。


    “你也能做菜?”南宮公主和張靈兒齊聲道。周陽身為大帥,軍務纏身,平日難得回家一次,即使回到家裏,也是匆匆一晤,然後趕緊走人,還真沒做過菜,二女哪裏信了。


    “我是誰?我是周大廚,做的菜包證讓你們吃得舒心。”周陽大咧咧的吹噓起來,一拍額頭,想起了一件事,道:“靈兒,有一件事,要說給你知曉。可是,你不能激動。”


    “說嘛,我不激動。”張靈兒眨著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周陽,問道:“可是大哥的?”


    “大哥這次立功不小,估計要封侯了……”周陽的話才開個頭,就給張靈兒打斷了。


    “大哥要封侯了?那會是什麽侯呢?會是留侯嗎?”張靈兒的眼睛猛的睜大了。


    自從張不疑犯法,給文帝貶為庶人起,張氏子弟無時無刻不在盼著恢複留侯世家的榮光,乍聽此言,張靈兒是激動異常。


    “快別激動!”周陽有些手忙腳『亂』:“千萬莫動了胎氣。”


    “嗯!”張靈兒吸口氣,努力平複下來。


    “靈兒,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另外一件事,比這重要得多。”周陽臉一肅,沉聲道:“這次,不許激動了。本想不現在給你說,可是,這事你非知道不可。大父回來了。”


    “大父回來了?”張靈兒歡喜得差點蹦起來,要不是周陽把她使勁抱住的話。


    張不疑對張靈兒極是慈愛,張靈兒對張不疑很是敬愛。張不疑一去數年,就是張靈兒與周陽成親,他都沒有現身。這些年來,張靈兒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張不疑,乍聞此言,她哪能不激動的。


    張靈兒眼睛瞪圓,胸口急劇起伏,眼淚流了下來:“我要回去,我要去見大父。”


    “現在別去,大父和二叔祖在宮裏,你回去了,也是見不到人。”周陽忙勸道。


    “二叔祖?哪個二叔祖?”南宮公主有些奇怪,明亮的眼睛打量著周陽。


    經南宮公主這一提醒,激動中的張靈兒也是好奇了,打量著周陽,靜等他說話。


    “靈兒的二叔祖呀。”張辟彊歸來這事,周陽很不想現在就說給張靈兒知曉,因為她會非常激動,這對胎兒極為不利。


    可是,張辟彊失蹤數十年,這是張家的頭等大事,身為張家女兒的張靈兒有權知道,周陽是不得不說。


    “二叔祖?”張靈兒擰著眉頭,思索起來,仿佛頭一回聽說似的。


    張辟彊數十年前就失蹤了,那時還沒有張靈兒。張靈兒雖是多次聽人提起過,卻是沒有見過張辟彊,沒什麽印象,乍聞之下,感到很陌生。


    “真的?”驀然間,張靈兒的眼睛猛的瞪大了,尖叫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張辟彊雖然失蹤數十年,可是,他的事跡,張家子弟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年僅十五歲,就出了一計,安定了漢室,這可是轟傳天下的事情。在這之外,還有很多關於他的事情,張靈兒是耳熟能詳。


    張不疑就曾無數次感慨過“要是二弟在就好嘍,我們張家不會是這樣兒”。


    如今,張辟彊歸來,那是張家的頭等大事,張靈兒哪能不震驚的。


    “自然是真的。”周陽重重點頭,肯定一句,這才道:“此次出兵東胡,就是二叔祖謀劃的,這才有東胡向大漢求援之事。若無二叔祖從中謀劃,收東胡不會如此順利。”


    “太好了!二叔祖立下大功了,複爵有望了。”張家子弟最大的心願,便是重新恢複張良時侯的輝煌。要做到此點,光憑張通一個人是不行的,張辟彊立下大功,這事就是鐵板上釘釘了。


    “二叔祖長什麽樣?他個兒高嗎?人長得俊嗎?”張靈兒眨著靈動的眼睛,不住的問起來。對這個從未見麵,而又久聞大名的親人,張靈兒萬分好奇。


    “二叔祖的個頭不算高,可是,他特有風采,具有仙人一般的飄然出塵之氣,讓人一見便生出好感。”周陽說到這裏,搖搖頭,道:“可惜的是,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還以為他是騙吃騙喝的騙子。”


    “怎麽會呢?”張靈兒有些不解了。


    “靈兒,你想不到的是,二叔祖竟是一個相士,整日裏以相麵為事。”周陽想起張辟彊相命一事,有些好笑:“可是,他相麵卻總是偷懶,喜歡睡覺。話語就那麽幾句什麽升官發財,有貴人相助之類的。更可笑的是,明明風采照人,他硬要弄成一副蝟瑣樣兒。”


    “難道說,救我們的就是二叔祖?”南宮公主突然『插』話:“他是不是有個徒弟,叫小朔子的?”


    “是呀!”周陽猛拍腦門,大叫一聲:“天啊,原來是二叔祖救的你們。”


    南宮公主和張靈兒二人給郭解弟子追殺一事,周陽問過的,二人隻說是一個相士相救的。至於這個相士的容貌,二女說過的,周陽也沒有把他和張辟彊聯係起來,哪有那麽巧的?


    救二女的張辟彊神態威猛,光彩照人,周陽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他和那個蝟瑣的相士聯係在一起。


    “他就是二叔祖?”張靈兒的眼睛又一次瞪圓了,大喜過望:“我早就見過二叔祖了!”


    緊接著,張靈兒就埋怨起來:“二叔祖怎麽就不認我呢?”


    “二叔祖有二叔祖的苦衷。”張辟彊離家出走,為的就是為漢朝培養人才,為破擊匈奴做準備,他是以大業為重,見了張靈兒的麵,怎能相認呢?


    張靈兒仍是埋怨了一通,方才做罷。這不能怪張靈兒,親情是天生的,見到長輩,而不識得,任誰都會有怨言。


    周陽摟著二女,回到房裏,要她們坐好:“我這就去給你們做吃的。”


    “真做?”南宮公主以周陽是說著玩的。


    “那當然!”周陽使勁點頭。


    “你別去了!”張靈兒忙拉著周陽:“你一個大帥,為我們做吃的,這傳出去,還不給人笑話?”


    “大帥又怎麽了?還不是人?”周陽搖頭道:“要養家,要生兒育女,要對妻子好點。”


    周陽的語氣並不高,可是,南宮公主和張靈兒聽在耳裏,暖在心頭,眼睛為一層霧氣籠罩,嫁得如此夫婿,夫複何憾?


    “府裏有皰廚,叫他們做便是了,你別累著了。你有這份心,我和靈兒妹妹就知足了。”南宮公主溫柔的拉著周陽。


    “那不一樣,他們做的,不能代替我做的。”周陽仍是堅持道:“興許我做的沒有他們做的好吃,可是,那是我的心意,我得做!”


    二女對周陽是了解的,他決定了的事,很難更改,隻得道:“那少做點,莫要累壞了。”


    “放心吧!”周陽衝二女眨眨眼,快步而去。雖然征塵未洗,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周陽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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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不做菜,都不重要,那是心意。周陽與二女成婚這麽多年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幸福得珍惜。周陽做了幾個拿手的菜,端了上來,三人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談。


    周陽做的菜隻能說還不錯,能入口,與府裏的皰廚比起來,那是遠為不如。盡管周陽在另一時空,時不時就會做做菜,可是,漢朝的佐料就不如現代豐富,周陽又是多年未做了,技藝不在了。


    盡管如此,南宮公主和張靈兒二人仍是特別開心,這可是周陽做的,哪怕做得再不好吃,她們心情好,也能吃下去。更別說,周陽做的菜還不錯,她們自然是吃得歡了。


    在尋常人家,夫妻在一起吃飯很尋常。可是,對於周陽來說,幾乎是奢侈,難得有這麽一次機會,一邊吃飯,一邊說笑,逗弄二女,其樂融融,周陽大有人生幸福莫過於斯的感慨!


    正吃間,春陀一頭撞了進來,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周陽正在給南宮公主喂菜,南宮公主竟然一臉的幸福,仍由周陽給她喂。張靈兒夾起菜,又給周陽喂食。


    一個名震天下的大帥,竟然如此舉動,要不是春陀親眼看見,哪會相信,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一瞧,沒有看錯,這才不得不信。


    “咳!”春陀輕咳一聲。


    “啊!”南宮公主和張靈兒大是害羞,俏臉飛霞,忙低下頭顱。


    “你這個人,耗子變的?不聲不響就來了,你能事先通稟一下嗎?”氣氛給破壞了,周陽很是不爽,盯著春陀,數落起來。


    “大帥教訓得是,我記住了,請大帥恕罪。”春陀一副認錯的好態度。


    “說吧,有什麽事?”周陽有些沒好氣。


    “大帥,今兒的慶功宴,怎麽能少得了大帥?”春陀說得很委婉:“皇上差我前來請大帥前去赴宴。”


    “赴宴?”周陽眉頭一皺。


    這是慶功宴,周陽是統帥,自然是不能少的。可是,周陽還為巨大的幸福包圍著,要他離開二女去赴慶功宴,還真是有些不願,很是為難。


    “你去吧!”南宮公主忙道:“今兒是將士們的慶功宴,你能少嗎?你不去,將士們心裏會怎麽想呢?”


    “是呀!”張靈兒忙附和一句,站起身,挺著大肚子,為周陽整理衣衫。


    春陀把二女打量一眼,笑道:“恭喜大帥,一定會生個胖大小子。”


    “就你眼賊?”周陽眉頭一軒,一臉的笑容,這種恭維話,還真是讓人受用。


    “大帥,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春陀一臉的笑容。


    “說吧。”周陽在二女的幫助下,整理衣衫。


    “在下雖是下賤之人,沒兒沒女的,可是,公主是在下看著長大的,公主能嫁得大帥這樣的如意郎君,在下心裏代公主歡喜。”春陀有些動情的道:“大帥長年統兵在外,難得回一次家。即使回長安,在府裏呆的時間也不長。尤其是眼下這時刻,對大帥,對公主,還有靈兒姑娘來說,極為難得,若是大帥不願去赴宴的話,在下倒是可以代為向皇上推辭。”


    周陽這舉動,肯定有人會罵他是兒女情長,卻是人之常情,很是溫馨。赴宴又不是上戰場,可去可不去,能推掉最好。若是上戰場的話,周陽早就披掛上陣了。


    “那就有勞春公公了。”周陽想也沒有想,滿口答應。


    “何必呢?”南宮公主也是不願周陽就此離去,盡管隻是一陣子,這話說得很無力。


    周陽寧願辭宴,也要與二女在一起,這讓張靈兒倍加感動,俏媚眼瞄著周陽,滿是幸福。


    “那在下告辭了。”春陀衝周陽行禮告退。


    春陀一去,南宮公主和張靈兒二女笑作一團,打量著周陽,一臉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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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宮,宣德殿,酒宴早就擺好了,景帝他們在坐,隻差周陽一人。


    周陽今天乍得喜訊,在府裏呆的時間長些,眾人能理解。畢竟,這些大臣大多是過來人,有過類似的經曆,深知此訊對周陽的重要『性』。更別說,征戰歸來的將士們,最是依戀的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而不是金山銀山。


    春陀快步進來,直奔景帝而去。


    “春陀,周陽呢?”景帝很是驚異的打量著殿門口,卻沒有發現周陽。


    “皇上,大帥府裏有事,脫不開身。”春陀尖細的聲音響起。


    “哼!”景帝冷哼一聲,臉上卻是帶著笑容,那不過是例行之事罷了:“周陽也真是,竟敢不來赴宴!太不成話了!”


    周亞夫聽在耳裏,驚得差點跳起來。


    “皇上……”春陀快步過去,來到景帝身邊,在景帝耳邊輕語起來。


    “卟!”景帝含在嘴裏的茶水噴得老遠,一臉的親切笑容,問道:“真的?”


    春陀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春陀,這話就爛在你肚子裏,不可為他人道。要不然,休怪朕懲處你!”景帝臉一肅。


    “諾!”春陀忙應道。


    “周陽府裏有事,脫不開身,就不用等他了。來,我們飲著!”景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臉上泛起了親切的笑容。


    眾臣看在眼裏,大是驚異,發生何事了,讓景帝如此歡喜?慶功宴固然讓人歡喜,還不至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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