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係統自帶的防(和諧)盜(和諧)章,將在24小時後替換。 機會總是有的,路歇爾從來不怕蟄伏。


    她把昨天搶的徽章交給老校長,讓他還給那位裝模作樣的紈絝,然後趁著自己病弱跟艾因提要求。


    “我隻想出去走走。”她把臉埋在被子裏,希望病容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同情心上的加分。


    可是艾因對她根本沒有同情心。


    他說:“一年前就通過了《限製亞特蘭蒂斯裔未成年女性出行辦法》。”


    於是路歇爾隻能在被子裏唉聲歎氣。


    這個破法案還是要從一年前講起。


    最開始被艾因收養的時候,各種官方民間對她的討論都很激烈。大部分人覺得艾因收養舊王族末裔的行為很影響他個人形象,但是艾因沒有解釋什麽。


    另一位戰時元老,聯合軍第二方麵軍軍長弗蘭克思站出來幫他說話:“如果收養一個對全宇宙有著不可估量價值的孤兒對於斯溫伯恩總參謀長的形象能有什麽壞影響的話,我覺得大概就是以後不太好找女朋友了。畢竟他自始至終都太過偉大,一個接近神化的男人是很難找到真愛的。”


    於是官方媒體閉了嘴。


    但是民眾間亂七八糟的傳聞還是不少,有些猜測比他們現在的關係還勁爆。不過這些事情信的人也少,最多就是拿出來吸引一下眼球,大家普遍還是覺得總參謀長為世界的和平進步發展付出了很多。


    矛頭不能指向艾因,那就隻能調個方向指著路歇爾。


    反正現在亞特蘭蒂斯王族倒了,各種舊事都被拉出來曝屍,路歇爾瞬間就被打成反麵形象……當然,在這種□□勢下,她的形象也不可能正麵得了。


    總之一年前民眾們對她是懷有極大恨意的,這直接導致她在黎明廣場旁聽一個戰爭勝利演講時直接引起了踩踏事件。


    那次事件路歇爾自己也差點遇險,所以軍委會這邊通過了新法令,艾因這邊直接強勢下令,對她的消息進行封鎖,不允許任何媒體對她進行不當猜測。


    路歇爾就這樣被半軟禁在艾因家裏。


    這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想出去。”路歇爾悶到呼吸不暢,突然掀了被子就跟艾因說,“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


    這不是她第一次因為這件事發脾氣,所以艾因的表情完全是習以為常的空白:“門就在外麵。”


    路歇爾不敢出去。


    因為那扇門之外的所有人都恨她。


    隻因為她沾了王裔這個詞,所以亞特蘭蒂斯氏曾經犯過的所有大錯小錯都被歸在她頭上了。她還不能反駁,因為反駁就代表階級立場上的衝突,是就舊勢力死灰複燃。


    艾因把她的被子一點點小心掖好,又試了試她的溫度,


    感覺還好。


    他坐在床沿低頭看文件,路歇爾無聊地睡了過去,偶爾清醒一點,意識模糊地求艾因,讓他帶自己出去走走。


    這種時候艾因也一般會回應:“不可以。”


    於是路歇爾又斷斷續續地做噩夢。


    夢見絞刑。


    夢見她和其他亞特蘭蒂斯裔被妥協的特古拉三世放在西南總督府,等著朝中央進發的革命軍到來,然後一場大火燒了起來。


    夢見跟艾因的第一次。


    夢見跟艾因的第二次。


    夢見跟艾因的第無數次。


    她從夢裏麵掙脫出來,這次總算沒有依靠艾因的幫助。


    “好些了?”艾因還在床邊看文件,連姿勢都沒怎麽變過。


    窗簾外麵已經有蒙蒙的暮光了。


    路歇爾脫離了病中糾纏不清的狀態,認真回答:“好多了。”


    她微微側目,艾因在床頭櫃上點了那支安神的蠟燭。


    難聞的藥味好像燒起來就沒那麽難聞了甚至有一點植物的清香。路歇爾每次閉眼都幻想自己在密林間,很快就愛上了這個香味。


    “艾因,下個月我真的不能做重力鎖加固手術了。”路歇爾從床上起來,手環過他的腰,自然而然地讓身子緊貼他的背撒嬌,“我懷孕的時候不能做麻醉。”


    拒絕了她某件事,就要在另一件事上做出接受範圍內的退讓,艾因對平衡的維係也體現在這一點上,路歇爾希望這次他能稍微留一點情麵。


    “那就不做麻醉。”他說。


    一聽這話,路歇爾的腕骨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疼了起來。


    做不做麻醉都一樣,反正她疼不死,是這樣的吧。


    這個男人連一點帶來危險的可能性都要扼殺,更別提作為“危險”本身的路歇爾。他讓路歇爾不得不斟酌每一步棋會不會帶來適得其反的效果,他出的每一張爛牌後麵是不是都藏了刀片。


    新年夜,路歇爾終於看起來不那麽病怏怏了。


    她自告奮勇要學做飯。


    艾因看起來不是很想讓她進廚房。聽說每個家裏負責做飯那個都對廚房有種非常強的領地意識,這不僅僅是一間廚房,更是戰鬥的陣地,生活的堡壘。


    “這是什麽?”


    “肉。”


    “我知道,是什麽的肉?


    “雞肉。”


    “哦,那這個呢?”


    “花椒。”


    “我不吃辣。”


    艾因停了手裏的動作,皺眉問:“你懷孕期間還有什麽忌口的嗎?”


    “沒有。”路歇爾笑了起來,“反正不會死,對吧?”


    艾因低頭看她,那雙眼睛裏有小小的惡毒與狡猾。


    他記起第一次跟路歇爾上床的時候,路歇爾也是差不多的眼神。他那時候想,隻是狡猾,最多算聰明,還沒有沉澱為智慧。他跟路歇爾說,你不可能鬥得過我。路歇爾隻是笑,吻他的喉結,告訴他話不要說得太早。


    路歇爾趁他走神,踮腳就往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艾因早知道不能跟路歇爾一起下廚房,因為她總有一種把任何地方都變得適合上床的氣場。


    “算了吧,等我把你教會,那這頓飯就得明年吃了。”


    於是他把路歇爾弄去了外麵。


    這還是路歇爾跟艾因一起吃的第一頓年夜飯。


    她也沒覺得有多開心,因為時間每多渡過一天,她心中就多一分不安。


    而艾因,他吃到一半就接了個軍委會的電話,那頭讓他趕去夜港遊夜艦隊旗艦。


    “不會又是鎮壓叛亂吧……”路歇爾看他急匆匆地穿風衣,心裏有點疑惑。


    前後隔得也太短了,一般來說上頭很少在短時間內派同一個人執行同樣的戰鬥任務。比如之前是蘭德在白鴉座鎮壓叛亂,但是後來就換了艾因,現在如果白鴉座再出問題,那應該是海莉或者其他參謀去了。


    她猜得很對,這次艾因確實不是出去執行什麽任務的。


    他要去見弗蘭克思。


    在戰爭勝利後,這位和他一樣有著數不盡功勳的軍長一直呆在邊緣星係為聯合軍清掃殘餘舊勢力,聽說他整整一年沒有離開過各種太空艦隊,也沒有踏上過自己母星的土地。


    之前他到白鴉座的時候,對麵主動退軍隱藏起來了。艾因可沒有三五年跟他們打遊擊,再加上這邊路歇爾又被蘭德帶走,他隻好聯係弗蘭克思進行交接。他先用單人艦返回首都星,然後弗蘭克思繼續觀望白鴉座情況。


    剛剛弗蘭克思通知他,遊夜艦隊全部撤回了。


    他沒提鎮壓結果如何,這就意味著結果應該不太好。


    到旗艦一看,弗蘭克思那一大把絡腮胡子更加茂盛了,熊一樣粗壯的手臂朝他用力揮舞。他似乎很興奮,艾因不確定這種興奮是偏向好的還是偏向壞的,而且與興奮相當的,他還非常焦慮。


    “好消息。”弗蘭克思直接把他帶到秘密會議室,開口第一句話就推翻了艾因之前的猜想。


    艾因沉默了一下,隱約明白了是什麽好消息。


    “我們在白鴉座找到了亞特蘭蒂斯宮的蹤跡。”弗蘭克思聲音微微顫抖,極為艱難地壓製著興奮,“隻要毀掉它,舊王裔就失去了死灰複燃的一切可能。”


    “為什麽撤軍?”艾因緊皺著眉,對他們的決定並不滿意。


    既然發現就應該追擊,即便不能一次擊毀,也應該造成一定傷害。


    亞特蘭蒂斯宮在特古拉三世死後就消失無蹤了,後來革命軍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在所有星係進行地毯式搜索,卻始終沒有消息。現在鎮壓一個叛亂,倒是誤打誤撞抓住了亞特蘭蒂斯宮的去向,怎麽能不好好追擊?


    弗蘭克思眼底那點焦慮浮現出來:“我們追擊過,但是那夥叛亂的遊擊勢力正好這時候進攻,兩邊顧不過來,不小心讓這玩意兒跑了。”


    艾因依然是那副非常苛刻的表情:“全力消滅亞特蘭蒂斯宮是最高指令。”


    弗蘭克思揮著手臂憤怒地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第一次見那東西,第一次跟它正麵碰撞,不知道它滑溜得像條魚!”


    艾因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是轉念一想現在說什麽都是空話,於是他揉了揉眉心,繼續沉默。


    “哦,對了。”弗蘭克思忽然想起什麽,突然問他,“你跟路歇爾是怎麽回事?”


    “馬爾茲?”艾因問。


    “嗯。”


    艾因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於是直截了當地承認:“就是他說的這樣。”


    弗蘭克思一臉扭曲的樣子,肌肉都抽抽著。


    “不是……”他似乎有點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講比較好,“我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這樣,但是星軌這個東西確實……”


    艾因打斷他:“你知道就夠了。”


    弗蘭克思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說:“你要小心。”


    艾因沒有回應,他拉好風衣,從座上起身,語氣輕鬆地說:“好了,她還在等我吃年夜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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