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表中時針、分針和秒針合一的刹那，葉欣和蕭燕同時抬起了頭，眼光落在白凡的病床上，一切都將在這一刻揭曉。
整個病房，隻剩下儀器細微的滴答聲，詭秘的響亮。
時光仿若在這一刻，滯留在了永恒，一絲細微的波動緩緩擴散開來。葉欣的視覺被急速拉伸，四周變得如同有無數鱗狀的棱行玻璃，將外麵的景物模糊、延展。對於這個情形，葉欣並不感到陌生，在當初白凡魂魄被白無常帶走的時候曾出現過一次。
“葉欣，你也在啊。”白無常憑空出現在虛空，對葉欣出現在白凡的病房沒有絲毫驚訝，也似乎還不知曉葉欣身上的太虛鏡已經丟失，隻是禮節性的打個招呼。
“白，白……”葉欣強作鎮靜，但是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白無常。“你好。”
“叫我老白，或者白兄都可以。”白無常笑著解了葉欣的囧境，接著道：“有沒興趣將朋友的魂魄返陽？”
“我？”葉欣微微一怔。
“對，”白無常笑著，信手一抖，就多了一根黑色的鐵索，對著葉欣道：“你以後少不得要負責收勾魂、降鬼之類的事，提前學習下也有好處。”
葉欣嘴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唔，就先教你小勾魂術吧。”白無常說著，手輕輕的朝著葉欣額頭虛點一指，“小勾魂術包含了兩種簡單的變化，一種是喚魂，一種是安魂。”
順著白無常遙遙虛點的手指，葉欣看到淡淡的銀色光點從那根森白的手指飛出，沒入了自己眉心。接著就腦海中一片清涼，似乎多了什麽東西，卻又說不上來。
“呃……”白無常收回了手指，卻錯愕的拍了下腦袋，說道：“糟糕，居然忘了你現在不懂地府文字。自然也就沒辦法將符文凝化為勾魂索……”
勾魂索是地府的符文所化？葉欣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白無常手中的鐵索。
“便宜你小子了。”白無常自然知道道葉欣正看著手中的鐵素，撇撇嘴，說道：“這條勾魂索雖然不是什麽高級的貨色，不過比你自己凝化的要好的多……”
葉欣喜出望外，連忙點說道：“白兄果然是體恤下屬的好領導。”
“得了，這一套對我沒用。”白無常嗬嗬笑著，將手中的勾魂索用力一甩，一道淡淡的影子就出現在了白無須身前，葉欣看的真切，那臉孔正是白凡。
白無常招了招手，示意葉欣靠近一點，然後道：“就由你來將你朋友的魂魄送回軀體內。”
葉欣點了點頭，接過白無常遞來的勾魂索，剛要問具體該如何做的時候，四周的無數細微菱形鏡片猛然劇烈搖晃起來，白無常本來就慘白的臉色瞬間變成死白，大手一揮就將葉欣送了出去。
四周景色急劇後退，隱約中，葉欣看到了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身著白色西裝，正是白無常。這一刻，葉欣終於將自己認識的白無常和傳說中勾魂使者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宛如霹靂閃過，葉欣眼中的景物由後退換為平移，如一部高清播放的電影，隻是聲音和畫麵雜亂無序，一會兒出現人間的高樓大廈，一會兒是地府空曠無人的黃泉路，又不斷的夾著葉欣從來沒見過的畫麵卻似曾相識，那些畫麵很多不過是在夢中出現過，被掩蓋在記憶的最深處……
但是若葉欣還能仔細觀察的話，就會察覺那些雜亂無章的畫麵是毫不幹涉的兩個鏡頭。右眼是人間葉欣經曆的、夢中的人物景象，左眼是葉欣幾天來遇到的與地府有關的畫麵……
再把葉欣看到的畫麵縮小，就會發現在左眼的畫麵背景無一例外都是一片璀璨的星空，而右眼卻是人間真實的場景：或者是藍天，或者是陰雲密布……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欣雙眼中的畫麵轉換速度原來越快，景物變的一片模糊，而一雙眼眶的輪廓徐徐浮現出來，如同在素描中被畫師一筆一畫地緩緩描繪出來……
強烈的撕扯感席卷了葉欣腦海，眼前逐漸變為一片虛無，隻有白無常最後那一雙冷漠的眼睛，以及眼睛深處經曆了數萬年的殺戮而鑄就的無情，不斷的吞噬著虛無……
在葉欣腦海的最深處，某種東西轟然傾塌。
嘶——
不停的吸著冷氣，葉欣雙手死死抱住腦袋，痛苦的跪倒了地上，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是在白凡的病房，最好不要發出巨大的聲音……
這時，一雙溫柔如玉的手輕輕搭在葉欣死扣著腦袋的雙手上，清脆的聲音在葉欣耳邊響起：“葉子，不要怕，姐姐在。”
清脆的聲音仿若一泓山泉，瞬間衝淡了葉欣腦海中撕裂般的疼痛，同時，一股清流自葉欣懷中的無字天書傳入身體內，蒙蒙藍光將葉欣和蕭燕裹了進去。
對於葉欣這種情況，蕭燕並不陌生，在初認識葉欣的前幾年，葉欣都會不定期的頭疼，去了幾次醫院，沒有檢查出是什麽毛病，而上大學後便沒有發作過，也就這樣不了了之。蕭燕後來曾詢問過不少人，得到唯一的答案就是這種情況也許是神經係統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在清涼的滋潤下，葉欣幻覺中白無常的那雙眼睛慢慢淡去，在葉欣完全緩過來後，蒙蒙藍光也悄然褪去。
葉欣並不知道他已經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黑白無常無盡歲月行使勾魂索命之職，眼神比極地的億年玄冰更加冷冽寒徹，白無常在葉欣身邊時從來沒有露出過漠然的一麵。而葉欣這次也是因為有蕭燕在身邊，否則極有可能迷失在白無常眼神中的冷漠無情而魂飛魄散。
蕭燕的那一聲，其實用在某種場合就是喚魂。
哧呼哧呼的粗聲喘著氣，剛才的疼痛緩解過來，繃緊的神經放鬆後，葉欣頓時大汗淋漓。
“葉子，剛才怎麽了？”蕭燕扶著葉欣緩緩站了起來，掏出紙巾幫葉欣擦了下臉上的汗水後，輕聲道：“去外麵走走吧。”
葉欣木然搖了搖頭，說道：“白凡還不知道脫離危險了沒，等會再出去吧。”
蕭燕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要等你也先坐下等吧。”
就在這時，流雲和小四推門走了進來，正好看到蕭燕扶著滿頭大汗的葉欣。
“唔，我進錯門了……”小四說著，就要拉流雲離開病房。
“邊上去！”流雲一巴掌拍開小四的手，走在白凡病床前仔細的看了看，問道：“葉子，有人來過麽？”
滿頭大汗的葉欣豁然抬起頭，卻發現流雲看向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白凡，而是虛空。
那個位置！
正是白無常出現時站立的地方。
葉欣還沒有說話，蕭燕開口道：“沒有，一直隻有我和葉子兩個人。”
流雲遲疑的看了葉欣和蕭燕一眼，閃過一絲迷惑，分明這一點有異能者的波動，是葉欣和蕭燕說謊，還是他們兩個中有一個是異能者？但是為何相處四年之久，彼此居然都沒有發覺……
蕭燕推說葉欣舊病犯了，需要出去外麵吹吹風，不由分說就推著葉欣朝外麵走去。
“別推我……”葉欣並不想離開，畢竟現在還沒有確認白凡的魂魄已經順利返陽。
“我有事要和你說！”蕭燕的語氣變的冷淡起來，“白凡就算沒好，你現在就算守在那能起什麽作用！”
“說不定……”葉欣囁囁著，卻沒有了下文。畢竟蕭燕說的是事實。白無常已經走了，而且應該走得很匆忙，白凡現在什麽狀況，葉欣確實無從知曉。
蕭燕領著葉欣走到醫院外麵的花園，直到周圍沒有了人才聽了下來。
“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麽。”蕭燕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剛才無論是葉欣突然抱頭低聲急劇抽氣還是流雲回來後神秘的表現，都再訴說著一件事，葉欣定然身上發生了什麽蕭燕沒有看到的事情。
“白無常來過。”葉欣身上的汗水此時已然風幹，但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突然離開了。”
“白凡魂魄的返陽並沒有在你眼底下完成。”蕭燕迅速說出自己的推測。
“對！”葉欣臉色依舊難看，說道：“本來白凡的魂魄已經出現了，但是白無常突然出手，將我推出了結界。接著我就看到了一雙眼睛……”
“什麽眼睛？”蕭燕立刻追問著，也許這雙眼睛應該就是誘發葉欣頭痛的根源。
“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葉欣努力回想當時在那扭曲破碎的模糊中白無常的那雙眼，帶著迷離道：“一雙能誘發所有負麵情緒的眼睛，像無底的深淵……”
蕭燕微微歎了口氣，這樣就對了，葉欣當時的情緒應該抵達了巔峰，對白凡被撞的愧疚、丟失太虛鏡的惶恐、害怕白凡就此徹底消亡的緊張……在白無常的那一眼中徹底爆發，就算徹底癲瘋了，蕭燕也不會感覺奇怪，因為葉欣表麵不說，但是在短短數天內，二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體係崩塌，內心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不提這些了，你把無字天書拿出來。”蕭燕並不想過於在那個問題上糾纏，內心世界體係的重新建立是誰也幫不上忙的，蕭燕能做得隻有靜靜的看著，在葉欣需要的時候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葉欣默不作聲，拿出無字天書遞給了蕭燕。
整個病房，隻剩下儀器細微的滴答聲，詭秘的響亮。
時光仿若在這一刻，滯留在了永恒，一絲細微的波動緩緩擴散開來。葉欣的視覺被急速拉伸，四周變得如同有無數鱗狀的棱行玻璃，將外麵的景物模糊、延展。對於這個情形，葉欣並不感到陌生，在當初白凡魂魄被白無常帶走的時候曾出現過一次。
“葉欣，你也在啊。”白無常憑空出現在虛空，對葉欣出現在白凡的病房沒有絲毫驚訝，也似乎還不知曉葉欣身上的太虛鏡已經丟失，隻是禮節性的打個招呼。
“白，白……”葉欣強作鎮靜，但是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白無常。“你好。”
“叫我老白，或者白兄都可以。”白無常笑著解了葉欣的囧境，接著道：“有沒興趣將朋友的魂魄返陽？”
“我？”葉欣微微一怔。
“對，”白無常笑著，信手一抖，就多了一根黑色的鐵索，對著葉欣道：“你以後少不得要負責收勾魂、降鬼之類的事，提前學習下也有好處。”
葉欣嘴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唔，就先教你小勾魂術吧。”白無常說著，手輕輕的朝著葉欣額頭虛點一指，“小勾魂術包含了兩種簡單的變化，一種是喚魂，一種是安魂。”
順著白無常遙遙虛點的手指，葉欣看到淡淡的銀色光點從那根森白的手指飛出，沒入了自己眉心。接著就腦海中一片清涼，似乎多了什麽東西，卻又說不上來。
“呃……”白無常收回了手指，卻錯愕的拍了下腦袋，說道：“糟糕，居然忘了你現在不懂地府文字。自然也就沒辦法將符文凝化為勾魂索……”
勾魂索是地府的符文所化？葉欣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白無常手中的鐵索。
“便宜你小子了。”白無常自然知道道葉欣正看著手中的鐵素，撇撇嘴，說道：“這條勾魂索雖然不是什麽高級的貨色，不過比你自己凝化的要好的多……”
葉欣喜出望外，連忙點說道：“白兄果然是體恤下屬的好領導。”
“得了，這一套對我沒用。”白無常嗬嗬笑著，將手中的勾魂索用力一甩，一道淡淡的影子就出現在了白無須身前，葉欣看的真切，那臉孔正是白凡。
白無常招了招手，示意葉欣靠近一點，然後道：“就由你來將你朋友的魂魄送回軀體內。”
葉欣點了點頭，接過白無常遞來的勾魂索，剛要問具體該如何做的時候，四周的無數細微菱形鏡片猛然劇烈搖晃起來，白無常本來就慘白的臉色瞬間變成死白，大手一揮就將葉欣送了出去。
四周景色急劇後退，隱約中，葉欣看到了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身著白色西裝，正是白無常。這一刻，葉欣終於將自己認識的白無常和傳說中勾魂使者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宛如霹靂閃過，葉欣眼中的景物由後退換為平移，如一部高清播放的電影，隻是聲音和畫麵雜亂無序，一會兒出現人間的高樓大廈，一會兒是地府空曠無人的黃泉路，又不斷的夾著葉欣從來沒見過的畫麵卻似曾相識，那些畫麵很多不過是在夢中出現過，被掩蓋在記憶的最深處……
但是若葉欣還能仔細觀察的話，就會察覺那些雜亂無章的畫麵是毫不幹涉的兩個鏡頭。右眼是人間葉欣經曆的、夢中的人物景象，左眼是葉欣幾天來遇到的與地府有關的畫麵……
再把葉欣看到的畫麵縮小，就會發現在左眼的畫麵背景無一例外都是一片璀璨的星空，而右眼卻是人間真實的場景：或者是藍天，或者是陰雲密布……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欣雙眼中的畫麵轉換速度原來越快，景物變的一片模糊，而一雙眼眶的輪廓徐徐浮現出來，如同在素描中被畫師一筆一畫地緩緩描繪出來……
強烈的撕扯感席卷了葉欣腦海，眼前逐漸變為一片虛無，隻有白無常最後那一雙冷漠的眼睛，以及眼睛深處經曆了數萬年的殺戮而鑄就的無情，不斷的吞噬著虛無……
在葉欣腦海的最深處，某種東西轟然傾塌。
嘶——
不停的吸著冷氣，葉欣雙手死死抱住腦袋，痛苦的跪倒了地上，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是在白凡的病房，最好不要發出巨大的聲音……
這時，一雙溫柔如玉的手輕輕搭在葉欣死扣著腦袋的雙手上，清脆的聲音在葉欣耳邊響起：“葉子，不要怕，姐姐在。”
清脆的聲音仿若一泓山泉，瞬間衝淡了葉欣腦海中撕裂般的疼痛，同時，一股清流自葉欣懷中的無字天書傳入身體內，蒙蒙藍光將葉欣和蕭燕裹了進去。
對於葉欣這種情況，蕭燕並不陌生，在初認識葉欣的前幾年，葉欣都會不定期的頭疼，去了幾次醫院，沒有檢查出是什麽毛病，而上大學後便沒有發作過，也就這樣不了了之。蕭燕後來曾詢問過不少人，得到唯一的答案就是這種情況也許是神經係統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在清涼的滋潤下，葉欣幻覺中白無常的那雙眼睛慢慢淡去，在葉欣完全緩過來後，蒙蒙藍光也悄然褪去。
葉欣並不知道他已經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黑白無常無盡歲月行使勾魂索命之職，眼神比極地的億年玄冰更加冷冽寒徹，白無常在葉欣身邊時從來沒有露出過漠然的一麵。而葉欣這次也是因為有蕭燕在身邊，否則極有可能迷失在白無常眼神中的冷漠無情而魂飛魄散。
蕭燕的那一聲，其實用在某種場合就是喚魂。
哧呼哧呼的粗聲喘著氣，剛才的疼痛緩解過來，繃緊的神經放鬆後，葉欣頓時大汗淋漓。
“葉子，剛才怎麽了？”蕭燕扶著葉欣緩緩站了起來，掏出紙巾幫葉欣擦了下臉上的汗水後，輕聲道：“去外麵走走吧。”
葉欣木然搖了搖頭，說道：“白凡還不知道脫離危險了沒，等會再出去吧。”
蕭燕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要等你也先坐下等吧。”
就在這時，流雲和小四推門走了進來，正好看到蕭燕扶著滿頭大汗的葉欣。
“唔，我進錯門了……”小四說著，就要拉流雲離開病房。
“邊上去！”流雲一巴掌拍開小四的手，走在白凡病床前仔細的看了看，問道：“葉子，有人來過麽？”
滿頭大汗的葉欣豁然抬起頭，卻發現流雲看向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白凡，而是虛空。
那個位置！
正是白無常出現時站立的地方。
葉欣還沒有說話，蕭燕開口道：“沒有，一直隻有我和葉子兩個人。”
流雲遲疑的看了葉欣和蕭燕一眼，閃過一絲迷惑，分明這一點有異能者的波動，是葉欣和蕭燕說謊，還是他們兩個中有一個是異能者？但是為何相處四年之久，彼此居然都沒有發覺……
蕭燕推說葉欣舊病犯了，需要出去外麵吹吹風，不由分說就推著葉欣朝外麵走去。
“別推我……”葉欣並不想離開，畢竟現在還沒有確認白凡的魂魄已經順利返陽。
“我有事要和你說！”蕭燕的語氣變的冷淡起來，“白凡就算沒好，你現在就算守在那能起什麽作用！”
“說不定……”葉欣囁囁著，卻沒有了下文。畢竟蕭燕說的是事實。白無常已經走了，而且應該走得很匆忙，白凡現在什麽狀況，葉欣確實無從知曉。
蕭燕領著葉欣走到醫院外麵的花園，直到周圍沒有了人才聽了下來。
“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麽。”蕭燕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剛才無論是葉欣突然抱頭低聲急劇抽氣還是流雲回來後神秘的表現，都再訴說著一件事，葉欣定然身上發生了什麽蕭燕沒有看到的事情。
“白無常來過。”葉欣身上的汗水此時已然風幹，但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又突然離開了。”
“白凡魂魄的返陽並沒有在你眼底下完成。”蕭燕迅速說出自己的推測。
“對！”葉欣臉色依舊難看，說道：“本來白凡的魂魄已經出現了，但是白無常突然出手，將我推出了結界。接著我就看到了一雙眼睛……”
“什麽眼睛？”蕭燕立刻追問著，也許這雙眼睛應該就是誘發葉欣頭痛的根源。
“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睛……”葉欣努力回想當時在那扭曲破碎的模糊中白無常的那雙眼，帶著迷離道：“一雙能誘發所有負麵情緒的眼睛，像無底的深淵……”
蕭燕微微歎了口氣，這樣就對了，葉欣當時的情緒應該抵達了巔峰，對白凡被撞的愧疚、丟失太虛鏡的惶恐、害怕白凡就此徹底消亡的緊張……在白無常的那一眼中徹底爆發，就算徹底癲瘋了，蕭燕也不會感覺奇怪，因為葉欣表麵不說，但是在短短數天內，二十年來建立的世界觀體係崩塌，內心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不提這些了，你把無字天書拿出來。”蕭燕並不想過於在那個問題上糾纏，內心世界體係的重新建立是誰也幫不上忙的，蕭燕能做得隻有靜靜的看著，在葉欣需要的時候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葉欣默不作聲，拿出無字天書遞給了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