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友緩過氣來之後便趕緊擺了擺手“我說羅哥嚴重也要盡量地平心靜氣下來。(.好看的小說)要知道除了自己的身體以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看起來羅必成也沒有聽進去錢長友的勸慰隻是一味地長籲短歎。


    等到在座其他五人都不耐煩的時候他才開始說道:“我恨死自己了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居然被自己的跟班夥同外人裏應外合地給騙了。”


    此時飯館的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除了錢長友以外其他四人對於酒菜的興趣似乎遠遠大於羅必成接下來要講的故事。


    這年頭做生意被騙的人不在少數。羅必成不會是特例。其他人本來就對他印象不好自然懶得理他了。


    羅必成似有所覺但卻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從我們村子裏帶出來一個叫做倪強的年輕人當助手他跟著我幹了兩年深得我的信任。上個月我從俄羅斯的一個商人那裏聯係到了一批鋼材這可是緊俏物資啊。我的一位堂哥在深做生意如果把這批鋼材以計劃外的價格搗動到那邊去我可就賺大了。那個俄羅斯商人要求用衣服和鞋來交換這樣的生意方式太熟門熟路了。我們雙方商量好以後馬上我就帶著倪強去沈陽和大連那一片進貨。”


    錢長友為羅必成麵前的杯子裏倒上白酒然後隨口問道:“結果在你們進貨的過程中出事了。”


    羅必成點了點頭“本來進貨的這個環節。大多數都是我親自跑的。什麽燈塔地童裝、二堡的裘皮服裝、興城的泳裝、沈陽沙領和鞍山海城的褲裝、營口的牛仔、丹東東港及營口魚圈地出口服裝我敢說沒有幾個人比我更熟的。”


    錢長友看這位老兄還不忘記吹也有些不耐煩便催促道:“你那個跟班地倪強。和一夥外人一唱一和。騙了你的一部分貨款?”


    羅必成咬著牙說道:“怎麽會那麽簡單。訂貨進度差不多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倪強引見了兩女一男三個業務員說是我要的一批服裝可以讓他們工廠生產價格還能更低一些並且帶著我實地參觀了一下生產車間於是我便把剩下的訂單都給了他們。約定兩個星期以後提貨。”


    說到這裏羅必成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當時我也是鬼迷了心竅不知道怎麽地就和他們其中的一個年輕女業務員攪和到一塊了。我帶著她在大連玩了幾天然後又去深圳。最後又到海南島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一個月。”


    錢長友咂了咂嘴“羅老哥。你這日子可真夠滋潤地。不用問有倪強照看著等你回來的時候連人帶貨什麽都不見了。”


    羅必成頹然道:“跟著我到處玩地女人一到沈陽就沒影了其餘那兩名業務員早辭職不幹了訂的貨也都被倪強提走了。我感覺事情不妙連忙往綏芬河這邊趕。可到牡丹江的時候就有朋友告訴我俄羅斯那批鋼材一過口岸就被人提走了但以貨易貨的那批服裝卻沒有給那個老毛子人家正到處找我呢。嚇得我都沒敢到綏芬河托人打聽了一下那批鋼材的方向是天津地一家公司。我又趕到天津可對方公司也不知道倪強的去向。”


    錢長友皺著眉頭問道:“看樣子倪強早就起了異心準備算計你了要不怎麽會這麽環環緊扣的滴水不漏?你是不是平常怎麽得罪這個人了?”


    羅必成搖了搖頭“原因早就想過了我自問對倪強不錯最多也就是罵他幾句而已絕不至於到了得罪地地步。啥也別說了這小子就是一個白眼狼。”


    吳雲飛在一旁問道:“倪強不是和你一個村子的麽你怎麽不找到他家裏去?”


    羅必成沒好氣地答道:“你當我沒想過啊倪強就有一個得了腰間盤突出症都快走不了路的老爹我能拿那老頭子怎麽樣。再說了我攤上這件事兒那有臉回村見家裏人。我老婆要是知道事情耽誤在一個女人身上說不定會怎麽鬧呢?我隻是托了鄉裏的一位朋友幫著監視倪強老爹的動向。”


    錢長友和其他幾人麵麵相覷心裏琢磨著羅必成遇到的倒黴事兒雖然是倪強聯合外人設下的圈套可嚴格追究起來還真就得怨他自己。誰讓羅必成色令智昏放著正經生意不去照看卻帶著剛結識的頭到處亂逛的。


    羅必成端起酒杯仰脖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重重地敦在桌子上環視著在座眾人苦笑道:“我知道我這個人很差勁平時瞧不起人好說大話毛病…bsp;


    。先前和你們鬧得很不愉快原因在我。現在看我子似的你們該解氣了吧?”


    包廂裏的氣氛有些尷尬錢長友連忙拿起筷子說道:“羅哥別光顧著空肚子喝酒吃菜墊墊底。不有那麽一句話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們可是表裏如一的老鄉你有麻煩了我們怎麽會在旁邊看笑話。別看這事兒的一部分原因在你但羅哥能夠不見外地當著大家麵說出來經過也證明了你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爺們。”


    羅必成挾了一塊排骨一陣大嚼以後說道:“錢老弟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光棍這件窩囊事兒憋在我心裏麵這麽長時間堵得慌反正在招待所被你們看到我的狼狽相了索性我就說出來痛快痛快。對了現在我身上隻有三十多塊錢這頓飯我可隻能白吃了。”


    見羅必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兒錢長友輕笑了一下“羅哥大家都是老鄉你可別因為一頓飯而說外話。對了剛才你說先前因為那個鋼材給你的老毛子到處找你你沒敢回綏芬河那怎麽現在回來了?”


    羅必成一攤手:“身上沒錢了不回來怎麽辦?我記得留在招待所裏的密碼箱中還有一個兩萬來塊錢的存折打算把它取出來應應急。錢老弟你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家招待所正規所以我才總住在這裏。平常押金往往都是交足半個月的這回事情特殊我才欠了他們的住宿費。可你看看他們對老顧客什麽態度?操翻臉比翻書還快。”


    錢長友點了點頭安慰道:“我明白了羅哥你現在隻是暫時手頭緊而已。這樣吧一會吃完飯回去後我幫你開間客房爭取明天把你那個密碼箱要出來那時候你就沒事兒了。”


    羅必成感激地說道:“錢老弟那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我這個人雖然脾氣臭但也知道受人點水之恩日後湧泉相報的道理。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錢長友嗬嗬一笑“以羅哥你的本事隻要有點兒本錢肯定很快就能把損失撈回來。人生難免碰到路窄的時候算不了什麽眼前先好好地吃一頓再說。”


    羅必成的事情詳細說起來真的是很丟人連能否在綏芬河繼續做買賣都是一個問題。為了避免對方難堪錢長友隻是聽他敘述了一遍事件經過而已其它的都沒有再問。


    不過估計羅必成這次的損失怎麽也得幾十萬吧雖然他早先自詡為是一個大倒爺可看樣子老本也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做了十來年生意的行家居然栽倒在自己的跟班手裏這人心可真是難測啊!錢長友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些凜然。


    此後的飯局羅必成一直保持著沉默。


    酒桌上談得更多的還是錢長友符拉迪沃斯托克之行的收獲。


    等錢長友報出各種貨物的數字時大家的神情先是震驚隨後就是熱烈地舉杯慶祝。


    可剛喝下一杯酒謝天宇便擔心地說道:“那批尿素還沒處理掉呢接下來的這麽大一批貨放在東寧邊貿那裏也很麻煩啊。”


    一聽這話久久地徘徊在心頭的擔心消化不良的隱憂一下子跳了出來。錢長友忽地上了火連牙花子都痛了起來。


    自己和羅必成的貿易手法不盡相同雖然都是以貨易貨俄羅斯商人也同意中國商人先通關提貨可人家羅必成還是規規矩矩地先去采購貨物才去交易。而自己則是指望著先把佳麗雅給自己的貨物脫手套現後才去采購用來交易的產品並且留給自己運作的時間並不充裕。


    就算自己能夠迅找到買家可貨物的運輸也要花費時間。佳麗雅需要的貨物最保險的采購時間就是從下星期開始。可自己手裏的資金去不足以去應付。


    說到底錢長友是在利用庫裏尼奇的關係空手套白狼。


    如果能在買家這邊弄到全額的預付款那就好了可這也是空手套白狼啊。


    又有誰的關係可以用來擔保呢?…bsp;


    接下來的時間錢長友雖然保持著正常的神色但卻有些食之無味起來。


    飯後送走謝天宇又出麵在郵電招待所為羅必成重新安排了房間。


    羅必成感激地握著錢長友的手說道:“錢老弟沒有你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得去睡火車站候車廳了。現在這冰天雪地的氣候那可要遭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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