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吳雲飛家的門出來的是杜曉蘭的母親。[]老太太友連忙熱情地招呼他進屋還拿來一把笤帚親自為錢長友掃掉皮鞋邊上沾的積雪。


    吳雲飛的這個小家錢長友曾經因為幫忙搬家具進來一次。房子麵積不大有些簡陋兩個小臥室一個窄窄的廚房。不過這樣的布局在冬天裏也會相對暖和一些。


    見隻有老太太一個人在家錢長友便站在裏屋門口打聽吳雲飛的去向。


    杜老太太的心情明顯很好原本常常在臉上看到的那種憂愁早已經不知所蹤了。她笑嗬嗬地答道:“雲飛好長時間不在家這一回來曉蘭便在學校請了假兩個人一起出去逛街買些東西。”


    錢長友也不能在這裏久等於是就讓杜老太太找來紙筆把要吩咐的事情寫在上麵。他又考慮到吳雲飛可能要回鄉裏看望父母便特意地交待一定要在縣城裏打車氣派地回家費用由錢長友出。


    把便箋折疊好又抓了一把老太太遞過來的瓜子錢長友便離開了杜家。


    接下來他到百貨大樓買了一條紅塔山。這是準備回學校以後用來應付一些可能的人情來往。


    錢長友考慮到自己的確離開學校時間太長了。有句話叫做閻王易鬥小鬼難纏。憑著宋玉輝的關係崔寶國和聶嚴會賣自己的麵子可別的老師不見得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從而縱容自己。


    按照錢長友地打算。還要去輕工市場買一斤毛線然後與張文林會合再乘車回家一趟把禮物都帶著就可以重返學校了。


    輕工市場有兩個大門。錢長友從一個入口進去後便現離一樓另一個大門不遠的地方。有一群人正在激烈地爭吵。


    錢長友現自己重生後好奇心明顯比前世膨脹了很多似乎每次有熱鬧的時候他都不由自主地要湊過去瞧瞧。


    不過自己的時間比較緊錢長友便強自按住看熱鬧的性子上了二樓。開始在攤位上挑選毛線。


    縣城畢竟不大錢長友不經意間。便遇到了拎著東西地吳雲飛和杜曉蘭兩口子。


    杜曉蘭本來就姿色不差現如今臉上的幸福神情更是連瞎子都能現。夫妻兩人實在是一對璧人在市場裏很惹人注目。


    對於錢長友幫助吳雲飛地來龍去脈。杜曉蘭應該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但她對錢長友的態度卻沒有絲毫因為欠了人情而低聲下氣的諂媚起來。其言談舉止間更像是一位姐姐關懷弟弟。這對於家裏隻有兄弟三人的錢長友來講很是享受這種細膩的親情。


    打過招呼後錢長友先讓杜曉蘭幫著看毛線然後便對吳雲飛說了自己給他安排的事情。


    吳雲飛點了點頭“沒問題這事兒我會辦利索地。至於回鄉裏麽就讓曉蘭一個人拿著東西去探望一下吧。”


    錢長友堅決地一擺手“那可不行離家這麽長時間了於情於理你都得回鄉裏去看看。這樣吧你明天就包一輛車帶著嫂子一起回去往返都會方便一些和農資公司的事情也不會耽誤。”


    見吳雲飛答應下來錢長友壓低聲音打趣道:“小別勝新婚今天晚上你和嫂子注意一些別把炕折騰塌了。”


    吳雲飛嗬嗬一笑回手捶了錢長友一拳。


    杜曉蘭拿著一團毛線回頭詫異地問道:“你們突然笑什麽怎麽有點兒鬼鬼樂樂地。”


    錢長友摸了一下鼻子幹笑道:“討論一下生意的事情眼看又要賺一筆了當然要偷著樂一下。”


    杜曉蘭遞過毛線“也不知道你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一些什麽東西雲飛跟你出去一趟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大家說說笑笑下樓時錢長友現原來看到的那個爭吵的地方事態似乎升級了已經有人廝打了起來。(.)


    錢長友眯起眼睛說道:“有熱鬧了我得去看看。”


    杜曉蘭在一旁像姐姐訓斥弟弟似地嗔道:“虧你是位出門做生意地小老板不知道看熱鬧容易惹是非麽?”


    錢長友嘿嘿一笑“那我就不看熱鬧了。”


    錢長友雖然這麽說著話但他卻沒有從來的時候那個門出去而是走向了另一個出口。這自然要經過事現場。


    在爭吵的人群裏錢長友意外地現衝突地一方他居然認識是數學競賽那天曾經賣給他褲子的老板娘。


    聽爭吵的原因應該是為了這個攤位的歸屬問題。


    錢長友暗自奇怪輕工市場的攤位就是歸承租的攤主使用這裏還能有什麽貓膩莫非現在的社會還有鳩占鵲巢的事情。


    老板娘旁邊有個頭上包著紗布的男人已經被兩個穿著皮夾克的小夥子扭住了胳膊被摁著腦袋幾乎都要碰到地麵了。


    攤位上一個很胖的中年女人正比比劃劃地罵著老板娘。吵得興起時居然拿起一把笤帚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長友見狀不由一縮脖子這也太強悍了吧輕工市員就不出來規勸一下麽?


    杜曉蘭上前一步一拽錢長友“別看了這個市場裏的是非多著呢尤其在年底這個銷售旺季。”


    錢長友嗯了一聲加快腳步向門口走去。


    是是非非的鬧劇每天都在上演的確看著也沒啥意思還不如琢磨著怎麽去賺錢呢。


    剛走出門口先前看到的那個頭上包著紗布的男子被人從輕工市場裏一下子推了出來。


    門口的台階很高再加上有些零星的冰碴子人走在上麵。需要非常地小心。


    被推出來的這個男子根本站不住腳踉踉蹌蹌地從台階上掉了下來。這要是摔實了基本上就要來個腦震蕩。


    後麵披頭散跟出來的老板娘連聲驚叫。卻是來不及出手相救。


    錢長友走在吳雲飛兩口子的後麵剛下台階沒幾步。一聽到身後動靜不對連忙回頭看去正好見到了眼前驚險的一幕。


    來不及細想錢長友趕緊搶前一步伸手去扶。


    一個成年人摔下來地衝勁兒還是非常大的錢長友仗著通過打籃球練就出來地靈活性。扶的時候本能地很有技巧性。


    但即使這樣。也撞得錢長友胸口生疼歪歪斜斜地退後兩步差一點兒和被救的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吳雲飛趕緊扔下手裏的東西跑了過來。察看錢長友怎麽樣了。


    皺著眉頭揉了一下胸口後錢長友朝著吳雲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他對連聲感謝不止的老板娘微笑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了?”


    老板娘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遲疑地說道:“你是那天穿著一條破褲子來買新褲子的學生。第二天還和幾個女同學上我這兒來買了兩套衣服。”


    錢長友點了點頭“你地記性真好我叫錢長友。對了怎麽稱呼你們?”


    老板娘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呂春英這是我家那口子張建軍。”


    錢長友指了一下輕工市場“你們不是在市場裏做生意麽可現在怎麽鬧成這樣了?”


    呂春英憤憤地說道:“本來我是在這裏賣衣服的可我地妹妹呂春華二十多天前得了重病她又是個寡婦帶著個上初中的閨女不容易百貨大樓的那個窮單位也出不起醫藥費找不著人來管我隻好扔下生意拿出積蓄把妹妹送到了市裏的人民醫院。你也知道看病就是個扔錢的無底洞。真有大病了再多錢地都能花光。我瞧醫藥費吃緊趕緊回縣城在輕工市場找了一位朋友用我的攤位作抵押借了八千塊錢。現在我妹妹病情終於穩定了下來可錢又花得差不多了。等我昨天回來籌錢的時候卻突然現我地攤位換主了。”


    錢長友瞧了一眼額頭上開始滲出血跡的張建軍問道:“張師傅頭上的傷就是昨天衝突的時候被人打的?”


    呂春英點了點頭“這個輕工市場最開始的時候秩序還挺好的可最近兩年就不那麽安穩了。市場裏有一家做買賣的曾經和我生過爭執說我搶了他們的顧客所以才趁我不在時使了絆子。對了就是剛才用笤帚打我的那個女的。有個當混混的弟弟給她撐腰我們也隻能是先忍下這口悶氣了。”


    錢長友同情地歎了一口氣“有個攤位不容易你們找一下市場的主管部門反映一下不行麽。”


    張建軍按著頭上的紗布接過話頭說道:“沒用的這裏麵的關係黑著呢。我們還不如抓緊時間找門路借錢湊醫藥費呢。”


    呂春英扶著張建軍歉意地對錢長友說道:“錢大兄弟我得先給老張包一下傷口就不和你聊了。”


    錢長友點了點頭“那你們趕緊走吧天氣挺冷的別凍著傷口。”


    見兩人走開幾步後錢長友心中忽然湧起來一個念頭連忙又出聲叫住了他們。


    “呂大姐張師傅你們要是來不及湊夠錢的話可以聯係我這位朋友他叫吳雲飛。我們也是做服裝生意的最近要出去采購一批貨但人手不太夠用。我看呂大姐應該是一把好手如果願意可以到我這裏幹幾天。嗬嗬待遇一定從優。”


    呂春英詫異了一下但還是連聲感謝記下地址後便扶著丈夫匆匆忙忙地走了。


    錢長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裏唏噓他們遭遇的同時也挺佩服這對夫妻的為人。


    有時候因為迫於生活的壓力人際關係會非常冷漠即使是親戚之間也不能幸免。


    呂春英夫婦兩個人能夠齊心協力地為妹妹的病情奔波其品德實在讓人稱道。


    如果他們願意入夥的話自己在幫助別人的同時將來在市裏或者縣裏開店也會有個不錯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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